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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怎么回事?”墨景黎怒道,他虽然并没有中毒到底,但是他身边的人包括墨景瑜却是无一幸免。
“沉香醉这种雕虫小技也好意思拿出来献丑!”大殿的一角沈扬的声音淡淡的传来,“沉香醉确实是很不错的迷药,无色无味,可入水,可焚烧。只可惜解药也很好找。而且…最常见的以冰玉兰就能解毒。但是…如果事先服过以沉香果制成的解药,再闻了冰玉兰,就会变成另外一种毒。”
众人这才发现,今晚大殿周围用来妆点的花卉竟然全都是兰花,而其中又以一半以上是冰玉兰。只是冰玉兰是一种花朵很小的兰花,杂放在许多名贵兰花之中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到。
墨景黎脸色发黑,咬牙道:“沈扬!果然又是你坏了朕的好事!”
沈扬笑眯眯道:“黎王过奖了,碰巧而已。”
碰巧个屁!世上哪儿有那么巧的事情?墨修尧分明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计划,甚至连他打算用什么毒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定王真是好手段,为了抓住朕,竟然不惜拿这么多宾客的生命冒险。”墨景黎咬牙道。如果他刚刚进来什么都不管的直接一通乱砍的话,就算墨修尧暗中有人保护也绝对不可能每一个都护的周全。果然这话一出,在场的宾客们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定王要抓墨景黎他们管不着,但是如果拿他们的生命来当诱饵就太过分了。
“定王,你这是什么意思?”西域使臣对墨修尧的了解最少,率先质问起来。
墨修尧淡然一笑,道:“让诸位受惊了,不过是…歌舞无趣,请诸位看一场好戏而已。本王保证绝对不会伤到任何一人。”
“定王凭什么保证?!”有人尖声问道。
“就凭现在确实没有人受伤。镇南王,耶律太子,南诏女王,赫兰公主,你们觉得如何?”墨修尧笑问道。雷腾风叹了口气道:“愿赌服输,定王高明本王服了。”
耶律泓更直接,“小王认输,再多加一千匹骏马给定王。”既然马已经给了,一万匹还是一万一千匹差别也就不大了。耶律泓自认还输得起。
安溪公主忧心孩子,微微点头道:“本王也服了。”
赫兰公主眨眨眼睛,咯咯的笑出声来。顿时众人只觉眼前一亮,艳光四射,“都说中原人聪明得很,定王又是这其中最聪明的,本公主也服了。两年之内,我北戎交易给定王府的皮毛和药材本公主少收你两成的价钱。”
431。小宝的赌注
墨修尧满意的点头笑道:“多谢。几位如此大方,本王就笑纳了。”
“墨修尧!”墨景黎忍不住怒吼。到现在他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根本就是被墨修尧耍了,还被拿来当成和西陵北戎南诏的赌注。这样的羞辱几乎让墨景黎失去了理智。
旁边跌倒在地上的墨景瑜脸色惨白,眼神涣散。完了……
墨修尧悠然道:“景黎,十几年前本王就跟你说过了,少做一些需要动脑子的事情,那不适合你。以你的性格,若是占了上方,不羞辱本王一番又怎么肯干净利落的动手?如果本王是你的话,本王连这个殿门都不会进,直接在外面万箭齐发就是了。”
“你以为,朕就只有这些筹码么?”墨景黎冷笑道。虽然极度的愤怒,但是到底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墨景黎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怒火。
墨修尧挑眉道:“你还想说什么?呃,对了,南诏小王子在你手里吧?”墨景黎冷笑不语,墨修尧并不在意,淡淡道:“就算在你手里又怎么样?那孩子现在在璃城里吧?你藏在谁家里了?本王不相信你在璃城能有多少据点。你们…谁能告诉本王,南诏小王子被墨景黎藏在哪儿了?”墨修尧居高临下的望着下面的众人道。
半晌无人言语,墨修尧垂眸道:“没人肯说么?不知道你们的家人肯不肯说呢?”众人顿时大变颜色,他们之中大多数都是名门世家的家主或重要人物,他们的家族绝不会普通人家一家几口十几口那么简单。一牵连起来就是上百人。灭族之祸…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墨景黎冷笑道:“你觉得他们会知道什么?”
墨修尧悠然的靠近椅子里,一边把玩着叶璃的纤细的手,一边笑道:“景黎,你吃过这些人的亏,却还是不长记性。你以为…你手里有他们的把柄,他们就会对你服服帖帖乖乖听话么?你以为他们帮你办事的时候,就不会自己留一手?”
墨景黎脸上的神色一僵,猛的扫向地上的众人。许多人都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了他的目光,墨景黎心中一沉。
殿上,墨修尧拍拍手道:“现在,谁来告诉本王,南诏小王子的下落?”
大殿里沉默了半晌,终于有一个人颤巍巍的爬了起来,“王爷…王爷饶命。微臣…微臣说…啊?!”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站在一边的墨景黎一脚踹了出去。说话的人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墨景黎虽然不算绝顶高手武功却也不弱。踹他跟玩儿差不多,飞起一脚便将人踹飞了出去。撞倒在旁边的柱子上喷了一口血,墨景黎冷笑道:“蠢货!你以为你说了墨修尧就会放过你们?!”
墨修尧耸了耸肩,难得的诚恳起来,“本王可以让你们死的舒服一点。”也就是说,无论说不说都要死,只是看要怎么死而已。
于是,原本蠢蠢欲动的众人又重新沉默起来。
墨修尧并不着急,慢慢的站起身来从殿上走了下来。不紧不慢的脚步无形中却给人一种难言的压迫感,就连气势汹汹的墨景黎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等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行为时,墨景黎的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紫。
“赵大人?”墨修尧走到赵哲方跟前,含笑道。
“王…王爷?”赵哲方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应道。
“南诏小王子在哪儿?”墨修尧问道。赵哲方摇头道:“老臣…老臣不知。”
“不知?”墨修尧不悦的挑眉道:“那你知道什么?”赵哲方眼神游移,片刻也不敢跟墨修尧对视,只是苦苦哀求道:“老臣…老臣什么也不知道,求王爷饶命啊!老臣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墨修尧低眉凝望着他,悠悠的叹了口气,淡淡道:“赵家满门,打入大牢。择日问斩。”说完,墨修尧不再看赵哲方,似乎对他已经没有丝毫兴趣了。
趴在地上的众人都是一愣,显然都没想到定王的审问竟然是如此的干净利落。或者说,定王根本就不在乎结果。
“不!王爷,老臣知错了,王爷饶命啊……”赵哲方哭叫着,见得不到墨修尧的一个眼神,便将目光望向了坐在殿上的叶璃身上,“王妃,老臣错了。求王妃饶了老臣和一家老小吧。他们都是无辜的啊,求王妃饶命啊!”叶璃微微叹了口气,侧身看向清云先生浅笑道:“外公,这里闹腾的不成样子,先让五弟陪你回房歇息吧?”
清云先生年纪大了,也不想看到太多的血腥。但是却也知道今天这局面只怕不是那么容易收场的。长长的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清炎,跟我走吧。”
正睁大了眼睛看戏的徐五公子委屈的瞅了瞅叶璃,但是祖父之命不可违,只得起身扶着清云先生下去了。等到清云先生的身影从殿后消失,叶璃才回过头来看向依然在苦苦哀求的赵哲方,淡然问道:“赵大人说你一家老小是无辜的。可知道若是今天你们计谋成功了要死多少人。赵大人做这些的时候可有哪怕一瞬间想过这些人是无辜的?只怕更多想的是成功之后所能得到的好处吧?”
赵哲方哑口无言,叶璃从袖袋中取出一张薄薄的纸笺,淡笑道:“本妃这里有一样东西,赵大人不妨看看。”叶璃身边不远处的侍卫上前想要接过纸笺,叶璃摆摆手站起身来,走下殿阶亲自将纸笺送到赵哲方手中。
只看了一眼,赵哲方就忍不住颤抖起来。叶璃递给他的只是薄薄的一张纸,但是他却认出那是自己藏在书房里的暗格里的一本册子上撕下来的。而那上面记录的都是一些自己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
这上面的许多事情一旦公布出来,就算定王饶他一命,他也活不了了,“我…我说。小…世子,小世子被抓了。就藏在…就藏在我在城外的一处别院里。南诏小王子…老臣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
此言一处,满堂皆惊。虽然定王府的小世子整天都没有出现早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猜测,但是却没想到竟然真的被墨景黎给抓了。
听了赵哲方的话,墨景黎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赵哲方,你以为墨御宸现在还在你那别院里么?你真以为朕会那么相信你?”赵哲方沉默不语,墨景黎多疑,在他将墨小宝转移之后再派人暗中带走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何?墨修尧,这一场是你赢了还是朕赢了?”看着墨修尧和叶璃,墨景黎冷笑道。
墨修尧拉着叶璃的手,不骄不躁神色淡然的看着墨景黎。墨景黎也知道今天在这里自己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恨恨的盯着墨修尧道:“滚开,放朕出去。不然的话…就等着给你的儿子收尸吧?”
墨修尧垂眸,淡然道:“本王之前让人带了一句话给你,现在看来,你并没有听到?”
墨景黎一愣,终于想起来墨修尧是什么意思了。冷笑一声道:“朕自己都活不了的话,还管他干什么?”墨修尧皱了皱眉,终于点点头道:“也罢,本王说过…你活得越久,就只会越痛苦。你既然不信,便出去吧。本王保证在你走出定王府一刻钟内,不会有人对你动手。”
墨景黎警惕的盯着墨修尧,显然是不相信他的承诺。墨修尧也不在意,拉着叶璃从新走回了殿上。
“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儿子?”墨景黎问道。他根本就不相信墨修尧会这么轻易的放他走。墨修尧挑眉道:“你可以试试看。”
“你以为我不敢?!”墨景黎咬牙道。墨修尧神色淡然,“本王说了,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杀得了他。
墨景黎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抛下那些中毒的属下和跟随他的人转身冲了出去。对于他的离去,墨修尧并不在意。一挥手立刻就有人上前来清理大殿,重新送上鲜美的果品点心和美酒。那些跟着墨景黎而来的黑衣人和跟着墨景黎背叛定王府的人,自然也一起被搬了出去。不过半刻钟,大殿上就恢复了方才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跟诸位开个玩笑,让大家受惊了。本王自罚一杯想诸位贵客赔罪。”大殿上,墨修尧端起酒杯含笑对这殿下众人道。满殿的宾客看着殿上白衣白发如雪的男人,只觉得头顶凉风嗖嗖的刮。稀里糊涂的也跟着起身陪着墨修尧喝了一杯。
看着墨修尧淡定自若的跟众人谈笑风生,就连王妃也带着浅浅的微笑坐在定往身边,仿佛完全不受小世子被抓的消息影响。这不得不让众人怀疑起小世子被抓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但是如果这是假的的话,定王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放走墨景黎?
“王爷,你说…定王这是想做什么?”雷腾风身后的官员扫了一眼对面孤零零的坐着的小皇帝墨随云,低声问道。
雷腾风淡然一笑道:“清理、立威、顺便…耍墨景黎一把闹着玩儿呗。跟咱们没有关系,不用理会。”西陵现在的情况不需要更多的算计和冒险了,他们需要的只是安稳。只要能够稳住目前的局势,保住西陵的元气,其他的都不重要。
“耍…耍墨景黎?”官员有些结结巴巴的道,显然是无法接受雷腾风的结论。这种诸国来贺的时候闹出这种事情来,怎么看都是打了定王府的脸,真的会有人拿这种事情来玩儿吗?
雷腾风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真是因为墨修尧真的将这件事当成是玩乐,所以才…显得更加可怕。”连这么重要的场合和事情都可以当做玩乐,要不就是昏庸无能要不就是根本没将敌人放在眼里。而墨修尧很明显的是后者。
那官员想明白了雷腾风的意思,也忍不住嘶的吸了一口冷气,敬畏的看了一眼殿上的墨修尧,“他…定王就那么肯定不会出意外?”今晚参加宴会的这些人,无论伤了哪一个都是一件不小的事情,何况其中还有定王府的小世子?
雷腾风摇摇头,对于墨修尧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了解过,或许永远也不会了解。
殿上,徐清尘扫了墨修尧一眼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