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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笑生只好哂哂地缩回手,然后浑身跟没长骨头似的摊到唯音身上,大头窝在她香香的颈间拱来拱去,边拱边撒娇:“音音娘子,夜已深沉,咱们也该早点歇息了,养足精神,明天才有精力好好保护呆丫头嘛。”每天都要等到臭丫头睡着了,娘子才肯依依不舍地回阁楼休息,呜,丝毫都不考虑他这个当人相公的需要啊……
他们暂时栖身在凌云盟后院的阁楼里,那间阁楼平日里虽无人居住,倒也保持得相当干净,为了方便照顾女儿,他们夫妻就暂时借住啦,虽然并没有告知阁楼主人……
“大毛二丫,好好看着小家伙啊。”萧笑生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娘子大人,闲闲地冲大毛二丫吩咐一声,便一口一个呵欠地往阁楼的方向闪去了。
黎湛这几天夜里总是觉得后院有些不对劲,连续好几天临近午夜,窗前似有黑影一闪而过,等他冲出去却又什么也没看到。以凌云盟的防卫来说,一般人不可能轻松地混进来,于是他也以为自己多心了。
这天他特意到子时过后才睡,刚躺下不久,就又见到黑影闪了过去。他冲出去找了一圈,仍是什么也没发现。以他的轻功而言,如此还捕捉不到一丝踪迹,那黑影若不是绝顶高手,便是他的错觉。
“奇怪,明明就见到有人闪了过去……难道是我《1/6K手机访问w/a/p。1@6@k。c@n》看错了?不会吧,我才不到二十岁,难道就已经老花眼了?唔,应该也不是猫……猫的影子没有这么大一团。该不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妄图进来捣乱吧,最近的江湖委实乱了些,凌云盟被盯上也不是不可能……”黎湛一边在走廊上来回转悠,一边喃喃自语着。
又巡查了一遍,发现确实没有任何可疑的行迹之后,他再度回到房间躺下准备睡觉。未曾想片刻之后,又一道影子出现,不过这次倒没有一晃而过,那副蹑手蹑脚鬼头鬼脑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贼!
唔,他在凌云盟生活了快二十年,第一次见到这么胆大包天的贼,居然偷到武林盟主的家里来了。
轻轻起身,他悄无声息地打开门,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静静跟了上去。
黑影转过回廊,绕过花园,直奔厨房的方向。竟然是一个偷食的贼?!
黎湛看着那人闪进厨房,好像准备点着火折子,赶紧闪身藏到门外阴影处。隐隐绰绰中看到那背影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等那人将火折子点着,他在暗影里定睛一看,愣住了。
赫然是凌云盟的客人,三绝庄的大小姐,风凌波。
她半夜三更不睡觉,鬼鬼崇崇地跑来厨房干什么?
难道,她饿了……
只见风凌波点着火折子后,小心翼翼地往四处探了探,没发现人影后,才略微放心地将火折子搁到一旁,用碗在水缸里舀了一碗水,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撒了下去。
黎湛双眼一眯,她想干什么?下药吗?
却见那风凌波将药粉倒入水里后,用手指轻轻在水中搅了搅,又小心地探头望了望门外,没发现人迹,才放心地将双手放在碗中浸泡了片刻,然后将湿淋淋的双手贴在脸上,片刻后又拿下,如此反复做了十多遍,黎湛惊奇地看见她的脸上竟有一小块皮肤浮肿了起来,像是充了气似的慢慢膨胀,不到一会儿,她的整张脸都鼓了起来,她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额头和发际之间的皮肤,缓缓地,撕下来一张完整的薄如蝉翼的人皮!
风凌波对着水缸里平静的水面照了照自己的面容,一下撅着嘴,一下鼓着脸,挤眉弄眼了一番,终于发现自己的脸还是原来那张脸,没有一点儿改变,这个认识瞬间打击到了她,双肩耷拉了下来,脑袋也无精打采地低垂,毫无生气地长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人生嘛,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美貌就是天上一坨一坨的浮云……”
“爹长得那么英俊潇洒,娘长得那么温婉动人,为什么身为二者结晶的我,会长成这个德行?!英明睿智聪慧无双的奶奶,您让我继承您的智慧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让孙女儿继承您的脸……这让别人看见了,鬼才相信我已经十九岁了!!要是像尘尘那样小巧玲珑也就罢了,为何又让我生了一副这样的身体?!配上这么张脸,真是够了……”她哭丧着脸,低头哀怨地看了看自己高耸的胸脯,再度长叹一口气。每次看到自己的脸,她就觉得自己活得太悲催了……
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吗?
黎湛不动声色地移动了两步,以便能将风凌波的一举一动看得更清楚。待看清楚她撕下人皮面具后的面容,他不禁又是一愣。
那是一张……与她的整体气势相当不协调的脸,而且相当的年轻,与其说年轻,倒不如说是稚气未脱。圆圆的娃娃脸上泛着两团圆圆的、粉嫩的红晕,浓密英气的眉毛下镶嵌着一双圆滚滚亮晶晶的眼睛,然后是圆圆的小巧的鼻头,圆嘟嘟肉乎乎的小嘴,总而言之,任何人看到这张脸的第一印象就是――圆,第二印象就是――可爱,第三印象就是――真想咬一口……但是不会有任何人会联想到美丽、漂亮、动人这些与美人相关的字眼。
虽然因为长期戴着人皮面具,她的脸色稍透出些不健康的苍白,额际还冒了些小红豆豆,两腮处也被她撕出些细小的伤口,外加一点点脱皮,让她的状况有些惨淡,但是
此时的风凌波,看起来就像年画上观音大士座前的玉娃娃,既讨喜又可爱,只是,怎么看也只有十一二岁……
她好似对自己的这副面容不太满意,嘴里还嘀咕着什么,由于隔着一段距离,她的声音又非常小,他听得不太清楚,只隐隐捕捉到几个词语,什么“包子”“奶奶”,难道她在怀念她奶奶做的包子?!
风凌波自怨自艾完毕之后,又舀了一碗清水,用手沾了些许水,在脸上轻轻拍打了一会儿,然后一边叹气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色面具来,撒了些药粉上去,又用手弹了些水让药粉融合,等待片刻,从面具上撕下一层薄薄的透明面皮,贴在了脸上,对着水缸里的倒影,这里捏捏那里挤挤,不一会儿,一张与之前风凌波一模一样的脸便出现在黎湛的视线中,丝毫无二。
再次长叹一口气,她将用过的水倒掉,然后将灶台上的粉末,水渍擦干劲,这才取了火折子一口吹灭,出了厨房门,打算回房。
桃花开了?!
风凌波走出厨房的一刹那,黎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住了她的穴道,然后将她又挟回了厨房中。
他盯着风凌波气得发红的双眼,轻轻柔柔却不容拒绝地说道:“如果你不叫,我就解开你的哑穴。同意就眨左眼,不同意就眨右眼。千万不要眨错眼睛了哟!”
风凌波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甘地眨了眨左眼,黎湛才替她解开穴道,她马上怒吼:“姓黎的……”才吼半句,发现自己的声音又没了。
她这下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姑娘大可不必如此生气,黎某也只是想弄清楚自己的疑问,并没有唐突姑娘的意思。如果你这么大声音,肯定会吵醒很多人,到时候大家蜂涌而至,咱们孤男寡女跳到黄河也说不清楚。黎某是男儿身,名誉倒在其次,姑娘你的名节可不能拿来开玩笑……”啰哩巴嗦了一堆,从女人的名节一直说到女人失节后的可怕后果,眼看风凌波就要气绝而亡,他才终于又给了她一次选择的机会:“那,姑娘,这一次希望你能小点儿声,最好像我这般轻言细语,你能做到吗?能做到就眨左眼,不能做到就眨右眼。”
风凌波真的很想对他破口大骂,可惜现在受制于人,她只好憋着一肚子怒气恶狠狠地冲他用力地挤了一下左眼,居然引起他的轻笑,这疯子,神经病啊他!
“你抓了我到底想干吗?我警告你,如果你胆敢图谋不轨占本姑娘便宜,本姑娘绝对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喉咙一得到自由,风凌波马上用极小的声音低吼出极为愤怒的话语。等她身体能动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射成刺猬。
“你到底是什么人?”黎湛这次倒不碎碎念,反而一脸玩味地直视她的脸,好像她的脸上写着字一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风凌波心里一惊,难道他刚刚一直都在,她易容的全过程,他都看到了?!
“看姑娘的脸色,想必也猜得出来,黎某碰巧刚刚路过厨房,不知道姑娘是否可以解释一下,为何半夜三更光临敝家陋厨,既不为觅食亦不为烧水,反而是为了换颜?你到底是谁?真正的风家大小姐在哪里,你把她怎么样了?如果姑娘执意不肯给在下一个答案,恐怕姑娘就只能暂时屈身于此,只至姑娘说出真相为止。”黎湛一脸诚恳地逼供。
风凌波几乎要吐血三升了,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她本是跟霍清尘暂住在同一间房,因为尘尘的爹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尘尘情绪很不稳定,经常半夜惊醒,而她的脸带人皮面具带久了,也是需要透透气的!好不容易等尘尘睡着了,她偷偷溜出来,以为厨房是个安全的地方,谁想到这死男人半夜不睡觉跑来巡逻厨房,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我就是风凌波!你快放开我。”她冲他怒吼道,当然,压低了嗓子,这怒吼的效果也大打折扣。
“哦?若你是风姑娘,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嗯,话说回来,哪一张才是你的真面目?你到底有几层面具?”
“你……我凭什么告诉你?你算哪根葱啊你?!”
“很遗憾,在下是一个人而非一根葱,如此姑娘可否愿意告知了?”
“我、就、是、风、凌、波。”风凌波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
“那为何不敢真面目示人?”黎湛挑眉问道。
一再被挑中痛处的风凌波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这个神经病,要是你十九岁的高龄了还顶着一张小娃儿似的包子脸,你会愿意以真面目见人吗?”
三绝之中她为何最专精于易容术,就是被她的脸给刺激到的!
童颜也就罢了,偏偏又生了副乳牛身材,上下巨大的反差让她从十三岁开始就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童颜巨乳――这是她心里最深的自卑与痛楚,偏偏这搞不清楚状况的死男人一再揭她的伤疤!
“你真是风姑娘?嗯,这脾气跟传说中的火爆小姐脾气倒是挺符合,三绝庄也确实擅长易容之术……”黎湛还在沉吟,风凌波已经怒火滔天:“你快点解开我的穴道!”
黎湛斯文的脸上泛起思量,不过也就片刻,他还是为她解了穴。
风凌波的身体刚获得自由,即迅速从袖中甩出梅花针《1/6K手机访问w/a/p。1@6@k。c@n》射往黎湛的方向,盛怒之下,暗器的破发力十分之强,眼看他的身上就要多出几个孔,忽然,她眼前一晃,对面的人影消失无踪,梅花针巡着本来的飞行轨迹,悉数射入了厨房的门柱里。
哼,算他躲得快!风凌波恨恨地想着,捏了捏拳刚准备走人,就听到身后传来笑语:“在下此刻确定,你确实是三绝庄的风大小姐。”
风凌波头都懒得回,气呼呼地往外走,黎湛闪身挡在她面前,拱手说道:“风小姐请留步。”
“你又想怎么样?”话一出口又想到自己刚才的模样都叫他看了去,又凶神恶煞地威胁道:“你要是敢把我真正的样子说出去,我一定把你射成刺猬!”只是,这么一张明艳的面容配上如此凶恶的表情,大大破坏了美感。
“黎某并非嘴碎之人,叫住风小姐,一是为刚才之事道歉,是黎某不对,冒犯之处还请小姐原谅;二来是想告诉风小姐,若脸上的伤口不及时涂药的话,可能会发炎,届时留下伤疤,会影响面容……”
“哼,那副面容爱怎么影响就怎么影响吧,反正我也不打算让它出来见人……”风凌波没好气地说道,一边说一边不遗余力将白眼丢往他身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人自当爱惜。何况在下并不认为风姑娘的脸有何见不得人之处。一个人留给别人的印象,固然最先借由外表传达,但最终的相处,仍是需靠品性来维系……”
“行了,行了,你别给我讲这些啰哩吧嗦的大道理!”风凌波听得心头火起,一时激动,打翻了灶台上的萝卜蔬菜,她也没心思去捡,气愤说道:“这样的脸没长在你身上,你当然感觉不到它带来的痛苦,别在这儿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黎某理解风姑娘的心情,但若是因太过在乎外表而忽略了其他的风景,黎某认为也是人生一大憾事。何况,风小姐这张脸终究不是自己的,难道,你要永远顶着一张虚假的面孔来面对那些真诚对待你的朋友吗?若是真正喜欢风小姐的人,绝不会以貌取人,即使风小姐貌比无颜,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