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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杀了他,我们再走!”诗画紧抓剪刀不放,这种人渣,岂能放过。
“诗画,我们一起走的远远的,不要管这里的事好不好?算娘求你了……”
赵雪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滴,诗画看心痛,不忍伤了她的心。来日方长,报仇也不急于一时,于是点头答应远离是非之地。
谁知翌日一早,萧敬又来了,诗画难忍心中怒火,欲冲上去打他,却被赵雪死死拉住。萧敬不苟言笑地说了一大堆诗画的不是,然后说要退婚,退除她跟萧山的婚约。赵雪也不想再牵扯下去,便点头答应了。找到当年他给诗画的那块玉佩,退了回去。从此,两家再无关系!
萧敬让随从退下,拿出一叠银票,让赵雪及诗画离开桃坞。诗画抢过萧敬手中的银票撕个粉碎扔在他脸上,拿起扫把将人打了出去。她就是乞讨,也不会要这贱男人的钱!
赵雪跟诗画收拾好东西,顾了板车将大牛留下来的那个石磨也带走。两母女没有地方去,只能去苟大牛的老家——扬村。
谁知一出城门,萧山早已在城门外等候。他带了一帮人,不顾赵雪及诗画的反抗,强行将她们拉上马车,被送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还留下两个男子来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
赵雪跟诗画被逼在小村子里生活了两年,萧山兴趣来时,便会特意赶过来羞辱她们。其实,更多的时候,他会将诗画扯出去,冷言讥笑,诗画不做应何回应。她知道,她越是反驳,他就越有办法折磨她。
诗画不说话,萧山自讨没趣,也不再说话,他坐着,静静的发呆。有时,他会想起以前的事,他或她的,不禁会想,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现在的他跟她,会怎么样?
诗画一直忍着这种痛苦的日子,等待着时机。
难得过节,诗画将别家大婶讨来的米酒送给了那两个男人喝。那两男人见她这两年虽然到处偷,但也没逃跑之心,加上大过节远离妻儿子女到这个鸡不拉屎鸟不下蛋的地方,清冷的一点刺激都没有。于是,他们放纵了自己一次,没有生疑,接过诗画孝敬的米酒,弄了点菜,对饮了起来。只是没过一会就倒了下去,死猪般的睡了过去。
诗画确定他们晕迷后,回到屋子收拾好东西,跟着赵雪一起去了扬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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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的为人,诗画再清楚不过,他是个报复心极强之人。当年他强行将她跟娘送到偏僻的地方,并不是想放自己一条生路,而是留着,他想折磨的时候就折磨。
狗改不了吃屎,五年过去了,萧山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的。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折磨她,毁掉她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一切。
早上是豆腐跟豆干最好卖的时候,诗画却心不在焉,小错不断,还好有一旁的小伙计及时提醒着。
果不其然,一大早,萧山就带着两个跟班走进情人坊。诗画眼快手快跑了过去,将他拦门口,“这里不欢迎你,快走。”
“打开铺子做生意,四方都是客,为什么不欢迎我?”萧山推了诗画一把,走进铺子里,找了位置做下,“小二,上三碗豆腐花。”
诗画走到他的旁边,坚持道:“我说过不做你生意了,还来干什么?”
“你铺子开着就是做生意的,来者是客,别人能来,我就不能来?”
“这里不欢迎你!”
“真的?”萧山站了起身,俯下身子在诗画耳边小声道:“在桃坞还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不做我的生意?除非你想关铺子走人,在这里,我说一没人敢说二。不做我生意,行,那你以后都不用再做生意了。”
萧山一掀桌子,踢掉凳子,吓的其它客人连豆腐花都没有喝完,付了钱走人了事。那些想进来的客人,见萧山在店里生事,也不敢进来,都在门外张望着,想一探详情。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两个跟班领会到了萧山的眼神,见着东西就来砸。诗画怒火不断往上升,跑去拉住萧山不放,让他叫他们停手。铺子里头的伙计有心没胆,任由萧山的跟班不断砸店里的东西,砸烂隔壁白花花的豆腐,也不敢出来吭一声。
“我今天就是来闹你场的,怎么,闹不得吗?还是你想要全桃坞的人都知道你是个女扮男装的娇美人,同时还是十多年前,偷尽各家的小偷。诗画,你既然有胆回来,就得有胆量承担今天的后果。”见诗画眼中那不可磨灭的恨意,萧山那颗麻木几年的心竟然舒坦起来,那消失了好几年的乐趣又回来了,“你要是觉的冤,可是去告,尽管去告,那个父母官此刻就在衙门里头。说不他会念旧情,受理这案子,哈哈哈……”
萧山用力推了诗画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拿过一碗别人吃剩的豆腐花,往她头上倒去,然后一松手,碗“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好吃你就多吃点吧!诗画,才刚刚开始,慢慢玩,还有更好玩的,记得以后的豆腐花做好吃点,我天天来啊……”
诗画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萧山面前,咬住了他胳膊一口。这个混蛋,他竟敢毁了她所有的心血、梦想!她到底欠了他什么,要他如此相待。
萧山痛的大叫,诗画死也不肯松口,誓要将他的肉咬下来。他提起膝盖用力顶在她的肚子,手扯着她的头发不放。手使劲地扣住她的下颚。硬将她的嘴给捏开,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
萧山捂着被咬痛的胳膊走出情人坊,站在街中间冲着四周的围观人群,大声道:“从现在开始,谁要再敢跟叶家豆坊的人做生意,就是跟我萧山过不去!跟我萧山过不去的人,不会有好日子过!”
见萧山带着跟班扯高气扬的离去后,店里的伙计忙着去扶诗画,收拾着狼藉的铺子。诗画挣扎地上了楼,告诉自己不能哭,晶莹的眼泪却止不住的一颗颗往下掉。
“木头哥,你在哪里,快点回来好不好?”诗画扑入床中,用被子捂住头,失声痛哭起来。
一整天,豆腐铺跟豆腐店都是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敢上门。与此同时,好几个客栈的掌柜都找上门来,说明天开始不再从叶记订货了。诗画急的团团转,一番交涉后咬牙愿意再低点价让利给他们,可他们却摇头不敢再要。
诗画知道这一切都是萧山搞的鬼,他就想弄垮她跟木头的心血,让她在桃坞再无立足之地。
坐在冷清的店铺足足一整天,急的饭也吃不下。天色慢慢暗下来,那一缸缸的豆腐花,一桌桌的豆腐,就摆在那里,刺伤了诗画的心。
刚要关铺子,却走进来三个八九岁的小孩,一个小姑娘,两个小男孩。其中一个小男孩,估计是随从,穿的很普通,长相也很普通,身后背了跟他年纪大大不符的大包袱。他快步的跑到桌边,用衣袖了下凳子,一脸的讨好笑容:“紫小姐、冰少爷请坐!”
被称为紫少爷的小男孩样貌非凡,只是冷着一张脸,小小年纪竟发出与年纪不符逼人的气势。他身穿紫衣,手里头什么都没拿,可吓人的是,他旁若无人的坐下后,衣袖里竟然飞出一条一米多长的小白蛇,在桌面上转了几圈,再盘成一团,扬起头,吐着火红的信子,眼红红的看了她一眼。而冰小姐亦是气质难掩,一身粉色裙装,灵活慧黠的大眼睛、红扑扑的脸蛋,脖子上还挂了串闪闪发亮的珍珠,想必跟紫衣小少爷是兄妹关系,同时富家小少爷跟小千金。让人怪异的是,她手上竟然拿了把大砍刀,那砍刀明晃晃的,起码有二十来斤重,但她拿在手里就像拿了根绣花针那般轻巧。
三个怪异的小孩!诗画愕然的想着……
见他家主人们坐下后,小随从将包袱放在另一张凳子上,回头对诗画叫嚷道:“小二,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给我们家小姐、少爷端上来。”
“只有豆腐花,你们要不要?”玉琢般的小姐跟少爷,还有那尖嘴猴腮的,却是一脸鬼计的随从,缓过神来的诗画不禁心情大好,这可是她今天的第一批客人。
“豆腐花?那是什么东西?不要,我们要吃饭!”
“可我这里是豆腐花店,只卖豆腐花。”
“那……好,就先来几碗吧。”那小随从不耐烦的说道,一扭头,对着他家的小姐、少爷时又是一脸烂灿的笑容,“小姐跟少爷再等等,豆腐花很快就上来了。”
诗画没计较的笑笑,转身去装了三碗豆腐花,送了上去。
那紫小姐先好奇的看了下,然后拿起勺子尝了口,将勺子一丢,端起碗咕噜着大口喝了起来,牛饮一般的喝完了一碗,小手一抹嘴,甜甜道:“再来一碗!”
诗画又是愕然,外表跟行为如此不相符的人,不仅丝毫不让人生厌,反倒纯真不失。她笑着摇了摇头,又去装了好几碗送了上来,紫小姐接连喝了几碗,抚着鼓起来的肚子,满足的笑了下,倒在桌上,开始睡觉。
冰少爷鄙视的看了她一眼,斯文的拿起勺子,一口口的喝着。他喝豆腐花时一声不吭,不急不慢,很有修养,一勺勺地喝。
他越是斯文,诗画越是愕然。因为,他已喝了七碗,比那小姑娘还多了两碗。冷汗开始往下滴,第一次怀疑,她家做的豆腐花,按这样的吃法,不会闹肚子吧?
最后,冰少爷放下了勺子,优雅地拿出一条手帕,抹了抹嘴。那小随从眼尖的发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困意,抬头小声问着诗画,“我们困了,有没有房间?”
“天色已晚,该是你们回家的时候了。”她这里是豆腐店,只卖豆腐跟豆腐花,不是客栈。
“我们是瞒着家人跑出来的,要玩几天才能回去。现在正在逃,连客栈也不敢住,要是被夫人抓着了,会扒了我们的皮。我们都出来好几天啊,夫人一直后面紧追着;有好几次都差点被抓着了,幸亏小姐跟少爷反应的快,才跑掉的。你就收留我们几天吧?钱,我一文不少,照算给你。”
诗画不禁头疼起来,这三个怪异的小孩竟然离家出走,还躲着家人?她像他们这般时,有上顿没下顿的,哪有他们这么幸福。本想开口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早点回家,省的让家人担心了。可他们出生富贵之家,那些话就算说了,怕会嫌她啰嗦,听不入耳的。
关了铺子,诗画抱着紫小姐回了自己的房,将木头的那间房让给了冰少爷跟那个小随从。
见他们都睡熟后,诗画拿了个灯笼,去了豆干坊,让豆干坊的生意暂时停下来。跟张叔商量了很久,也没有商量出一个好方法来,只得等两天再说。萧山是桃坞的一霸,他放出了这话,自然没人敢做叶家的生意。张叔建议叫人尽快去请叶云回来,看是否有对策,诗画也没别无它法,只得同意。
大魔现身
直到深夜,诗画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铺子。那三个小家伙早已醒了,直吵着要吃饭。没来得及歇一口气,诗画又赶着下厨做了饭菜填饱三人的肚子,之后再烧水让他们洗澡。
而那三个小家伙也丝毫不客气,完全当自己的家,一点也不陌生。
“姐姐,你真漂亮。”越紫躺在床上望着坐在梳妆台前的诗画,赞叹道:“难怪要扮成男人,如果这样出去,那些臭男人肯定会盯着姐姐不放。”她的美貌几乎及的上娘了,只要爹在,娘就会规矩万分,礼仪十足,可越是这样越吸引了众多男人偷窥的眼光。有好几次,她偷看到趁爹不在时,娘撕掉那虚假的面具,将那些用暧昧眼神看过她的男子狠狠揍了一顿。
话刚说完,越紫又跳下床,来到诗画旁边,对着她的脸端详了良久,见有淡淡的淤青,像是巴掌印,且脸颊两边都有,“你被人打了?”
诗画捂了捂脸,小声说道:“不小心碰伤了,没事。”
“胡说!哪个王八糕子敢碰你?姐姐,你告诉我,我帮你杀了他。”明明是被人打的。
“姐姐真没事,对了,你们怎么从家里跑出来了?”三个八九岁的富家小孩,竟瞒着家人偷跑出来,还彻夜未归,怎能不让家人担心呢?
诗画此话一说,越紫满脸不高兴,小嘴巴嘟的老高,“姐姐,提起这个我就来气,娘老霸占着爹,碰都不让我碰一下,明明是商量好,爹陪她五天,就要抽出一天来陪我。可娘老是出尔反尔,从中作梗,不让我跟爹在一起。而且她有时会瞒着爹跑到谷外去打抢,我跟弟弟就不行,只能乖乖呆在谷中。前几天,我跟弟弟不过就是抢了别人的一把伞而已,她就大发脾气,乘机在爹面前添油加醋,告我们的状。爹耳根子软,听了娘的话,不分青红皂白,罚我们抄书一遍,我们气不过就跑出来了。”
听了越紫的话,诗画哭笑不得,这世上竟有这样的父母、儿女?做娘的瞒着丈夫、子女去打抢?才八九岁的孩子,竟也瞒着家里出去打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