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塔娜在诗画接过喜服的瞬间,暗中塞了一张纸条给诗画,已在纸条中言明一切。诗画为了转移单于正的注意力,穿上了喜服,特意浓抹打扮自己。这一打扮,就是一柱香的时间。若出去太早,室内的花香跟单于正体内的渊石粉只怕未发作,那会功亏一篑。
于塔娜算好了诗画的时间,见时候差不多,起身跟单于正告辞,言明要去找萧山,还顺手将门给关紧了。单于正并未多疑,满脑子全是诗画的一频一笑,放心让她离去。其实于塔娜摘给诗画泡浴的塔吉花中加了若情,在浴桶里泡上一定的时候,若情沾到了诗画的身体上。诗画出来后,花香自然而然的飘散出来,进入单于正的鼻间,虽说她很快就进去换喜服,可她将擦试头发的毛巾留在了屋内。
若情,是种催情粉,但只对塔族的人有效。但凡塔族出生的人,刚满月时,便会在特意的药物中泡上三天三夜,药汁会渗入体内,民间的传说是有强身健体之效,其实不然,这也是塔族秘术之一,在上千年前,是部落首领用来控制人心的方法。凡泡过此药物之物,体内暗潜了嗜血好战恶习。这也是为何塔族会被各部落迁灭的缘由。塔族天生好战,到处烧杀抢掠,领域越来越大,渐有称王之势。各部落深感有灭族之趋,于是纷纷联手抗战塔族,塔族很快没落,只留下一部分人迁居于此。真相随着塔族各大家族当权人的死亡而消散,活下来的塔族人只当是一种习惯。
单于正后入塔族,药浴了三天三夜,成了塔族一员。而这一真相,是在上一族后,于哥泱的母亲死后才揭迷的。当时于哥泱将一部分上古典籍作为陪葬品,放入棺木中,只她无意中翻开其中一本,知道了这一真相。之后她开始一一研阅各大典籍,塔族的秘密一一揭开。
诗画出来后,身上的香气郁人,若情跟剧毒开始在体内发作。单于正开始失常,对诗画起了兽心。虽说诗画已知真相,可当单于正将她压在身下,撕裂她的衣衫时,反抗无效,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那瞬间,她还是怕了。
于塔娜离开诗画房后,直奔萧山的房间,言明一切。萧山心急如焚,赶过来时,就看到了那一幕。那时的他,又急又怒,要是再迟一步,不知会发生什么?他下手毫不留情,只想将眼前的禽兽诛杀。
“你进去看看她吧。诗画冒这么大的险,起码有一半原因是想救你。”她不知两人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可是,她觉的诗画是在意萧山的,而萧山,更是一意的喜欢她。可两人之间,却有很重的隔膜,这些,希望他们能够一一跨越,有情人终成眷属。
萧山无言以对,沉默不语。她跟他之间,又岂止是隔膜,脚下深不见底的深渊,将两人分离,再无相交的一天。何况诗画心中爱的,是叶云。能支撑她活下来的念头,是叶云。很快,她就可以见着他了。
萧山望着自己的双手,痛苦的闭上眼睛。这双手,曾毁了她的一切。
*********
紧闭的房门,摇曳的晕暗烛火。
黑暗中,如鬼魅般的身影,悄然无息的站在房门前,犹与黑夜溶为一体。修长的手,举起又落下,黑玉般的眼眸涌上莫名的惆怅,良久,无声的叹息,他转身,欲离去……
却在此时,木门“吱”的一声被拼开,香浓的果子酒味飘了出来。
萧山转身,见诗画立在门边,无声的望着他。夜,太过黑,掩饰了一切,他看不清她的表情,猜不透她的心思。
只是,她的开门,让他松了一口气。他抬脚,往房内走去。她微侧身体,让他进门。他走了进来,顺手将门关上。
房内跳跃的烛火,在开门时,便被吹来的风,熄了。
门被关上,带酒香的身体扑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带了颤栗。两身体重叠在一起,没有一丝间隙,他伸手,抱紧了她。
她喝醉了,认不得他是谁?她只是害怕,所以,扑进他怀中?黑夜,让她放下过往的仇恨,憎恶?
是吗?真是这样吗?
萧山紧紧抱着那具颤栗的身子,无声的笑了,“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是为何?为过往的仇,还是为今昔的保护不力?
“萧山……”指甲深陷坚实的后背,带来一丝不该有的安定。
“……”
“……”
“你先在这里养伤,待你伤好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出去后,她开她的豆腐店,他过他醉生梦的生活?
“我睡不着,塔娜说,喝点酒比较容易入睡。”
“……”
“其实……在那个房间,我知道你会来的……我是很怕,我不知我在怕什么?”她在他怀里,哭了,茫然、无助……
“他不会变心的,会一直等你,等你回去。”
“我……我还是怕……”到底在怕什么?
“……”萧山紧紧抱住诗画,只差没将她溶进自己的骨血。唇,轻吻在柔软的发丝上。他只敢在黑暗充溢时,她喝醉时,扑入他怀中时,才敢有此动作。
**********
于塔娜继任了族长之位,按塔族族例,单于正被处于火刑。执行火刑的那天,于塔娜亲自点火,看着单于正在烈火中一点点化为灰烬。
事后,于塔娜拾收了一个包袱,里边放了几套衣服,放了些干粮及银子,送了诗画跟萧山一大程再告别。
她站在山坡上,目送着远去的身子。直至身影消失在林海,她一直站着,一动不动,任风吹起如丝的黑发。
“塔娜,你还有很多路要走,萧山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于哥泱站在于塔娜身边,语重心肠道。几夕间,她苍了很多,亦看穿了多年来的执念。
“娘,你跟海叔成亲吧。你要是不喜欢塔族,可以找个喜欢的地方住下来。到时,我会去看你的。”纵然没有萧山,她还有塔族,得不到想要的爱,固然遗憾,可她还有理想,在萧山看不见的地方,她信自己可以活的潇洒。
只求,不管诗画在不在身边,萧山都要活的开心。
两道身影相顾着,齐齐走下坡,按林间小路返回……
再见木头
萧山跟诗画拿着于塔娜给的地图,在林间七折八拐的走了五六天,终于走出了林海,站在官道上。
沿着官道走了好一会,见着了一户农家。诗画向前打听一下,才知身处洋浦县。洋浦跟桃坞,中间隔了凉开。想不到被大水冲走,之后又到塔族,而林间的出路刚好背离桃坞,竟越走越远。
两人在农夫家吃了顿家常饭,诗画给了块小碎银给农妇,让她取了两套粗布衣换上。塔族的衣饰过了简单,露胳膊露脚的已吓到了农夫一家,更何况是穿出去呢?
换好衣服后,刚好农夫要到镇上去送菜,赶着牛车去的。萧山怕诗画吃不消,便让她搭个便车,他侧跟农夫一路聊着往镇上走去。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的路,便到达了稀水镇。萧山跟诗画在镇上分歧口跟农夫道别,望着身边匆匆而过的人群,飘香的食物,叫喝的小贩声,才确信真的是回来了。
天色尚早,两人连日跋山涉水的赶路,困了。找了家客栈,休息了一个晚上。翌日萧山顾了辆马车,往桃坞赶去。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自那夜后,更少了交谈。
到达洋浦县城时,天色已黑,萧山建议进城投宿,诗画没有异议。不料当天下了雨,大小客栈均被住满,萧山赶了好几家客栈,最后在洋浦城内最大的客栈投宿。客房只有一间,两人只得同房而居。
萧山怕诗画难堪,抢先用无谓的语气道:“床给你,我打地铺就行了。”
“谢谢。”诗画没有推托。
晚饭是在客堂吃的,两人随便点了几个菜。离桃坞越近,两人越是沉默,一天下来没有多少交谈。
“苟记豆干真是越来越好来吃了。云龙客栈做的味道就是跟别家不一样。”隔桌的食客一杯酒下肚,跟身边同来的食客赞扬了句。
另一食客夹了一块豆干往嘴边送,点头道:“这都快成云龙客栈的招牌菜了,口味越来越好。”
诗画的手一怔,筷子一抖,撞在盘子上,“铿”的一声作响。
“同是云龙山庄的产业,不知为何卫庄主为何会取名苟记豆坊?”
“我们这些平常百姓哪会知富贵人家的心思呢,不过‘苟记豆坊’的分铺开的真是猛如潮水,凡是有云龙客栈的地方,必有苟记豆坊,三年的时间,全国竟有四百家分铺。来来来,喝酒……”声音带了止不住的景仰。
“云龙山庄被皇上赐于‘皇商’金扁,其下产业不计其数,我看不出几年,这苟记豆坊会开遍天音的每个角落。”
“萧山,我不是很舒服,先回房了。”诗画惨白着脸,放下筷子,未等萧山有所应答,跌撞着回了房。
萧山望着离去的身影,眉头紧锁,心中滋味百生。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客栈前,店小二忙迎了出去。从马车上下来三个人,一个三十来岁的贵妇,容颜亮丽,举手投足间带了雍容华贵的气质。另二个是十二三岁的小孩,一男一女,女孩粉色罗裙镶银丝,肩披淡青纱衣,瓜子脸明亮照人,小巧下巴微扬,一略带傲气的小美人儿。小男孩身穿帛色长衫,一条简单的银色腰带,很显干练。
掌柜的一清来者何人时,忙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赔罪道:“不知夫人跟少爷、小姐大驾光临,不到之处还请见谅。”他边将人往里请,边往被挤在一旁的小二使眼色,去准备上房,泡好茶……
贵妇人淡问道:“庄主来了没有?”
“回夫人,庄主去隔壁镇了,晚些时间会回来。”掌柜亲自带路,将三人往后院带去。
“看到没有,刚才的那位夫人就是卫庄主的夫人,听说她是临州王的远房表妹,当年云龙山庄的财富能扩展的这么快,有一半的功劳归于她身后的势力。卫庄主家缠万贯,加再上朝中有人撑腰,生意自是越做越大。”
“嗯。南云龙,北泫云,一庄一谷富甲天下。”这些人;老百姓只能拿来仰望。
那一夜,打地铺的萧山一夜无眠。睡在床上的诗画辗转反侧,亦是无眠到天亮。
其实萧山直到深夜才回房,他一直在卫夫人的房顶等,却没有等到卫庄主的出现。他只想知道,他要等的人,到底是不是叶云。待回房时,房内没有燃灯,一片黑暗。他知道,她不想让任何人见到她的表情,摸透她的心思。
诗画很早起身,天刚亮便起来了。起来时,地上的萧山还是睡梦中,她轻手轻脚的出了出去。街上带着淡淡的雾气,模糊不清。诗画走过两条街,问了一个正忙着摆摊的小贩后,便往市集处走去。
‘苟记豆坊’高高挂在一家店铺大门顶上。
店铺门已开,零散的妇人跟为数不少、伙计打扮的人排起了长龙,在店铺前等着拿货,一桌桌的水嫩豆腐跟一担担的豆干被抬了出去,很快被运走。
店铺左边还有一家小店铺,取名为情人坊。
情人坊,有情人约会的地方。第一家情人坊,不知成全了多少有情人。这家情人坊,是第几家呢?
诗画无力靠坐在角落,任由一批批的陌生人潮来了又去。
她将他放在心底三年,不敢拿出来。他实现曾对她许下的诺言,将豆坊开遍全天音。
大街开始热闹,情人坊开铺。伙计面露微笑,迎进每位客人。每张桌上放着一瓶刚采摘而来的鲜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诗画管不住双脚,情难自制地走了进去。
桌子有两排,她坐在右边,对墙而坐。点了一碗豆腐花,一尝,是无比熟悉的味道。晶莹的豆腐花在碗中荡漾,晃出她惨白的脸。
街的左边走来三人,拐进了情人坊。一个三十来岁,身穿白色衣衫的男子。此人身影修长,面如冠玉,姿如谪仙。他的手被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拉住,一男一女,均相貌不凡。
小女孩拉着他的手晃了两下,娇嗔道:“爹,今天你多吃两碗,明明说好昨天要赶回来的,害的我们和娘苦等了一夜。”
“行,爹听说你的。昨天有急事拖住了,我今天不是一早赶过来么,就怕你等急了。”
男孩接着道:“爹,我们跟娘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您一定要好好带我们玩玩。”
“好!你们想去哪爹都陪你们。”
“庄主,快快请坐。”中年留须掌柜从豆腐铺赶了过来,忙将发亮的凳子再抹了一次。
“谢谢。”男子带着两个小孩坐下,刚好跟诗画背对着背。
诗画身子一震,凳子不稳,差点摔在地上。这个声音,曾伴了她四年。他曾在绝望中拯救过她,带着她一步步走来。从饥饿到富贵,从贫穷到幸福。他曾承诺,让她的豆腐店开遍全天音;他们有过肌肤之亲,有过婚约。
可是,他现在成了别人的爹,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