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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拥紧我,轻轻拍着我的背。
冷风袭人,他为我挡着。夜深寒凉,他为我暖着。我不快活了,他就一声不吭任我折腾着,实在看不下去了才……
我能怎样?就这样的一个男人,我还能怎么样?
良久,良久。
他喟然感叹,“你呀,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事情都敢闹。我在旁看着,想打,却狠不下心;想骂吧,又不舍得。”
我抿抿唇,酸溜溜出口,“谁像小孩子了!”
他话里带着隐隐的笑意,“还说呢,两个孩子加在一起都没你这么能折腾。”
我佯怒推开他,哼了哼。
他眸里粲然,拉过我的手,话语轻轻,“不气了?”
我语塞,低头数着地板的方格子……
他揽过我,只手搭上我的肩膀,带着分挑逗味儿,将头倚过来,“乖女儿,叫声爹来听听?”
我一脚踩在他脚上,横他一眼,“得寸进尺。”
他闷的一声哼,故意将眉头拧得死紧,勾着我的肩,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我身上,笑着,“踩残了你得扛着我回房去。”
我使劲推他,“无赖!”
他笑着凑得更近,“月儿,你好久没这么夸我了。”
“你……”
热气呼在我脖子上,“我们来回忆回忆上次你这么夸我是在什么时候?哪张床上……”
唇与齿的磨合,舌与舌的纠缠,呼吸渐乱。
腰间一松,腰带滑落……
“等等——”我陡然出声,止了他继续的动作。
“嗯?”他气息急促,不解看我。
我挑眉,双手勾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凑近他的耳朵,暧昧的朝那吹了吹气,“你是想,在你祖宗牌位面前,要了我?”
上官若风面色一绿。
文章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而你,只是个妾
昨日一觉睡得极沉,再睁眼时已是晌午。
今个儿是初一,按理,是该早起,坐于正堂之上,看着平辈子弟们过来拜年。但,实际情况明显不是如此。
苡翠如平常一般算着时辰领着服侍丫头们端着洗漱用具进来,“夫人醒了?冷氏她——”
见到床上我的身边还睡着个人,她适时的住了嘴,恭谨的要退出房,刚一转身——
“冷氏怎么?”
上官若风在床上翻了个身,闭着眼,带着初醒时残留的朦胧睡意,声音含糊。
苡翠一凛,小心看我一眼,以眼神询问我接下来的话还要不要说。
我蹙眉,看了眼身侧因为被吵醒,眉间微微皱着的这个男人,再望向苡翠,“说吧,冷氏怎么了?”
“夫人,冷氏一大早就在前厅候着了。”
“一大早?她来干什么。”我扯了扯身上的被子,犹豫着要不要从床上起来。
身侧一只手臂横过来,把我压了回去。
上官若风侧着身子抱着我,头抵在我肩上,笑着开口,“昨儿晚上不知道是谁说的晨昏定省?”
我横他一眼,一脚朝他踢去,“知道人家白等了那么久,心疼了不是?”
他反应极快的抓住我踢过去的腿,往被子底下看了眼,朦胧的瞌睡醒了大半,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欺近我,笑得暧昧,“夫人,你这一脚要是真踢下去了,你后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可就……”
我伸手推他,“滚远点,心疼操心你那美妾去,别在我这矫情。”
“只心疼你,只操心你……也只在你这矫情……”他拢住我两只手,嘴贴在我耳朵边上,慢慢下移到脖颈,再到锁骨,再往下,声音缓缓、暖暖。
“你……”被撩得浑身酥痒,我皱着眉头推他,“还有人在呢,你——”
“没人。”
苡翠不知何时领着一干丫头们悄声退了出去。
薄唇压了下来,柔软的舌勾着缠绵,辗转,再辗转……
这里是河蟹的分隔线,看肉的朋友们自觉YY
被上官若风耽搁下来,见到冷氏,已是未时初。
我进到前厅时,她见我来了,便从椅上起身,朝我低眸一礼,声音温婉得似笔墨入水渲染开来的层层颜色,“夫人。”
曳地的金色广罗长裙,金衣美妇,风髻露鬓,发间只并着一只步摇,唇际隐一抹淡淡疏理的微笑。
我瞥她一眼,绕过她坐到主位上去,有婢女适机的为我端上一杯茶,我揭盖一看,了无兴致。
不动声色的扫过侧坐旁边小桌上摆着的精致糕点小食,“坐。”
冷嘤秋坐回原位,揭开身边茶杯盖子,茶香四溢。
呵,上好碧螺春?
她轻抿一口,悠闲自在。
整个府里,堡主夫人到底是谁?下人们只会凭着自己的想法行事,别的,都不在乎。冷氏花了四年才坐稳她这个位置,至于我……我侧眸看了看身旁小几上兑着水上漂着几片叶子也被称作“茶”的东西,勾唇笑笑,吩咐苡翠,“把我房里那人喊过来。”
苡翠会意离去。
冷嘤秋疑惑,“夫人?”
我睨她一眼,斜斜靠着椅背,“知道么,我看你很不顺眼。”
“夫人看嘤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女子浅笑,目中神色莫测。
我挑目看她,“知道什么叫自作聪明?”
清澈的眸间亮光一闪,女子悠悠笑,“夫人莫不是说的自己?昨晚席间的事情,夫人还想再谈?”
昨晚席间,不欢而散。这女人,还真会挑事情来说。只是,强扯口舌之快来反讥,一头凑着刀口撞过来,是心里没底,还是在试探?
不过三言两语,便暴露人前。
我垂了眸,冷嘤秋,婢女出生,终究太嫩。
我当初怎么会同她去计较?
“冷嘤秋,记好你自己的身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用我教吧。”
她敛了脸上笑意,一双目里透了几分戒备,“夫人什么意思?”
“今日初一,我请你看场戏。”
上官若风进来时,冷嘤秋明显一怔,立即起身见礼。
昨晚上宴席之上不欢而散,便连苡翠也只是在今早才知道上官若风宿在我房里,更何况冷嘤秋?
“又怎么了?”上官若风直朝我过来,在我身侧入座。
我面无表情看他一眼,将身边的茶盏推了过去,“尝尝看。”
上官若风揭盖,目色骤沉,“厅内谁当值?”
一碧衣侍女从帘后站出,畏颤而立。
昨日上官若风在宴席之上与我不欢而散,消息无胫而走,估摸着今日下人堆里已经将这件事情添油加醋谈了个遍。
下人之间,势利最重,一个惹火了堡主的夫人,和一个熟悉四年的冷氏,谁的地位更重?
下人们总凭着自己的小聪明有着自己独特的思考。
上官若风正欲开口,我在他之前抢先说话,却是冲着冷嘤秋说的。“听说这四年来。府中大小事务都是你处理?”
冷嘤秋错愕看我一眼,低头称是。
我眯了眯眼,指了指厅中站着的那个侍女,“那么,这个人,我交给你处置。”
冷嘤秋微微讶异,转目之间,神情微变,她微锁眉,“不知这个丫头犯了什么错?”
“啪啦”一声响。
桌上的那杯茶已经被上官若风扫在了地上。
冷嘤秋神容一震。
上官若风斜目看过去,冷声质问,“这四年,你就这么处理府中内事?”
冷嘤秋面色一白,恍然了悟,急忙辩解,“堡主,妾身一时不察——”
上官若风没那个耐心听她说下去,回眸看我,“你看着办。”
言罢,转身就走。
冷嘤秋愣在原地。
“有些事情,既然心里明白,就不要敷衍,你当他是傻的吗?”我低眸看了看地上的碎片,“今个儿初一,我不处置你。给你个教训,不要把你的那些小聪明随便乱用。”
“处置我?”冷嘤秋回过神来,冷笑,“不知嘤秋犯了什么错?”
“我想处置一个人,从来不需要理由。”
女子娇颜瞬时变色,“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这个府里的当家主母,而你,只是个妾。”
文章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呦,还没死?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冷嘤秋刚走,不久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喧闹。
地上的茶杯碎片未收,水渍带着茶叶淌在地上。
我不悦,“谁在外头?”
苡翠犹豫看我一眼,思忖道:“今个儿是初一,听这动静,该是小姐回了。”
上官若雨?这样的动静,倒像是她能够弄出来的。
“我手里的鞭子可不长眼睛,谁挡我的路我就抽谁!”
借着便是几道凌厉的鞭风。
外头的丫鬟婢女们吓得一个个惊慌逃窜。
我揉了揉额角,刚教训了个爪子还没长锋利的小家猫,眼下又迎来了个惹事的活祖宗。
上官若雨,上官若风的亲妹妹。几年前我怀着清儿,上官若风托江湖上有名的神医华景疏为我调理寒重的身子,当时上官若雨不知怎的就看上了那个吊儿郎当的神医,为了这个华景疏离家出走不说,在外头还和人家私定终身,拜了天地结了发,待一切米已成炊,两个人才齐齐出现在上官若风面前,把上官若风气得委实不清。
我理了理衣服,在主位上好好坐定。
微一垂眸,眼帘之中一道紫影快速掠过。
“啪——”
尖锐的一声响,长鞭破空而来,鞭风掠过我的耳畔,“咔”的一声细微的响,我身后的靠背椅子出现一道裂缝。
我抚了抚我的发髻,慢条斯理地开口,“你若将我发上的步摇打下来了,不用你哥哥开口,我也定要亲自督促着看你抄完一百遍《女则》。”
“你……你怎么不躲!”女子的声音带了几分的紧张和焦急。
我抬了眸,紫衣女子,持着同样紫色的鞭子立于厅中。
这是一张精致美丽的面容,极好的容貌,因为焦急,一双黛眉紧紧拧在一起,嘴巴微微撅着,瞪着眼睛看我。
“嗯,鞭子练得有长进了些。”我挑目看她,不掩赞扬。
上官若雨哼了哼,满脸愠色,“你还敢回来!丢开我哥这么久,丢开清儿这么久,你现在还敢回来?”
我瞥她一眼,双目微冷,“这是你同我说话的态度?“
女子一噎,将手里刚要扬起的鞭子别回腰后,脸上微有薄红。
“怎么,你不想我回来?”我定睛看她,缓缓勾唇,“那么,我还是不要讨人嫌,离开算了吧。”
说着便起身,饶过她往门外走。
刚走出几步,便听到身后细如蚊声的一句:“嫂嫂。”
我扬扬眉,未停步,继续往前走。
“嫂嫂,我……”
袖子被猛地从后被拽住,我皱着眉头止步回头,“怎么?不是巴不得我走?”
“嫂嫂。”女子惊惶的,有几分不知所措,狠狠的摇了摇头,先前脸上还只有一点发红的颜色,刷的一下变得更红了,“嫂嫂,你别往心里去,我……我就是胡乱说的。你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
“哦?”我挑高眉。
女子面上苦着看我,手底下毫不含糊的双手环着我就往之前位置上拖,“嫂嫂,你别走,千万别走,你要是走了,我哥非得拔了我一层皮。”
也不知哪来的蛮力,我被她弄得踉跄几步,硬生生的被她摁回了主位上。
上官若雨转了个身,在我身侧的位置上坐好,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看着我,“嫂嫂,别走了,和我哥,好好过吧。”
这一句说得语声温婉,带着几分哀求神色。
我一愣,抿了抿唇,突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正是这时,下人端了我的药进来。苡翠接手端过,询问我要不要现下喝药。
待我点头应予,药碗被揭开。
一股浓郁的药香瞬时弥漫满室。
上官若雨哀色看我,轻声道:“嫂嫂,你这药还在吃?”
我睨她一眼,不言不语。接过药碗。
女子姣好的面容突然一变,“咦?”
我喝了口药,“怎么?”
她迟疑看我,“这药闻起来的味道好像是……”
我心神一凛,持着药勺的手微微一顿,“像什么?”
上官若雨微微一笑,眉目微敛,带着几分羞涩,“这味道倒像是那人常做给的我补身药膳的味道。”
我手一抖,药勺与药碗碰撞发出清脆一声响。
“嫂嫂?”上官若雨疑惑看我。
我放落药碗药勺,凝神看她,“你刚刚说,这药的味道你很熟悉,经常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