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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忆梅娇媚无比道:「呆子,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呀!」
「我,我…」杨飞心中天人交战,最后欲火压倒理智,爬到榻上,一把抱住阮忆梅,大肆亲吻起来。
二人亲热半晌,阮忆梅已是媚眼如丝,嗲声问道:「表姐夫,你满口酒气,熏得人家好不舒服,方才是不是跟哪个女人喝酒了?」
杨飞欲火大炽,含含糊糊道:「此刻还说这个作什么?」「嗤」的一声,将阮忆梅外袍撕裂。
阮忆梅吃吃一笑,佯惊道:「表姐夫,你怎的如此猴急?」
杨飞闷哼道:「此时此刻,不急的还是男人吗?」
阮忆梅娇呼一声,与他滚作一团。
「砰」的一声大响,房门洞开,寒风卷袭,杨飞打了个哆嗦,他作贼心虚,惊慌之下,连忙推开娇喘吁吁的阮忆梅。
来人正是他以前最想见、而此刻最不想见的梅云清。
梅云清俏脸生寒,目带杀机,好似要将杨飞生吞活剥。
阮忆梅伏在床头,忽然嘤嘤啜泣起来。
杨飞可怜兮兮的走到她跟前,支支吾吾道:「云清,你听我解释,事实并非如你所见,是…」
阮忆梅哭声渐止,低诉道:「是这淫贼,这淫贼要糟践我。」
杨飞目瞪口呆,反驳道:「明明是你…」
梅云清哼了一声,冷冷道:「你是不是想说其实是忆梅勾引你?」
杨飞苦笑道:「看来你不大相信我。」
梅云清道:「换作是你,会相信吗?」搀起哭得好似梨花带雨的阮忆梅,安慰道:「表妹,幸好来得及时,才让这淫贼没有得逞,好了,咱们先回去再说。」
杨飞嘶声道:「云清,你听我解释。」他心中后悔不已:白日自己已然惹怒阮忆梅,见她投怀送抱,浑然不知是个陷阱,还自鸣得意,妄肆轻薄。
梅云清挥袖将他震开,出了房门,又回头冷冷道:「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今日不赶你,明日你便给我滚出梅花山庄,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否则休怪我梅云清剑下无情。」
失魂落魄的杨飞追出门外,瞧着二女眨眼不见踪影,不觉颓然倒地,喃喃自语道:「云清,你要相信我!」他此刻好似从云端直坠万丈悬崖,心中只觉万念俱灰,人生了无乐趣,最好找块豆腐将自己撞死得了。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听到小蝶轻唤道:「公子,公子。」
杨飞抬头望她,茫然无措道:「小蝶,你怎么还在这里?」
「公子,外面天冷,还是回房去吧。」
杨飞应了一声,却是一动不动。
小蝶道:「方才之事,小蝶听得一清二楚,不若小蝶去见庄主姐姐,将事情原委解释清楚。」
杨飞苦笑道:「云清她正在气头上,说也没用,何况要是让她知道你在房内,恐怕是火上浇油,怒上加怒,事情更无可挽回。」
小蝶皱眉道:「那怎么办?」
「你先带玉儿回去,等明日云清气消了,我再去解释。」
小蝶犹豫半晌,方道:「那公子你好好歇息,养足精神,明日再说。」
杨飞助二女回了内庄,长长叹了口气,心想梅云清此番大怒,那子时之约恐要碰壁,不去也罢。
他回房睡了半晌,却难入眠,算算子时将至,不觉爬起,探首望向窗外。
杨飞再入内庄,步向竹林,心想就算梅云清不肯见他,甚至拿剑杀他,亦不爽约。
走近竹林,林心深处传来一缕若有若无的琴音。
他循着琴音,寻到那间竹舍,犹豫半天,咚咚敲响舍门。
舍内梅云清声音传来:「你来了,外面风大,快进来。」
杨飞愕然止步,在梅云清平静恬淡的语气中,听不出半点怒意,反而让他感到一丝关切之意。
他深深吸了口气,推门而入,只见梅云清跪坐厅中,旁边香炉檀香四溢,玉指轻拂琴弦,曲音绕梁。
她打扮与方才不尽相同,散发梳成云鬓,斜斜插了支金钗,蛾眉淡扫,目若星辰,略显苍白的脸蛋补了香粉,而身上仅着了件薄薄的素衣,勾勒出无限美好的娇躯。
琴音幽远,悦耳动听,好似一个深闺少女在欢迎情郎到来,杨飞迎上梅云清那淡淡含情的目光,心神为之一窒。
难道她压根没有生气?杨飞疑虑顿解,心情轻松,快步走了过去,笑道:「你的琴弹得真好听!」
梅云清指抚琴弦,侧首问:「怎么好听?说来听听。」
杨飞老脸微红道:「我不通音律,只觉听了你的琴音,心情舒畅,愁意尽消,直想永远在此听你弹琴。」
梅云清微微一笑,道:「你是第一个称赞我琴弹得好的人。」
杨飞皱眉道:「难道你们山庄的人都是聋子?」
梅云清怔了一怔,道:「你就这么会哄人吗?」
「哪里,哪里?」杨飞谦虚道:「稀松平常。」心想更厉害的招数我还未使出来呢。
梅云清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又弹起琴来。
杨飞虽对音律一窍不通,却坐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情绪随着曲律,时而欢喜,时而悲伤,神情陶醉之极。
梅云清见他欢喜,也乐得一曲曲弹了下去。
时光飞逝,一炉檀香焚尽,不知过了多久,梅云清曲罢停手,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杨飞轻轻一震,回过神来,揉揉坐得发麻的双腿,问道:「怎么不弹了?」
梅云清反问:「你今日专程来听我弹琴的吗?」
杨飞「啊」的一声,一脸歉然道:「对不起,我差点忘了正事。」
梅云清含笑道:「我又未责怪你,你道歉干什么?」
杨飞讪讪一笑,问道:「那本医经呢?」
「咱们去内室吧。」
杨飞心中一动,目光透过素衣,在梅云清曲线曼妙的胴体上来回巡视一遍,暗想她今晚穿得如此单薄,又邀自己去内室,莫非是不服自己跟阮忆梅亲热,也学着来勾引自己?
梅云清见杨飞双眼牢牢盯着自己胸口,心中大羞,嗔道:「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杨飞干咳两声,掩饰道:「我见你现在精神不错,是不是因为看见我的缘故。」
「你说什么呢?人家精神好,跟看见你有什么干系?」梅云清原本苍白的双颊抹起两团红晕,显得愈发娇艳。
杨飞壮起色胆,挽着梅云清纤腰步向内室,嘻皮笑脸道:「还说没有?」梅云清如此欲拒还羞的神情,实在令他大喜过望,梅云清既然不提方才的误会,他当然不会自讨苦吃。
梅云清挣了两下,最后软软倚在他怀中,轻轻道:「你这无赖。」
杨飞笑道:「你既说我是无赖,那我就无赖给你看看。」隔着那薄薄的素衣,他那只色手在梅云清柔软平滑的小腹上下其手,大肆揩油。
走了两步,梅云清忍无可忍道:「你再乱摸,人家不理你了。」
杨飞佯作惊慌道:「云清息怒,大冬天的,你穿得如此单薄,我若不如此,岂非显得你太没魅力?」那只色手虽停了下来,却牢牢抱住梅云清不放。
梅云清哼道:「你这是什么歪理?」
「歪理?」杨飞叫屈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可是圣人之言。」
梅云清白了他一眼,做了一个气得说不出话来的可人表情。
好不容易进了内室,梅云清亮起油灯,在枕边取了医经,递还杨飞,正色道:「这医经我今日略略看了一遍,确实博大精深,乃杏林奇书,非一时半日可以看个明白。」
杨飞愕然道:「杏林?什么杏林?这里种了杏树吗?」
梅云清哭笑不得,没好气道:「对,对,这外面种的都是杏树。」
杨飞倒知自己狗屁不通,说错话了,讪讪一笑,忿开话题道:「你看过此书,可找出医治你身患顽疾之法?」
梅云清神色凝重,缓缓摇头。
杨飞大肆吹嘘道:「没关系,我师傅说我是杏林百年难逢的奇才,假以时日,我定能找出医治此症的办法,你放心好了。」他脑子转得倒快,明白杏林即是医林之后,现学现卖,立刻套用。
梅云清疑惑道:「我现在倒是怀疑你究竟会不会医术?」
杨飞露出马脚,佯作镇定道:「当然会,我干嘛骗你?」
梅云清一把将医经抢了过去,翻过两页,瞧了一眼,问道:「那我就考考你,肝火过旺该如何医治?」
杨飞怎答得出来,一时哑口无言,苦着脸道:「待我想想。」
「慢慢想,不用着急,要不要翻书瞧瞧?」
杨飞大喜道:「能瞧瞧吗?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并非不懂,只是一时想不起此症治法而已。」
梅云清见他欲盖弥彰,心中莞尔。
杨飞为免在心上人面前露馅,将医经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翻了两三遍,就差没将这本古笈咽下肚去,嚼个烂熟。
他看得两眼发直,肝火大盛,就是没有找到肝火过旺这四个字,更遑论医治之法。
杨飞最后无奈道:「这书上没写,我也一时想不起来。」
梅云清娇笑道:「你现在肝火过旺,快消消气,别急坏身子。」
杨飞恍然大悟,大叫一声:「原来你耍我。」一式饿虎扑食,扑将上来。
经过一番奋力拼搏,杨飞终将梅云清制服,压在身下,望着不胜娇羞,紧闭美目的伊人,垂首吻下。
梅云清娇躯一颤,却咬紧牙关,不让杨飞得逞。
杨飞无所顾忌,另辟他途,双手探入玉人衣襟,不停游走,只抚着梅云清娇喘吁吁,面色潮红,忽然娇哼一声,让杨飞淫舌毕入。
二人舌尖一触,梅云清如遭雷殛,脑中空白一片,魂儿好似飘上云端。
杨飞得偿所愿,心中得意洋洋,抬首正欲再接再励,更进一步,却见梅云清脸色苍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云清,云清!」杨飞喊了两声,颤着右手探去,惊呼一声,梅云清果然鼻息全无,如死无异。
还好杨飞知梅云清患了离魂之症,心中虽慌,却未乱了手脚,依着昨日的法子,忙活了半个时辰,总算将心上人救活过来。
「你终于醒了!」杨飞将梅云清紧紧抱在怀中,不敢再占便宜,免得她恶疾复发。
梅云清神色黯然道:「对不起。」
杨飞奇道:「云清何出此言?」
梅云清欲言又止,终于鼓起勇气道:「让檀郎担惊受怕,妾身实在,实在抱歉之极。」
杨飞首次得闻她这般恭卑的语气,当真受宠若惊,喜不自禁,深情凝视怀中玉人,一字一句道:「能得你以身相许,实乃我杨飞一生最大荣幸,只要此生能日夜伴你左右,于愿足矣,别的都无关紧要。」
梅云清心中情动,嘤咛一声,反手紧紧抱住杨飞,在他面上轻轻一吻。
虽未亲热温存,杨飞却感心满意足,只是静静抱着梅云清,默然无语,享受这份温馨甜蜜。
油尽灯灭,空寂的竹舍内只余呼呼北风,间中夹着积雪坠地之声,还有就是二人悠远绵长的呼吸声。
不知不觉黎明将近,梅云清娇躯忽然一震,推开杨飞,歉然道:「天快亮了,你快回去吧。」
杨飞应了一声,恋恋不舍的长身而起,柔声道:「那你多多保重。」深深望了玉人一眼,转身离去。
梅云清倚在门口,目送杨飞远去的背影,过得许久,寒风一吹,不觉打了个寒噤。
她回到舍内,伸指拭琴,眼前似乎又现出杨飞聚精会神,聆听琴音的面容,想得不觉痴了。
杨飞回到宾馆,连连打了几个哈欠,方才有美人在怀,他当然精聚神足,然在此刻,只见此人脚步虚浮,鼠目无光,神情委靡,生似一只斗败的公鸡。
不过话说回来,任谁两日两夜不曾安枕,也会变成他这副熊样。
「咚咚咚」,杨飞躺下不到半个时辰,便好梦成空,被大力的敲门声惊醒。
「来者何人?」杨飞心中大骂,慢吞吞的开门而出。
异变陡生,剑光一闪,迎面奔来,杨飞大惊失色,猝不及防被刺个正着,幸好那利剑是冲着他的颈侧而来,并无割下他狗头之意。
杨飞困意全消,定睛一瞧,来人却是梅莲,他命悬人手,亦不知又有哪处惹了这个小姑奶奶,心中虽将此女大操特操,面上却是连连赔笑道:「小莲姑娘,这大过年的,为何一大清早便欲要了在下的小命?」
梅莲杀气腾腾道:「昨晚你做过什么坏事,从实招来?」
「昨晚?」杨飞故作沉思,暗道老子昨晚做过的坏事多着去了,件件道来,恐怕你这小丫头消受不起。
「不错!」梅莲利剑一挽,自杨飞颈中滑开,剑指他的胸口要害。
杨飞大叹倒楣,一步步向后退去,脸上茫然道:「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