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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苦闷之余只有苦练武功,顺便研究研究南宫逸送来的那九只玉燕。
别看当日南宫逸那一掷轻巧之极,其实运用了多种手法,在锦盒的暗格内藏有一小盒毒针和一张草图,每次使用玉燕之后,皆需将玉燕装入那种毒针,至于那张草图,画着使用玉燕的几种手法,若练得滚瓜烂熟,可九燕齐发,就算赵独行再世,也够他喝上一壶。
可惜杨飞是个半吊子,也没有若不学会誓不罢休的那股子狠劲,照着图练了几天,只习会最简单的那种手法,勉强可以学南宫逸那日掷出一只玉燕,就不肯再吃苦头。
京城距宣府不过数百里,沿途皆有官道,他们一行骑马乘车,就算走走停停,也不过七、八日光景便即抵达,宣府总兵姚信早已接到快马通传,大老远出城迎接,对品秩低了他一大截的杨飞殷勤招呼,对周子聪这个文官正眼瞧也不瞧,令杨飞大感虚荣。
一行人在宣府停留一日,周子聪换了一套崭新的官服,宾主尽欢之后,使团由姚信派兵护送过张家口,一直越过长城,进入敌境。
其间杨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自是百般许诺,待回京之后在皇帝面前多说好话,早日将姚信调离宣府,去江南繁华之地享福。
又过数日,抵达蒙古草原,杨飞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听到周子聪吟起“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古诗,心中另有一番感慨。
进入鞑靼的势力范围后,姜依萍便不再拘谨,成天把杨飞拉到她的马车上,随行将士看了,都议论纷纷,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大家都不清楚他们到底在马车上搞什么,所以就有好事者开始胡思乱想,其实,姜依萍只是要乘现在多教杨飞一些蒙古话,说些鞑靼的风土人情,免得他到了汗廷一概不知,惹怒了达延汗。
此次和亲乃姜依萍一力促成,其中详情,杨飞不得而知,姜依萍搞出这么大的声势,就是为了增加自己在汗廷说话的分量。
“蒙古分为瓦剌、鞑靼两个大部,蒙古大汗一向由鞑靼部首领,也就是我们伟大祖先成吉思汗的直系后裔担任,而太师一职则由瓦剌部首领担任,两部并不和睦,互有攻讦。瓦剌部曾一度强大,你们明朝的那位英宗皇帝,就是被瓦剌部的太师也先俘掳。
“我们现在这位大汗的尊号为全蒙古大汗,又称达延汗,你们明朝因为他未成年,总是喜欢叫小王子,他名为巴图蒙克,是上任济农巴延蒙克的独子,因为锲加思兰太师害死了他的父亲和上任满都鲁大汗,所以??”
“等等!”杨飞忽然打断姜依萍问:“你们蒙古这里不是草原就是沙漠,难道还有养鸡的吗?”
姜依萍满脸疑惑,反问:“养鸡的?”
杨飞嘿嘿笑道:“你刚刚不是说,你们现任大汗的父亲是个鸡农?”
“砰——”姜依萍重重敲了杨飞一记爆栗,怒道:“你污辱我们大汗?”
杨飞低声咕哝道:“是你说你们大汗的老爹是养鸡的嘛??”
“不是养鸡的!”姜依萍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是济农,不是鸡农!鸡农是我们,噢,不??”她话未说完,杨飞已笑成一团。
姜依萍满脸寒霜,恶狠狠道:“本公主说得口水都干了,你却当笑话听,是不是皮痒了,想尝尝本公主蛊毒的厉害?”
杨飞也知济农非鸡农,只是坐得久了,有些发闷,说说笑话调剂调剂,哪知姜依萍发这么大的火?
是以他连忙道歉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说说那个万恶的锲加思兰太师,是如何害死那个济农和上任大汗的?”
“哼!”姜依萍生了半天闷气,喝了口水,方道:“济农是我们蒙古的一种官职,是副汗的意思,也就是大汗的助手。
“上一任济农巴延蒙克,是满都鲁大汗的侄子,被锲加思兰太师诬陷勾引他的女儿,也就是满都鲁汗的妃子伊克哈巴尔图,巴延蒙克济农逃亡被害,后来满都鲁汗发现锲加思兰的阴谋,派兵征讨,结果兵败身亡。”
杨飞听得头昏脑胀,叹道:“你们蒙古人名都这么长吗?”
姜依萍道:“还有更长的,你想不想听?”
杨飞摇摇头,忽道:“那你的蒙古名字叫什么?”
“我叫乌??”姜依萍说了一个字,顿时心生警惕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杨飞笑咪咪道:“认识你这么久,你连你的真名都不告诉我,是不是有些不够意思?”
姜依萍总觉他的笑容有些阴谋的味道,最后还是道:“我的蒙古名字叫乌兰图娅,是红霞的意思,因为我出生的时候,天边有一道红霞。”
杨飞问道:“现在这个达延汗是你兄弟吗?”
姜依萍摇头道:“不是,我是满都鲁汗的女儿,我娘是苗疆人,因为在苗疆遭遇变故来到蒙古,与我爹相遇,所以我才会蛊毒。”
“你爹跟他爹是叔侄。”杨飞突然一拍大腿:“那现在这个达延汗是不是该叫你姑妈?”
姜依萍摇头道:“我们蒙古人的关系并不像你们汉人那般复杂,如果我嫁给比我们大汗低一辈的蒙古人,还得称他为长辈。”
她顿了一顿,又道:“我父汗死后,汗廷由他的妃子满都海夫人掌权,她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宣布下嫁给八岁的巴图蒙克。”
“停停!”杨飞咽了下口水,瞪大眼睛道:“你们蒙古的人际关系也真够混乱的,那个什么什么夫人比巴图蒙克辈分高那么多,还可以嫁给他?八岁?你们这个达延汗这么厉害,八岁就能满足一个如狼似虎的成熟女人??”
“砰——”
姜依萍又赏了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杨飞一记爆栗,满脸怒容道:“你是不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杨飞抚着额头道:“开开玩笑,干嘛如此认真,这么喜欢皱眉头,小心额头长出皱纹。”
姜依萍对着这么一个惫懒人物,当真哭笑不得,冷冷道:“你不喜欢听就算了,等到了和林,别怪我没说给你听。”
“你继续!”
杨飞大著胆子将姜依萍搂入怀中,他十来日没有近女色,早就心痒难耐,虽仅能抱着姜依萍,已然心满意足。
姜依萍横了他一眼道:“巴图蒙克是黄金家族的最直系后裔,由他当大汗,满都海夫人才可名正言顺掌握实权。
“其实现在达延汗还不到十七岁,汗廷的大部分权力,都在满都夫人手上。”
杨飞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公主去和这个满都海夫人抢老公?”
姜依萍道:“这话虽然说得粗俗了点,意思倒是没错。”
杨飞道:“天下有哪个女人,喜欢将自己的丈夫让给别的女人?”
姜依萍道:“满都海夫人虽未明确支持达延汗与你们大明和亲,也没有表示反对,倒是汗廷的多数元老都表示支持,否则我也不可能去你们大明谈和亲一事。”哼了一声,反问道:“你明知此理,那为何见一个勾搭一个?”
杨飞松开姜依萍,搔首道:“天下男人大多如此,我又不是头一个。”
姜依萍恨恨道:“你倒挺坦白。”
杨飞嘻嘻一笑,忽问:“你在我大明皇宫时,为何要勾引我上床?”
姜依萍俏脸一红,低声道:“满都海夫人不想在汗廷见到我,意图让我嫁给你们那个皇帝。”
“所以你就勾搭我上床,让我们那个纯情皇帝以为你是个淫娃荡妇,此事自然谈不成了。”杨飞表情古怪道:“怪不得当时你见了我表现得那么亲热,我当时就纳闷,我好像跟你还有仇来着。”
姜依萍红着脸,挥起粉拳道:“你骂谁呢?”
杨飞嘿嘿一笑,忽然啊的一声惊呼道:“完了,我抢了我们皇帝的女人,他会不会将我杀头?”
姜依萍道:“我看你们那个皇帝是个正人君子,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杀了你的。”
杨飞心中亦是这般认为,否则朱佑樘也不会派自己随朱玲芷前来蒙古,而且其中还有藉重自己和姜依萍关系的意思。
杨飞涎着脸笑道:“还好你没有嫁给我们那个皇帝,他对他那个皇后可是深情似海,你嫁给他,多半苦居深宫,跟守活寡差不多,还是嫁给我好了,天天可以和我逍遥快活。”
姜依萍哼道:“谁说我要嫁给你?我堂堂一个公主,干嘛要嫁给你?”
杨飞哇哇大叫道:“你不嫁我?你这个不守妇道的毒寡妇,看还有谁敢要你。”话还没说完,一式“恶虎扑食”扑将上去。
姜依萍并不挣扎,只是冷冷看着他道:“你如果不想跟上次一样,做上一次又如何?”
杨飞如中了定身咒,停了下来,突然狠狠煽了自己两记耳光,骂了声“下贱”,也不知是骂自己还是姜依萍,悻悻然下了马车,暗自疑惑以前随便的姜依萍,现在为何跟贞妇烈女一般?
自那日起,杨飞再没有登上那辆马车,令好事者纷纷猜疑,这家伙是不是被姜依萍玩得腻了,一脚踹之?却哪知是他霸王硬上弓不成,不好意思再去了。
不知为何,一路上杨飞总感觉有什么人盯着自己,越靠近和林,这感觉越发强烈,以致后来一有风吹草动,他就显得神经兮兮,此景被那帮手下瞧见,越发肯定杨飞被姜依萍甩了,而精神恍惚,有些失常。
一行人长途跋涉,途中既有草原,又有沙漠,还翻了几座小山,过了一个多月才抵达和林附近,令杨飞不禁感慨旅途之漫长。
他们在离和林还有百余里的时候,与汗廷派出的一支万人队相遇,汗廷派出的使者敕令大明军队不得继续前进,杨飞对此倒无异议,毕竟谁也不会让敌国的数千兵马,驻扎在自己京师附近。
三千人马就地安营扎寨,那支万人队也在距离二十余里的地方隔着一条小河驻扎下来,分明有监视的意思。
休息了一宿,命三名千户留守后,周子聪、杨飞带着一支不到五十人的精锐轻骑,随同朱玲芷和姜依萍前往和林。
和林乃蒙古发迹前的旧都,传闻成吉思汗死后便葬在附近。
在蒙古铁骑纵横天下无敌手的时候,这里曾是天下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后来元廷败返老家后,声势大逊从前,和林亦因内部战乱数度毁于战火,重建后规模远不及元朝时期,杨飞纵马沿途所经之处,不但城墙低矮,有的地方还年久失修,留有缺口,心中大失所望。
城内房屋低矮,街上也冷冷清清,较中土那些小城也颇有不如,唯一令杨飞看得上眼的建筑,大概只有和林的皇宫,和与它遥遥相对的一座高塔,那高塔样式颇为奇特,与中土的高塔形状迥异。
“那是什么地方?”他这话是用刚刚学会的蒙古话问的。
一个多月没有搭理他的姜依萍答道:“飞鹰堡。”
杨飞心中一震,他当然记得自己初出江湖时,便是和一干师兄弟在师伯白向天的带领下,护送蝉翼剑前往飞鹰堡,难道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姜依萍见他脸色有些难看,问道:“你知道此地吗?”
她只对大明的朝廷比较熟悉,江湖中事知之甚少,对蝉翼剑一事更是一无所知。
杨飞道:“我以前行走江湖的时候曾经听说过,里面住的都是你们蒙古武功最厉害的人,不知是也不是?”
他这都是随便乱猜,飞鹰堡跟蝉翼剑有关,必与江湖有关,里面住的人,武功想必非常厉害。
姜依萍微笑道:“没错,这座飞鹰堡是我们伟大的祖先成吉思汗修筑,里面住的都是我们蒙古历代国师。”
“是吗?”杨飞倒吸一口凉气,他本来还想进去一探究竟,搞清蝉翼剑的来龙去脉,此刻顿时打了退堂鼓。
里面住的既是堂堂蒙古国师,武功必定已是一派宗师,自己这三脚猫功夫,还是不要进去献丑了。
姜依萍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道:“现在住在里面的,是我的师父那日松大师,不过他老人家两年前受了重伤,一直没有痊愈。”
受重伤?不如乘他病要他命!
杨飞闻言心思又活络起来,故作严肃道:“我倒是略通医术,不如什么时候有空去帮你师父看看?”
他哪会什么医术,纯粹信口胡诌而已。
“真的吗?”姜依萍显得非常高兴道:“那真是谢谢你了。”
杨飞道:“不必客气,我也想去见识见识你师父的绝世武功。”
他此行还带着蝉翼剑,不过是另外那柄,白向天接镖护送的那柄蝉翼剑,在苏州时被唐芸给骗去了。
将他们安顿在皇宫旁边的一座空驿馆,姜依萍便返回了皇宫。
城内的房子多为圆顶,独具风格,杨飞住惯了平房,感觉颇为新奇,感叹了一番,等安顿下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