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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更夫充耳不闻,没有回应。
“打更的?打更的……”杨飞上前一步,手一拍那更夫的背,却见更夫瘫软地倒了下去。
更夫的右手犹自撑在那栏杆上,和躯干分离开来,再一看那更夫的脸,竟是一副七孔流血、面目扭曲的惨死状!
杨飞倒吸了一口凉气,再抬眼一看前方客栈,赫然发现客栈门口,挂着印有“祥盛客栈”四个大字的那面布幔,仅仅只剩下“祥”字还完整,其余的部分宛如流苏一般,又好似被利爪扯碎成丝,迎风飘荡着。
“不对了!”杨飞惊呼一声,即刻迈开大步往客栈奔去。
一到客栈门口,杨飞二话不说便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景象,果然印证了他那不安的直觉。
“该死!”杨飞一拳敲在门框上,活生生将门框捶裂开来。
客栈一楼的酒肆里,满是断肢残臂、尸首碎散。柜台上的油灯,闪烁着将熄将灭的微弱光芒,仿佛象征着此处所有人的生命都燃烧到了尽头。
此一残忍血腥的景象,较之山西布政司府血案,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肯定是那个神秘凶手!糟了,梦柔他们不知道回来没有,该不会……”
杨飞惊觉到事态严重,不过却完全没把舒穆禄的安危放在心上……
杨飞环顾了一阵子,发现一楼的尸首全是陌生人,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绕过满地尸体,上了二楼。
那二楼客房外的走道上,也是一样的惨状,他探寻了半天,始终没见到任何熟人的踪影。
“看来梦柔他们不在这里,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杨飞这么想着,正在毫无头绪之际,忽然“哗啦”一声,他身后的一扇房门,被一股强烈的劲力,从内而外地冲破散裂开来,而后一道诡异的身影窜出,往杨飞的后背掠了过来。
杨飞大吃一惊,他丝毫没发现自己近处竟然有人,刚一转过身,就在猝不及防之下,硬生生地吃了那人强烈的一掌!
“噗啊──”杨飞暴喷出一口鲜血来,整个人倒飞出去,撞碎了走道外沿的木栏,直接便从二楼坠下一楼。
“糟了!我命休矣!”
一阵金星碎芒,迅速地布满杨飞的视线,令他顿生死绝之念。
不过,就在他将要落地之际,一道迅捷无比的身影掠了过来,将他接了个扎实。
一股重生的意念,顿时又在他心中滋生而起。
“杨飞!”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入杨飞耳朵,那不是李梦柔,却又是谁?
杨飞奋力集中意志,一扫眼前金芒,定睛一看,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孔映入眼帘……
“舒穆禄!怎么是你!呕……”
杨飞头一撇,当场把晚上吃的羊肉泡馍,和着一肚子污血给吐了出来。
原来接住杨飞的,根本不是李梦柔,而是舒穆禄。
“杨少侠,你还好吧?”舒穆禄还殷勤地拍了拍杨飞的背。
“你……你不要碰我……呕……”杨飞又吐了一家伙。
就在杨飞吐得惨无天日之际,方才袭击他的那个人,也从二楼跃了下来。
那是一个黑衣人,披头散发,戴着一张褐色的皮制面具,看来很是诡异,完全符合冷恨所言那神秘凶手的形象。
杨飞脑子里一阵乱,他奋力地挥动双手,挣脱搀扶着他的舒穆禄,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杨飞!你没事吧!”
杨飞循声往右一瞧,一张秀丽中透露着担忧的脸庞,俏生生地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次没错了,真的是李梦柔。
“梦柔!真的是你!”杨飞面露喜色道。
“杨飞……”
李梦柔浓情蜜意地盯着杨飞看,他们两人许久未见,现下终于重逢了,千言万语道不尽,尽在四目交接中流动着……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在那里儿女情长!”便在此时,一个浑厚无比的声音传了过来。
“师父!”李梦柔回过神来,慌乱地叫道。
“师父……”杨飞也跟着唤出声来,再一看,原来李万剑在他们两人肉麻兮兮之际,早就已经和那黑衣人又打了起来。
李万剑手持一柄明晃晃的宝剑,一式南海幻剑使得虎虎生风、刚柔并济,尽显大师风范;那黑衣人却是舞着一套乱七八糟的拳掌功夫,毫无章法可言,但力道却强悍至极,放眼当今武林高手,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招架得住。
打着打着,李万剑深知对方不易对付,必须提起全副精神,方能克敌制胜。
于是,为避免后顾之忧,不让自己分神,李万剑便这么大喝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做甚?柔儿,快带他们走!”
“师父!”李梦柔焦急唤道。
“还不快走!”李万剑怒吼道。
杨飞见状,忽然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随即上前一步,豪气万千地叫道:“师父与邪人拼斗,徒儿岂可弃而不顾?我来助师父一臂之力!”
然而,杨飞才这么一鬼吼完,还没往前走两步,他双脚一软,差点又跌倒。
李梦柔连忙上前扶住杨飞,心疼道:“你这是干什么?逞什么强,你才刚受了重伤啊!”
无独有偶地,那个和李万剑对打起来的黑衣人,也突然双脚一软,“蹦”一声跪在地上。
“怎么回事?”
李万剑大吃一惊,方才与这人对招,明明对方尚未落得下风,怎么突然便跪了下来?
李万剑怀疑有诈,连忙退去三步,一式“幻剑御”护住周身,提防这人的动静。
却见这人忽然抱头惨嚎,呼声凄厉不已,仿佛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杀了我!快杀了我!啊……”这黑衣人口中喃喃自语,而后又抬起头来,仰天长啸,不禁令人心神俱震。
李万剑狐疑地盯着黑衣人,却迟迟没有动手。
“啊──”黑衣人惨叫一声,猛然站起,一个转身跃上二楼,又去势不止地“轰隆晃啷”一声巨响,撞破了房顶,飞掠而走。
“就这么走了?”舒穆禄瞠目结舌道。
李万剑向前两步,抬头一望。
只见夜空一片漆黑,砖瓦碎屑零零落落,那黑衣人已然不见踪影。
“唉,这人肯定是走火入魔,不知道是练了什么诡异的武功!”
李万剑摇了摇头,转过身来。
“师父!”李梦柔扶着杨飞唤道。
李万剑二话不说,搭起还在昏沉的杨飞双手,不禁大吃一惊,说道:“怎么可能?这小子毫无脉象!”
“什么!”李梦柔一脸不可置信地样子,看了看杨飞,又看向李万剑。
这时,却见杨飞用力摇了摇头,仿佛在挥散着晕眩感似的,然后抬起头说道:“师父,徒儿这是后天绝脉,不碍事。”
“后天绝脉?”李万剑又是一惊,这传说中的后天绝脉,他是耳闻过的,但从来没见过,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竟然会亲眼见得,而且还发生在自己所收的徒儿身上。
“师父,此处已成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李梦柔提醒道。
李万剑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们走吧。”
杨飞说道:“师父,徒儿正是来接你们去太原梅家的,冷恨师兄就在那里。”
“我知道,方才这位舒穆禄小兄弟已经告诉我们了,你现在有伤在身,我们先找个地方让你调息一番,等你稳下来了再去太原吧!”李万剑回应道。
“不,徒儿没事的……”杨飞才一说完,马上一阵晕眩。
“别逞强了,听师父的话吧。”李梦柔道。
“可是,我怕云清和花语她们会担心……”
这话一出,李梦柔的面色马上就黯然了几分。
杨飞见状,当下会意,不禁又暗骂起自己说话不经大脑,凡事都不够谨慎。
舒穆禄说道:“不如这样吧,我先赶回梅家去报个平安,等杨少侠复原了,你们再随后跟来。”
李万剑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就麻烦舒穆禄小兄弟先跑一趟了。”
“没问题,那我先去了。”说完,舒穆禄便离去了。
“好你个小子,这回你倒变聪明了,把我给丢下来……”杨飞心里这么想着,再一看身旁的可人儿,正皱着眉头瞪着他,看样子,肯定是听到他说了“云清和花语”这两个女人的名字,所以吃醋了。
杨飞灵机一动,连忙使出苦肉计,“呃”了一声,作势晕倒,吓得李梦柔花容失色。
“杨飞!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李梦柔紧张道。
“我……我需要安静的地方,调息养气……”杨飞假装虚弱道。
其实,杨飞此刻已无大碍,只是方才挨的那一掌,仿佛残留了一股奇怪的真气,一直在他体内到处乱窜,于是他运用了蝉翼剑上的运功方法,将那股真气暂时压抑在丹田之内。
就他现在后天绝脉的体质来讲,即便是李万剑也弄不清楚他的情况,所以,李万剑也没看出他在假装。
于是,这师徒三人便离开了客栈,出了长安城,来到城南一座香火鼎盛的古刹,荐福寺。
这荐福寺里有一座小雁塔,高十五层。
就在朱祐樘登基的前一年,长安一带发生了大地震,将这座塔从上到下震出一条一尺多宽的缝来,然而这塔本身却巍然屹立,稳固不倒。
荐福寺的住持朔思吉禅师,是个番僧,与李万剑略有交情,所以,李万剑便带着李梦柔和杨飞前来求助,好让杨飞有个清静的地方,可以调息养气。
此时天色已然大明,杨飞盘坐塔内,试着将压抑在丹田内的那股真气释放出来,依循着手抄本上的内功心法,想要将那真气不受控制的冲劲给炼化。
不久之后,杨飞果真将残存在他体内的真气给化解,并且指引着那股归顺了自己的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一趟。
不自觉间,杨飞的这门武功心法,已堂堂迈入第三层。
“太妙了,原本只是想化解内伤,却没想到这样也能突破到第三层!”
杨飞收功之后,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杨飞站起身来,走出塔外来到庭院,只见李万剑负手而立,和一名双手合十、年事甚高的番僧,正在谈论著什么。
不用说,这名番僧,正是朔思吉禅师。
“师父,大师。”杨飞很有礼貌地向两位长辈问好。
朔思吉看了杨飞一眼,先是双眼一亮,随即又露出了慈祥的微笑,说道:“杨施主,你的《离苦心经》已经练到第三层了?”
“离苦心经?”杨飞初听到这个陌生的名辞有些疑惑,不过他随即反应了过来。
想必这《离苦心经》,便是蝉翼剑上所记载的这套武功心法吧!
“大师知道蝉翼剑上的秘密?”杨飞问道。
李万剑听杨飞这么一说,马上会意过来,不等朔思吉回答,便抢过话来,问道:“你练了蝉翼剑上的武功?”
杨飞点了点头,说道:“师父,这蝉翼剑上的武功,只有我后天绝脉才能练,像昨夜那个神秘凶手,就是因为擅自练了,所以走火入魔。”
李万剑略为一惊,又问道:“怎么?你知道那人的身分?”
“至今见过蝉翼剑上武功的人里,只有我和厉方邪有机会练得此秘笈,所以那个神秘凶手肯定就是他!”
说着,杨飞又把当日在飞鹰堡的情况,和后来在梅家将剑上秘笈公布出来的种种经过,说给李万剑听了。
李万剑听完,恍然大悟,频频点头道:“如此一来,总算也了却我心中悬念。”
杨飞明白李万剑的意思,得知事情真相由来之后,李万剑才真正不再对蝉翼剑怀有谋取之心,即便之前他便表明心态,不汲汲于此,但习武之人的求知好奇欲望,仍是难以抵挡的。
杨飞又转向朔思吉,问道:“大师,您还未回答晚辈的问题。”
朔思吉点了点头,微笑回答:“我不知道所谓蝉翼剑之事,方才听你师父说,你是后天绝脉,现在我见你神采奕奕,气度不凡,毫无绝命之象,所以我推测你是练了《离苦心经》。”
杨飞一听这话,有些失望,因为照这么说来,这《离苦心经》便不见得就是蝉翼剑上的武功了。
想到这里,杨飞说道:“大师,我确实练了一套很神秘的武功心法,这套武功心法,按照鞑靼国师那日松大师所交代,的确也只有后天绝脉才能修习,只是不知道这套心法,是否就是您所说的《离苦心经》,不知大师对这部心经有何了解?”
朔思吉开始娓娓道来:“我与那日松大师素未谋面,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号。至于《离苦心经》,我所了解的,也仅止于精神意念上的道理。
“所谓‘离苦’,便是脱离一切生命之痛苦。人体有奇经八脉,而经脉运行,虽然能维系身体机能,同时却也是灵魂的枷锁,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