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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大喝一声,一挥马鞭,意气风发的随他奔去。骑兵大军只用一个时辰便赶到霍州。
姚昭武手中马鞭直指前方十里外的城池,低声道:「前面便是霍州。」他身畔跟着三个千户及杨飞,此语却是对杨飞所说。
杨飞见前面些微火光,哪辨得出是座城池,只得含含糊糊的点点头。
姚昭武面现忧色道:「不知朱阳是否攻下霍州,探子可有消息回来。」
一名千户恭恭敬敬的回道:「没有,大人。」
杨飞心中一动,忽道:「大人是如何得知朱阳北上而非回吕梁山老巢。」
一名千户颇为不耐道:「朝廷在贼军中伏有密探,何况沿途都有朝廷探子,我军怎会不知贼匪行踪。」他见杨飞不过一名小卒,反能与他们一起商议军事,心中早极不舒服。
杨飞见得此景,哪敢多言,接下之言便生生咽了回去。
姚昭武见杨飞欲言又止,微笑道:「云飞有话快说。」
这还是杨飞首次被人唤作「云飞」,他初时尚自一愕,随即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满怀感激道:「各位大人,云飞以为,以毒娘子的聪明才智,不会不知我们会在她的军中卧有密探,若她将计就计放些假消息给我们……」
姚昭武颔首道:「云飞此言极是有理。」
杨飞又道:「云飞在临汾见到朱阳时他手下只有数百人马,云飞以为到霍州的只有这么数百人马,朱阳其他人马必未到此。」
姚昭武脸色大变道:「难道是调虎离山。」
一名亲兵匆匆行来,禀道:「大人,霍州并未失守。」
姚昭武喃喃道:「想不到我姚昭武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中敌之计。」
方才那名千户道:「大人切不可如此灰心丧气,我们并无任何损失。」
姚昭武点头道:「我们并无损失,只是大家人困马乏,便在霍州城休息一夜,待得明日再去寻找敌人。」
杨飞忍不住道:「大人忘了后面那四千步兵。」
姚昭武闻得杨飞之言,立时想通关节,脸色惨白道:「你是说他们会被贼军偷袭?」
杨飞点头道:「他们只道敌人远在霍州,必无防备,虽是以多对少,却必败无疑。」
「如此说来。」姚昭武茫然道:「他们此刻已然大败而归。」
杨飞见他如此神色,心中不忍道:「其实方才之言都是云飞依理揣测,定有思虑不周之处,大人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姚昭武轻叹一声道:「这等计策连你也想得到,那毒娘子怎会不知?」
杨飞闻言心道那毒娘子未必有我聪明。
姚昭武又道:「云飞,依你之见,该当如何?」他此刻心绪大乱,已是毫无主见,心知若是照自己所思行军布阵必坠入那毒娘子算计之中,还不如让杨飞来出主意。
杨飞见众人满脸期盼的望着自己,比在临汾被人捧作英雄更是得意,眼前之人可非那些平民百姓,而是堂堂朝廷将领,却没想到会听从自己这么一个无名小卒的主意,轻咳一声,方道:「云飞以为,我们若是回马救援那四千步兵,必因人困马乏,士气低落,招致更大惨败,而我们若是按兵不动,即便折损一半,敌人毫无损伤,我军实力亦在敌人两倍以上,即便对上亦是当赢之局,故云飞以为我们当固守为上,待大军休整之后,再以迅猛之势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姚昭武叹了口气道:「云飞所言极是,你们便这么办吧,传令下去,大军在霍州城休息一日,待得明日再去寻找敌人。」他前面已发过此令,此刻只是再说一遍而已。
众人齐声轰然应诺,下去各自传令安营扎寨。
杨飞在军营中总算睡了一场好觉,第二日清晨起床洗漱后径自来到帅营之中。姚昭武正在大发脾气,原因是那四千步兵果如杨飞所言,大败而回,四千人只剩千余人,帐内跪着两名千户,另两个亦已阵亡,粮草锱重尽数失去,幸好这次是在境内打仗,不必担心粮草之事。
姚昭武见了杨飞,苦笑道:「云飞,你昨日所言果真应验了。」
杨飞道:「都怪云飞这张乌鸦嘴,连累两位千户大人了。」
姚昭武道:「都是本官太过迂腐,方致此败,你们两个起来,回去戴罪立功。」
「是,大人。」那两名千户颇为感激的望了杨飞一眼,退了下去。
姚昭武又道:「云飞,你认为我们以后该当如何行事?」
杨飞沉吟道:「此刻我们进退两难,进则怕中毒娘子奸计,退则是示敌以弱,遂她所愿。霍州北上太原不过半日脚程,南下临汾亦不要一个时辰,进可攻,退可守,故我们最好莫过于暂且固守霍州,待得查清敌人真正所在之处,再行出兵不迟。」
姚昭武有些迟疑道:「若朱阳当真带兵去攻太原,我们岂非成了千古罪人?」
杨飞道:「霍州距太原仅四百余里,朱阳即使倾力去攻太原,亦非一日之功,那时再去增援不迟。」
姚昭武点点头,叹了口气,神色黯然道:「就这么办吧?」
杨飞见他采纳自己建议,欣然退下,心中得意至极,自觉再世诸葛亦不过如此。
这一日姚昭武忙着将大军重新编制,杨飞闲之无事,只得向几名千户请教一些行军打仗之事,只觉大是无趣,如此在军营渡过极为难熬的一天,总算在第二日传来朱阳的消息,探子回报他已至祈州。
姚昭武神色一凛道:「祈州离太原不到二百里,他们离得愈来愈近了。」
杨飞神色轻松道:「云飞以为他们绝非敌人主力,即使让他们攻至太原城下,他们孤军深入,也无力攻下,若强行再攻,必遭全军覆没之局。」
姚昭武道:「若是万一太原有失,本官这罪名……」
杨飞见他心有疑虑,便道:「不如遣一千援军去祈州,大人留四千兵马在霍州,亦可稳赢毒娘子。」
姚昭武颔首道:「此计甚好。」言罢,唤来一名传令兵,道:「你去传陈千户来。」
过不得多久,陈千户领命而来,恭声道:「大人有何吩咐?」
姚昭武道:「贼首朱阳已窜至祈州,你领所属千人前去驰援。」
陈千户道:「是,大人。」
言罢,正欲离去,姚昭武忽又道:「且慢!」
陈千户道:「大人还有何事?」
姚昭武微笑道:「云飞陪你一起去,若他有命你须得遵从。」
陈千户与杨飞齐齐失声道:「什么?」
姚昭武脸色一沉道:「怎么,你们不愿意?」
陈千户道:「下官不敢。」心中却想老子堂堂一个千户,听他一个无名小卒的命令,传扬出去,岂非让人笑掉大牙。
杨飞却吶吶道:「大人,云飞只是一名小卒,怎可去号令陈千户,云飞还是不去为好。」他一来不愿陈千户尴尬,二来不愿前去送死,要他出谋献策还可,要他上阵杀敌还是算了。
姚昭武面色转和道:「陈千户你虽勇猛无敌,但我们不知敌人情形,若是硬打硬拼必定吃亏,云飞跟去正好补你不足之处。」
陈千户欣然道:「下官明白了。」
姚昭武又道:「你先去准备,我还要交代云飞一些事情。」
陈千户应了一声,方才退下。
姚昭武又对杨飞道:「你尚有何疑虑?」
杨飞苦笑道:「大人都想好了,云飞照办就是,只是云飞舍不得离开大人,想留在大人身畔瞧瞧大人上阵杀敌的英姿。」
姚昭武笑道:「你不用拍我的马屁,只要你跟在我身边,哪会没这种机会,等平定朱阳这伙山贼,回到太原,本官先让你做百户。」
杨飞可没想做什么官,心里暗自叹息,脸上却佯作欣喜道:「多谢大人提拔!」
姚昭武又道:「你一路待陈千户须得恭敬有礼,军中礼数甚严,你若犯了军规,我也保不了你。」
杨飞点头道:「云飞知道了。」
他施了一礼,正欲退下,姚昭武忽又道:「还有,你以后行人处世切记不可锋芒太露,否则易遭人忌。」
杨飞心中一凛,恭声道:「多谢大人教诲,云飞必定铭记在心,此番去后,必会奋勇杀敌,得胜而归。」
姚昭武柔声道:「你退下吧!」
杨飞深施一礼,行出帐外,忍不住回首望了姚昭武一眼,见他挥了挥手,这才退了下去。
~第六章 祈州之战~
陈千户早已在校场点齐兵马,所领一千大军尽皆骑兵,见得杨飞,众军齐声大喝,他胆小如鼠,吓得身子一颤,差点跌下马来。
陈千户满脸鄙夷之色,一声大喝「起程」,便与杨飞率军浩浩荡荡向北进发。
一路上杨飞遵从姚昭武所嘱,对陈千户执礼甚恭,并不以统帅自居,总算让陈千户疑心大减,不再对他有何芥蒂。
大军沿着汾河逆流疾行,若放马疾驰,只需一个时辰便可抵达祈州,可杨飞心有疑虑,请陈千户放缓脚程,以便让探子有消息传来,免中敌人埋伏。陈千户也未拒绝,一切听从杨飞安排。
距祈州仅三十里时,杨飞索性驭马缓步而行,陈千户也由得他发号施令,又过了半个时辰,探子终于回报,朱阳并未攻下祈州,而是过河向西逃窜,不知所踪。
陈杨二人不禁愕然,朱阳既不攻祈州,又不北上硬拚太原,往西去干什么,难道想退入吕梁山老巢养老。二人一时想不出任何良策,只能到祈州再想办法。
祈州城颇小,方圆数里,人口不过万余,称之为城已极是勉强,只因位处汾河中段,又为太原南面门户所在,地势险要,故筑城而防之。
为免扰民,大军并未入城,而是驻留祈州城外休整待命,以便得知朱阳行踪后迅而歼之。
伏于吕梁山贼军中朝廷密探亦无消息传来,许是真如杨飞所言,已为朱阳所觉,被其除去。
杨飞望着面前那条奔流不息的汾河,突想若是乘船南来北往,行军打仗必更迅捷,他却不知汾河河道过窄,水流太急,战船难以驶入,平日只有商船驶于其上。
陈千户在中军帐思来想去,无计可施,心想总不能守株待兔,在这等着朱阳上门送死,最后只好去请教杨飞,或许他有何妙计?
杨飞见得陈千户,已知他来意,笑道:「陈大人可是想问云飞如何去寻朱阳?」
陈千户点头道:「梅公子有何良策?」他不好如姚昭武般直呼其名,便称呼杨飞梅公子。
杨飞忙道:「陈大人不必如此客气,直呼云飞名号即可,云飞还不知陈大人大名?」
陈千户道:「本官名信义,梅公子既这般盛情,本官便叫你云飞了。」
杨飞微笑道:「姚大人虽说让云飞在陈大人身边出出主意,实里却是让云飞跟随陈大人多多学习,陈大人在姚大人麾下多年,南征北战,亲历无数战事,经验丰富,云飞便是学一辈子也学不完。」
他这个马屁拍得陈信义极为舒坦,陈信义坦然笑道:「我陈信义跟随姚大人已有十年,初时也同你一般是个无名小卒,这十年靠着军功累积方升为千户。」
杨飞道:「云飞远远不及陈大人,再过二十年也未必如陈大人般当得上千户。」
陈信义道:「姚大人对你十分器重,我是个粗人,不似云飞你这般聪明,聪明之人升起官来自然也比较快。」
杨飞谦虚道:「陈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云飞不过是耍耍小聪明,见不得大场面。」
陈信义笑道:「你前日在姚大人面前之言可是字字珠玉,连我们姚大人也没想到,若是早想到了,便不会平白损失三千人马。」他言及此处,不觉神色黯然。
杨飞怎好数落姚昭武的不是,忙道:「即便诸葛孔明亦有过失(他听说书先生说的,只是想不起诸葛亮是何过失),姚大人只是一时疏漏而已。」顿了一顿,转入正题道:「朱阳向西逃窜,是因自忖无力攻下祈州,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行踪。」
陈信义点点头,心想这谁不知道,还要你说。
杨飞又道:「我们要等着探子寻到朱阳踪迹,朱阳却要等我们忍耐不住北上或南去霍州,我们并未有粮草之虞,这个却是他的致命伤,他同我们一般皆是骑兵,不带辎重,在临汾所抢之粮草或可支持两三天,却绝撑不过五天,五天之后,他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南去与毒娘子会合,另一条是再攻下一个小镇或小城,抢掠一番,这样便会暴露他的行踪,所以眼下我们是在比耐心,谁的耐心好,谁便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陈信义吁了口气道:「云飞老弟你此言极是,我老陈服你了,你说眼下我们应当如何行事?」
杨飞笑道:「我们也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追着他西去,跟他进入吕梁山,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