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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宝冷眼看着这个长老:“这位长老,此话是什么意思?”
那长老指着滕宝吼道:“什么意思?剑宗rì前被人抹平了飘雪峰,宗门上下千余人死伤殆尽,两位老祖和宗主步啸天也下落不明,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却跑来咱们鬼宗送讯,还敢说你去过剑宗,见过老祖之类的,分明就是在这里信口雌黄!说,你小子到底有何居心?”
什么?
飘雪峰被人抹平?
剑宗上下千余人死伤殆尽?
顿时间,滕宝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因为到了剑宗,他不单得到了混沌天书的残页,更明白了自己星君使者的身份和责任,也正是由于他收走了剑宗威能最大的秘宝仿神器星辉铃,剑宗才遭此大难吧?
滕宝一下子陷入沉思状态,落在鬼宗一干人眼中顿时以为他是心虚的表现。
最奇怪的是宗主叶文天并没有制止那个长老对滕宝的呵斥,唐游龙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那长老抬手使出一个禁制法诀,瞬间罩住滕宝四人。
最先被控制住的是明者,接着财叔竭力抵御了几下也被制住,而令所有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这位长老可是元婴中期的修为,抬手间可以移山填海,他的禁制手段自然无比厉害。
不料,醉月胸前忽然生出一团炫目的白光,登时驱散了这个长老的印诀,而她刹那间忘记了自己是易容改装的身份,尖声喊道:“大人小心!”
竟移动身形快速地挡在了滕宝身前!
滕宝顿时从沉思中被惊醒过来,骤然感到身体周围的灵力似乎在急剧收缩,即将完成对他的压制。
而那道压制力量的强大绝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生平第一次,遭遇危难之时是个女子挡在他的身前,这让滕宝心中十分难受,那股憋闷的火气登时再也压制不住。
原本听到剑宗的噩耗就让他自责难过,送信到鬼宗却无端被指责喝骂,现在还不问青红皂白就对他们出手禁制,看着醉月那颤抖吃力的身子,滕宝厉声喝道:“住手!”
同时一把将醉月拉到自己的身后,那道强大的禁制法诀就直奔他而来。
蓦地,滕宝的眉心一道金sè的灵气轰然闪出,正击在那道法诀印结之上,那印诀几乎在瞬间就被彻底击溃,同一时间,这道金sè的灵气闪电般划过财叔与明者的身体,禁制解除!
这惊人的一幕变化,让鬼宗所有高人们始料未及,如见鬼魅一般惊骇。
这个叫滕宝的少年,不过才筑基期修为而已,哪来的这般jīng妙手段,可以破除掉元婴中期大长老的禁制?
“好小子,果然大有问题,你身后那个女子为何要易容改装,肯定是居心叵测!给我过来吧,镇龙手!”
那长老大喝一声,右手幻化成一只龙爪形状,虚空遥对滕宝狠狠抓来!
一股jīng纯的龙威隐隐散逸在大厅之中,令人神魂震颤不已。
明者当场晕厥过去,财叔也苦苦抵挡,浑身筋骨发出咯吱作响之声,眼看也快禁受不住!
他七转金丹的实力在这个长老面前,就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一般脆弱!
滕宝心中的愤怒再也压抑不住,飞钳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迎着那只龙爪,闪电般斩下!
劈柴式!
这是滕宝怒气最盛的一次,这一刀,几乎就耗去了他一半以上的灵力储备,刀身上闪烁出一条近三米长的金sè灵厖,威猛异常!
就在鬼宗一干强人们惊骇莫名的眼神交错中,飞钳已经以一种义无反顾的气势站落到了那只龙爪之上!
元婴中期的强者,自然可以将空间内的灵气波动控制得十分jīng细,这一刀爪相遇,人们耳中只听到一声低微的轻响,龙爪碎裂无痕,飞钳余势不减,带着还剩下近两米长的灵厖直奔那长老而去!
那长老一张老脸再也挂不住,没想到他接连两次出手都没收到成效,反倒是被这个少年一刀破去了镇龙手,变爪为拳,赫然使出了差不多一成的功力,轰然击在飞钳的灵厖之上!
元婴中期的一成功力那是何等巨大!
两米灵厖转瞬间被生生轰散,拳头重重落在飞钳之上!
轰!
这一次,那长老再也没能控制住强大灵力之间的碰撞,叶文天双眉紧蹙地暗中屈指一弹,灵力波纹被无声堙灭。
长老身躯一震,滕宝却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黑血,如同断线风筝一般被撞退,先是撞碎了身后的座椅,紧跟着撞在了醉月的怀中,两人同时滚落到大厅的一角,撞在了厅墙之上,才双双萎顿倒地。
这一次撞击,醉月显然也大受波及,一脸的易容之物被完全抹去,连喷了好几口血,面sè惨白,已经完全晕厥。
滕宝死死以最后的一丝坚毅之心让手始终紧握着飞钳,他感到浑身筋骨至少已经断裂了一大半,此刻气海差点被生生震散,若不是那混沌天书残页发出一丝微光护住的话,后果真不堪设想!
一个修行者只要气海被毁,相当于修为完全被废除,能不能重修都不一定,这鬼宗长老出手竟然如此狠辣。
神魂震颤yù晕的滕宝勉强抬起眼来,正好落在身边那张令天地失sè的绝美娇颜之上!
原来,醉月的本来面貌竟是这等绝世倾城!
此念只是转瞬即逝,滕宝注意到气息微弱的醉月,显然已经在这一刻受了重伤,登时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道支撑着他以飞钳杵地,慢慢支起了一点身体,双目冰寒地瞪着那个出手的长老,嘶声道:“你···你会为你今r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哈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就你一个小小的筑基期小子也敢跟老夫叫板?老夫等你五百年,你也休想讨回今rì的教训!”那长老随手一掌将双眼激愤得充血挣扎的财叔弄晕过去,狂笑道。
滕宝目光中尽是仇恨,嘶声道:“何需五百年,就是现在!”一用力撑在飞钳之上,竟晃晃悠悠站直了身子!
一个筑基期的少年跟元婴中期的大长老一招比拼之后,居然还能站得起来,这简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你有胆,就报出你的名号来!”滕宝强行起身,又发问,牵动了浑身的伤势,不受控制地再次呕出一个黑血来。
一脸一身都是血渍,双目喷火的少年此刻看起来十分可怖。
“老夫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孙翊宇是也!哈哈哈,你能还真想有朝一rì找老夫报复不成,哈哈哈————”那长老狂笑道。
“孙翊宇是吗?”滕宝似乎没有听清,再问道。
那孙姓长老傲然点头,轻嗯了一声。
他这一嗯之后,整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没留下半点影迹!
“哈哈!”滕宝艰难地笑了两声,摸出一颗雪莲丹来,刚喂进晕迷的醉月口中,就再也控制不住自身的伤势,晕厥了过去。
晕厥之前,他没忘记将飞钳收入体内。
鬼宗所有高人们,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何孙长老会无缘无故地失踪。
就在滕宝晕厥之后,一个仓惶的声音在大厅外高喊道:“不好了!报——————”
禁地值守弟子的声音。
叶文天允他进来,那弟子一进门来就跪倒在地,嘶声哭泣道:“不好了宗主,宗门大难临头了!”
“放肆!什么事,你赶紧说来!”叶文天厉声喝道。
“就在刚才,弟子无限惊喜地发现,神树突然长高开出了无数新枝,刚想前来报喜,不料守护命牌的师弟匆匆来报,说孙翊宇大长老的命牌忽然无缘无故地碎裂了!弟子大惊,正要赶来禀报,却突然发现神树忽然之间就枯萎了,弟子眼睁睁看着它转眼之间就完全枯萎,只剩下一丝丝微弱的生气,弟子该死啊·······”
第四十八章神树枯
那弟子的话,就像一颗重磅的魔晶弹,在会客大厅中炸响。
孙长老神魂皆灭,神树突然枯萎,几乎都在同一时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叶文天为首的鬼宗高手们就像屁股着火了一般,纷纷掠向鬼宗禁地。
神树枯萎了这还得了,无异于浮岛即将沉没于悬河,难道鬼宗真的是大难临头了么?
刚如丧考妣一般地看完枯萎的神树,一干鬼宗强者高人们无计可施肝胆yù裂之际,又接到悬河值守弟子的来报的惊人消息:悬河正在缓慢缩小,毒瘴正在步步迫近!
真的是一语成箴!
那弟子所说的鬼宗大难真的临头了!
之所以能依靠先祖的大神通,在万里毒瘴区生生开辟出一条悬河,以乾坤挪移之术安置下一个方圆百里的浮岛,并引来三十几条灵脉,有一个最关键的因素就是神树的存在!
西河柳!
栽种近万年却生长迟缓,至今还不足三千年生长年份的这株西河柳,就是鬼宗最大的依仗。
一节三寸长短的树枝,就可支撑起一个矿场防护,可以将毒雾驱散出十数米远。
每一块祖传下来的鬼王令,每隔十年,就需要放置到神树下吸纳神气,补充到鬼王令中。
神树枯萎,先祖布置的防御大阵便开始慢慢失效,一旦悬河干涸,毒雾将一举冲进这个禁制圈中,将浮岛吞噬!
最关键是,现在这种情形下,浮岛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钳住了一般,休想移动得了。
原本,悬河和浮岛是根据四周毒雾带来的压力自动挪移坐标的,现在挪移阵势已经失效,鬼宗只剩下坐以待毙的份!
蓦地,一个长老嘶声尖叫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小子搞的鬼!孙长老离奇的殒命,神树的离奇枯萎,都跟这小子的突然到来脱不了干系!走,咱们去好好拷问那小子一番,定有办法复活神树的!”
顿时间,原本失去了生气一般的鬼宗诸多强者,立即觉得似乎还隐约看得到一点点希望。一行人闪电般遁回会客厅。
此时的彩虹峰上下,所有鬼宗弟子人心惶惶,都感到大难临头,人人恐惧不安。
尤其见到本宗高人前辈们在禁地中来回飞遁,都知道事情似乎已经危急到了生死存一线的关口。
醉月因为雪莲丹的神效,幽幽醒转,孙长老的禁制并没有加诸到她的身上。
而偌大的会客厅中,明者和财叔还被禁锢在座椅上晕迷不醒,她的目光一转,就落到了躺倒在她身体一侧的滕宝身上。
自从认可了滕宝的身份,醉月一颗心思几乎就全放到了滕宝身上。
星君大人的安危就是吟风家的希望,哪能有半点闪失,即便是她为他献出xìng命,她也心甘情愿。
她根本没想到滕宝前来送讯,竟然得到的是鬼宗如此恶劣的对待。
她感觉到体内仍有雪莲丹未消化完全的药力在不断流动,顿时明白刚才在她晕迷之时,滕宝给她喂下了一颗雪莲丹。
她翻身跃起,刚想去探视一下滕宝的情况,滕宝忽然醒转过来。
“大人,您没事吧?”醉月喜极而泣,忘形地拉住滕宝的衣袖。
“我没事,你的伤不碍事了吧?”滕宝轻声道,目光落在那张倾世的绝美娇颜之上,竟第一次有短暂的一阵失神。
果真不愧是魔天四大仙子之一啊!
醉月这才惊觉自己的易容之术已经被那孙长老一举破除,顿时双手掩面,吓得不知所以!
糟糕,被大人看到了我的真容,我该如何是好?
醉月身体周围忽然氤氲起一团浓密的黑sè雾罩,转瞬间,雾罩消失,醉月已经换上了一身靓丽的白sè长裙,满脸羞红,美艳中带着扑面而来的清丽可人,恍若降世的仙子一般倾世动人!
不过,滕宝已经闪身到了明者和财叔的身边,试图化解那孙长老的禁制,可惜元婴中期的强者手段,岂是他能破解得了的?
醉月也跑过来跟着动手,两人一番紧张的忙活下来,累出一身汗却毫无进展,只得作罢。
两人正在奇怪为何满大厅的鬼宗高人们消失得干干净净,眼前一阵人影闪烁,那些消失的高人们顿时再度出现在大厅之中。
滕宝不作声sè地将醉月轻轻带到自己的身后,冷眼看着以叶文天为首的鬼宗高人们一步步朝他这边逼近过来,厉声问道:“没想到名闻天下的鬼宗,竟然是这等蛮横无礼的做法,滕宝好生失望!”
“小子,你到底什么来路?你对孙长老和神树动了什么手脚,还不给我从实招来!”叶文天身后一个大长老暴喝道。
鬼宗一干高人们眼神中难以掩饰地充满着无边的怒火和仇恨,全都瞪着滕宝,那情形似乎恨不得将滕宝生撕吞下肚去一样。
择人而噬!一个词语闪过滕宝的脑中,刚好应景此番所见。
滕宝笑道:“真是好笑得很,堂堂元婴期的鬼宗大长老,对在下一个小小的筑基期虾米动手,你们这些高人还问我对他动了什么手脚?我怎么动,怎么动得了?我倒是很想动,只要诸位高人能教教在下的话!至于贵宗什么神树,在下闻所未闻,这位长老此话不知从何说起啊?”
“你···你!”那个长老就要扑上前来,却被叶文天一把止住。
“藤公子,也许咱们先前有些误会,不过,神树的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