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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转头看向在一旁愣住了地那个王将军,沉声道:“这就是被你怀疑的李将军。你自己说吧,该怎么处罚你?”
“我!……”
王将军顿时羞惭难当的抱拳一拜:“李将军恕罪,末将以小心度君子之腹了。末将该打!该罚!你就按军令惩处末将吧!”
“罢了,不怪你。”
李为印淡淡的说道:“你们也有你们的理由和苦衷。我是个契丹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们要怀疑要猜忌,也是应该的。”
“你错了,李为印。”
秦霄站起身来,沉沉说道:“在军营里,军令就是军令,不容怀疑,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个王将军,仅凭着一些猜测就违抗军令感动军心,要是以后一直这样,军令威信何在?本帅下令,将王将军贬降一品,判军仗三十,仍司原职留用,戴罪立功!”
王将军趴在地上战战兢兢:“末将愿意接受惩罚!”
李为印忙道:“两军正要交战,军仗就先寄着吧?打伤了大将,我们在阵前就少了一分力量?”
秦霄冷冷地看着那个王将军;说道:“听到了么?以后别再干这种小肚鸡肠妇人嚼舌的事情了。这里是军营,不是三姑六婆拉家常的老家村口!给我退下!”
“是、是……”
王将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满而惭愧。
秦霄叫来了近侍中候,下令道:“传令南岸虎骑师全军,和之前留下的王将军所部,全部牵到北岸来!”
李为印愕然惊道:“大帅!让末将在这里死战就可以了,大帅还是坐镇在南岸指挥应对吧!”
“李为印,你别太小看我了。要说到冲阵打战,你们契丹人厉害,我秦霄也不是孬种。”
秦霄说道:“这一次,我没有带先行官,也没有副将、长史和司马。先锋、大将和谋士,都是我一个人。这一次,我就要让契丹人真正地见识一下,我秦某人亲自统率的虎骑师,是何等的战力!李为印,你心里也清楚,这将是一场鱼死网破的血战,对不对?这样的血战,我这个大元帅必须要身先士卒,才能激发将士们的士气,与敌军做决一死战!”
李为印睁着一只独眼怔怔的看着一脸坚定神色的秦霄,喃喃的道:“狼魔将军……我终于可以亲眼目睹你的雄姿了么?”
秦霄一笑,一手拍到了他的肩膀上:“不是目睹,是并肩作战。我知道,你的本事不在我之下,所缺的只是一种霸气和狠心。我希望在这些战争中,能让你磨练出来这些东西,让你成为真正的契丹第一勇士。”
李为印摇头苦笑:“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
“你必须要想,你别无选择。”
秦霄说道:“不仅仅要做契丹第一武士,还要做……契丹的王者,领袖你的部落。唯独只有这样,契丹与大唐的战火,才能平息,两国的人民,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李为印顿时一下呆住了,这是秦霄第一次跟他说起这样的话来。他的心里,立刻矛盾成了一片。领袖契丹?……可是马上,我就要与我亲叔叔率领的契丹大军决一死战了啊!正如秦霄所说的,战争和杀戮,真的是为了和平、真的能带来和平么?
夜微凉,疾风猎猎。
万余唐军陆续开过士护真河,驻扎到了北岸。一场殊死大战,眼看着就要拉开帷幕。空气中,也隐约传来了令战马兴奋的血腥和紧张味道。
第442章 血战(二)
人马渡河完毕,开始了紧急整休。秦霄带来的人马没有辐重安扎不了营房,只能与李为印的人马挤住在了一起。清点粮草,形势如同秦霄预料中的一般,不容乐观。
原本李为印这里所剩的粮草就不多了,再加上秦霄带来的这一万多张嘴,顶多只能吃两天,还要省着吃,用小斛分粮。
秦霄背剪着手在帅帐里踱着步子,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李为印等一些副将、偏将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声不吭。
就在这时,斥候来报,契丹大军急速朝士护真河逼近而来,离唐军营寨已不到五十里。
半晌之后,秦霄抬起头来,凛凛说道:“将所有军粮全部煮了,让全军将士饱食一顿;然后,拆掉河面浮桥!”
马上有个副将急道:“大帅,如果拆掉浮桥,后面的补给部队也就没法儿送粮草上来了,我军岂不是要活活饿死?”
秦霄沉声说道:“眼下营州的情况,我比你们清楚。能不能有补给来,还很难说。而且,在补给送来之前,我们首先要活下去。要活下去,就只有拆掉浮桥,断了所有人心中退缩的念想,坚定决死一战的信心!要想活下去,可以!只有向前、向前、再向前,没有退路!能活下来的,才有资格回来吃这些煮好了的饭食!”
众人顿时愕然:情不自禁的有些发抖起来。
秦霄一瞪眼:“怎么,你们怕了?害怕的人,趁现在浮桥还没有拆,滚回南岸去!”
“不怕!”
众人异口同声大喝道:“誓死追随大帅,与敌人决一死战!”
“好!现在就去传令!”
秦霄道:“大军整休一夜,将士马匹全都饱食。让每个将士在自己的左臂上系上一条白布。明天清晨卯时。全军集合!”
“是!”
众人退去,秦霄长吸了一口气,怔怔的看着帅帐的屋顶。喃喃想到:决一死战的时刻到了。仙儿、婉儿、墨衣、紫笛、玉环,如果这一战我不能回去了,你们要好好地生活,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们。皇帝、阿瞒,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继续和你一起共创盛世。如果这一战是我秦霄的谢幕曲。就让我为大唐做最后的尽忠吧!大唐盛世,是五千年中国历史上最难得的繁荣和强盛的王朝,能为它添砖加瓦,我秦霄也此生无憾了!
翌日清晨,天色阴暗,冷风阵阵。大草原上一阵呼啸的声响。两万人马已经集结完毕,行列整齐,兵戈闪闪。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一丝沉重、肃穆的神色。
秦霄在帅帐里细心的整理着衣装,面色沉寂如水。他细细地检查着自己身上的铠甲、斗篷,一丝不苟的穿戴整齐,然后用一块鹿皮细细的将凤翅镏金裆和纯钧剑擦拭了一遍。
帅帐外,隐隐听到淡金马在轻打着响鼻。低低的嘶鸣。秦霄深呼吸了一口,大步踏出帅帐外,对守护在帐外的天兵监将士们一挥手:“上马!”
三百天兵监将士整齐的跟在秦霄身后,朝营寨外面而去。营寨外的大空地上,二万将士整齐地排列着,寂静无声。
秦霄来到了点将台前。举目看了看头顶飘扬的“唐”字大旗,再看向眼前的二万健儿。
他们的左臂上都系了一条白色地布条。
秦霄上前一步,左手横开竖立着凤翅镏金铛,右手朝天际一挥:“将士们!”
二万人回礼,齐声大吼:“大帅!”
秦霄深吸一口气,鼓足中气大声道:“你们的左臂上,都系了一条白色的布条。这是一块祭奠的孝布。”
“现在。看清楚、记清楚站在你前后左右的战友和兄弟!”
“因为下一刻,他随时可能阵亡在疆场上!”
“如果他阵亡了,我们就为他感到荣耀和骄傲!他是大唐最优秀的男人!最伟大地烈士!”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祭奠这些烈士。只能以一条白布,来代表我们对他的思念崇敬——这个‘他’,也将可能就是你自己!”
秦霄一席语毕。所有人都安静着。一股悲壮而雄浑的情感,已经充斥到了每个人的心间。
“勇士们!英雄们!”
秦霄拿起凤翅镏金铛,斜指苍穹:“你们怕死么?”
“不怕!”
万人齐吼,震得整个草原都发颤起来。
“你们愿意为了大唐,奉献出这一腔热血么?”
“愿意!”“为了大唐!”
“为、了、大、唐!”
疯狂的吼声,震荡天际,久久不停。
秦霄一挥手,所有人陆续安静了下来。
“唱一首军歌!为即将战死的战友!为我们誓死效忠的大唐!”
秦霄大声道:“或许,这已经是你最后一次唱起这支军歌,最后一次听到你身边的战友唱起这支军歌。”
“要唱大声一点!”
秦霄感觉,自己地嗓子都在嘶哑了,一颗心脏也突突的狂跳起来,自己先鼓足了一口气,大声喝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预备,唱!”
已经满是激动和感慨的将士们,都跟着齐声喝了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二万人同唱一首军歌,方圆数十里之内回荡成了一片。
好多战士,已经流出了眼泪,但仍然大声而雄浑的跟唱,直到唱完最后一句“与子俏行”。行列之中,已经看到有将士们左右拥抱、握手、击拳。
兄弟诀别,简单而又悲壮。
这一首《秦风无衣》的军歌。歌辞出自《诗经》却在大唐的军中流传最广。歌词大意就是要将士扪彼此激励、照顾,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在军队里,战友之间的感情,更胜于情人。这是一种大爱无言、生死与共的热血与豪迈。
军歌唱完,包括秦霄在内,所有人已经是浑身热血沸腾,忘乎所以。
秦霄大声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粮草。也吃尽了。要想活下去,就只能上前奋勇杀敌!向前、向前、再向前!契丹比我们人多。但我们是大唐不屈的战神!这一战,我们就要用必胜和必死地信念,来撼卫大唐的荣耀、男人的尊严!”
所有将士们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满呼山啸般的大吼——“大唐”、“大唐”秦霄下了点将台,翻身上马,一挥凤翅镏金铛:“上马!全体向后转!”
所有骑兵上了马,调转马头;步兵向后转。直指前方。
秦霄带着众将和天兵监的人快马跑到列队前,对将士们说道:“这一次转身以后,你们就没有再回头的机会。唯一的出路,就在前方——与敌决一死战。活下来的,就有出路!”
秦霄身边的几个副将已经大吼起来——“誓死向前!”
众将士跟着一起齐声大吼。
秦霄道:“大元帅令!”
“本帅亲领虎骑师一万人,作为先锋冲阵;李为印、王满,你们二人各领五千人作为左右翼紧跟在我身后一起冲杀。”
秦霄说道:“大军排成三叉戟,用锋矢之阵冲突契丹大军。趁他提兵远来立足未稳,先杀个措手不及。三军之间。彼此救援呼应!”
李为印低声道:“大帅,还是让末将打头阵冲阵吧?”
秦霄置若罔闻,沉声一吼:“虎骑师,出发!”
“杀——啊!”
万余人马,紧跟在秦霄身后,已经奔爷腾开去。
李为印一咬牙,猛挥手中弯刀:“左军,出发!”
“右军,出发!”
三支人马,在大草原上排成了一支三叉戟,朝前猛扑而去。
二十里之外,契丹新任大首领李邵固骑着一匹大黑马,统领着麾下的三万大军徐徐推进。就在这时。契丹斥候飞马来报:“唐军拔寨而起,全军朝我军杀来!”
李邵固四十余岁,满脸的络腮胡子,大眼浓眉身材高大,沉声道:“多少人?”
“有一万两人!”
李邵固奇声道:“怎么有这么多人了?——不管这么多了,传令大军,准备迎战!”
“是!”
命令还未完全下达,李邵固就已经感觉到脚下的地皮一阵发颤,前面滚滚浓烟处,已有千军万马冲杀而来。
“好快!”
李邵固不由得心中惊讶:殊死一搏么?不守反攻,莫从离那小子,真的要跟他叔叔拼命了!
“传令,全军突击!”
李邵固大声道:“跟唐军决一死战,为死难的同胞们报仇!”
“喝——啊!”
契丹大军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狂呼,朝唐军冲杀而来。
秦霄匹马当先,眼睛里已是杀气四射。双手紧握凤翅镏金铛,关节处已经在一阵发白,骨骨作响。座下的淡金马抖擞威风,跑在所有马匹之前,大步飞云朝前冲杀而去!迎头而来的,是扑天盖地的契丹铁骑,那一柄柄弯刀,闪着凛冽的寒光,如同野狼的獠牙,朝秦霄等人迎头扑来!
秦霄双手执铛,沉声大吼——“杀啊!”
“杀!——”
天兵监的人紧跟在秦霄左右,排成了一枚箭矢,瞬时和契丹大军杀到了一块。
秦霄地脑海,又化作一片空白了。淡金马飞电流星的冲进来,秦霄的凤翅镏金铛电光火药石的挥出,已经迎头斩断了一颗马头、一具人身!
当第一股鲜血喷洒而出的时候,秦霄就已经彻底的迷失了。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记得什么荣辱、生死!
你死,或我死——战场之上,就是这么简单地法则。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村夫走卒,一律平等。要想活下来,就只能——杀!
契丹人的弯刀,锋利而又霸道,在冲击的马上猛砍下来,威力十足,可以轻易的砍破唐军精良的铠甲。秦霄匹马突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