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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呵呵笑了起来:“到家了!”
众人齐齐轻声欢呼,跳下马车来。
一人多高的朱漆大门口,还正有两个仆役在擦拭打扫,见到秦霄,眨了一阵眼睛,慌忙上前拜道:“您就是御史中丞秦大人么?”
秦霄笑:“正是。”
两个仆役慌忙跪拜了下去:“拜见大人!”
“行了,起来吧。”
秦霄心情挺美,每人赏了他们一些铜钱,“你们。怎么一下就认出我了。”
其中一个仆奴忙答道:“两日前,宫中的上官大人就来打理过了,并亲手画了一幅大人的画像留在府里,告诉我们说,这就是宅子的主人,当朝御史中丞秦大人。今日又有吏部地官员来交待过了,说大人已经回京,马上就会住进来。我们这些下人。就一直开始忙活,准备迎接大人进府了。”
这时。另一名仆奴急忙忙的跑了进去,叫十余名丫鬟仆役齐齐叫了出来,跪倒在地,一起拜见秦霄。秦霄自然是一一打赏,算是给过了见面礼。那些仆役丫鬟,自然是个个喜笑颜开,还有人扯开一挂鞭炮燃放了起来。噼里叭啦的热闹了一阵。
这处宅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居住。方圆一亩多地,在寸土寸金的长安城里,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入门一条沥石小道,旁边也有林荫绿灌,装点虽然简单,但也还显得闲适清雅,看来之前住在这里的主人,倒也是个风雅之士。三栋屋子,一座小楼。主屋坐北朝南,精致而又大气的高顶木屋,中间一处待客正堂,两旁就是主卧和耳房;主屋之后几道回廊,石砌天井,旁边就是东、西两个跨院,用过客房的。至于那个小楼,估计之前的主人有女儿,用来做闺房秀楼地。除此之外,就是仆役丫鬟们住的后院杂屋,和厨房、马厩、储藏室,还有一个佛龛。
秦霄和大家一起,大致的浏览了一遍,也还算是称心如意。而且,许多地方,都可以看出修缮过了的痕迹,正堂正屋里的摆设用具,也是一溜儿泛着新漆光泽,散发淡淡的油木香味,全是崭新的。连仆役丫鬟身上穿的衣物,都是新的。这些,估计就是上官婉儿打理后留下来的痕迹了。
秦霄前后转了一圈儿,脑子里已经在勾画着,哪里需要引来活水,建个小水池,弄个水轮车,将水流灌大了,也好带动风扇纳凉;哪里需要弄得平整了,建几个单杠、双杠,自己有时间要用来健身的,哪里要拆了没用的回廊,建个凉亭,也好休憩品茶。还有,就是将那个老旧的浴池拆了,重新建一个,跟楚仙山庄一样的“半自动”浴池,那才享受呢!上官婉儿定下的西跨院,也该按她要求的打理一下,虽然她不一定真的会来,但答应了的事情,总不好反悔。反正这宅子里能睡人地屋子多了去了,就是来七八十个客人也住得下。
秦霄将这些想法,全都跟紫笛说了,小丫头听得一愣一愣的,还仔仔细细拿笔记了下来,时不时地抓起头皮,很不明白秦霄说的是什么意思,又免不了解释一阵。
众人在宅子里游赏了一阵,眼见天色已近黄昏,仆奴丫鬟们,已经去准备晚餐了。秦霄方才想起,已经早早答应了相王李旦,要去他家里赴宴的,于是对李仙惠说道:“仙儿,我和李嗣业、范式德要去相王府赴宴,就不在家吃晚饭了。今日你和紫笛他们,吃过饭就早早休息吧,不用等我们了。”
李仙惠淡淡的笑:“去吧。这种事儿,不用跟我说的。男人么,总该在外面有些应酬,没理由整日窝在家里躲懒。”
秦霄听得心里暖暖地,李仙惠这口气,说出来就像是亲人一样……秦霄暗想道:我是不是,也应该仔细考虑一下,究竟该把李仙惠摆放在一个什么位置,或者说,给她一个什么样的名份了?但是,她再怎么说也是个郡主,而且,现在还是一个比较敏感、相对有些凶险的时期,同时,我又刚刚拒绝了皇帝提出地婚事……
想了一阵,秦霄感觉挺矛盾的,又还不是很确切地知道李仙惠心中的想法,于是只好将这事按了下来,以后再作计较。
秦霄带着李嗣业和范式德刚走出大门口,差点和一人撞了个满怀,抬眼一看,居然是卫王李重俊。
李重俊抓住秦霄手哈哈大笑:“兄弟,你总算回来了……嗯,丫头呢?”
秦霄真想破口大骂,这是什么重色轻友的兄弟,第一句还没寒喧完,第二句马上问起了紫笛。秦霄故作不知:“哪个丫头?”
“吓!少跟我装傻。紫笛呢?”
“噢……”
秦霄轻描淡写的说道,“在江南养伤,没跟着来呢。怎么,你找她有事?”
“你你你!——”
李重俊顿时气岔,恨不得扑上去咬秦霄几口。
“咱不是说好了的么?你怎么能不带她来长安呢……哈哈!本王看到了!那不是丫头么,哈哈,你竟敢耍我!”
李重俊从大门外,刚好远远的看到紫笛在大堂里,大摇大摆的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指使着仆人做这做那。
秦霄哈哈大笑:“没想到,殿下的眼神,还真是不错。”
李重俊双眼就差散出绿光来,欢喜说道:“嗯,这下我就安心了。”
秦霄讪讪的道:“看来,秦霄还真是自作多情了。原本以为,殿下百忙之中能够来我这破院,是来看我。没想到,是来瞄美女的。”
“咳!”
李重俊收敛了一下色急的神色,正色道,“兄弟这是说哪里话!早上门卒来报,说兄弟已经到了长安,我马上出来找你,没想到,你径直进宫见驾去了。这不,打听了好一阵,才知道皇帝将这处宅子赏给了你,才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兄弟,你现在可真是鸿运当头啊!单说这宅子,就有好多京官儿在争,没想到皇帝金口一开,你坐享其成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拿下来了。我可不管,你得请客!而且,是大请特请!”
秦霄见李重俊笑得奸险,知道他是在暗指那八十万贯,于是笑道:“我秦霄还不是殿下的砧上鱼肉,殿下想怎么宰,就怎么宰喽?”
“哈哈!”
李重俊大笑,随后压低了声音,“我早说了吧,那八十万,迟早是你的。本王辛辛苦苦帮你从江南带到长安来,收点辛苦费不过分吧?这样吧,到长安最好的曲苑——坊翠眠楼,请我耍个十天八天的,意思意思也就行了。哦,对了,前段日子,上官婉儿跑来找我,领了一万贯过去了,说是帮你打理庄子,雇请仆役。秦兄弟,你这面皮,还真是大过你家的这张朱漆大门了,居然让皇帝近侍,当你的管家!”
秦霄贼笑:“殿下不是说了么,我正鸿运当头呢。什么好事,一事都降临到我头上了。”
李重俊更是笑得有够淫荡:“兄弟,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跟她勾搭上了?”
第151章 装逼之神
李重俊拖着秦霄,且走且说,喋喋不休的说了好一阵,众人已经走到西市大街上。李重俊仿佛才醒悟了过来,一拍额头:“啊呀,我真是晕了头了!骑来的马都扔在你家门口,居然和你们一直走路走到现在!”
秦霄忍不住笑起来:“殿下,这是要去哪里呢?”
李重俊笑道:“相王下帖,请我赴宴呢!说是,给御史台最年轻有为的同僚,江南道钦差大人接风洗尘,哈哈,自然少不了,我这个同你一起办过差事了的卫王。这不,我便顺道儿过来,邀你这个主角儿一起去嘛!”
秦霄心里暗骂道:奸人!你哪里是顺道儿来邀我,好像,你家就在相王府隔壁吧,还顺道?马都跑得喘着粗气了,分明是拐了十几条大街——是特意来寻紫笛的吧!
从武则天时代起,皇家王公,一般都不去封地了,而是统一住在京城,位置就在朱雀大街东面的安国寺附近,一坊之地,全是住的皇子皇孙。这一坊,一直也没有坊名,被人习惯的称为“十王宅”到了玄宗时代,又改称为“十六王宅”不过,住在里面的皇子皇孙,也自然不止十六个了,只是个习惯上的泛称罢了。
李重俊也懒得回去拿马匹了,和秦霄等人海阔天空的聊着天,一起步行走过西市,往十王宅而去。走了才没几步,李重俊只管叫累,于是又临时租了两驾马车。
相王府到了,秦霄等人下得马来,门口已经有人在迎接。黍霄跟在李重俊之后,进了相王府。
相王李旦,身为武则天亲生的四子,也是幼子,素来低调隐忍,之前和中宗李显一样。已经短暂登过一次基,但不久就主动让贤退位了,由他母亲武则天亲自登基称了帝。李旦最大的本事,应该是“忍”了,这几乎已是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的秘密。当年他刚刚从帝位上退下来,他的两个妃子,就被韦团儿构陷在武则天那里告了污状,被秘密处死在了宫中。就地掩埋,到现在也找不到尸首。可李旦却在武则天面前泰然自若,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再有就是庐陵王李显刚刚被召回,他就忙不迭的上表,请求武则天立他那个苦命的哥哥李显当皇太子,避免兄弟不合,手脚相残的事情发生。
秦霄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确切的词语来形容李旦——装逼之神!
也正是这一手高妙绝伦的装逼功夫,让李旦在若干次地政治风暴中,安然无事。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门绝技。
相王府的装点,也没有特意的精心布置,简单而又大气。宽敞的大堂里,李旦对坐在身边的几个年轻人笑呵呵的说道:“来了。”
秦霄和李嗣业、范式德连忙上前行礼:“见过相王殿下!”
范式德还将封好的一包礼物——黄金百两——交给了相王府的管家。
李旦笑容可掬:“免礼免礼,私家聚会,大家既是同僚,也是朋友。就不必如此多礼了。重俊,你们大家都是年轻人。就由你负责引见一下吧?”
“是,叔父。”
李重俊笑呵呵地领着秦霄,一一见过和李旦在一起的几个年轻人:“这位是相王长子,宁王李宪。”
秦霄拱手行礼:“宁王殿下好。”
李宪简直就是李旦的翻版,长相举指。跟他父亲一模一样,呵呵的拱手回礼:“秦大人客气。你既是三郎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别这么见外。”
秦霄笑道:“可惜今日临淄王没能到来。不过,秦霄已在神都与他相会过了。临淄王说有事再耽搁几天,不久即将回长安。”
李宪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好嘛!到时候,我们一起约到他府上去玩。三郎早早就在我们这些兄弟间提起过秦兄弟的大名了,这次秦兄弟又在江南立下奇功,我们也都想听秦兄弟亲口讲讲,江南的一些事儿呢。”
秦霄笑道:“殿下若是不嫌寡味,若得空闲,自当讲予殿下听。”
李重俊又依次介绍过去:“相王二公子,恒王李成义;四公子,怀王李隆范;五公子赵王李隆业。”
秦霄一一行礼见过,众王子也是笑脸回礼相迎。
最后,李隆俊介绍道:“这位,是太平公主的二公子,薛崇简。他与三郎,历来关系最为要好。”
秦霄也跟他行礼见过,心里暗想道:这是太平公主与薛绍地儿子吧?生得宽额大眼,浓眉秀鼻,倒也挺俊朗。今天来的,还全是些皇家贵胄哦……
众人都已经彼此认识过了,李旦爽朗说道:“来来,大家都请入座。本来么,本王今天是想把御史台的一些同僚都请来的,但他们最近看样子都挺忙。如此也好,只剩我们这一家子人,在一起闹闹,也还自然。好吧,人都到齐了,上菜,开席!”
李旦大手一挥,一溜儿的丫鬟担着菜碟碗盘,将美味佳肴送上了桌面,侧厅里的丝竹音乐也轻轻奏起。
李旦的一句“一家子人”已经让现场的气氛变得轻松融洽了许多,大家都轻松地聊起了天,彼此敬酒,讨教诗词酒令。
李旦将范式德招手叫了过去,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说道:“今天来的,除了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就都是些年轻人了。咱们让他们闹去,范先生,我久闻你学识渊博,可否给我讲一讲,此次下江南所见地风土人情呀?或是叨唠叨唠茶经也行呵!”
李旦都自称“我”而不是“本王”了,显得毫无架子平易近人。
连范式德那样的老迂腐,也几乎一时忘了他是个亲王,与他笑语生欢的李嗣业坐在秦霄旁边,早已是在大咧咧的喝酒吃肉,对于那几个王子附庸风雅的吟诗作对,根本就充耳不闻。
李重俊则是时不时地凑到秦霄耳边,向他讨问紫笛的消息。弄得秦霄不耐烦了,后来说道:“殿下,今后,你若是老这样找我要消息,我可说好了。每问一句关于紫笛的话,收费一贯。我可不能老是这样给你无偿地提供消息呀!”
李重俊一咬牙:“好,一贯,就一贯,成交!那我问你,紫笛,她有心上人了没有?”
秦霄眨巴了几下眼睛,作势思考了好一阵,点点头,又摇摇头。
李重俊急道:“什么意思?你道是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