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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桓蹙了蹙眉说:“这事可说不好,邰师伯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脾气大着呢!”
话音刚落,阮柒雪举起右手,食指弯曲,用指节轻轻地叩了下凌子桓的额头。
“诶,我说你还真是个傻小子。昨日在大殿上,有一人承担罪过的勇气,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胆小怕事呢。”
凌子桓低下了头,欲言又止。其实他想说的是,他并不是胆小怕事,而是怕连累阮柒雪。
阮柒雪看了凌子桓一眼,淡淡地说:“其实呢,你要知道一点,永远不要把自己看得那么重!”
凌子桓“嗯”了一声,迷惑地问:“这话怎么讲?”
阮柒雪将目光移到崖外的大片风光,默然了半饷,一本正经地说:“天大地大,任何一个生灵都是渺小的!”
“在玄清宗这么一个人族大派,亦是如此。”
“能有几个人是终日活在万人的目光下,哪怕只是微小的言行,都能让许多人备受关注。”
“而更多的是像我们这样的平凡人,总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修炼,一步步地踏上武者的巅峰,受世人瞩目。”
“可是,这天地之间的事,又岂是那么简单明了。很多事不是一蹴而就,也并非只是想想而已。”
凌子桓看着阮柒雪的背影,洁白如雪,静静地听着。
“说白了,你凌子桓就是一个小人物。在没有成为大人物之前,你做了什么,在别人眼中,只是过眼云烟。只要不扰乱自己的心性,在属于自己的天空下,你都是自由的。”
“所以呢,不要把自己看得那么重。在别人的眼中,你就是单纯的一个人。”
“就比如,你偷偷地杀了个人,是个平庸之辈。看上去很严重,犯了玄清宗的规章法则,但事后只要再没什么大的风浪,加上被杀之人不过是个小角色,这残害同门之事还不得草草了之,在时间的洪流中,渐渐淡然了。”
“你说是不是?”说完,阮柒雪转过身子,微笑地看着凌子桓。
凌子桓也随之笑了笑。经阮柒雪这么一说,心中想起了前不久齐煊杀害火镰峰弟子张韬,此事因试炼大会,便暂时搁下了。
事后,好像听说张韬的尸体被发现了。之后,玄清宗的高层会在暗中调查此事。
虽然这件事还真如阮柒雪所说,渐渐地被淡化了。但是,此事毕竟跟齐煊脱不了干系,所以凌子桓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而且,试炼大会的第一轮,已经让土岩峰的段干文曜对自己起了疑心。
既然飞来峰那边没什么行动,那就说明土岩峰的段干文曜暂时还没有将此事上报。
一旦东窗事发,这些事终究还是瞒不住的……
因为凌子桓的身上的确有佛派的内功。虽然幻音寺与玄清宗一向有着亲密的来往,但毕竟他是带着这股内力,上玄清宗修炼道法的,难免会让掌门和长老生疑。
“傻小子,你又在想什么呢?”阮柒雪说。
她这么一说,凌子桓也没有多想了。只要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凌子桓的心中还是惬意的。
至少这一刻,他希望时间凝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的眸子!
“没想到,你一个女子,见解还挺多的!”凌子桓额头的发丝被风不住地撩动,“诶,那日在大殿上发生的事,都是你秋师姐告诉你的?”
阮柒雪点了点头,说:“对呀,秋师姐还跟我说了你们取神器的整个来龙去脉。听她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你这个傻小子,倒挺有几分血性!”
“嘿嘿……”凌子桓见阮柒雪在夸着自己,顿时就乐了,嘴角浮现笑容,两排洁白的牙齿也随之显露出来。
凌子桓问道:“诶,你秋师姐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呢?”
这话刚刚说完,凌子桓就有些后悔了。
因为他隐约也知道,在一个女子的面前,问及另外一个女子,终究是不好的。
阮柒雪听后,神色淡然,并没有动容。这下子,凌子桓才知道是自个多心了,顺便松了口气。
“想来你们两个一起执行任务,也算是朋友了。于是,我今早跟她提了,让她跟我一块儿来,可是她死活不肯。”
“哦……”凌子桓讷讷地答道。
“哎,后来想想还是算了,秋师姐毕竟跟我不同,”阮柒雪身子动了动,山顶的微风习来,吹动着白衫,“她是我们水灵峰的大弟子,将来是要继承师父大位的,所以必须谨言慎行。”
“也是啊。”
阮柒雪面对着凌子桓,拱手道:“昨天大殿之事,我替秋师姐谢谢你了!”
凌子桓忙忙笑脸答道:“喔,这个……呃,没什么的!”
这时,凌子桓不经意地瞥见了阮柒雪腰间的潇湘笛,便笑着说:“不如这样,你吹首曲子算作答谢吧,也好给我解解闷!”
“好啊!”
阮柒雪一笑,脸上梨涡浮现,二话没说,便从腰间拿起了长笛。
下一刻,这个美丽的白衣女子背对着凌子桓,面对着崖边空荡荡的天际,开始抚笛奏乐。
熟悉的乐曲再次响彻在凌子桓的耳畔。可这一次,却多了几分享受!
笛音清亮悠远,入耳不由心神一静,洗尽尘俗,曲调如松涛阵阵,万壑风生。
悠悠笛音便缓缓扬起,笛音婉转缥缈,不绝如缕,宛若天籁之音。
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将凌子桓心底的负面情绪一扫而光。
乐曲是游离于天地之外的另一种语言,让心情烦闷者渐渐忘却世俗的琐事,暂时遨游在音符的长河中,是何等的玄妙。
凌子桓就这样静默不动,看着眼前的白衫女子。
她葱白的双手抚摸着一管血迹斑斑的潇湘笛,仿佛在诉说着哪年哪月的爱恨情仇。
最后,皆在她双手的赫然停止,将世俗的一切的化为乌有……
“只是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永远,永远……”
“那该多好啊!”
凌子桓看着阮柒雪在安然抚笛,心里默默地想着。
这一刻,他在脑海中,看不到师兄们渐渐远去的背影,也忘记了师父对他的冷漠苛刻,似乎都已经遗忘了自己是在受罚。
因为,此时此刻,无论是凌子桓的眼中还是心里,都只有一个美丽动人的白衣身影。
阮柒雪的笛音飘得好远好远,让陡峭山峰上的树木也不禁摇曳起来,沙沙作响。
在他们视线之外,不远处的一株挺拔树梢上,站立着一蓝衫女子。
这女子只脚踮着几片树叶,身躯轻盈如燕,艳美的姿色在空中更添几分高贵华美。
她静静地俯瞰着凌子桓,见他跟自己的师妹聊得甚是愉悦,顿时心安了。
可是,她脸色漠然,红唇紧闭着,一双明眸泛着凛冽的寒气。观其神色,似乎并不高兴。
美妙的笛音落在她不住抖动的深蓝衣袂上,化作了虚无!
突然,这个冷艳的女子嘴角微微翘起,勾起一个莫名的弧度。
随后,她身形一闪,消失在平静的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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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崖边畅谈情意惬
飞来峰,思过崖,笛声悠悠。
片刻后,阮柒雪放下了长笛,重新转过身去,看着凌子桓,见他一脸的陶醉,傻模傻样的,不由扑哧一笑。
凌子桓听到笑声,缓过神来,看了阮柒雪一眼,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听你这天籁之音,心情顿时就好多了!”凌子桓感叹道。
阮柒雪笑了笑,嘴角扯动着,脸上的梨涡随之浮现,“不就是面壁三个月,能有什么呀!”
凌子桓叹了口气,说:“三个月的处罚倒是没什么,主要师父的冷漠无情让我有些失落。”
阮柒雪闻言后,抬了抬眼,“你师父?”
“是啊,你秋师姐既然都告诉你了,想必你也知道。那日,若不是掌门师伯慈悲,恐怕我真的要呆这个鬼地方一年了……”
还没说完,阮柒雪往前走了几步,离凌子桓不到三尺的距离。
随后,她再一次伸出右手,用食指的关节重重地敲在凌子桓的脑门之上,并厉声道:“傻小子果然是傻小子!”
“哎哟!”
凌子桓不禁叫出声来,看着阮柒雪美丽的面孔,只觉他的神色忽地肃然了几分。
“怎么了,打我干嘛?”
阮柒雪轻哼了一声,将目光避了避,额头的秀发随风扬起,划出一段段优美的弧度。
“傻小子,你难道没看出来,你师父那是在帮你!”阮柒雪面无表情地说。
凌子桓“啊”了一声,迟疑了会儿,讷讷地说:“帮我,他哪里是在帮我啊,分明就是想让我处罚得重些,也好挽留些他的脸面。”
“哎,看来你对玄清宗、对这人情世故还是知之甚少。”阮柒雪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么一来,凌子桓更加诧异了,问道:“我说阮大小姐,你又要发表什么观点啊?”
阮柒雪笑了笑,咳嗽地一声,说:“其实,很明显,那日在太极殿中,你师父是故意那么说的。”
“故意那么的说的?”
“嗯,邰师伯掌管玄清宗刑罚之事多年。虽是固有的铁腕,但至少这么多年来,没什么大的出错。”
“你师父比你更清楚这一点,因此才会提出,让你来思过崖面壁一年。”
“这样的话,众弟子和长老也会觉得处罚过于重了,但毕竟是你师父提出的,他人也不敢多议。”
“而我们玄清宗的掌门师伯呢,更是个厉害人物。你别看他在我们面前,总是笑呵呵的,其实啊,他的城府比谁都要深。”
凌子桓插了一句说:“不然怎么当得了人族第一大派的掌门呢!”
“掌门师伯上任后,秉着‘攘外必须安内’的方针,对整个宗派上下进行一系列的改革,试炼大会便是他上任后,制定出来的。”
凉风徐徐吹来,阮柒雪用葱白的玉手将凌乱的一缕秀发捋到了耳后。
“他一向不喜大权旁落,坚决不想看到五行峰脉的实力会盖过飞来峰。为了人族大局着想,表面上是将宗内的刑罚之事,都交给了邰师伯。”
“实际上,他可不想邰师伯所行之事影响到他的权威。”
“昨日大殿上,邰师伯当众发怒,还当着掌门的面儿,将一张椅子撕得粉碎,叫掌门师伯如何不气!”
“所以,当你师父提出让你面壁一年的观点时,他思来想去,便将处罚减至三个月。其目的是趁这个机会,打压下邰师伯。”
凌子桓听后,醍醐灌顶,顿时就明白了。
他心中一阵叹息,想不到宗内的上层也会这般勾心斗角,还能持着旁人难以察觉的况状。
阮柒雪继续说:“他们都说你师父叶风迤只是顶着长老的头衔,没干什么实事,在宗内更无什么威信。”
这时,她侧对着凌子桓,用手摸着下巴。
“不过,我觉得,光凭这件事,就可以看出,你师父还是挺厉害的。”
凌子桓低下了头,叹了口气说:“哎,看来是我错怪师父了……”
“至于这些年,他这种对宗内事务秉着玩世不恭的心态,其缘由还是让我有些好奇的。”
凌子桓忍不住,扑哧一笑,接着哈哈大笑,将阮柒雪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你笑什么,我分析错了吗?”
“没有,没有,你说的很对,”凌子桓止住了笑容,看着那张清纯的面孔,“从我第一天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非同一般。”
阮柒雪听凌子桓这么一夸,脸上洋溢起了得意的笑容,“那是,我可是三苗族的后裔。”
三苗族的后裔!
凌子桓一惊,接着“咦”了一声。他记得,上次在飞来峰后山相见的时候,她便说了自己的身份。
而且,她还说,只需与人相视一眼,便能从他人的眼中,看出内心的善恶美丑!
说到三苗族,凌子桓呆了一下,想起了青毓和赤桐。
在遗忘森林的风波过去的第二天,凌子桓就从钟雨生那里,得知到了青毓、赤桐、晨夕以及九婴四人,一百年前所发生的种种纠葛。
至于那日在大椿古树下的石室里,凌子桓深陷幻术之时,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凌子桓也通通知道了。
正因如此,当阮柒雪说自己是三苗族人的时候,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凌子桓淡淡地说:“乌蒙族既然是三苗族的分支,那么你们三苗族人自古也有非常厉害的瞳术吧,怪不得那日你说,你的眼睛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心善恶。”
阮柒雪笑着说:“我们三苗族人在出生的那一刻,便有着破幻之眼。可是,独独我的眼睛有些特殊……”
“特殊?”凌子桓看着阮柒雪,见她卖着关子,心里更好奇了,“怎么特殊了?”
“我也说不清楚,是小时候听族里的长辈说的。”
说到三苗族,凌子桓便叹了口气,低声说:“想不到,绵延千年的古老种族,居然就这样覆灭了!”
阮柒雪看向远处的风景,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