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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凌子桓知道,穷奇看上去暴戾不堪,实则极通灵性。虽然口中说出的话,听上去有些偏激,但细细想来,也并非没有道理。
半饷,凌子桓嘴角一动,随后哼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犀利的眼神,不带一丝恐惧。
穷奇见状,心头一惊,想不到凌子桓不仅没有被吓到,而且还这般与自己面面相对。
“你若不说,我还真不敢救你出去。”凌子桓宛如深潭的眼眸中大放精光。
穷奇将目光移到了别处,看着石壁上燃烧的火把,“你是怕我出去后,把你们玄清宗搞得天翻地覆,重蹈覆辙吧?”
“没错!虽然你说我们灵族人是你们荒兽的克星,但说实话,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打败你。更何况,十六年前的你,曾让玄清宗束手无策……”
“哈哈哈……”还没等凌子桓说完,穷奇忽地发出一阵狂笑,满是讥讽和不屑。
凌子桓愣了愣说:“你笑什么?”
“笑你这小矮子的天真可爱!”
凌子桓深吸一口气,肃然地说:“别跟我扯别的,你若不跟我实说,那你今日就别想出去了!”
穷奇往凌子桓的面前走了几步,再次盯着那双深邃的眸子,“呵,其实在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我不知道是谁对你说的这些,但我知道,你来救我,并非是真想确认此事的。”
“倘若你真害怕我出去后,又如当年一样,对你们人类大肆屠戮,那么从一开始,你就不会来,更不会斩断这条千骨索。”
“实际上,你这么问,无非就是想让心里图个安慰。”
穷奇一语中的,让凌子桓顿时哑然。他是玄清宗弟子,知道门规严苛,但还是想救出穷奇,一来穷奇帮了他,二来也是自己对他许下的承诺。
虽然凌子桓从墨迟那里,了解到了当年之事,但是在他的心里,始终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便想当着穷奇的面,一问究竟。
再怎么说,穷奇也是上古异兽,怎么会与妖族为伍呢?
穷奇见凌子桓在低头沉思,赤红色的眼睛眨了眨,淡淡地说:“也罢,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跟你明说了吧!”
第一百零八章 悠悠钟鸣落心扉
虚空结界内。
穷奇见凌子桓在低头沉思,赤红色的眼睛眨了眨,淡淡地说:“也罢,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跟你明说了吧!”
“上次就跟你说过,我们兽族一直都活在人族、妖族、巫族的夹缝中,暗无天日,千年的岁月,足以让这片大陆翻来覆去,发生数次大变。”
“唯一不变的是,我们兽族永远只是你们上古三大种族的武器,这就是为什么玄清宗的掌门要把我囚禁在这儿,就是希望能有朝一日,转而为他们所用,重新上演当年的一幕,哼哼!”
凌子桓听到后面一句话,愣了愣,问道:“难道十六年前,你是被妖族利用的吗?”
穷奇的眼神中忽地浮现一丝温情,淡淡地说:“没错,正是血瞑眼!”
什么?血瞑眼!
凌子桓大吃一惊,忙忙问道:“血瞑……眼?血瞑眼不是三苗族的眼睛吗,怎么跟妖族扯上了?”
穷奇从体内吐出一口浊气,“准确地说,是血瞑眼的最终进阶之瞳,叫‘万花筒恶魔之眼’!”
万花筒恶魔之眼?
凌子桓睁大着眼睛,仔细地听着。说到血瞑眼,凌子桓不由心神一颤,记得那次在遗忘森林中,万幽堂的赤桐便开启了血瞑眼,将自己困于幻术之中。
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想来三苗族的瞳术是多么骇人!
穷奇继续说:“当血瞑眼进阶到第三阶段,也就是万花筒恶魔之眼,便能施展一种叫做‘风之吟唱’的术,能通过眼睛让对方丢失神魄,转而控制他人的心智,为施术者所控。”
凌子桓惊讶道:“我靠,世上竟还有这么无耻的术,那这瞳术也太……”
凌子桓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相信的,毕竟自己也亲身感受过瞳术的厉害,虽然那还只是初级血瞑眼,但足以让人生惧。
“不仅如此,‘风之吟唱’还能激发被控者的最大潜力,”穷奇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低沉,“所以,你们玄清宗当年的那场大灾难,并非我所为,而是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在幕后操纵这一切?”凌子桓眉头紧皱,心里的疑惑越问越大。
穷奇说:“我活了几千年,除了两千年前的那场浩大的上古之战外,算是第一次见过万花筒恶魔之眼,如此强大的瞳术,哼哼哼!”
得知当年之事并非穷奇所为,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其实,早在墨迟陈述当年之战时,凌子桓就对这事有所怀疑。
“你知道当年对你施展‘风之吟唱’的是谁吗?是人还是妖?”凌子桓问道。
穷奇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那人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骇人的眼睛,修为实在是高!”
“这种瞳术,都快赶上上古时代的三苗族首领,舜帝!”
凌子桓说:“如果是妖拥有了万花筒恶魔之眼,是有可能的。可若是这一切,有三苗族在暗中操控,那么……”
一想到三苗族,凌子桓的脑海中,就不经意地浮现一个美丽的白色身影,阮柒雪!
“罢了罢了,先不说这个。既然十六年前,你是被人所控,那我现在就救你出去。”
说完,凌子桓再次将手中的“乾离卷轴”展开,只见里面的白光愈加强烈,将周围照得犹如白昼。
他将卷轴平铺在地上,记住镌刻在玉石扶手上的咒语,然后安稳地打坐在卷轴之侧。
紧接着,他驱动真元,双手合十,立即就有清气绕身。
没一会儿,他眼睛一睁,双手交叉扣印,指向大放光芒的“乾离卷轴”,念道:
“以吾之名,诸神祈愿。”
“以神之名,借神之力。”
“乾坤始奠,离若星火。”
“吸汝真身,聚而为一。”
“封印!”
念罢,这卷轴形成一股强大的吸力,将穷奇偌大的身躯整个都吸进了卷轴之中。
而这时,原本空空的白卷,上面画有一只上古异兽,浑身黑中发红,凶牙利爪,正是穷奇。想不到,这穷奇进入卷轴之中,这般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随后,凌子桓一刻都没有耽搁,赶紧收了卷轴,塞到怀中,跟上次一样,原路返回。
“乾离卷轴”中具有强大的封印术,能封住穷奇所有的气息,使之通过蚁洞,离开“虚空结界”。
……
小树林中,静寂一片。
凌子桓仰视上空,只见正前方的空中有人影闪动,三五成群,分散而去。
“想不到我从结界中出来,西侧那边的阴阳池掷玉祈福恰好结束。这样的话,我该如何将小奇送出去?”
“也不知法器室那边怎么样了?”
正当凌子桓思忖的时候,忽觉右前方的上空有一块光亮,却是玄清宗信号弹所发射出来的。
“我靠,那两货这么快就醒了,早知道我就不跟小奇废话了!”
凌子桓自言自语,心中有些不安,但好在这一切都是神神秘秘进行的。偷窃法器的时候,他将自己的脸给涂黑了,而且未吐半句话,那守卫弟子也收集不了什么证据。
至于这“虚空结界”,说出去恐怕也让人难以相信。
且不说这个结界只有玄清宗历代掌门知道,而那结界中有挞风子故意设下的蚁洞,却是无人能猜得到的。
凌子桓知道偷窃法器的后果,但直到现在,心中也丝毫没有悔意!
既然信号弹已经发出,那么玄清宗定会加强把守,立即派人调查此事。为了不惹人怀疑,凌子桓决定先避开此刻的风头,先回金烛峰后,另作打算。
当凌子桓回到金烛峰的时候,师父和师兄们已经返回,于是凌子桓便提前将卷轴藏在一个不显眼的洞穴里。
之后,凌子桓便准备回房间,却见姚致远正守在门口处,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在等着自己。
凌子桓整理了下情绪,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走到姚致远的跟前。
“大师兄,原来你们早就回来了呀?”
姚致远看到凌子桓后,皱紧的眉头总算是展开了,叹了口气说:“子桓,你跑哪儿去了?”
凌子桓看到姚致远此时的神色,心中一阵感动,“呃,我方便完了之后,便去阴阳池了,只是那边人太多,我一时没找到你们。”
姚致远说:“好吧!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大师兄,如今我都这么大了,早已不是四年前的我了,你就别瞎操心了。”
姚致远白了他一眼,说:“行行行,子桓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凌子桓一听,顿时就乐了。接着两人相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当!
当……
就在这时,飞来峰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钟鸣,在附禺山脉之间传荡着,悠远而肃穆,像是来自苍穹之上。
铿锵的钟声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嗡嗡余韵互为映衬,将五行峰的一草一木瞬间唤醒。
凌子桓和姚致远二人同时向飞来峰那边看去,笑意停滞在脸上。
“大师兄,这钟声是什么意思?我来玄清宗四年,好像一次都没听过。”凌子桓问道。
姚致远深吸一口气说:“玄清宗出事了……”
凌子桓闻言后,心神一震,但是装作不知情的模样,继续问道:“啊?这是为何?”
“这钟声敲得缓慢悠长,看来只是宗内之事,通知五大首座长老前往飞来峰。若是钟声急促有力,那便是有外族入侵,通知所有弟子集合。”
凌子桓摸了摸下巴说:“哦,原来是这样。刚才的钟声敲得还算缓慢,看来是宗内出了什么事啊!”
姚致远眉头紧皱,一直看着飞来峰那边,却刚好看到一身影从下而上,正朝飞来峰飞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师父,叶风迤。
凌子桓冷笑了一声,暗想:“事情是我做的,我倒要看看,他们准备怎么个查法!”
第一百零九章 梵音雷亟两相斥
西边泛红,橘黄色的光晕洒在金烛峰上。
炊烟袅袅,正是文柏和凌子桓二人在厨房中准备晚饭。
在玄清宗,金烛峰门下弟子人数最少,只有五人,依次是老大姚致远,老三曹胜之,老四江允,老五文柏,老六凌子桓。
之前,这些杂事都是文柏一人操办着,待凌子桓入门后,便两人一起,好在金烛峰人少,也没太多的琐事。
凌子桓一边往灶中扔着干柴,一边在想着“乾离卷轴”的事。
卷轴已经被他藏在不显眼的洞穴中,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要委屈穷奇,要在里面多呆几天。
文柏见凌子桓暗暗沉思,开口道:“师弟,想什么呢,火已经够大了,你再往里面扔,锅里的都要烧糊啦!”
凌子桓愣了愣,苦笑地看了文柏一眼,“呃,没想什么!”
文柏笑了笑说:“我猜,你是不是在想法器的事情?”
凌子桓一惊,心中一阵诧异,重新打量着文柏。
他记得,五师兄不仅修为差劲,只专攻他的书,而且一向沉默寡言,与同门沟通甚少。
他虽日日与自己在厨房、杂货库忙里忙外,但依旧少言少语。倒是今日,显得有些奇怪,居然主动找自己聊天,一开口所道出的居然是法器之事。
凌子桓笑着说:“法器之事自有师父、掌门和长老们深入调查,我干嘛要操这个心!”
文柏轻哼了一声,往前迈了半步。其神态完全不像是往日那般的文质彬彬,却让凌子桓觉得有些不对劲。
“哦,是吗?”文柏的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说,“也是啊,玄清宗是人族第一大宗派,这些小事自然不用我们关心。”
凌子桓在心里“咦”了一声,觉得这老五神经兮兮的。
但凌子桓面上带着笑容,生怕自己的言行惹人生疑,便故意转移话题,“对了,师兄你的书写得怎么样了?”
文柏看着凌子桓,迟疑了会儿,“还行吧!说起来,子桓,我可得谢谢你啊!”
“谢我干啥?”
“因为我在你的身上,找到了写书的灵感啊!”
凌子桓盯着文柏那双宛若深潭的眸子,眉头皱了皱,总觉得文柏师兄话里有话。
文柏见凌子桓一时哑然,没有说话,便继续说:“是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取之有道,什么叫……”
“肝胆过人!”
凌子桓心神一震,面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肃然地说:“师兄,你到底想说什么?”
文柏将目光移到了热腾的锅里,淡淡地说:“你骗得了大师兄,甚至骗得了师父,但你可骗不了我!”
“此话何意?”
文柏说:“我什么意思,师弟心里清楚得很。那日祭祀大典结束后,你匆匆离去,跟大师兄说,去方便下,然后我便在阴阳池那儿,看不到你的人了。”
凌子桓立马答道:“当时人太多了,就没有去找你们。”
“师弟,你不用这么紧张,”说着,文柏看了凌子桓一眼,嘴角上扬一个弧度,“我不会说出去的!”
凌子桓一惊,想来文柏大抵是知道一些事情。这不痛不痒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