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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晤,这样的手段,我似乎……”石不语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忽的身躯一颤,急促问道,“荷儿,你可知,那些人的姓名?”
“这……”在他一瞬不瞬的注视下,清荷微微揉着太阳穴,迟疑应道,“似、似乎,为首的那人,娘亲唤他为郁……郁……”
“郁青子?”石不语却是再也等不得,急急接口道。
“……好象是!爹爹,你怎的知道此人?”
“果然、果然是他!”面对清荷的疑问,石不语恍若无闻,只是搓着双手,不住喃喃自语道,“我早该想到,能够改造人的身躯,植入种种匪夷所思之物的,除了那几个来自未来的科学疯子,还能有谁?”
恍惚之中,一双小手却已抚上了他的额头,带着几分焦虑的声音,亦同时在耳旁响起:“爹爹,你还好么?”
石不语身子一振,登时回过神来,转头望去,却见面前的清荷眼眶微红、满面焦虑之色,连忙柔声安慰道:“我没事,只是一时想岔了。荷儿,郁青子这人关系到爹爹的下半生幸福,你若知道他什么事,尽量都说与我知。”
清荷微微一怔,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男人会关系到自己爹爹的幸福。好在她向来最听石不语的话,当下略一思索,便一五一十道的尽数道出。
原来,当年妖族于西疆休养生息之时,郁青子曾与同伴游于该地,误闯妖国,被妖皇延请入宫。据郁青子所说,他们正在研究一种秘法,可在短时间之内,培养出大量实力强悍的妖兽,只是苦于原料不足,因此不得不遍游天下,忙于搜集。
妖皇却正为了族中战士的缺乏而苦恼,闻得此言,登时心中一动。双方经得几番试探,渐渐消除戒心,终于决定彼此合作。妖族提供异兽、妖灵、材料,郁青子等人提供秘法,双方在海外寻了座荒岛,在岛上实验创造新的妖兽,这一试,便是百余年。
这中间,郁青子等人所创造出的妖兽,虽然数量不少,却罕有令人满意的,往往总在寿命、身体、智力、忠诚上存在这样那样的缺陷。妖皇在这百余年,也曾多次提取荒岛上的妖兽成品使用,虽然也有些效果,却终究不能与所投入的异兽、妖灵、材料等等成正比,因此渐渐疏远了合作,减少了供应,转而把注意力放回本族后裔的培养上去了。
又过得二十年,似乎在研究上已有了些突破的郁青子等人,见妖族再无兴趣合作,便干脆告辞而去,将岛上的一切妖兽都留了下来,由宇文君集接管。随身所带走的,便只有一只尚在胚胎之中,据说堪称完美的新“作品”,以及许多写着奇怪文字的纸张。
不过,因了百余年来的虚度,他们在告别之际,也深为妖族的白白付出而惭愧。因此,郁青子特意前往西疆,将一块龙纹玉佩交于妖皇,承诺他日若有所求,只需捏碎玉佩,自己若还在世,定当前来竭力。这才有了数百年后,妖皇于危难之际,偶然想起郁青子,随即央其相助,塑造子嗣身躯的一段故事。
“这么说来,那座荒岛,便是天照?”石不语联系前因后果,这才算彻底的恍然大悟,略一思索,又道,“荷儿,说到宇文君集,我倒有些好奇,不知你母亲的记忆中,对他的印象如何?”
“你是说,跋突么?”清荷似是一怔,闭眸想了片刻,忽的露出一丝奇色道,“怪了!娘亲所遗留的记忆中,似乎没有太多关于此人的事件,便有一二评价,也只是‘很好’、‘不错’之类的词……”
“……难道跋突那么低调不成?”石不语先是有些疑惑,旋即却也释怀。的确,若是此人不低调,也不可能潜伏了那么多年、设计了那么险恶的叛逃之计却不被人发觉。
他还在思索,清荷却已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道:“爹爹,熬了一夜,好累人……我们回去休息吧!”
“好!”石不语抬起头来,见得女儿的眼圈微肿,心中也是不忍,当下便将她轻轻拉起道,“你回去补一觉吧!我脑中很乱,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还未抓住,暂且在此思索一阵子。”
“恩?不一起回去么?”清荷的小懒腰刚刚伸到一半,闻言登时垂下双臂,强撑着精神道,“那,爹爹,我留下陪你。”
“不用了!”石不语轻轻拧了把她的脸颊,调笑道,“女孩子若是熬夜,皮肤便会糟糕;皮肤若是糟糕,便会老得快;若是老得快,便会……”
“便会嫁不出去!”清荷朝他吐了吐小舌,转身咯咯笑着跑走了,仿佛又变回到了本旬之前的那个小女孩。
跑过了一段海滩,她忽的又转过身来,朝着远处的身影,满面笑容的呼道:“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永远陪着爹爹!”
“傻瓜!”石不语看着她的背影,徐徐摇了摇头,心中却隐隐觉着一阵温馨,下一刻,他忽的收敛了笑意,喃喃道,“难道,郁青子所带走的完美胚胎,便是……悠白?”
翌日,鼋鳌顺利的抵达了盈霞岛。在交代过一些事宜之后,珈涟卸下了肩上的担子,在母亲温柔而带着些取笑意味的视线中,带着一抹轻霞回到了石不语的身旁。随后,得到补给的众人重新启程,数日之间,便已抵达了滨海的港口。
听闻兄弟归来,行烈一干人等,已于两日前离开安阳,早早在码头附近驻扎下来,看得鼋鳌到来,齐齐放下手中的美酒,奔了出来。行烈当先而行,身着王袍,一身诸侯气概,只可惜左手中说什么也舍弃不下那条啃了一半的狗腿,未免与王侯形象有些背离……
兄弟重逢,众盟友自然便在这码头上楼搂抱抱、嘻嘻哈哈闹了一阵。石不语被一干大力猛男拍得胸膛肩膀无不酸痛,好不容易推开行烈盛情递过来的狗腿肉,侧目望去,却见凝寒、莫愁二女正立在群豪身后,默默注视着自己,虽无言语,眼中的神情却已一览无遗。
倒是一旁的悠白,依旧是那副怔怔的模样,向着主人微微一笑,不顾三七二十一,冲上来便是一个热情的拥抱,倒让喘不过气来的男子隐隐觉得,似乎自己这只宠兽,近日在身段的曼妙上颇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味道。
只是此时,莫愁美眸一转,却已落在紧随石不语身后、满面笑容的少女身上,不由微微发怔,心头忽的一酸,“这该死的小贼,每次回来都要带个女子,这一次,果然又拐了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回来!不过,这女子,怎会如此美貌,便是我……便是我……只怕……”
仿佛感应到她心中的想法,凝寒微微转头,朝她望了一眼,依旧笑而不语。她心中,只要能够见到眼前的男子便已满足,至于他身边究竟还跟着什么人,美也好、丑也好,却都是不以为意的。
第二百章 三月大事
第二百章三月大事
两人心思各异、正在踌躇之中,石不语已摆脱了悠白的纠缠,到了二女面前,轻轻伸出双手,分别握起两人的柔荑,微微笑道:“两位小姐,近来过得可好?”
听得如此微带调戏的语气,凝寒不由得轻啐一口,将手轻轻抽出,冷若冰霜的玉颊上,徐徐浮出一抹嫣红来。须知,石不语往日见她在眼前,总是老老实实的一口一个“师尊”,哪有今日如此随意自然,或许,这正意味着关系的逐渐转变……
只不过,另一面的莫愁却没有这么好打发。带着妩媚神情的丽人,掩口轻笑,任由石不语握着自己的玉手,身子微转,挡住了身后众人的视线,两根玉指已极为熟练的掐了上去:“石不语公子,你不打算交代一下某些事么?”
“……什么?”忽来的疼痛中,强忍着疼痛的男子一片迷惘,待到顺着莫愁的视线望去,才发觉她的注意力,倒有大半放在身后的清荷身上,登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原来……”露出了一丝戏噱的微笑,石不语咳一声,朝着清荷使了个眼色。
清荷却与爹爹早有默契,事实上,在返回登州的路上,这两位童心未泯的父女,便已商量过要大大的戏弄上一番。见得石不语的眼神,她当即微微一笑,轻移莲步,徐徐行了过来。
见她走近,莫愁不禁收起了笑容,轻轻松开了玉指,迟疑道:“阁下是……”
得到解脱的男子嘿嘿一笑,毫不避讳的搭上了清荷的纤腰,得意道:“这位,便是我此生之中最重要的女人……”
此言一出,凝寒面色登时微微一变,莫愁更是彻底失去血色,身形晃了几晃,勉强立在原地。以她的灵心慧质,自然明白,所谓“此生最重要的女人”,在很多时候,便等同妻子。
“你……你……再说一次?”沉默良久,莫愁方才轻抖着樱唇,颤声问道。
然而,已经不需要答案了。轻轻依偎在男子胸口的少女,已用自己的甜蜜笑容,做了一个绝好的回答。只不过,连当事人自己都未曾了解的是,她的笑容中,虽有三分故弄玄虚的演戏意味,但剩下的七分,却真的是因了那一句“此生最重要的女人”。
“好!很好!”寂静之中,莫愁忽的一声冷笑,连连道了三个好字,眼眶中却已隐隐闪动着粼粼波光,“原来,我只是一个……”
石不语微微一怔,隐隐觉得有些玩得过火了,连忙解释道:“莫愁,你有点误会,事实上……”
“为什么!”莫愁尖啸一声,两行清泪,终于沿着紫气升腾的玉颊流淌而下,“为什么会这样……阿吉走了,我以为,我已经没有幸福了!但是,为何又要让我遇到你?好吧!我承认,那是上天的注定,那么,为何到了今天,你又要骗我一次?”
她的声音,到了最后,已然变成了咆哮,与往日从不失形象的样子一比,难免有些可笑。只是,此刻在场的众人,闻得此一番自白,却都是一声长叹,默默低下了头去,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石不语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充满了愕然,还有那么一丝难以言述的复杂情绪。惊愕的一部分,是因为原本只想嬉闹一番的恶作剧,居然会演变到了如此难以收拾的地步;而另一部分,则是一向半信半疑的男子,于这一刻突然发觉——在莫愁那无法辨别真假的妩媚下,原来,真的已对自己,有了那么深深的眷恋……
便在此时,只听得一声怒吼,单知雄忽的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把将石不语举在空中,咆哮道:“你这混蛋!老单我算是看走眼了!当初我念在兄弟之义,这才割舍下对莫愁小姐的爱慕,想不到,到头来,伤她心的,却是你这个负心汉子!”
说罢,他已举着斗大的拳头,便欲重重来上一击,只是拳风刚刚掀起,早已被人扯住,转头望去,却见方才那绝美的少女已死死拉住自己的手臂,不住哀求道:“单叔叔,你误会了,爹爹他不是……”
“什么是不是……”任是单二如何满腔怒火,听得这黄莺出谷般的柔声,也不由得一软,只是下一刻,他忽的陷入了石化之中,喃喃道:“你方才说什么……叔叔?爹爹?”
“单叔叔,我是荷儿啊!”见他如此神情,清荷知道已有了效果,当下甜甜一笑,扳着对方的手腕道,“你快放开我爹爹,不然,我便把你房中私藏的莫愁阿姨的塑像都……”
“使不得,小祖宗!”话音未落,单二已一把扔下石不语,两只巨掌捂上了清荷的小嘴,面色燥得一片通红。
“你……你真是荷儿?”莫愁正是伤心欲绝之时,闻得此言,倒也一怔,泪眼朦胧中,的确隐约可以从面前的少女身上,看出自己最宠爱的小妮子的痕迹来。
“莫愁阿姨,你说呢?”清荷嬉嬉一笑,露出往日的神情来,忽的又吐了吐香舌道,“对了,你此时没有给我糖糕吃,可不能埋怨我不唤你做‘娘亲’哦!”
“你、你这小妮子!”被人揭了短,方才还泪眼朦胧的夜叉女,登时满面晕红,手足无措起来,全无了半分平日临危不乱的风度。再看周围诸女,皆是神情古怪,互相对望了一眼,想必,以糖糕来收买清荷达到某种目的的,恐怕不仅仅是莫愁一人吧……
“喵喵的!我说清荷怎的老有蛀牙,原来……原来……”被人扔在地上不顾的石不语,到得此时才爬起身来,拍着身上的尘土,兴师问罪道。
“怎么,又不只有我一人给她……”莫愁美目一瞟,便欲反击,忽的想起方才自己那一番羞人的话儿,登时连玉颈都红了,忙不迭的转身离去。
石不语却是心知肚明,若是此时让她走了,只怕日后修复起关系来,便是走上许多弯路,当下发动遁千里,身形一晃,已挡住去路,莫愁低头行去,堪堪撞入他的怀中,随即便被一双手臂轻轻锁在其中。
“放开……”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亲密,心如鹿跳的女子自然奋起挣扎,只是,往日轻轻一推便能将几名状汉摔得踉跄睥睨的她,此刻却仿佛中了迷药一般,便连挥舞的拳头也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群豪立于岸边,痴痴望着缠一处的两人,过了半晌,也不知是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