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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鸿子闻言愕然,一时不知对方有何意图,只得老实答道:“此句的意思,便是说——普天下的宗门,都可以自行选择诸侯,辅佐他……”
辅佐他如何,钧鸿子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所在。事实上,领悟到这一点的,不仅仅是他,还有高台上齐齐变色的数十宗主、长老,以及站在广场后方,同样愕然的石不语等人……
“这……这是剽窃!”最先回过神来的男子,登时便对着身旁的诸女,低声忿忿道,怒气满盈之下,险些便将手中的羽扇撕得四分五裂。
凝寒微微屏眉,与珈涟对视一眼,轻叹道:“想不到,我们苦思而出的杀手锏,却被这器宗先行用上了!”
实际上,石不语几人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明日再度被否决而无法回归法宗……那么,他们将拼着决裂的危险,将这条被器宗提早使用了的杀手锏祭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条必杀技同样是在捕捉某个漏洞。数日前,珈涟与莫愁在研究那份碑文时偶然发现,上面的文字记载中并未规定,只有法宗才有资格参与到天下问鼎的竞争中。
事实上,碑文中所使用的词语是“天下宗门”,这便意味着,只要是宗门,无论你是法宗也好,器宗也好,甚至是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的野派小门——只要你属于宗门的范畴,便可以参与到这场天下问鼎的争夺中来。
只不过,因为这块碑文的出现,是在器宗被逐出中原、法宗一统内陆之后,因此身外海外岛屿的器宗,在最初的千余年中,几乎没有参与到这场盛宴中的机会。而之后,当问鼎之争进行了十余次之后,法、器二宗都形成了一个固定思维——这场资源分配的游戏,只限于法宗内部,而不包括器宗——这,便是固定思维的可怕之处。
不过,在此次盛宴之前,几位辅佐楚廷的器宗门派,却在偶然之间,得到了宇文君集的提醒:“为什么,器宗不尝试着参与问鼎之争?”
伴随着这句提问,恍然大悟的器宗突然发现,原来他们也是可以参与这场资源分配战中来的,这中间,有太多太多好处——
首先,器宗可以控制几路诸侯作为楚廷的爪牙,来维护杨广的王朝;其次,一旦杨广无可救药,器宗还可以抛开腐朽的楚廷,径直参与到天下的争夺中去;最后,随着天下重定,器宗便可根据诸侯的实力,在中原获得立足之地与足够的资源……
而这种有百利而无一害的途径,比起以往的辛苦聚集实力、傻乎乎的与法宗拼杀、以求夺回中原的举动来,不是更轻松也更方便么?想通了这点的器宗代表,随即便将各个宗门聚集起来,商议此事,也正因如此,才有了今日自在生三人的青云之行……
无独有偶,这个漏洞,除了给器宗提示之外,也同时让石不语等人产生一个灵感——倘若御兽宗因为种种阻碍无法回归到法宗的行列中,那么,便干脆以器宗的身份,参与到这场问鼎之争中——照样能够扶植滨海;照样能将妖族尽数收入门中;照样阻止了各宗的公然绞杀。
当然,也有缺点,若是御兽宗如此施为,便将彻底与法宗决裂,再也无法回归法宗。只是,与数万妖灵的性命相比,这一点,又算了什么呢……
“这版权费,应该归我们的吧!”思绪纷乱之中,石不语喃喃自语,忽的想到此点,登时更觉愤怒。
然而,便在此时,静下心来的珈涟,忽的抿嘴一笑,轻轻挽住他的手臂道:“不语,我们的机会来了!”
“什么?”回过神来的的男子,不觉转头望向那处高台,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还没呢!不过,快了……”莫愁亦几乎在同时,想到了那绝妙的计划,微微笑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恩?你们的意思是?”愕然之中,石不语忽的轻轻摇曳着羽扇,嘿然笑道,“原来如此……嘿嘿,这一次,却要看谁还拦着我们?”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叫我师叔
第二百二十五章叫我师叔
且不提这面的计议,再看那面立在高台之上的一干法宗宗士,却都因为自在生的这寥寥数语,陷入了无比尴尬的寂静之中。器宗三人却也并不进逼,只立在彼处冷眼旁观,显然是存心要看一场难得的笑话。
许久的沉默过后,才听得钧鸿子轻咳数声,略带忐忑道:“宗友所言,固然有些道理,但与我们方才所言的妖族一事,似乎并无……”
“非也!非也!”自在生微微一笑,满饮囊中美酒,懒洋洋的应道:“我器宗能否参与这问鼎之争,却与妖族一事,有着莫大联系,还望钧鸿先生给个明确的答复!”
被他如此逼问,钧鸿子即便满腔不忿,却也无言以对,泰然自若的面颊上,更隐隐浮出几分尴尬来,只得左右而顾,盼有援军从天而降。
那天残客在旁见了,心中暗喜不止,当即便拍着那条独腿,尖声尖气的笑道:“咱家记性不好,却也记得方才有人说过,一切当照规矩而来。鹿角先生,你说可是如此?”
鹿角面无表情,柱着长杖,仰望着穹天道:“莫要问我!咱家正在好奇,不知天谴雷霆,究竟何时才会落下?”
他二人一唱一喝,言下之意,便是暗指法宗言而不信、当遭天谴。只可怜这全场数百宗士,明明忿忿不平,却苦于把柄捏在他人手中,做声不得,被人臭骂了一通。
到得最后,还是脾性直爽的念宗宗主迦罗第一个忍耐不住,行出几步道:“我辈不发虚妄之言,便认了此事,又如何?”
“妙!宗友却是爽快之极!”自在生等的便是这句,当下微微起身,侧头望向面色铁青的其余宗士道,“只不知几位,又是如何意思?”
钧鸿子低眉不语,踌躇片刻,忽的咬牙向前一步,昂首道:“我宗中人,自当光明磊落!也罢!便允了贵宗与诸侯结盟之事!”
莫钟翁、嘉音诸人对视一眼,亦齐齐拱手道:“我等自当遵循钧鸿宗友之意,岂敢违背穹天之命!”
这一番话,等于从此开始,便允许器宗参与到问鼎天下的竞争中来,看似小小的一步,却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在生听在耳中,狂喜于心头,信手将那酒囊远远抛开,仰天大笑起来。
法宗诸人听在耳中,只觉无比刺耳,却又不能拦阻。隔得半晌,还是钧鸿子忆起之前的议题,冷哼一声道:“宗友,切莫欢喜!便允尔等入中原,又如何?”
“不错!”翰墨精神一怔,在旁沉声道,“贵宗收揽妖灵,若是为害苍生,却也休怪我法宗各门无情!”
“不劳诸位操心!”天残客跃起身来,望着空中那数百金字,负手徐道,“这碑文中早已议定,中原新主登基之前,各宗不得自相残杀。妖族既入驭妖宗,便是器宗中人,法宗再不得剿灭……因此,桀桀,便不劳烦诸位替天行道了!”
他此言一出,法宗诸人心头登时又是一沉,齐呼糟糕。若按碑文的这条规则施行,今后数年之中,法宗即便看着妖孽横行,却也不能加以干涉剿灭,否则,便等于袭击了驭妖宗,违背了穹天定下的规则。
更麻烦的是,若是如此听之放之,任凭妖族发展下去,只怕数年之后,其实力会在器宗的刻意扶植下,迅速膨胀起来。到得那时,器宗与妖族联手齐攻法宗,不但新王朝重新陷入动荡,搞不好,法宗亦会被……这后果,却比器宗重返中原的危害,还要大上许多。
这思绪只在片刻之间流过,心头惶急之下,几位法宗长老已下意识的聚集起元力,起了拼得受天之谴,也要反悔上一次的念头……
自在生三人将此尽数看在眼中,自然明了对方已起了杀心,登时现出戒备之色,凛然道:“怎么,自诩光明磊落的法宗,却要行小人之举么?”
话音未落,便听得远处传来数声大笑,一个年轻的男声,忽的懒懒响起:“说到小人,不知睁眼说瞎话的,算是何等人也?”
此言一出,全场俱惊,却见数百双目光之中,那位御兽宗的首徒,正摇曳着手中羽扇,徐徐行上台来,在其身后,两位犹带稚容的青颜少女趋步小随,轻轻扯着他的衣襟,神态亲密之极。其绮丽情状,直看得许多老成之士摇头叹息不已,而又令若干年轻弟子起了改换门庭的念头……
自在生不知晓底细,见对方行上台来,不敢怠慢,拱手问道:“阁下是……”
石不语微微一笑,并不答言,手中羽扇一指鹿角先生,淡淡道:“兀那汉子,你是驭妖宗中第几代门人?”
鹿角先生微微一怔,却未反应过来,下意识应道:“三、三十七代。”
“三十七么?”石不语伸出一手计算片刻,忽的笑道,“妙极!我是三十六代的……恩,还不叫句师叔来?”
事实上,御兽宗中间失传许久,断断续续,鬼才知道石不语是第几代的。只是他故意这么一说,却是存心要占对方便宜。果然,那鹿角先生一听之下,登时青筋暴出,强按着一股怒气,冷然道:“阁下究竟何许人也,如此戏耍,也不怕失了身份?”
“戏耍?”石不语还未答言,一旁的钧鸿子,已插口应道,“鹿角先生,这位乃是御兽宗凝寒客座下首徒,说起来,却与贵宗颇有渊源。”
闻得此言,那鹿角反倒吃了一惊,愕然道:“御兽宗?还未消亡么?”
石不语闻言不觉莞尔,怎么这鹿角所言,竟与凝寒方才的反应一模一样,敢情彼此都以为对方早已消亡……当下只得忍着笑,向对方拱手道:“御兽宗三十六代弟子石不语,特与鹿角师侄问好!”
可怜鹿角修行百八十年,如今却吃了如此的哑巴亏,做声不得,一时无奈,干脆便避过这尴尬的话题,朗声道:“石不语宗友,不知你方才于台下高呼,有何见教?”
“晤!这个么……”石不语环视四周,故作诧异道,“小生前些日子丢了只异兽,听闻其投入别门之中,方才似乎听到它的声音,因此特意上来寻觅。”
这番话说得没头没脑,众人听在耳中,皆是微微屏眉,顿生不满。那出尘子便就对石不语有成就,听得这番胡说八道,登时冷哼一声,便欲上前斥责。怎料钧鸿子略一踌躇,若有所感一般,当下拉住了弟子,含笑在旁观看起来。
他这么一笑,却是笑得颇为神秘,那鹿角先生看在眼中,倒将本欲发作的念头按了下去,勉强应道:“不知宗友,现下可曾寻到?”
“托师侄的福,却已寻到!”石不语摇曳着手中羽扇,忽的一指缩在阴影中的侯魈,一字一顿道,“便!是!他!”
“胡说八道!”话音未落,高台之上便同时响起两声暴喝,其一自然来源于鹿角,另一声,却是来自面色铁青的侯魈,并且,从声音的尖锐度上来看,后者还要更甚于前者。
要知道,那位穷水妖族的族长,本就因了今日被胁迫的局面而满腹怒气,却是苦于无处发泄,只能阴沉着一张脸装装僵尸。如今见得这年纪轻轻的无赖也敢拿自己调笑,登时大怒,咬着森白的獠牙,咯吱做声道:“小子,老夫今日心情不好,你若识相,便滚远些!”
石不语闻言一怔,却料不到对方的火性竟然如此之大,正有些愕然,立在他身后的漪灵,已插着小蛮腰,怒气冲冲道:“老头子,我哥哥好心点醒你,你居然如此无礼,还不快快道歉!”
事实上,石不语的本意,的确是欲借着玩笑之言,探出对方的隐情,再做打算。只是这猿猴化身的侯魈,此时却已怒火蒙心,闻言登时双目猩红,身子一躬,便欲扑出。鹿角在旁看在眼中,却毫无阻拦之意,存心要让这胡言乱语的半个同门吃吃苦头。
只是,便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堪堪探出利爪的侯魈,忽的瞥见对方手中的羽扇,登时身形一滞,迟疑道:“等等,你方才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本已抬手准备迎战的男子,微微一怔,愕然应道:“小生,石不语……”
“石不语?石不语……”那侯魈露出迷惑的神情,拍着额头,不住喃喃,隔了半晌,忽的双目一睁,骤然扑了过来。
石不语正处于疑惑之中,见他突然扑来,几乎没有半点准备,还未反应过来,却见侯魈已然单膝跪在身前,低首恭谨道:“阿魈无礼,还望公子恕罪!”
这一幕,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待到众人于目瞪口呆中醒转过来时,那侯魈已在地上跪了许久。石不语不敢怠慢,一面急急去扶他起来,一面愕然道:“老先生,我们打过交道么?”
“没有!”侯魈微微摇头,随即却又露出感激的神色,恭谨道,“只是,公子的姐姐,却曾数次拯穷水于危难之际,我族感激不尽!”
“姐姐?”石不语抚着下巴,迟疑道,“你说的,该不会是,红拂吧!”
第二百二十六章 治病救人
第二百二十六章治病救人
“是!正是!”不出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