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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晤!区区几只异兽么?”石不语忽的莞尔一笑,轻轻摇动身躯,淡然道:“那么,这有如何?”
话音未落,在该满难以置信的神情之中,半空中略显单薄的身影,已伴随着轻脆的响声,骤然化为三首六臂之形,分持着银盾、管城子、双剑、长枪,三首齐齐笑道:“那么,眼下我这装束,还可入得阁下法眼么?”
该满此时早已惊愕得如同石化一般,便连不住拍打的长尾也有气无力的垂落在地。望了眼身后双首四臂的漓家姐妹,又望了眼面强三首六臂的男子,他忽的喃喃道:“你、你们,果然是天生一……”
“对”字未出,巨大的蛇身已借着骨翅的力量骤然腾空而起,獠牙齐开,从那蛇口中陡然喷出一道绿气,直扑石不语而去,便隔着老远,也能闻见那气体中带着的腥臭之味。
“又是偷袭?对圣斗士而言,同样的招数,是没有意义的……”在冒出这句莫名台词的同时,飞舞而出的银盾,已猛然膨胀了近倍,将那绿气尽数抵挡在外。
只是那该满,似乎早已预料到这种场面,长尾横扫,于那盾面上重重一击,借着反弹之力,带动着蛇身射向远处。在那里,闪动着微微波光的,正是一望无垠的海面……
第四百三十五章 破敌
“想走?没那么容易!”眼见该满借机逃遁,石不语先是微微一怔,却又旋即笑道:“来来来,见识见识咱家的书法如何……”
伴随着这句调笑的话儿,数行金字已于管城子的挥洒中凝聚成形,刹那间便已越过射向海面的该满,逼得巨大的蛇躯生生落地,激起一片飞沙走石,数名闪避不及的海妖,更在这殃及池鱼的举动下,连哼都未曾哼得一声,便化为肉饼。
顾不得向死不瞑目的部属致歉,就地翻滚了数周方才稳住身形的该满,急急盘起蛇躯,吐着深绿色的长信,嘶嘶鸣道:“石不语,你莫欺人太甚,当咱家真的怕了你不成?”
“不敢,是我怕了你才对!”石不语微微一笑,管城子挥洒不止,数行诗句不断成形,紧紧逼上前去起,不消片刻,便已在该满四面筑成铁打般的牢笼。而除了这等手段之外,更有数枚金字在半空盘旋萦绕,一见该满试图脱身,便轰然下击,毫不留情。
如此不消片刻,那金字囚笼渐渐收缩,逼得该满越发动弹不得,便欲撞击出笼也不可得,只能不住嘶鸣,间或以毒气攻袭石不语。附近的海妖见得事机不妙,急忙舍了对手来救,他们倒也知道这金字牢笼无法可解,因此略一试探,便将矛头对准了身在半空、正摩挲着下巴、欣赏诗句的男子。
“群殴么?”眼见众妖云集,石不语却始终笑吟吟的负手而立,更无一点闪避之意,直到那位当先的鲨头武士行将抛出骨矛时,方才轻喝一声,同时舞动数般兵刃,骤然坠入妖群之中。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兵刃乱舞间,早已有三、四名海妖横空飞起,摔出十余丈之远……
那群海妖见状一怔,气势登时为之一滞,却在一名蓝贝的呼喝下,再度撞将上来,打定了以众凌寡的主意。石不语朗声大笑,舞动银盾,如同陀螺一般骤然转动,将诸般兵刃尽数隔开。身形未稳,他已摇身化为餍嵫,咆哮一声,岩刺林立;众海妖促不及防,登时吃了大亏,惨呼还未出口,却又骇然望见餍嵫就地一滚,忽的化为墨麟,射出无尽风火来……
如此不消片刻,待到墨麟化为巨猿,重重一拳击出时,尚能立于原地的,便只剩下方才那位当先攻击的鲨头武士。拳风凌厉逼来,这武士惊得陷入石化之中,眼见斗大的铁拳到得面前,竟是呆呆而立,连手中的骨矛都已当啷落地……
只是下一刻,巨大的拳头忽的在他面前数寸处堪堪停止,带起一股旋风。那武士想是吓得傻了,便连逃跑二字都也忘掉,只知痴痴望着面前的铁拳。石不语叹了口气,忽的收拳问道:“恩,你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那海妖点了点头,弯腰举起一柄落地的铜锤,咬咬牙,忽的朝自己脑门上重重一磕,顿时一声未哼,彻底晕了过去。看其架势,竟是如此干脆利落,怕是以往也曾如此干过……
“啧啧!果然够爽快!”石不语伸出大拇指,由衷赞叹一声,旋即转头望想困缚于囚笼中的该满,微微笑道,“那么,该满老兄,你又打算如何……恩,需要我借柄铜锤给你么?”
该满哪里还听得进入这种讽刺的话儿,嘶鸣一声,忽的运起全身力量,骤然撞向金字牢笼,在这倾尽全力的撞击之下,内围的数枚金字登时遥遥欲坠,有了松动的迹象,见得如此,该满更是精神为之一振,长吼一声,再度撞将上去。
“有用么?”石不语冷眼旁观,管城子信手挥动,又划出数行金字,“既然你这么有兴趣,我便多送一些给……”
话音未落,囚笼之中,已忽生异变。撞向牢笼的该满,忽在触及牢笼的刹那,陡然低下蛇首,青光闪过,一枚长角迎风而涨,骤然撞入金字的缝隙中。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数枚金字已被那青光腐蚀大半,而得了机会的该满,顾不得额上疼痛,从那空隙处急急射出,扑向海面。
这忽如其来的一招,却是出乎石不语的意料之外,待到反应过来时,该满早已跃出十余丈远。好在他的反应亦是极快,眼见追赶不及,急忙催动妖力,将那管城子化为丈二长枪,照着该满逃遁的方向,骤然射出。
金枪带着风声,呼啸而过,尚有五六丈距离时,忽的枪头一抖,再度射出一道碗口粗细金光,势若雷霆一般,刹那间便已赶上蛇尾,轰入其中。该满却也下得了狠心,见那金光射来,陡然摇动身躯,竟如壁虎一般,将小半个身子连带蛇尾一并甩脱,身躯一轻,顿时又飞得快了几分。
石不语哪里肯舍,早在那金枪击出之前,便已发动遁千里,身形一晃,此时已到了该满的侧面,张口一喷,便是数道妖旋,只见得五色光芒一闪而过,早已轰上蛇身……
那该满双目一片赤红,眼见妖旋席卷而来,忽的张开血盆大口,于那獠牙中喷出一股黑雾,刹那间便已弥漫了方圆数丈。石不语只觉眼前一黑,鼻中又闻得一股腥臭,心头吃了一惊,急急向后跃出。
而在这片刻之间,只听得水声骤响,随即没了动静。待到黑雾散去,这浅滩上哪里还有该满的踪迹,只余了那半截蛇尾仍在金光之下不住扭动,便如活物一样,而复归平静的海面上,微微荡漾开来的涟漪,则是很明确的道出了该满的去向……
石不语怔了半晌,直到红拂与漓家姐妹赶上前来时,方才摸着鼻子,略带郁闷的喃喃道:“喵喵的!这家伙,难道是章鱼、海蛇与壁虎的杂交体不成?”
伴随着该满的巧妙逃遁,这场战斗已没有了继续的必要。残余的一百多名海妖,眼见大势已去,倒也没有再玩什么“田横五百壮士”的把戏,乖乖束手就擒。石不语倒也没有白起的那种癖好,只吩咐妖灵将他们好生看守,莫要多添杀孽。
而经得简单审讯,众人方才得知,今次跟随该满前来登陆偷袭的人马,已战了海妖族中能够上岸人数的大半。换而言之,随着今日战事的落定,该满在今后一段时间内,恐怕都无力再发动大规模登陆战,这对于兵力吃紧的滨海而言,自然是绝好的消息。
“既然如此,我们是否还需要去征召妖兽,以及通知器宗中人?”欢喜过后,幽姬忽的想到此事,忐忑问道。她的心中,自然极为矛盾,一方面希望同族可以摆脱被囚禁的命运,另一方面,却又担心他们横行无忌、自掘坟墓。
“恐怕还是要去的!”石不语略一思索,便即沉吟道,“虽然海妖这面已不需要太过担心,但我总觉得,申公义不会只有这么简单的一手……”
他所担虑的,实际上,也是许多人心中所想的。申公义不是白痴,也不是自大狂,在以二十万人马进攻滨海时,他便应当想到滨海与登州、南狄、建川联合后所具备的战力,并不是不堪一击的。那么,他又为何有这样的信心,敢于冒这么大的风险?很显然,在其手中,必然抓着一副至少有五六成胜面的好牌。
当然,或许这所谓的好牌,便是逆者与海妖的支持,但事情,真的只是这么简单么?不知如何,石不语总隐隐觉得,在申公义的斗篷下,还藏着某些不可知的阴影,或许那些,才是他真正依仗的必杀技。也正因如此,妖兽与器宗恐怕还是要被拉下水来,至少,不能给逆者一一击破的机会……
“恐怕,还是要去一趟天照!”重复了一下自己的结论,石不语从须弥戒中取出数百灵符,递向幽姬道,“这件事,便交与你去办吧!免得妖兽误会你受了我的胁迫!”
幽姬微微一怔,随即轻应了一声,接过了那些灵符,肃容道:“我知道了,明日清晨,我便起身赶赴天照,争取十余日内返回……”
“最好不过!只是,你注意方法,若是它们真不肯出力,也不必勉强!”石不语淡然一笑,忽的放低了声音,柔声道,“关键是,保护自己,莫要……”
“莫要中了我这弟弟的花言巧语!”话音未落,红拂的声音,已在旁轻轻响起,下一刻,
两根玉指已极为准确的掐住了石不语的面颊,令他后面的嘱咐,都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呓语。
直到半晌过后,在听得无数讨饶兼献媚的言辞后,余怒未消的红拂方才放开了身旁的男子,忿忿道:“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你还活着的人?”
石不语揉着隐隐做痛的脸颊,心有余悸的应道:“那是因为姐姐大人你,既没有固定地址,也没有电子邮箱,甚至连移动电话都没有……”
这一招,乃是石不语的独门绝技,每逢无法解释或不愿解释时,便扯出一堆现代名词,转移对方的注意力。红拂与他相处日久,却是不吃这一套,当下扫了他一眼,伸出玉掌道:“拿来吧!”
石不语微微一怔,愕然道:“什么?”
红拂淡淡笑道:“信,给器宗的信!别告诉我,你方才骨碌骨碌的转着眼珠子,不是在打着让我跑腿的歪主意!”
石不语尴尬一笑,从怀中取出那封昨日写好的信笺,讪讪道:“这个……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姐姐也!”
红拂信手接过,没好气的摆手道:“不必说了!你若再说下去,我便该是貌若天仙,大慈大悲了……”
“开玩笑,天仙怎能与姐姐您相比!自然是貌胜天仙才对……”
第四百三十六章 守城
安排既定,三人在这升云港中将就歇息一夜,次日草草梳洗完毕,便即各奔前程。石不语护送着百余位负伤的妖灵返回北固关,幽姬前往天照征召妖兽,而最为辛苦的红拂,则是先乘船前往水族,尔后搭乘鼋鏊去拜访器宗。
而之后的十余日间,北固关的战事仍然不温不火的持续着,申公义似已打定了长期围困的念头,并不急于攻城,而只满足于每日早晚两次的试探性进攻。到得最后,这种有规律的攻城战,甚至改变了滨海军的作息时间,他们很形象的将清晨的那场战斗呼之为“晨练”,而将黄昏前的战斗称为“饭前散步”。
然而,与寻常士卒的这种乐观悠闲不同,统御全军的秦暮、徐世绩等人,却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申公义如此兴师动众的攻来,难道只是为了与滨海举办一场“全民健身运动”不成?要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便越不利……
“他一定是在等什么东西!”石不语毫不负责的给出了答案,得到了众人齐齐奉上的白眼。实际上,便是程行烈这等肌肉多过脑细胞的莽汉,也知晓申公义的作战意图,但问题便在于,他所等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好在这问题并没有持续得太久,数日之后,一支万余人的步军,在黄昏的雾霭中,进驻申公义的营寨,从他们的服饰来,显然隶属于楚廷禁军。闻得消息的滨海哨探,当即飞驰回滨海报讯,而等到群豪聚集在一处,听得徐世绩叙述此事时,已是中夜时分。
“楚军?一万人?”王伯当微微皱眉,望向身旁的秦暮,沉吟道:“难道现在,还有楚军存在么?”
这个问题,实际上代表了在场大多数的心声。对于楚廷的印象,由于逆尊的出现,众人已从不屑转为警惕,但正也因了逆尊的存在,那些普通的禁军早已被人彻底忽视。而如今突然出现的他们,又会为这场战争带来怎样的变数?
“区区一万人,便想扭转战局?”石不语先是不屑冷笑,随即却又眯着眼睛,轻摇着羽扇,喃喃道,“要么,申公义疯了,要么,这一万禁军中,还隐藏着我们不知……”
话音未落,便忽听得号角声骤然响起,犹如一把冰冷的利刃,划破了夜的宁静。众人闻声悚然起立,而一名亲兵已跌跌撞撞的闯入议事堂中,喘息呼道:“大人!申军夜袭!”
“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