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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憩尘子与嘉妙等人都是面面相觑,神情复杂之极。他们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宇文君集方才如此为难。如今的宗门,早没了数年前的盛景,在场与不在场的千余宗士中,符合“实力接近宗师境界”这一条件的,恐怕不会多于十人,一下子再去掉三人的话,真的是损失惨重,更何况,又要让谁来牺牲?总不能抽签或者掷色子吧……
“莫说是宗门牺牲,便是我妖族,也要冒着极大的风险……”便在此时,宇文君集又道,“我方才说过,这些元力只能暂时转化为星力,半年之后,残余的星力一旦化回元力,便会对兽魂鼎造成极大的伤害。实际上,千年前的那一次冒险,就已经让兽魂鼎出现了裂缝!”
清荷闻言吃了一惊,急忙召出兽魂鼎仔细查看,果见鼎身内部有着数条极深的裂缝。宇文君集顿了顿,又道:“所以,我无法保证这一次的情况会如何?或许,在半年之后,当星力转回元力时,兽魂鼎会继续破裂,甚至彻底……”
不用他说,众人都已明白其中的意思。如果说,宗门只是牺牲了三位宗士的话,那么,妖族却要冒着失去圣物的危险。兽魂鼎一旦破裂,不仅意味着妖族象征的消失,也意味着从今以后,妖族再也没有办法进入兽界,再也没有办法迅速的提高实力。这种牺牲,比起宗门的付出,恐怕还要大上许多……
一念及此,在场的众人,无论是清荷、虎面等妖也好,憩尘子、嘉妙等人也好,都是面色凝重之极,彼此面面相觑,齐齐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之后,却忽听得一声轻咳,清荷赫然立起身来,肃容道:“我意已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兽魂鼎即便破碎,也总胜过灭族之灾!”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抬头仰望,神色又是吃惊又是赞许。一片沉默中,出尘、净尘二人忽的相视一笑,同时立起身来,拱手应道:“诸位,我师兄弟二人不才,愿承担此事,献出周身元力!”
第四百四十五章 赶赴
出尘、净尘二人的简单一句话,却叫在场众人更为惊愕,一时之间瞠目结舌。实际上,如果自告奋勇的,是憩尘子那种温和而又顾全大局的,众人倒会感动佩服,只是,眼前的这两位术宗长老,向来有些心胸狭窄而又脾气暴躁,给人的印象便是“只顾私仇而不顾大局”,任谁也料不到,他们竟会当先提出此事……
石不语微微皱眉,还未来得及应答,憩尘子却已立起身来,沉声否定道:“两位师弟,此事万万不可!我们三人之中,我的实力最弱,便是要牺牲,也应当由我来!”
出尘子摇了摇头,淡然道:“师弟,你实力虽稍弱,但智略过人,又兼性子宽和,我宗的复兴,便着落在你身上。我与净尘,脾气暴躁又心胸狭窄,这辈子怕是无法再进阶宗师了,既然如此,倒不如……”
他未说完,净尘子也已接口道:“不错!说起来,若不是我们两人不顾大局,中了逆者的挑拨,各宗之间,也不会两败俱伤,掌门师兄他更不会……罢了!便让我二人做些事,当作赎罪!”
他提起已经故去的钧鸿子时,声音极为哽咽,眼眶亦是微微泛红,显然是发自真心的。憩尘子长叹一声,想起当日山门沦陷的情景,一时之间,亦是黯然无语。嘉妙等人也都有着相同的经历,此时彼此面面相觑,均是陷入了不堪的回忆之中,气氛顿时冷到了极点……
一片悲戚的沉默中,却忽听得翰墨先生陡然出列,轻轻击掌道:“人非圣贤,殊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两位师兄,翰墨却是错看了你们,惭愧之极,请受我一拜!”
说罢,他已深深拜了下去,出尘、憩尘二人不敢受礼,急忙避让开去。翰墨直起身来,徐徐环视众人,忽的微微笑道:“既然两位师兄如此牺牲,在下敢不相从?愿附骥尾,同成此壮举!”
此言一出,全场登时又是大惊,几名文宗的门人,当即出言阻止道:“师尊,我宗复兴万万离开你!切莫因了……”
翰墨逼视一干弟子,直到他们徐徐住口,这才朗声笑道:“大丈夫处世,行于当行,止于当止!文宗可以灭,法宗却不可灭!我意已绝!尔等不必多言!”
说罢,他已重重挥袖,行至净尘、出尘身边,三人并肩,彼此对视一眼,忽的同时伸出一手,握在一处,放声大笑起来……
而在场众人,见得此情此景,皆是露出感佩之色。石不语叹了口气,忽的想起前世不知从何处听到的一句话——“人,是最复杂的生物,所以,永远不要低估一个人的勇气……”
“我低估了宇文君集……”在扬洛行宫的大殿中,立在窗口,负手望着天际的雨晴,忽的幽幽叹息道。不过很快的,他又轻轻摇头道:“不,我低估的,是这世间的男女之情……只可惜了阿洛……”
他的叹息声,隐隐夹杂着几分自责,似乎对于阿洛的突然叛变,并没有太多的怨恨,反而夹杂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情感。立在他身后的申公义与李密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几分惊诧,却不敢多说上一句。
隔了片刻,雨晴渐渐从异样的情绪中摆脱出来,转首望向身后的两人,忽的轻轻道:“李将军,这一次的事,你做得极好!不枉费我们白白牺牲了一个逆者!”
李密微微躬身,略带惶恐道:“大人恕罪!当时在下才与石不语等人闹僵,为了重新获得他们的信任,就必须要做点什么出来,因此一时大胆,将负责牵线的那位……”
雨晴随意的挥挥手,淡淡道:“无妨!失一人而得半个中原,这生意划得来!更何况,两位日后也是我逆者中人……”
这话说得平平淡淡,但申公义闻言,却登时大喜道:“大人,难道君上已答应将我二人引入逆者之列了吗?”
雨晴微微笑道:“正是如此!不过,却要等君上做完手上的大事,怕是还要一年左右!只好委屈两位,再耐心等待些日子了!”
申公义连连点头道:“无妨!无妨!区区一年,属下自然等得!李将军,还不快快谢过大人!”
他一面催促,一面已拜了下去。李密却并不似他那般欢喜,面上带着几分犹豫,迟疑道:“大人,能入逆者之列,自然是再好不过……不过,属下大胆问一句,那控魂之法,是否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意?”
雨晴微微一怔,忽的露出几分笑意道:“原来,你也如此为情所困?放心吧,那女子,终究会一心一意的跟着你!等你入了我等行列,我便将那控魂之法传授予你,至于效果如何,却要看你自己的修行了!”
李密闻言,这才带上了几分欢喜之色,与申公义同时拜谢。雨晴毫无谦让的受了他们的礼,随即面色一凛,肃然道:“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却还有几件大事要做!首先,便是西原之事!”
申公义怔了一怔,当即拱手应道:“大人尽管放心,我与李将军现下已握有三十万重兵,再加三万银僵相助,只要有一年时间,定能拿下西原,平定中原,将那干顽抗者剿灭得干干净净!”
“半年,我只给你半年!”雨晴摇摇头,眯着眼睛道,“半年之后,无论战局如何,我都要调走那三万银僵,君上那边,还有大用!所以,你最好速度快一些!”
“只有半年?”申公义吃了一惊,转头望向李密,见他没有为难之色,沉吟片刻,方才咬牙应道:“是!属下定当竭力,不负大人所托!”
“不是竭力,是必须!”雨晴再度否定了他的话,冷然道,“若是失败了,你也不必再回来了!三十万大军加上三万银僵都会失败的话,留你何用?”
申公义身躯一颤,惶恐道:“是!属下敢不领命!明日便提兵往攻西原!只是战局若有变化,又该如何处置!”
雨晴颌首道:“若有大事,你可与李将军斟酌处理,不必禀告与我!实际上,明日我也将要起身,往海妖处走一遭,即便诸事顺利,也要一月之后才能返回!”
申公义闻言,又是一蘅,而李密目中闪过一丝光芒,低声道:“大人的意思,是打算将那些海妖,变为……”
“不错,宇文君集这厮,却要害我多走一遭!”雨晴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怒气,只是片刻之后,他却又微微笑道,“不过也好!此事终究要处理!若是顺利,或许你们攻取西原,连半年都不需要!”
便在雨晴决定起行的同时,西原那面,石不语、宇文君集、凝寒、漓家姐妹、幽姬六人,亦在众人的送别中,起程赶往天照。据那边传回的消息称,该满自遭得重创之后,并未立刻率领着海妖族归还青海,而是暂时停留在天照东南约三百里的一处岛屿附近,全军按兵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处岛屿名为孤竹,附近的水流极为湍急,却恰恰适合海妖潜伏,天照岛上的水妖,也是在偶然之中才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当即急急回报本岛。不过,虽然潜伏在此,海妖族却极为本分,并没有任何异动的迹象,联系到他们被雇佣的原因,宇文君集当即推断,恐怕他们还在等待逆者到来,以便交割剩余的水元丹。
然而,毫无疑问的是,如今逆者的手中,根本已没有水元丹的存在,又怎么可能继续进行交割。在这种情况下,海妖族却仍在等待,这是否说明,通知他们继续等候的逆者,已备了下了某种手段……
一念及此,石不语等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在收到天照传来的消息后便立即动身,随身携带了宇文君集数年前存放在别处的百余颗水元丹,匆匆赶往孤竹,希望能够抢在逆者的阴谋发动之前,将海妖拉拢到己方的阵营中来。
因了时间紧迫的关系,他们一路匆匆行去,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只逼得鼋鳌日夜兼程,困顿不堪。不过,却终于在数日之后,比想象中行程提早了一两日抵达了天照,留守的湖珊早已在此地等候多时,当下略微寒暄了几句,便领着他们赶往孤竹岛。
漓微、漓渺此时早已被石不语半强迫的逼着服用了几颗水元丹,已彻底摆脱了局限,不过,因为常年养成的习惯,她们姐妹二人还是喜欢停留在清泉中。此时,见得孤竹岛远远的出现在视野中,漓微皱了皱眉头,跃出清泉道:“不语,你可曾想到,要如何与他们打交道?”
石不语微微一怔,摇头道:“没想过,等遇到再说吧!不过,我们手里握着他们的命根子,还有什么可怕的?更何况,还有宇文先生替我们引见!”
听他提到自己的名字,宇文君集淡淡一笑,正欲接口,却忽的皱眉喝道:“小心些!他们已来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放行
闻得此言,众人齐齐一怔,还未来得及询问,便听得前方数百丈开外的海面上,忽的轰鸣声大作,巨浪激荡而起,一只十余丈长短的海鲸,已从水下徐徐浮起,鲸背上,立着十几名海妖族的武士。
石不语心知正事已经上门,当下轻喝一声,也让鼋鳌停了下来。那只海鲸缓缓靠近,其背上的武士都紧握兵刃,满面警惕之色,片刻之后,其中一位穿着银色骨甲的武士首领,忽的行出几步,高声喝道:“尔等何人,竟敢……殿、殿下?”
这武士首领,却正是丘酌以往的部下、曾负责追捕漓家姐妹与石不语的那牙。丘酌虽然被该满所废,但碧落族中的人心,倒有大半仍向着他,因此那牙在陡然望见漓微、漓渺之后,下意识的便呼出了“殿下”二字。
只是,话方出口,他已意识到其中的不对,急忙闭嘴。然而,旁边的那位沉渊族武士,已颇为不满的冷笑道:“那牙!你竟然呼这叛徒为殿下,难道说,你对她们还有……”
那牙心头一沉,正欲答言,却忽听得鼋鳌上一人冷声笑道:“突烈,你却威风的很,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被称为突列的沉渊武士,其实在数年前只是位族中的小卒,只是因了在交接水元丹的过程中,受了宇文君集的赏识,得他说了几句好话,才被该满提拔为一名武士首领。此时听得有人揭短,他登时大怒,转头瞠目喝道:“谁人如此大……”
喝骂还未出口,他已乖乖的闭上了嘴巴,那立在鼋鳌顶上,带着一丝轻蔑笑容的白衣男子,不是宇文君集,更是何人。愕然之中,突列先是呆若木鸡,随即忽的换上了满面的笑容,欣然道:“宇、宇文大人,您怎么驾临此地?”
宇文君集轻轻弹去了衣襟上的飞灰,纵身一跃,已落在海鲸背上,负手道:“怎么,看见我很不习惯么?”
突列呆了一呆,旋即摇头道:“说哪里话来!只是前些日子听说,大人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此次使团前来时,我还特意询问了一声,听他们说,大人的伤势未曾康复,怎么今日却突然……”
此言一出,石不语、凝寒几人皆是面色微变,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可体会到对方心中的惊惧。那突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