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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甘之如饴,也无路可退。
裴容卿的目光从始至终的冷静,原来一个吻就能换来这样的效果,她轻触自己的唇,无声的笑了,笑容中含着无限的苍冷。
☆、非分之想
“阿嚏!”
楚飞阑手捧一杯热水,裹着被子,脸色阴沉的吓人,可惜一个接一个的喷嚏让他一次次破功。//
齐珩的面前是一盘棋局,他嘴角含笑,自己与自己下棋,乐在其中,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的不适。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楚飞阑怒目而视。
“没时间。”他一如既往的毒舌。
“你这个……”楚飞阑颤抖着,可是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到什么难听的话来羞辱他。
“孤已经让人去拿药了,别又怪孤没良心。”齐珩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再次专注于面前的棋局。
楚飞阑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难道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孤不想揭你伤疤。”齐珩连眉毛都不抬。
楚飞阑气结:“老子身强体壮,要不是那个天杀的女人把我放在风口吹了一晚上,老子也不会沦落到生病这个地步!”
想了想他简直羞愤欲死:“老子多少年没生过病了!居然被这个女人害到这种地步!”
齐珩顿了顿,轻轻的“哦”了一声:“孤觉得,你被她困住这一点更加丢人。”
“那是意外!”他辩解。
“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齐珩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一般人在你第一次闯入过后就会有所防备,但是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任你自由进出,你已经毫无警戒之心,这样方能一击即中,给你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恐怕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不敢靠近未央宫半步。”
楚飞阑怒极:“要不是你,老子能得罪那个女人吗?”想了想,他真是憋屈的要死,还被那个女人以“不举”相威胁,要是他的功能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非杀了那个女人不可!
“你昨日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可有所收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想到昨晚自己发的誓,他没好气的说:“没有!”
幸好齐珩依然关注于棋局,没有对此有任何异议,楚飞阑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他说:“可是我怎么隐约听说,昨日元怀瑾出了挽月斋一趟,方向似乎是未央宫。”
楚飞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妈的别逼我违背誓言啊混蛋!他怒气冲冲道:“我怎么知道?”
“真的一无所觉?”齐珩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她威胁你了?”
“你怎么知道?”楚飞阑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话音刚落,他就想杀了自己!
“看样子是真的了。”齐珩微微一笑,“别担心,你没有违背誓言,这是孤从别的渠道知道的得到的消息,只是,元怀瑾去未央宫做什么?”
楚飞阑咧了咧嘴,她只让自己不透露元怀瑾去过未央宫的事,至于别的就没有限制了吧?想到这里,他哼了一声道:“自然是跟自己的老婆滚床单,还能有什么事?元怀瑾虽然不理政事,但他不傻,因为一旦元国乱了,他自己也没好果子吃,所以要让他的皇后生个继承人!”
齐珩一惊,手里的棋子竟然失手滑落!
楚飞阑见状,心情大好:“哈哈哈,你不舒服了吧?可人的确是别人的皇后,你眼馋也没用!”
齐珩很快镇定下来,略一挑眉道:“确定么?”
楚飞阑谨慎道:“这是那个女人告诉我的,不过看她的模样,倒的确像是刚刚经历了一番春
想起来,他的心里也莫名的有些冒酸水。
眼神不自觉的一沉,齐珩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手里的棋子很久没有落下。楚飞阑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嘲笑道:“看来你要拿下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尊贵的太子殿下,这天底下也有你搞不定的人,哈哈哈!而且她肯定看不上现在的你,不是我说,元怀瑾人虽然挺烂,但那皮相是相当不错的,和小爷我旗鼓相当,你若想给她留下好印象,除非以真面目……嗷!”他说的正尽兴,忽然被一颗白色的棋子结结实实的打中了头,气得他差点晕过去!
而齐珩早已站起来,留给他一个轻飘飘的暗含威胁的眼神后便走了出去,背影说不出的凛然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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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帝陛下非常的配合,商定两日后双方在盟约上签字。”邵梓孺像往常一样来未央宫汇报情况,恭敬而认真。
裴容卿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睛看他:“你今天有点不太对劲。”
“回娘娘的话,也许是因为臣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他恭敬答道。
裴容卿哼了一声:“别告诉本宫,你也知道了昨晚的事。”
邵梓孺果然不说话了。
“虽然他不理政事很久了,可是只要他有了任何小动静,你们都知道的那么清楚。”裴容卿揉了揉眉心,“你知道了,那只怕裴昭和沈随都知道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裴容卿眯起眼睛看他,眼中的威胁意味很足。
邵梓孺轻咳一声:“挽月斋虽然看似平静,但其实有各路人手侯在那里,请娘娘放心,臣没有使人监视未央宫。”
这样说来,元怀瑾并没有在挽月斋常驻高手,只有常规的侍卫,那日楚飞阑会被发现,也是碰巧唐麒麟正要找元怀瑾复命的原因。
想到这里,她勾了勾唇角,看向邵梓孺:“皇上昨夜的确在本宫这里逗留了许久,不过并未过夜。”
这话说的暧昧,邵梓孺动了动唇,似乎想问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
“如果本宫能有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也是一件好事。”
邵梓孺握紧了拳,忽然笑道:“不管娘娘怎么做,臣都会支持。”
“既然如此,”裴容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想办法帮本宫除掉月染霜,如何?万一她比本宫先怀上,事情就麻烦了。”
邵梓孺似乎丝毫不意外她这么说,只是紧绷的下颌泄露了他的情绪。
“娘娘,眼下齐国和燕国的人都还在,暂时不宜对月贵人动手。”
裴容卿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微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本宫还是担心,要知道这二十天时间她都在挽月斋,说不定已经有了身孕。”
“娘娘……”他直视着她的眼睛,眼底的神色变化莫测。
“很为难?”裴容卿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他顿了顿才开口:“如果臣不愿意呢?”
“为什么?”她没有生气,而是极有耐性的问道。
“娘娘,臣选择入仕,只因为娘娘一人。”
“是,所以本宫会帮助你,实现你的野心。”
“可是,”他忽然笑了,“这些对臣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
“那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只要本宫能办到,自然会帮助你。”裴容卿一步步的引导着他的话,笑容甜美,却志在必得。
“臣想要的,和娘娘是一样的,所以无论什么时候,臣都不会背叛娘娘。”他低低的说。
裴容卿静静的看着他,很久不曾说话。
“娘娘,”他再次开口,声音滞涩,“您在怀疑臣。”
“本宫身边只有那么几个能用的人,本宫不得不小心。”她低低的笑,“即使是对本宫有非分之想的麒麟也不可信,他竟然是元怀瑾的人,如果不是昨晚的意外,我还不敢确信,只可惜……”
他震惊的看着她。
“邵大人,本宫一直坚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以你不必担心,即使本宫今日试探了你,该交给你的事也绝不会迟疑。”她忽然轻叹了一口气,走近他,“如果你只是想利用本宫达成自己的目的,本宫还放心一些,如果你还想要别的,就恕本宫无能为力了,就算陛下再怎么不济,他也是本宫的唯一的男人,除非有一天本宫不再是皇后。”
她每说一句,邵梓孺的眼神就黯淡一份,心也缓缓的沉了下去。
“你明白了吗?”
“……臣明白。”他轻扯了一下嘴角,脸色苍白。
非分之想,果然是非分之想么?
“如果你不能接受,你可以选择离开,本宫绝不会怪你。”裴容卿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殿内陷入了沉默。
来到这个异世以来,邵梓孺算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是没有感受到他偶尔投过来的关注目光,所以她更不能伤害他,让他及时认清楚现实,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
而她更害怕的事,一旦感情的萌芽不受控制的疯长,最后却得不到回应,他会不会变得和韩岑一样疯狂。
过了很久,久到裴容卿以为他不再有任何回应的时候,他却看着她微微一笑:“娘娘说笑了,臣做的正入味呢,哪里有赶臣走的道理。”
裴容卿愣了一下,终于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
“那本宫吩咐你的事,你怎么看?”
他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行,陛下如今正迷恋月贵人,若月贵人不在了,陛下大约就要来找娘娘了,这样,臣以后与娘娘商量事情的时候,肯定多有不便。”
裴容卿觉得好笑,不过这个理由也算过得去,她本就是随口一说,他大概也明白。
“那也罢了,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再处理也不迟。”裴容卿轻描淡写道,“若没事,你便回去休息吧,与燕国签订盟约之事,由你全权负责。”
“臣遵旨。”他抱了抱拳,再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他知道自己瞒不过她。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己也不清楚,或许第一次见面,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可是,她是尊贵的皇后,而他只是她器重的臣子,至少这个身份,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近她。
他刚刚踏出宫门,就见敛翠一脸惊慌的跑进来,看见他,敛翠急急的行了个礼就继续往里面冲,邵梓孺蹙眉,心知不对,也跟着她进去。
“娘娘!”她喘着气,扑通跪下来,“出事了,那……那……”
裴容卿无奈道:“别着急,慢慢说。”这丫头一着急就结巴,还真是让人无奈。
“月……月贵人死了!而且还是在……在翡阳宫附近,衣……衫不整……不说,被……被人发现的时候,贤……贤妃娘娘……居然……居然在月贵人身边,呆……呆呆的。”敛翠好不容易把重点说完,一副快厥过去的模样。
裴容卿和邵梓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在这节骨眼上,这件事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解决。
月贵人,翡阳宫,贤妃,这几个词哪一个都极为敏感,月贵人背后是元怀瑾,翡阳宫就牵扯到厉擎天,而贤妃是举荐月贵人入宫的,背后又有沈随!
一瞬间,裴容卿的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沉声道:“是谁发现的?”
休息了一下,敛翠已经缓过劲来,说话也顺畅多了:“是一个倒夜香的小宫女,她从前在太后的慈宁宫伺候过一段时间,惊慌之下不敢惊动旁人,首先去太后的慈宁宫找到了苏姑姑,是苏姑姑派奴婢来跟娘娘说的,此刻苏姑姑已经去了,因为事情发生在翡阳宫,齐国和燕国的人都惊动了,沈将军和裴大人也往宫里赶了。”
“快,给本宫带路!”
“是。”
苏姑姑行事极有秩序,围观的太监宫女早已被赶走,太医围在尸体旁边,一筹莫展,因为贤妃正抱着月染霜的尸体,她眼神呆滞,整个人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打扮的很是贵重,但头上的玉钗早已歪了,看起来狼狈不堪。
而月染霜果然如敛翠所说,衣衫不整,离的老远,裴容卿就看到那双裸*露在外的玉足和雪白的小腿。
☆、月贵人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