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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容卿满意的点头,走上前,沈茉涵此时对外界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感知能力,连眼珠都不曾转动,而月染霜的面容看起来更是恐怖狰狞,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起来十分震惊。
“娘娘,”一个太医见她走近,忙抱拳为难道,“贤妃娘娘在这里,臣等不好查看月贵人的尸体。”
苏姑姑也补充道:“奴婢刚刚试着拉开贤妃娘娘,可是她紧紧抱着月贵人的尸体,怎么也不肯撒手。”
裴容卿微微颔首,目光始终放在月染霜惊恐狰狞的脸上。
她不过和邵梓孺玩笑一句让他除掉月染霜,却没想到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月染霜已经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让她殒命,她进宫不过二十来天,正是得宠的时候,这样一个娇怯柔软的女子却死于非命,而且还是这么难看的死法,难免让人嘘唏。
厉擎天身边一个近臣沉着脸说道:“皇后娘娘,虽说贵人死在我翡阳宫附近,但我燕国不会对贵国的贵人动手,还请娘娘明察,不过若有我等能帮上忙的,我等自不会推辞。”
裴容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邵梓孺含笑上前:“这位大人言重了,应该是我大元待客不周,惊扰了贵客,还请大人回去休息,这里交由我们就好,我们自然会给贵国一个满意的交待。”
那个近臣对此很满意,和邵梓孺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显然对此事并不感兴趣。眼下正是大元和燕国即将签订盟约的关键时刻,大元如果不想让和谈泡汤,无论如何不会让燕国牵扯上。
此时裴容卿的全部心神都被贤妃怀里的尸体所吸引,她蹲下身,指尖往月染霜的眼睛探去。
“娘娘不可!”苏姑姑和太医同时大喊。
苏姑姑恳切道:“娘娘千金之躯,怎能触动死尸?实在晦气!赵太医,你们是怎么当差的?难道贤妃娘娘不放开尸体你们就什么也查不出来了吗?”
“苏姑姑,无碍的。”裴容卿微微一笑,仔细了看了看月染霜的瞳孔,此时她的瞳孔已经彻底涣散了,死亡时间估计不短,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勒痕,但是身体被沈茉涵牢牢抱着,无法做进一步的检查。
她站起来,神色平静的吩咐道:“邵大人,如果一会儿齐国派人来查看情况,你负责将他们打发,裴大人和沈将军如果进宫,将他们直接带到这里来,苏姑姑把舞妃请来。另外派人去挽月斋,把陛下请来。”
邵梓孺含笑应了声是,苏姑姑面露犹疑:“娘娘,要请陛下来吗?”
“当然,如果陛下足够重视月贵人,那么肯定瞒不住,如果陛下不在意,那么事情就好办了。”她微微一笑,眼底掠过几分深思。苏姑姑闻言不再迟疑,立刻按她的吩咐去办。
她说着看向侯在一旁的太医,微微一笑道,“虽然不方便检查尸体,但赵太医应当多少能看出一些,把你的发现说一说吧。”她知道这个时代并没有仵作,出现命案后一般是由大夫做简单的检查,但往往没有多大作用,但是她在现代日日和尸体打交道,对尸体的变化虽不如法医那般娴熟,但也差不多能应付了。不知太医的水平会不会高一些。
赵太医应了声是:“据臣观察,月贵人应当是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被人勒死的,死亡的时间大约是今日寅时到卯时。而且月贵人死前,应该还曾被……被……”
“直说便是。”裴容卿挑眉道。
“被人强*暴过。”太医擦了擦汗,毕竟是宫妃,这样的死法对皇家而言定是一桩丑闻,他不能不有所顾忌。
看起来的确如此,裴容卿微微颔首,看着沈茉涵苍白如纸的脸色,脑海里不期然想起东方舞曾经和她说过的柳瑂儿死后的情况。
“……先皇后怀孕的时候,陛下日日守着她,如果说有人对先皇后动了手脚,臣妾是不信的,因为陛下将先皇后保护的非常好,挽月斋里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但正因为如此,先皇后偶尔走出挽月斋,当时的几个位分高的妃子便会想着法子折辱她,虽只有那一次,但在陛下看来已是罪不可恕,因此先皇后难产而亡后,陛下便将她们全部发作了。先皇后身体一向强健,也难怪陛下怀疑有人动手脚,事后太医检查先皇后并没有被下药的痕迹,臣妾也只当是先皇后红颜薄命,唯一一点让人比较疑惑的,便是当时贤妃娘娘看起来失魂落魄,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过了好久她才缓过来。贤妃肯定不会因为先皇后的死而难过,所以,当时贤妃的表现是臣妾唯一不解的地方。”
而这一次,月染霜死于非命,沈茉涵再一次被牵扯进去,抱着月染霜的尸体,同样失魂落魄,神情呆滞。
东方舞率先到达,她对着裴容卿匆忙一福,立刻看向沈茉涵和月染霜,见状她一下子呆住了,下意识的看向了裴容卿,裴容卿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样的怀疑。
为什么连续两次沈茉涵都被牵扯进去,而且事后都是这样的表现?
“贤妃姐姐。”东方舞上前,试探着握住她的肩膀,难得的沈茉涵并未挣扎,东方舞受到鼓舞,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谆谆诱哄,“贤妃姐姐,陛下在姐姐的长华宫里等着姐姐呢,您忘了吗?今日陛下点了您的牌子。”
一直像个木偶人一般的沈茉涵终于有所反应,她的睫毛颤了颤,很快大滴的泪珠便滚了下来:“你骗我,你骗我,陛下根本不会看我一眼,我……我不会上当了……”
“妹妹什么时候骗过您?陛下已经在路上了,姐姐还不赶紧的?你若不抓紧时间,只怕陛下要被旁的狐媚子勾引了。”东方舞边说边试着扶她起来,赵太医极有眼色的上前小心扶住月染霜的尸体,避免大幅度的移动。
“真的么?”沈茉涵不再挣扎,怔怔的松开了怀里的尸体,随着她站起来,裴容卿这才看到她的身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迹,不由的眉心一簇。
东方舞显然也注意到了,忙笑道:“当然了。只是姐姐今日身上可有不舒服?若身体不便,还是及早说比较好,万一陛下生气……”
“没有!”她忽然吼道,“本宫身体好得很!快!扶本宫回去,本宫要迎驾!”
“好,妹妹这就扶姐姐回去。”东方舞柔声哄道,扶着她往长华宫的方向走,裴容卿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将沈茉涵送回去。
送走了沈茉涵,事情就好办多了,裴容卿将身边伺候的人打发掉,现场便只有裴容卿和赵太医两人,太医根本没注意到这些,专注于给月染霜的尸体做检查,裴容卿也站在尸体旁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娘娘,月贵人腰腹部有伤!”赵太医忽然蹙眉道,“大约有将近十个血洞,似乎是被什么利器扎的。”
裴容卿亦蹲下来,果然如赵太医所说,只是这洞口的大小和深度……她用手测了测,忽然想起沈茉涵头上那支沾着血迹而且歪歪扭扭的玉钗。
“看样子是贤妃所为。”她低声道。
赵太医一脸惊慌:“那……那难道说月贵人是被……”
裴容卿摇摇头,看着伤口的血迹:“不是,贤妃用玉钗扎月贵人时,月贵人已经死了。”她指着月染霜腰腹的一处斑块,“这是尸斑,玉钗是从这块印迹插进去的,只有在月贵人死后有一段时间才会这样,否则血洞处不会出现尸斑。”
赵太医恍然大悟,继而一脸愧色:“娘娘观察入微,臣惭愧。”
“再看月贵人指甲中的血丝,显然是挣扎中留下的,这极有可能是凶手的血迹。”裴容卿微微眯起眼睛,如果在现代,通过DNA检测,凶手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这么说,凶手身上有些划痕,而且多半在……”赵太医想了想说,“多半在胸口或肩膀。”
裴容卿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凶手欲对月贵人行不轨,只要月贵人的手不被对方控制住,她一定会用力推开凶手,那么指甲也会划在对方的胸口和肩膀处。”
“娘娘竟然会知道这些……”赵太医十分兴奋,这才注意到除了远处守卫的侍卫,现场只剩他们二人,不由的老脸一红。
裴容卿的目光却落在月染霜身下的一块玉佩上,她本以为是月染霜自己佩戴的,但是捡起来才发现,这上面竟然有龙纹!
难道是元怀瑾的?
也不对,这上面的文字和大元的文字并不一样,但是这块玉佩的确让她觉得眼熟。
是……厉擎天!
她恍然间想起接风宴那日,他佩戴的就是这块玉佩!
“娘娘,这块玉佩可有不妥?”赵太医见状问道。
“没有。”裴容卿微微一笑,“这块玉佩大约是陛下送给月贵人的,本宫没收了,赵太医千万别对任何人提起。”
赵太医讪讪一笑,点头,以为裴容卿是因为嫉妒,裴容卿有意引导他这么想,微微一笑,将玉佩擦拭干净后小心的收好。
检查的差不多的时候,裴昭和沈随一前一后到达。
“皇后娘娘!”沈随面露焦急,“贤妃绝不会是凶手,还请娘娘明察。”
“沈将军别担心,贤妃娘娘受了很大的惊吓,大概也是受害者,本宫已经将她送回长华宫了。”
“多谢娘娘。”沈随松了一口气。
裴昭面色凝重:“娘娘,月贵人是怎么死的?”
裴容卿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叹了口气接着说:“月贵人不仅被人侵犯过,而且她的腰腹部有被玉钗扎过的痕迹,那玉钗正是贤妃娘娘的。”
沈随大惊:“娘娘,这……”
“贤妃对月贵人下手的时候,月贵人已经死了,贤妃充其量只是对她的尸体泄愤,不算什么大罪。”裴容卿截住他的话,目光落在月染霜被鲜血染红的衣服上,沈茉涵身上的血迹就是这么来的吧。她冲赵太医微一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月贵人的尸体被人移动过,但移动尸体的应当不是贤妃娘娘,因为月贵人身上的伤是在这里被扎的,周围没有血迹。”赵太医恭敬道。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月贵人被杀害,但贤妃并非是凶手。”裴容卿对此做了总结,笑容有些诡秘的味道。
其实,自从看到厉擎天的玉佩,对这一切她已经心中有数了。如果沈茉涵不曾牵扯进去,那么这只是一件非常简单的命案,或者说,一个非常拙劣的陷害。但是沈茉涵的出现让这个案子变得复杂了。
☆、她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