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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注意不打紧,秦一白却是发现了一个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的奇异现象!
那就是,不知何时开始,他的体表肌肤竟是变得如铁石般光滑坚硬,遍布全身的毛孔此时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自从先前那股阴寒能量把他从天人之境的回味中拉扯出来后,一直到眼前这只老鬼无声无息的出现、再到现在,在这段绝对不短的时间内,自己竟好像已停止了正常的呼吸,并且没有感到一丝的憋闷,便是连心跳也好像缓慢的完全停止了一般。
惊诧之余,秦一白的身体已不知不觉中摆出了那套古怪体操中第一式的姿势。而就在这一瞬间,心神在那默念的神秘音节牵引之下,他竟是水到渠成的完全体会出了身体超常表现的一切隐秘,同时也完全福至心灵的掌控了其中的奥义。
但觉一股若有若无的神秘气息,在自己的体表之下缓缓的翕动着,便是这股神奇的力量封锁了自己与外界气息的直接交互,并支撑着自己体内的生机所需,从而使自己在在这群鬼物面前完全的失去了踪迹。
只是令秦一白困惑不解的却是:难道这些鬼物的视觉器官竟是与人不同的么?
因为就算是自己阻止了体内一切气息的外泄,那你只要是用眼睛看的,就仍然会发现自己。除非是这些鬼怪们根本全是一群睁眼瞎,天生就不是靠眼睛来视物的!
第十八章 夜,鬼,道(3)
如此胡思乱想着的秦一白,心中对自己的这些揣测却总感觉不是十分的靠谱。
“真他么见鬼了!哪有如此古怪的事儿啊?”
暗地里正在如此咒骂着的秦一白,眼看着身前的这些个鬼物们,却是不由的心下苦笑:可不是么!跟前这不就活生生的站着几只如假包换的鬼魅么!
……
秦一白的这番自悟,说起来虽是有些话长,可实际上也不过仅只几个呼吸而已。随着他对封闭自身气息秘法的领悟,在他的主动施为之下,效果却是比刚才肌肤主动做出的反应好了不止一筹。
只见那老鬼眉头一皱,竟是有些惊异起来。只因在他的意识中,对于秦一白那一丝微弱但却真实存在的感应,竟正在一点点的消失。
这老鬼心中恼怒之下猛然一抬手臂,一对尖利的鬼爪已从老旧的衣袖中探了出来,随后微驼的脊背一挺,作势就要向秦一白的方向飞扑而去。
就在其他几个鬼物为了配合老鬼的行动,也都作势欲扑的当儿,突然间,就在这天地之中,竟是飘起了一阵阵微弱的诵经声。
而原先气焰嚣张的老鬼以及他的那些个鬼子、鬼孙们,在听到了这些似有若无的诵经声后,竟是如临大敌般的齐齐转身,再也顾不得寻找秦一白的踪迹,一晃身形已纷纷的窜回了坟地中。
于此同时,正在嬉戏的小女孩儿身边,又已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身穿礼服的男鬼,那年轻些的已是伸手把小女孩护在了怀中。
天空中本还若有若无的诵经声,此时已变得清晰可闻。经文中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回旋在天地之间。其前音未去,而后音已起,竟是首尾相顾、连绵不绝!渐渐的,其声轰轰回荡着,已如高山擂鼓一般馈人心神。
再看坟地中的那些鬼物们,除了那个先前与秦一白说话的老鬼外,已是全都面露痛苦之色,仿佛这颇为悦耳的诵经声已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伤害一般。
便在这时,那一句句如战鼓轰鸣般的诵经声竟是再度高昂,每一个回荡的音节都仿佛从九天之外传来,轰轰隆隆,恍如九霄之天雷!
此刻在群鬼的环绕之中,那怀抱小女孩儿的男鬼已是面现绝望之色,怀中的女孩儿在经文的攻击之下痛苦的抽搐着,整个身体只剩下了一圈淡淡的虚影,仿似下一刻便可能彻底烟消云散,而她暗淡的小手中,却仍紧抓着那只兀自转动着的六角风车不甘放弃。
那老鬼眼望着就要消亡的女孩儿,突然仰天一声嘶吼,好似下了什么决定般,其吼声中竟是透露出了一丝穷途末路的悲哀。
只见他抢前一步,已是把那女孩儿抱到了手中,左手托住了女孩儿的身体,一只乌黑的右手已飞快的罩在了女孩儿的头顶。一团团乌黑的阴寒气体从他掌心中喷涌而出,迅速的没入了小女孩儿的头颅中。
小女孩儿本已暗淡虚浮的身体,随着这阴寒气体的涌入早已眼见的凝实起来,最后竟已与真人毫无二致。而反观那老鬼,一只乌黑的鬼爪,此时竟已变成了灰败之色。
而后在一声大喝中,那老鬼灰白的右手竟是摆出了一个诡异的手诀,拇食两指相对,其余三根手指皆叠加与食指之上,就那么看似随意,而实际上却凝重万分的向着小女孩儿捻抓而去。
但听“啵”的一声轻响,便如在大气的压力作用下,一块中空的泥巴被压成了一个实心的泥丸相似,那已凝成实体的小女孩儿竟在这老鬼一捻之下,不知被何种秘法幻化成了一颗珠圆玉润的黑色圆球,如鸽卵般大小捻在了老鬼的两指中,散发着乌溜溜的光芒。
……
隐身在坟地之外的秦一白,已被这一连串的异变弄得有些眼花缭乱。以这情形看来,这些鬼物定是遇见了极为厉害的克星,说不定就是那些隐士高人什么的。
可有些微微兴奋的秦一白,尽管再三的巡视了一番后,却也没有发现半点儿高人的影踪,倒是把那老鬼的一番古怪行为看了个真真切切。只觉这其中必定有着什么隐秘的关窍,看那老鬼的摸样倒像是施展了什么诡异的法门似的。
只是,还不等秦一白这边把看到的景象想个明白通透呢,就见那老鬼身形一动,下一刻已是直接在秦一白身前现出身来,其速之快简直骇人听闻。只惊得秦一白赶忙打起精神,努力隔绝着与外界的一切交互。
只见这老鬼来到秦一白身前后,竟是“噗通”一声跪倒于地,面带悲戚的说道:
“我知道您在的,虽然我不知道您是什么人,但从您一直旁观看来,一定不是那山中道士一伙。既然您能施展出如此神妙的隐身之法,那就证明您必定也是修行中人,小辈不敢奢求过多,仅望您发发慈悲,为我彭家留下一线生机。可怜我五代传承,到了今天,竟然所有后人全都死于非命!求求您,救救这可怜的孩子吧!如能应允,小辈必有厚报!”
说着,已是轻轻的把握于手心的黑色圆珠放在了地上,也不起身,就那样跪着向后退出了两步,想是怕秦一白心有所忌,是以跪退而表明心志。随后,以头抢地的对着秦一白的方向就是一拜,抬头时,眼中却是充满了希冀。
而秦一白此时却是被弄得有些发蒙了。这老鬼是真的假的啊?竟然找我来托孤!靠,不会等我拿到这黑不溜秋的珠子,就给我来一下狠的吧?
秦一白对那小女孩儿的遭遇本就非常痛惜,心中其实是极想帮忙的。而适才看见小女孩儿那可爱的摸样,潜意识中也是早就有了一丝呵护的冲动,只是对这老鬼却是非常顾忌,在这一刻,心中只是在琢磨着这老鬼适才那番话的可信程度。
只是他这一合计,坟地中已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先前呵护女孩儿的那一对穿着礼服的鬼父子,大约是因为身亡不久,还远没有其他鬼物的能为,在那如雷的诵经声中,已是先后痛呼一声彻底的消散在了坟地中。
而此时那匍匐而跪的老鬼,听到这两声痛呼便是一声悲鸣,眼看着地上毫无动静的珠子,眼中的绝望之色已是越来越浓,浑身颤抖着就要爬起身来,可紧接着便是身形一顿,眼中的绝望之色早已转变成了一抹狂喜之态。
只因就在他要放弃求救之时,地上的那颗黑色珠子竟是凭空的漂浮起来,随后更是一闪,便已消失在了空中。原来却是被秦一白给握在了手心之内,隐藏了行迹。
那老鬼狂喜之下,附身又是对空一拜。他也知秦一白对他有所顾忌,是以也不再纠缠,只是顺手从胸前取出了一块黑黝黝的铁片,恭恭敬敬的放在了面前的地上,随后起身一晃,已回到了坟地之中。
一见这老鬼离去,放下心来的秦一白却是送了一口气,紧跟着已是上前毫不客气的捡起了地上的铁片。一番查看后,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异之处,不由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心中则在暗骂着老鬼小气不已。心说话儿:帮了你个大忙,也不说弄几件古董来谢我!也太不厚道了,怪不得人家都说小气鬼、小气鬼的,看来果真不假啊!
就在秦一白心中还在不停的腹诽之时,一声如龙吟般的道号仿似从天际传来。
“无量寿佛……”其回音竟在这坟地上空经久不绝。
这道号听来虽轻柔无比,但在那如雷的诵经声中竟是听得清清楚楚,令人顿起空旷出尘之感。
而随着这声道号的消逝,一个满头银发、浑身散发着脱俗之气的青衣道士,已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坟地之外。
第十九章 无量观(1)
回到坟地中的老鬼,在那道号传来的同时已是脸色巨变,转头对那些犹在苦苦支撑着的小鬼们喝道:
“隐!”
而后那些小鬼们便纷纷化作了缕缕黑烟,遁入了地底坟墓之中。
喝退了小鬼后,那老鬼恍似无意的扫了一眼秦一白所在的方向,发现并无任何形迹后,才略为放心的看向了道士现身之处,眼神中隐有怒意传出。
此时那银发青衣道士已在坟地之外立好了身形,脸上一片祥和之态,无喜亦无悲,以致你根本无法看出他此刻的心思所想。
只见他单手作揖,冲着那坟地中的老鬼微微一礼,随后一抖右手所持的浮尘道:
“彭先生盘踞此地已有百余年了,何必如此执着呢?要知人有人途、鬼有鬼路,你又何必耿耿于怀这红尘人世而不肯离去呢!还望先生听我一言,速速涅去吧!尘归尘、土归土,也好还我莲花山一方宁静!”
随着道士的话语声,天空中声如雷鸣的诵经声已适时的微弱了下来,只剩下了若有若无的一丝音律,飘荡回旋在坟地的上空。而老鬼见这道士一口叫破了他的姓氏,吃惊之下竟是身不由己的退后了一步,指着道士的一只右手竟是有些颤抖,显见心中十分惊悸。
“你…!你难道是一线天那老酒鬼的传人?老酒鬼呢,他怎么不来见我?”
“难得彭先生还记得家师,只是家师早在十五年前便已经归墟了。”如此说着,那银发道士本来平静无波的脸上竟是露出了一丝哀切之色。
“死了?竟然死了!他也会死?”
随着这一连串的问话出口,老鬼的神色也由初听时的怀疑、惊诧转变为了一种无法宣泄的困惑和迷茫。
“老先生如此睿智之人,怎么还会说出如此玩笑话?月有圆缺、事有始终、人有生死,这乃是万世不易的真理,有哪个又能跳出这自然规律的束缚呢?”
“哈哈哈,小道士,看来有些东西你根本还不晓得啊!”
说出这话的老鬼,看着对面银发道士似有些犹疑的眼神,竟是无来由的有些小小的快意,但却根本未加解释,只紧接着又道:
“既然你已知晓我的过往由来,那今日你又摆出如此阵仗却又是为何?竟然还使出了老酒鬼最拿手的上清御魔傀儡,你还真瞧得起我啊!难道你师父临死前没有交代过你么?”
听这老鬼一说,银发道士那好似泰山崩于前也不会色变的脸上,竟是罕见地、极为不自然地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窘意,干咳两声掩饰了一下尴尬后才又说道:
“正是因为家师对先生的重视,晚辈实在没有把握,所以才动用了先师的御魔傀儡,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惭愧啊!先师曾言,与您百年前有过约定,你龙头彭家一日安宁,我无量观就保您一日平安。可前几日夜半失德之事,老先生难道不知道么?如今又何必狡辩。”
在一旁偷听了老半天的秦一白,此时对这二人的纠葛早已听了个大概。不由心中暗自揣测:‘看来这老鬼不简单啊?而这银发道士的师父竟在百十年前就与这老鬼有过交道,想必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了。’
可使秦一白心中疑惑不解的却是这老鬼的姓氏。‘传闻中明明说这坟地中所埋的乃是张姓一家,可这老鬼却自称姓彭,而那银发道士也以彭先生相称,难道这里面还有些别的变故不成?’
就在秦一白暗自琢磨的功夫,坟地中的老鬼听了银发道士的一番说辞后,竟是一时没有任何反驳之语。沉默了半晌后,又是幽幽的长叹了一口气。
“哎,还是怪我太大意了!近几年疏于管教,竟让他们几个小鬼的胆子大到了如此程度,连强取替身的旁门左道都敢尝试。尽管那夜没有害人性命,以致造成大错,但总归是我彭氏毁约在先,也活该受这傀儡夺魂之苦。”
此时这老鬼的脸上已是布满了一片懊悔与失望的神情,抬头凝望着头顶的虚空,那些神秘莫测的经文之声,好似对他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