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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筠偷袭不成,反中了一剑,她捂着手臂伤口连连往上,退回阳池温泉,“大胆淫贼,有本事你就别跑!”
玄无尘似有所觉,不免歉然,“抱歉,姑娘,在下并非故意为之。”
说话间,他早已隐了身形。
“可恶!”若筠知晓与他道行差距太大,只得捂了伤口准备回洞中找药。
“若筠!你这是怎么了?”
若筠只听得一声惊呼,抬眼看去,“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陆子期扶她坐下,赶忙查看了她的伤势,又为她止了血,却并不说自己是见她那日神思不属,怕她出事,只找了个借口道,“你不是常常托了玉衡宫照料着你家吗?前几日,玉衡宫收了一大批家书,才知道有一封你的家书被囤在了仓库里,我怕你担心,所以特特向师父求了,这才进来。”
“家书?是我娘寄来得吗?信上写了什么?难道出了什么事吗?是什么时候的事?”若筠许久不曾听到三娘的消息,颇为激动地就要站起来。
陆子期却一把按住她,“没什么事,玉衡宫常有师弟过去照料,不会有事的,过几天自然会将家书给你带来,先不说这个,你怎会受伤?”
“我没事,只是皮肉之伤。”若筠咬牙切齿道,“倒是后山来了个小贼!”
“贼?”陆子期手中一顿,“后山怎会有贼?”
“我也不知,前几日便来过一次,被我骗入阵中,却不想被他逃了,今日又来了!”若筠想到那玄衣男子便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居然还自称是截教弟子来拜会师尊!真是好大的口气!”
“截教?”陆子期细心地看到她头发犹湿,又听出了她的语焉不详,不免心下一沉,面上却并不露声色,“那法阵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
☆、三关
听得陆子期如此说,若筠也正觉得奇怪,她这阵法可是得了前辈们指点的,按理说没有她身上的东西,是解不开的。
想到这里,她便与陆子期一同前往阵法查看。
还没到阵门,迎面撞见了个白衣男子,眉眼含春,笑容和煦得很,见了陆子期便彬彬有礼道,“子期道兄,好久不见。”
陆子期并未回礼,只是冷冷道,“原来是截教教主门下二弟子君无痕道兄,却不知是何风吹来了我蓬莱后山?”
“你说你叫君无痕?”若筠重复道,面上青白交加,“玄无尘呢?”
“姑娘请不要误会,他是在下师弟,正是他的帮忙才救出在下的。”玄无尘从后面走出。
一袭玄衣,端的是气质出尘,人模人样。一见了他,若筠就恨得牙痒痒,“你居然还敢出现!”
陆子期看了心中已有数,若筠素来男装示人,她体无灵力,就连后山前辈也鲜少有人能看出她的身份,而这玄无尘一眼就认出若筠是女子,他立时脸色微沉,“原来无尘道兄也来了。还请两位道兄知晓,我身边这位就是慕天仙尊的关门弟子,司空若筠。”
“你就是慕天仙尊的关门弟子?”君无痕挑起长眉,一双桃花眼跟着眯起,打量着若筠,“慕天仙尊的关门弟子竟然是个毫无灵力的女子?”
“你羡慕嫉妒恨吗?要你管?!”饶是若筠眼中只有玄无尘,也不由得勃然大怒,“有本事你去找我师父啊?”
君无痕一愣,似没料到她会突然暴怒,然后眼神循着她的飘在了玄无尘的脸上,看她那如虎似狼的眼神,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若筠还要说话,却被陆子期按下,“两位闯入蓬莱后山,不走正门,莫不是替截教来向我蓬莱要示威吗?”
君无痕接口道,“师兄冲撞了姑娘,所以去而复返,特来道歉。”
说话间,他还跟玄无尘还交换了个眼神,看得若筠怒火中烧。
玄无尘坦然相对,“玄某犯的错,由玄某一人承担,还请子期道兄放我师弟回去。”
君无痕似要张口,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师兄——”
玄无尘正色道,“你先回去,只管禀报师父,就说我在蓬莱后山冲撞了慕天仙尊高徒,只等慕天仙尊回来,亲自向他老人家赔罪之后再回去。”
“你得罪的人是我,等我师父回来是想怎样?”
君无痕忍了忍,朝若筠拱了拱手,“还请手下留情。”
“他欠我什么,就得还什么。你放心,一报还一报,我绝不多要。”若筠学着他眯眼,恶狠狠道,“玄无尘,你给本姑娘听着!只要你连闯三关,之前的事你不提,本姑娘就既往不咎,当做这事没发生过!”
“若筠,借一步说话。”陆子期瞥了一眼那两人,拉了若筠到一边密语。
这边君无痕连连摇头,“师兄,我不回去!我看她是来者不善,万一要是有个什么,我在旁边也好照应着,也叫他们投鼠忌器。”
玄无尘却毫不在意道,“蓬莱是名门正派,这事也不算大,我既已答应留下赔罪,总不至于真要我的命。”
“当着面肯定不会,背着就不一定了,我还是留在这里吧。”君无痕想了想,“我头一次就没发现她是个姑娘啊,一个女子怎地行为举止丝毫不像女子那般温婉含蓄内敛!”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玄无尘淡淡道,“倒是我,却不知你平日里竟会幻化成我的模样招摇撞骗。”
君无痕嘿嘿一笑,“这是第一次,这姑娘也是,对着你这么一张脸,居然也下得去狠手。天地良心,我可是刚到就被她发现了,连她是男是女都没看清,倒是师兄你方才进来的时候是不是——”
“你想一起闯阵?”
君无痕想起若筠方才的眼神,“还是算了吧,死师兄不死贫道!”
陆子期则瞟了一眼两人,这才以密语传音对若筠道,“若筠,你可知碧游宫的来历?是有两个,一个在东海金鳌岛,一个在苍梧山。世人说起碧游宫却大多只识得苍梧山,却并不晓得东海碧游宫在哪里。他们自称碧游宫弟子,那就是教主嫡系弟子了。”
“大师兄究竟想说什么?”若筠眼睛紧紧盯着玄无尘,生怕他跑了。
“若筠,你可还记得教主?”
“哪个教主?截教教主吗?”若筠忙着给那玄无尘下眼刀子,不耐烦道,“我又没见过,何谈记不记得。”
陆子期很是无奈,“若筠!”
“好了!我知道了!”若筠“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大师兄,你的意思是让我手下留情,不要不给截教教主面子嘛。我自有分寸,绝对只让他吃些苦头。既然是后辈弟子,那自然要有被前辈教育的觉悟,这也是他的造化。”
“既如此,那我便与他们去说,你便只在旁听着。”陆子期不放心地叮嘱道。
“好,你去说。”若筠一挥手,念念有词道,“玄无尘,我要整不死你,我在后山这七年就算是白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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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若筠站在高台之上,英姿飒爽,“玄无尘,这位就是元钜仙长,只要你接他三掌,第一关就算过了。”
这位元钜仙长是蓬莱同宗,按着辈分,算得上是若筠的师兄,红面无须,身材如铁塔一般,声若洪钟,“若筠说你年轻虽轻,道行却深,这次特意前来讨教洒家的巨铁神掌,可有此事?”
玄无尘瞟了一眼站在上头的若筠,淡然拱手,“请。”
“嘿,你这小子,还挺横!这巨铁神掌,洒家在后山闭关了一百年,新想出来一招,叫泰山压顶,你可得接好了。”元钜仙长下盘稳健,大喝一声,“呔——”
掌风未至,掌势已欺,果然如巨山压迫而来。
一掌过来,玄无尘生生受了, “元钜仙长的巨铁神掌果然厉害。”
“好小子!再接我一掌!”
玄无尘往后退了几步,仍是身姿挺拔地站立着。
元钜仙长不发一言紧跟着又是一掌。
玄无尘这回被震得弯下腰去,唇角隐现一丝血色。
“师兄!”君无痕要上前,却被陆子期冷然相拦,“三掌已尽,赌局未完,你我都不可插手。”
玄无尘摇手示意自己无事,淡然抹去唇角血迹,站定了恭敬道, “多谢仙长手下留情。”
若筠却不高兴地从石台上跳下来,低低道,“元钜师兄,你不是号称铁掌天下无敌吗?对他干嘛手下留情啊?就让他受你一掌能出什么事啊?”太不给力了啊!
元钜仙长的脸色比她脸色还要白,摇摇头,喃喃自语着转身回了自己的洞里,“江山代有人才出,看来我今生修成大道真是无望了!”
眼见他失魂落魄走了,若筠气急,“玄无尘,我跟你说,你别得意!”
若筠挥掌至眼前,玄无尘也毫无所动,只是伸出手来,微微偏头避开,口中还道,“承让。”
真可谓一拳打在棉花上,若筠发作不得,言简意赅,“下一关,七星阵!”
七星阵法乃蓬莱后山一位不知名的前辈巧运灵思,参照北斗七星设置此阵,据传此阵法暗合蓬莱七星大阵,以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天枢七方机关守敌,有以一化七之效。
此阵有机关操纵,又暗含天地环宇的生息相克,虚实倒置,无本无末,难测难防。
玄无尘信步走入,竟是没有丝毫滞留。
由陆子期压制君无痕,若筠则暗暗走至控制机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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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个时辰后,若筠灰着脸重新出来。
陆子期见她神情,便知玄无尘无恙,说不出心里是轻松还是凝重。
一炷香的功夫,玄无尘自阵中走出,脸色微白,但气息却丝毫不乱,就连玄色下摆上也是寸草未沾,看起来十分轻松,“蓬莱七星阵法果然名不虚传。”
唯有君无痕看出他袖中手掌微微颤抖,听出他话中意思,心知这七星阵一定让玄无尘受了内伤,他沉下脸,几步走到了玄无尘身边,手若有若无拂过他的手腕,桃花眼倏地睁大。
尽管如此,玄无尘也只是示意他稍安勿躁。
陆子期观其神色似乎不太稳妥,便暗暗走到若筠身边,正要说什么。
若筠却向前一步,“玄无尘,算你厉害!”
这样也没让他吃到苦头,她咬着牙道,“最后一关是师叔祖设下的生死棋局,只要你能从里头安然无恙地出来,那我就算认栽了!”
“生死棋??”
玄无尘终于变了脸色,君无痕已忍不住分辨道,“这生死棋乃千年前蓬莱穆苍生前辈飞升坐化之前留下的,曾说过这生死棋局若能参破,便是飞升也是指日可待,如何公平!”
“玄无尘当初答应了闯过我三关,当时可没说什么公不公平,他接连两次闯入寒潭,难道对我公平吗?”若筠很高兴看他吃瘪。
君无痕顿时消了音,若筠转身道,“玄无尘,若是你不敢闯生死棋,那也可以,你便就此认输,从今往后不管在哪遇到我,你都要恭敬地叫我三声师叔然后绕道走。”
玄无尘凝眉,“此非涉玄某一人,还有家师的名誉,自然不可。”
若筠却颇为高兴,“那你的意思就是要闯局了?”
“自然。”玄无尘一脸的理所当然。
君无痕按捺不住道,“暂停!暂停!”
“为什么要暂停?”
陆子期低低道,“若筠,我看玄无尘脸色不佳,想必方才在七星阵中受了伤,生死棋局千年来无人能闯,更无人能知其中险恶,便让他先行调息再说吧。”
若筠现在是怎么看玄无尘,怎么不顺眼,但听到他方才吃了苦头,心里好受了一些,到底也不想出人命,便答应下来,“好!允你调息一阵,等你准备好了再闯局。”
作者有话要说:
☆、出后山
巨石之旁,一张石桌,一副棋局,黑白棋子密布,看来两方棋子厮杀十分激烈。
玄无尘端坐一边,手执白棋似要落子,却迟迟未落下去,在他对面的位置却是空无一人。他面色平静,俨然是入定之态。
“已经七天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君无痕围着他转了几圈,终于狠心咬咬牙,“师兄,我先回去找师父,怎么也要缠着叫他来救你!你千万要等我回来!”
他回头,目光不善地扫过若筠,若筠便也给他目光不善地瞪回去。
目送了君无痕离开,若筠又上前去,看着呆木状的玄无尘还有气息,便又狠狠揪了揪他的脸,眼看着他白皙脸颊上留下两个红印,他还一无所觉,若筠表示很满意,“叫你困在里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陆子期劝道,“若筠,这生死棋局颠扑难破,执念越深,越容易误入歧途,如此下去,只怕会有生命之虞,不如就此算了吧。”
若筠看了看玄无尘如泥塑的呆样,有些心虚道,“是他自己执意要闯的,我也没有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