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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埋进三娘的肩头,闷闷道,“都怪娘……”
在三娘悉心照顾下,又有思云在旁解闷,若筠的身子也渐渐恢复了,私下问起当日的事,三娘便说是一位姓向的公子将她送回来的,自称是蓬莱同门,与她回乡时路上路见不平,结果受了伤。
“那位向公子真是你同门?”三娘问道。
若筠估计这位向公子就是向天问,只是不知他到底知道多少,便点点头。
三娘闻言,微露失望,“虽然那位向公子说你伤势不重,我却是不信的。早知如此,当初拼着让你生气也该把你留下来。”
若筠看三娘的神情十分内疚,按捺住细问的冲动,安慰道,“娘说什么呢,我去蓬莱一直过得挺好的,同门都很好,师尊们也都很亲切,这次真的只是意外。”
任她怎么说,三娘总是有些郁郁的。好在思云也常常跑进跑出,能够帮着驱散心结。若筠也变着法子提出要求,好转移三娘的注意力。
这日,若筠偶尔提起要吃汤圆,三娘便净了手亲自去厨房做了汤圆端上来。思云跟在后头,却不知怎么了,不停地揉着眼睛,鼻头都有些红通通的。
若筠有心要问一句,三娘却毫不知觉地将汤圆喂了一勺过来,她张口便吞下,抬眼再看思云,那大眼睛更红了。
若筠见状,随口道,“思云要不要吃汤圆?”
思云眼睛一亮,眼巴巴地瞅着三娘。
三娘却道,“她才吃过了,小心积食,你不必管她。”
若筠听她这么说,便不好做声了,只是任凭思云怎么在旁卖萌,三娘都置若罔闻。
“我要吃!我要吃!姐姐都说了,为什么不能给我吃!”思云大吵大闹起来,非要吃不可,推拉间,汤圆便撒了一地。
三娘气急,“赵思云!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思云乍听得娘亲责难,哪里忍耐得住,立刻扁了扁嘴,大大的眼睛蓄满了泪,“娘亲只喜欢姐姐,不喜欢云儿了!”
边说着边就跑出去了,若筠恨不得立时追上前去,只是见到赵陵在院中追上去了,又见三娘神色不好,便安慰道,“娘,思云还小,有什么事慢慢教就好了……”
三娘打断她道,“看你这么小的时候,都能替娘做多少事了。你这么久才回来一次,连碗汤圆她也要跟你抢,真是被惯坏了。”
若筠哭笑不得,“她才多大,又是我妹妹,让着她也是应当的,说什么抢不抢的。”
“你不知道她——”三娘欲言又止,“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她。”
若筠巴不得她去看看思云,对三娘的话也有些不以为然,思云如今被当成大小姐一般宠着,又怎么能和她小时候比呢。
她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时发现天色已暗。
思云笑眯眯地守在一旁,“姐姐,你醒了。”
“思云啊,你在这多久了?”若筠坐起身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思云献宝似的举起了汤碗,“这是娘给我做的汤圆哦,我特意拿来给姐姐吃。”
若筠不由得失笑,“闹了半天,娘给你做了汤圆,你还是没吃?”
思云吞了吞口水,但还是认真道,“娘说得对,姐姐难得回来一趟,是云儿不懂事,等姐姐回去了,云儿什么时候想吃都能吃到啊!”
若筠不由得失笑,“云儿真懂事!”
思云赶紧给她汤勺,“姐姐快吃!我放了很多糖,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好好!”若筠赶忙吃了一口,结果差点吐出来,整张脸都缩成一团,好咸!!这丫头,只怕是把盐罐子当糖了!
“姐姐怎么了?不好吃吗?”思云一脸期待地望着她,若筠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好吃!”
思云欢喜道,“那姐姐多吃点!”
若筠苦着脸,强作笑颜又吞下一口。思云这才欢天喜地起来,“姐姐,蓬莱是什么样子啊?好玩吗?”
若筠想了想,“蓬莱就是个岛,好玩——倒是没怎么玩过。”
思云饶有兴致地问了许多问题,“姐姐有许多同门师兄师姐吗?”
若筠点头,思云兴高采烈,“听说修仙中多美人,是不是真的?”
若筠一口汤圆差点吐出来,“你听谁说的?”
“镇上的人都这么说。”思云饶有兴致道,“听说向家的大少爷就在那里啊!姐姐你有见过吗?他应该比你小吧?是你师弟吗?”
“咳咳咳……”若筠顾左右而言他,总算是把那一碗咸得要命的汤圆给吃了,“那个,思云啊,我吃饱了啊。”
思云“哦”了一声,收了碗,“那姐姐是不是很快就要回去了?”
“嗯,应该是吧。”若筠想起向天问居然一直没出现,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有些心不在焉,连思云什么时候出去的也不知道。
只是吃多了汤圆口渴得很,她此时已能活动,便爬起来喝水,一气将茶壶里凉透了的水喝干还是不够,便拎了茶壶出门。
赵家倒是有许多仆役丫鬟,只是她不习惯被人照顾,早托词练功疗伤不宜被人看到,让三娘将附近的人都打发出去,此时要水喝,却不知从何找起。
后院一片寂静,不闻一丝声响,她靠平时三娘说的方向摸索着找到了小厨房,灶上果然温着水,她也不管,先喝饱了重新坐了水,提了满当当的茶壶往回走。
却听到西边厢房里传来吵闹声,是思云的声音,她信步朝那边走过去,忽的又停了脚步。
她如今听力早就了得,这样寂静的夜里,将厢房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原来是思云在赵陵面前吵着要改名字,嫌弃思云这个名字不好听,一定要叫赵妙云。
思云,顾名思义,应是思念云儿。难怪她觉得不好听,思云毕竟才只有四岁,平日里要东西也习惯了。听赵陵疼惜的口气,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松口吧,只是三娘……
若筠心中一动,想起了那碗咸得要命的汤圆,不由得摇头苦笑。
也罢。
她找了纸笔,只说蓬莱召唤,便先行离开了,提笔要写“有空再回来”,却怎么也没有写下去。
留了书信到底趁黑离开了,她却不知,第二日清早,向天问便上了门。
此时赵家一片混乱,原来是赵家夫人生了病,请了好几个大夫轮番诊治。
向天问听说,便只在门厅问候了一句,打算告辞,却见打扮得齐齐整整的赵家二小姐出来了。
向天问知道她就是若筠的妹妹,便和缓了脸色,“二小姐。”
赵思云脸蛋红扑扑的,“天问哥哥,你是来看姐姐的吗?”
“本来是的,但看府上似乎有事,就先不打扰了。”
“不好意思,昨天下午姐姐睡着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你来过了,她又走了。”赵思云小小年纪,吐字却是十分清晰,“母亲也是因为姐姐离开,一时有些担心,所以才会生病的。”
向天问目光一闪,“你姐姐已经走了?”
“早上留了书信,是这样说的。”赵思云点点头。
向天问闻言愣住,“突然走的吗?知道是什么事吗?”
赵思云点头又摇头,看他不再说话,又小心翼翼道,“天问哥哥,你也要回蓬莱了吗?”
“是的。”向天问看着她的眉眼,似乎有些熟悉,情不自禁软了声调,“等你长大了,也可以来蓬莱看你姐姐。”
“那我以后去蓬莱,你带我玩好不好?”赵思云扑闪着大眼睛,举起了小手指,“拉钩!”
向天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答应道,“好。”
小小的赵思云抬起头,眼前向天问高大的身影挡住所有光线,细长凤眼,笑起来又是那样的肆意张扬,夺人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托付
“向公子请留步。”
向天问告别了赵家二小姐,正欲回去,却被位妇人拦住了,压低声音道,“向公子,我家夫人有请。”
“你家夫人不是生病了吗?”向天问疑惑道。
“我家夫人想托向公子转交点东西去蓬莱。”那妇人垂着头,手里抱着个大包袱,声音也是刻意的低沉,“还请向公子不要惊讶,随我来。”
向天问踌躇了下,终究还是跟着妇人出了赵府,到了无人处,那妇人方抬起头来。
待看清那妇人的面容,向天问疑惑道,“赵夫人?”
三娘软软一笑,“麻烦向公子了。”
“不敢当。”向天问按捺住困惑,赶忙行礼,“我与府上大小姐若筠是同门,赵夫人叫我天问就可以了。”
“大小姐?”三娘惊讶道,“你是蓬莱弟子,怎知筠儿是女儿身——难道是思云那丫头!”
向天问忙摆手,“夫人不要着急,事实上我与若筠也算旧识,所以才知道……”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摸了摸头。
三娘看着他的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一直觉得向公子面善,却不知何时见过。”
向天问面色微僵,“我与我娘有七分相象……”
“你娘?”
“我娘从前与若筠相识,似乎与赵夫人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向天问小心翼翼地查看着三娘的脸色。
“跟筠儿相识?”三娘联想到了有关这位向家嫡孙的传言,传闻向天问的亲娘身份低微下贱,向家找到他之后就将他娘处理了,而他娘似乎还是曾经很有名头的行首,恍惚是姓——杜?她赫然想起了杜秋娘,“难道你娘是杜行首?”
向天问脸色微红,“我娘很喜欢她。”
“难怪。不过——”三娘正色道,“我曾经收到过蓬莱那边的消息,让我对若筠的身份保持沉默。后来也不知他们是用了什么方法,身边的人渐渐对若筠的存在有些陌生了,如今整个湄江城只知道赵家的大小姐是思云,所以,我也不知此事会不会对筠儿有什么影响,还请向公子切勿将此事对他人言,尤其是蓬莱弟子。”
“夫人太言重了!筠儿——若筠她对我娘很好……我娘很喜欢她,我也……”向天问话一出口又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给封起来,他都说了些什么啊!慌忙扶起她,又连连回礼道,“总之夫人请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他人的!”
“那就多谢了。”三娘似乎看出了向天问的心思,也没有打趣他,反而转移话题道,“筠儿她——都怪我把思云给宠坏了,没想到筠儿她竟然一声不吭就走了——唉,也不知她自己一个人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她必定是不希望夫人您为难。”向天问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安,便宽慰她道,“夫人且宽心,她在蓬莱很好的。”
“说来惭愧,筠儿从小就特别懂事,几乎不需要我操心,很多时候甚至是她在为我操心,”三娘摇头,“瞧我,都老糊涂了,忘记说正事了。”
说着她递上了手中的蓝绫弹花包袱,“能否麻烦你去蓬莱之后把这个转交给她。”
“这是”向天问赶忙解释道,“夫人请不要误会,并不是我想窥探,只是蓬莱门禁森严,届时也一定要开包检查的。”
“无妨,不过是几件衣服而已。”三娘语带惆怅,“筠儿生日就要到了,往年每次她过生,我都要做一件,不知不觉就积了这么多了,本想亲自给她个惊喜的,没想到……”
向天问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三娘,只得干巴巴道,“我会带给她的。”
三娘不由得笑弯了眼,“你是个好孩子,若筠她以后也同没爹没娘一般,就麻烦你照顾了。”
“我……我会的。”向天问脸上腾的红了,又不自在地咳了声,这才正色道,“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三娘目光落在他身上,看他眉目张扬,说话铿锵有力煞是认真,左看右看真是越看越是喜欢,连声道,“好!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向天问这边如何入了三娘的青眼暂且不提,若筠却早已踏上了回蓬莱的路。
她信步走进了一家武行,找到了牌匾角落里藏着的标记。这是玉衡宫在凡间行走时特有的标记,她懒怠客套,取出了陆子期交给她的铭牌。
等待的过程,若筠遥遥看了眼赵府,心里莫名有些寂寥,却又洒脱一笑,如此也罢,到底她也算得上是修道中人,只要三娘自己过得好就行了。
铭牌很快就被还了回来,与此同时她也被毕恭毕敬地请了进去。
玉衡宫处事果然熨帖,一路上回南港都舒舒服服的。到了南港,又早有玉衡宫弟子前来等待,恭恭敬敬地拱手以待,“玉衡宫苏谨、言明拜见师叔!”
若筠目光在两个相貌平平的弟子面前扫过,淡淡地“嗯”了一声,维持着高神莫测的“师叔”模样,抬脚下了马车。
苏瑾恭敬询问道,“师叔一路舟车劳顿,是否要先在南港休息一晚?弟子们受苏师兄的嘱咐,已经提前定下了南港最好的客栈。”
“不用了。”若筠抬眼,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前边那幢门楼最高大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