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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若筠回头,“怎么了?”
“我——家里出了点事,要回去处理。事情有点麻烦,可能一时半会就回不来了。”向天问颓丧道,“说不定连大比之日都回不来。”
若筠看他神色落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沉默了会,过了许久方笑道,“那事情总有处理完的哪一天,所以你总还是要回来的,对吧?”
“也是。”向天问松了口气,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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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向天问告别后,若筠便回了主峰,到了乾坤殿前的广场。
道路两旁是高大的白色石柱,表面光滑除了石头本身的纹路便没有一点别的装饰,沿着广场一直往前,便能到乾坤殿了。
她本是想找元真仙长的,刚进大殿,就发现一行人从侧殿走进来。
陆子期低声吩咐了几句后,身边的弟子们便都四散开来了,有名弟子率先见了她,远远地就行了礼,“师叔。”
陆子期这才发现她,只是人已经走到了门口,表情显得有些无奈,“你是来等寒天的?”
若筠一愣,没有回过神来,陆子期已转身道,“他应该快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哎,我,我不是来找他的,你不用避开啊。”若筠也没想到他居然转身就要走,期期艾艾道,“大师兄,我知道,从前都是我任性,你不要怪我。”
没想到陆子期听到她道歉的话,脸色竟然更差了,“我真有事还要处理……”
若筠点点头,也不再去拦他,叹息一声,“是我不识好歹,你怪我也是应该的。”
“我没有怪你,”陆子期脸色变幻几次,终究回过头来,无奈道,“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不要叫我大师兄,叫我子期就可以了。”
若筠呵呵一笑,“子期。”
“大师兄!”沈柔手里捧着一大堆册子从外面进来,册子都挡住了脸,一时没有看见站在边上的若筠。
“怎么不找个师弟帮忙?”陆子期顺手便接过来,“是有什么问题吗?”
“无妨,我也没有那样柔弱。”沈柔一笑,见到若筠不忘微微屈身行礼,“原来师叔也在。”
若筠点点头,知道他们要谈事便自觉地避到了大殿之外。
只是想到向天问说过的话,到底又忍不住回头多看了沈柔一眼。
沈柔还是从前的样子,说话细柔,方才见到自己的样子也显得很正常,没什么特别。
嗯,一定是向天问胡说的。
那边陆子期和沈柔很快谈完了,沈柔重新捧了东西给若筠打了个招呼便先离开了。
陆子期则朝她走过来,看她一直盯着沈柔的背影,皱了皱眉,“向天问去找过你了?”
“哎?是的。” 若筠不好意思道,“我知道他是胡说的啦,只是……下意识就……我绝对没有怀疑沈柔的意思!”
陆子期眉头依旧没有展开,认真道,“虽然我也不认为沈柔有这个动机,但我的意思还是希望你能小心为上。”
若筠一愣,只听陆子期道,“你还记得青玄吗?”
听到这个名字,她立时便想起了入门仪式上的一波三折,但到底生不出多少恨意,“青玄不是被关在东南密林接受处罚吗?”
“十年前,她就不见了。”
若筠吃了一惊,“在蓬莱不见?怎么可能呢!难道对于犯错弟子的惩罚,都没有看护之人吗?”
“有。但牵涉之人比较多,我仔细查过了,并没有谁刻意去做什么,只是刚好发生了些巧合,才让她借机逃走了。所以仙长们的意见是,当她死了。”陆子期顿了顿,没有说仙长们的猜测,他们认为以青玄的道行,最多也只可能是侥幸逃走,自然对天命所归的若筠造成不了什么伤害,所以根本没有在意。
“那你的意思呢?”若筠不可思议道,“难道是她干的?她有这么大能耐吗?退一万步说,她千辛万苦地逃出去,结果还要想办法置我于死地,有这个必要吗?我跟她有那么大的仇吗?再说了,我的身份现在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啊!”
陆子期没有回答,“要不,你还是回后山吧。今年是七星连贯的大比之年,同往年一样,会有蜀山、昆仑、截教等其它门派的弟子来岛上,届时肯定鱼龙混杂,暗算你的人一定会趁机有大动作,即使有寒天师弟看顾,难免会有遗漏之处,还是待在后山比较安全。”
不提寒天还好,一想到他若筠就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我不要!上次不是照样有人闯进去了?在后山估计被人暗算死了都不会被发现!”开什么玩笑,她怎能在这样关键时刻回后山,眼看寒天这座冰山要被攻克了好么!
眼看陆子期还紧锁眉头,若筠赶忙道,“大比的时间定下来了吗?有师尊在,青玄什么的,难道还能翻出天去?我也就不用担心啦。”
“也好。”陆子期点头,“那你随我一同去见师尊吧,顺便问问仙尊会不会回来。”
若筠跟陆子期一起去找元真仙长时,没想到悲剧了,恰逢元真仙长心情不太好,导致她还不小心得了个差事,更别提问关于缪寒天的事了。
只因半年之后便是七星连贯之日,仙长们在凡人眼中都是仙气飘飘的,但此时都不能免俗地希望自家弟子能在大比之时绽放光彩,最好能将其他人压到脚底下,于是愈发没空处理琐事,充分利用资源。
像若筠这样游手好闲之人自然要被抓壮丁,她被分配到了玉衡宫协助管理山门禁令,忙得晕头转向之际,向天问正式辞了行,妙云也紧随其后,提出要回乡探亲。
大比即将到来,各宫门人都被仙长们拎去苦修了,以免在其他门派面前丢了蓬莱的脸,原本像妙云这样的新进弟子更是不能出行的。但整个蓬莱岛的人都知道,妙云是若筠师叔的妹妹,而若筠师叔的脾气又是最不可捉摸的。
于是天权宫掌事弟子很聪明地直接将妙云的申请报告丢到了若筠这里,交给她定夺。
若筠一看到她的报告,立刻就联想到了向天问,以为她这是改变策略,要以春风化细雨的姿态博得向天问的好感,便没有放在心上,直接放行了。
惦记着缪寒天过往的若筠,一直没找到机会问元真仙长,直到某次偶然间问气了陆子期,“你知道寒天的过去吗?”
意外的是,陆子期不仅知道,似乎还知道不少,直接公器私用带她到了少阴殿的水镜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陆子期语气中的郑重令她也跟着无端紧张起来,“这里便能见到他的过去吗?”
施法之后,水镜上立时现出了缪寒天的过往,每一次对他而言重要的经历都会在水镜中显现,一直到现在。
若筠看毕,良久无言,陷入沉思。
原来缪寒天自小天赋异禀,灵力充沛,生而能知天命,断人生死。梦中还遇仙人指点,懵懂间踏入修行门内,也得以窥探天机。
而生为凡人,自有七情六欲,不想明知结局却不做什么,不想让至亲离开自己,他看不破,自然会想要逆天改命,结果却遭到了天道更为无情的打击。
那一日,缪家上下三百多口人死于天谴,只余外出未归的他和侍童抱剑。
而抱剑也不过多活了几年,亦是无疾而终。
原来竟是这样吗?
但听缪寒天的口气,似乎不仅仅如此,她突兀地问道,“这个水镜,能照出所有人的过往吗?”
陆子期瞳孔猛地一缩,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
她要看自己的过往。
如果……
但这个如果是不会成立的,陆子期想起了那个该死的封灵术。而且他还没查到是谁教会了她封灵术,也许跟暗算她的人有关。
若筠却并没有察觉到他的犹豫,也没有问关于自己的问题,“水镜也能看到他的前世?”
陆子期定了定心神,竭力忽视心中的苦涩,一字一顿道,“缪寒天他没有前世。”
“他是虚无中生出来的孤绝天命,劫煞加孤辰寡宿,隔角星叠加,阴阳差错,刑克厉害,即使他什么也不做,他的亲友也会接二连三的逝去。”
若筠能听出陆子期话语的劝说,她陷入了沉思,但她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生死轮回,循环往复,六道中每一个生命都如同一个圆圈,周而复始。
然而寒天竟然是没有前世的人,意味着他的圆是开放的,不知为何开始,便不知将如何结束。
如没有根基的浮萍,飘荡在浩瀚大海之上,也许死亡会是终结。但也许死亡才是最好的终结。
若筠总算明白了寒天的冷清是怎么来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洞主决定发奋图强,争取国庆之后完结然后开新坑~哦耶!
新坑大纲已定,是一个单(tuo)纯(xian)的姑娘穿越到异世界当将军的励(dou)志(bi)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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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操掉了
缪寒天练剑回来,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不知何时开始,这里显得冷清起来。
然后他恍然想起,似乎一连许多天,都没有见到若筠了。
他摇了摇头,提步便想回房间,却又下意识看向隔壁两个房间,都是静悄悄的漆黑一片。
本来没有觉察到还无所谓,发现一天到晚追着自己的尾巴忽然间不在了,便觉得不习惯了。
他若有所思地在原地站了一会,扭头又去了练功场。
“快看,那就是寒天师兄。”
“这个出剑的速度真是变态啊……”
“这叫变态?变态的是这几天他根本没回去,速度还这么快!”
“你们都没见过他用符吧,那才叫快好吗?”
有人酸溜溜的,“果然是天才弟子。”
有人幸灾乐祸,“听说他当年入门仪式就把灵珠测爆了,不知这次大比会不会把人家弟子给打残啊。”
“啊,幸好我跟他是同门,不会被摧残。”
“你不知道吗?大比之前,我们蓬莱内部会先行比试啊。”
“不会吧?”
“一定会被打击得完全没有信心啊!”
“喂喂喂,我说你们也想太多了,他那个级别的弟子怎会跟我们一起啊。走了走了,回去了!”
练功场再一次安静下来,只剩下场地角落那个身影,丝毫不顾周遭影响,一遍遍地重复着看似简单至极的剑招。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来,微微喘息,额上布上一层细细的汗,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手上那点嫣红,自己也未弄明白怎会伤了这里。
“你怎么把自己给伤了。”
缪寒天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怔住了,眼看着她快步朝自己走过来,他甚至还不及收剑。
若筠快速跑过来,动作毫不秀气地拿自己衣袖给他把血迹擦干,然后在乾坤袋里掏了半天,也只掏出张空白符纸,干脆就贴在他手上了,很慷慨道,“不用太感谢我!”
缪寒天看着那张符纸,哭笑不得。若筠已经把他拉到旁边坐下了,笑眯眯地举起手里的食盒,“这是我在玉衡宫学来的清炖排骨,学了好久呢。”
“你这些天就是去学这个了?”缪寒天端详着面前那碗炖得酥软的排骨,很有些不自然,白玉无瑕的脸颊上悄然爬上一丝可疑的红晕。
“是啊!我以为学清炖的比较容易啊,没想到火候那么难掌握。”若筠看过寒天的过去后,也是突发奇想,便决定去找吃货苏浩然,于是学到了这个据说最好保温又最容易操作的排骨,“快趁热喝啊,不好喝不要钱。”
若筠手脚麻利地盛了汤,递给他,然后故作惊叹地说道,“对了,我还去找了大师兄,在乾坤殿看了水镜。”
缪寒天捧着汤碗,顿时僵住,“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啊!”
缪寒天沉默地垂下眼,却半天未听到若筠发表任何感想,一向话多的她竟然如此安静,令他很是惊讶。
甫一抬头,便直直落入她的眼中。
“你还想怎么样啊!”若筠很无辜地看着他,“我那么小的时候,你就摸了我的胸口,又摸了我的手,后来又带我私奔,你一定得对我负责的啊。”
眼前这双眼清澈分明,眉目皆如淡抹山水画,着墨不多,却美得不露痕迹。
缪寒天此时方惊觉,当年那小小女孩,如今已长大成如斯模样。
更令他心惊的是她屡屡纠缠不休的结果,便是悄无声息地令她的一颦一笑深刻心底,深刻到毫不知觉便能描绘出她的面容。
而那只多少年前抱过她的手掌,真的暗暗发起烫来。
缪寒天狼狈地退后几步,口不择言道,“我……你是师叔,我们不能……”
若筠一听这话,有戏啊,立刻向前追问道,“没事啊,现在凡间不是偷偷在流行这样的戏文吗?要不,我收你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