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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宗的正一箓,乃是运用天地间的五行阴阳之气炼化,七种气息缺一不可。七种气息的强弱,和均衡程度直接影响正一箓的品质。此番收取的符箓,全是结丹水准的弟子持有,跟戍土金钟之前吸收的一张差不多,内中气息不算强大,也不甚均衡,但对戍土金钟来说,却也是一种滋补。
康摩言见戍土金钟能再次吸收正一箓,对这件法宝才有了判断,心中忖道:“五行阴阳之气,乃是修炼的根本,没想到也适用我这件法宝,不知道世间其他法宝又是何种情况,可惜前次在火焰山时,忘记向牛魔王打听他芭蕉扇的情况,失去一个参考如今戍土金钟内,金、水和木三种气息较为强大,其余五系却自弱小,只用正一箓滋养,把龙虎宗灭门恐怕也不能将这见法宝完善”
康摩言琢磨一会戍土金钟的事情,才将心思收回,见木兰正看着自己,便呵呵笑道:“没想到真被黑水河神说中,这一路甚不太平,若非康某还有些手段,这条路却要难走起来,让木兰公主受惊了。”
木兰浅浅一笑,道:“道长不必说见外的话,我既然提出前来,自然有所准备。不过,方才道长见了龙虎宗的门人,似乎有很大火气,莫非他们曾经惹到道长?”
康摩言点点头,道:“我有一个朋友,差点便被符箓三宗的门人杀死,故而我对他们没有什么好感觉。只是当了木兰公主的面,却不好害他们的性命,这才只收了符箓,算是惩戒”
“没想道我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可惜龙虎宗的弟子不知道,这人情日后却是讨不回来的,”木兰盈盈一笑,又道:“不过总是这般耽搁,却不是章法,前方不知还有多少拦截,道长不若将法力放出十之一二,也好一路畅通,避过这些麻烦。”
康摩言闻言心中一动,忖道:“这木兰公主看来不喜害人,才婉转提醒,此番她主动帮我,我便答应她又有何妨?况且正事要紧,我却是真的耽搁不起。”
想及此处,康摩言便道:“若不是木兰公主提醒,康某差点误了大事,此番便按照公主的意思来做,我将气息散出,总叫他们知道是个法身大妖来了即可!”
木兰浅浅一笑,眼波流转,好似看透康摩言的想法,微微颔首道:“木兰两世经历,所见种种历历在目,故而有许多任性,一路让道长迁就,心中大是过意不去。”
这如水一般的女子在面前轻轻叹息,吐露心声,康摩言一怔,顿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知道赶忙把一身妖气荡开,保持在法身水准,同时将脚下云头撑开数亩方圆,不时还有几道雷电在云团中跳跃,声势十分壮大,轰轰隆隆朝着前方开去。
法身道行可是天地间,仅次于大罗金仙和菩提果位的存在,康摩言把道行亮出,便是再没眼力之人,也能懂得避让。
如此一来,倒是行的十分顺畅,一路有好几次,康摩言都察觉出,有不弱的气息在经过之路上隐藏,只是忌惮他展现出来的法力,都未有采取动作。
行不多久,二人便离开陆地见到汪洋大海,没有高山拦阻,康摩言便将云头降低至更贴近水面,沿着木兰的指点,一路疾行。海中亦有各种拦截,有道门中人也有各式妖怪,但对康摩言来说都构不成威胁,这些人也自识趣,未有敢触动这头法身大妖。
康摩言同木兰正行的悠哉,忽然斜刺里飞出一柄宝剑,直接杀向脚下的云团。这口宝剑飞来极慢,甚至不是被剑气卷住,凭借剑术御使,而是有人运用力量直接把长剑甩来。
康摩言眉头一皱,顺手一捞,将这口被自家法力鼓荡已经弹出百丈之外的宝剑,抓在手中,刚要开口询问是谁人大胆,忽的浑身一震,观瞧这口宝剑,竟有几分熟悉!
便在此时,数十里外一座白色云头忽然翻卷,竟然要立刻掉头离开。
康摩言早知这座云头之中藏了修炼之人,只是对方不肯露面,他也不会主动攻击。可如今这座云头中,莫名其妙飞出一口长剑,惊动了他,这小白脸怎还会让里面的人走脱?
康摩言当即法力一荡,脚下乌云滚滚而动立刻蔓延开来,只一瞬间便追了上去……
二二六 水灵儿
眼见有大敌迎面扑来,云中之人再也按捺不住,高声喊道:“妖王休要着恼,方才只是门下一贱婢不知好歹,竟然放出宝剑顶撞,还请妖王高抬贵手,我等这就回避!”
喊声未止,白云之中连续跳出七道巴掌大小的符箓,每一道符箓都被金光笼罩,康摩言眼力不凡,瞧见金光之中,各自包裹着几道阴魂正拼命挣扎,其中尤以打头的符箓上,阴魂数量最多,而且道行最高,五道阴魂俱是结丹水准,在金光之中挣扎扭曲,却被牢牢束缚,挣脱不得。
康摩言眼神一凝,沉声喝道:“原来是茅山宗的上清符箓,你家长辈没有教你们礼数么,为何见了本大王不亮出真身?”
妖魔鬼怪素来与道门佛门不合,这些人藏身符箓之中,便是担心眼前大妖忽然下了杀手,自家反应不得,此时听到康摩言的呵斥,这些人顿时犹豫起来,过了半晌,才有一道阴魂,从打头的符篆上探出脑袋,嘶哑着声音道:“我等并非对大王不敬,只是我等几人法力浅陋,便是藏在符箓之中,也难逃大王的法眼,还请大王不要怪罪。”
康摩言嘿嘿冷笑,把一个大妖的做派摆足,只把这些人笑得心中发渗,才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倒是嘴快,知道这些微末法术在我面前都是白搭,罢了,本大王也不与你们计较,只是方才你们七人当中有人拿飞剑偷袭我,识相的,赶紧站出来由我处置,否则便将你们一齐吞下肚去!”
七道符箓听了这话,都有些颤抖,但他们也不敢动逃跑的念头,方才隔了数十里,康摩言都能眨眼追到,此时面对面,再乱打主意,只怕连半分生机也无,说不定便要惹恼来人,丢了性命。
打头的符箓上,那道探出的阴魂缓缓收回,过了片刻,符箓上的金光猛的暴涨数倍大小,收敛时,便显出一名面容异常英俊的青年。
这青年身量极高,穿着天蓝色的道袍,把上清符箓合在掌心,冲康摩言拱手道:“大王有所不知,方才莽撞动手的,乃是小道不久前收下的一名侍妾,这女子心怀愤恨,趁小道不注意,故意将长剑掷向大王,便是想要借了大王之手,将我等一齐杀灭,其心可诛,方才小道已经将其直接打杀,魂魄摄入上清箓中去了!”
这名青年亮出身形,后方的六道符箓也不再藏纳,纷纷爆出金光,显出身来,都是些二十左右的年轻道人,一露出全身,便齐齐冲着康摩言行礼。
这些青年道人至始至终却都未把名号报上,康摩言顿时有些瞧不起,心中嘀咕道:“茅山宗的人瞧来都是小白脸模样,也不知他们收这种徒弟,是做什么用的。这几人道行倒是不错,可惜胆量有限,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我当年也是凭借结丹道行行走江湖,见了天王老子,也敢报上名号,虽然都是随口编造……”
这小白脸从来都不是什么诚实人物,自然也不会轻易相信旁人的话,他见打头的青年目光有些躲闪,哪里不知是在扯谎。康摩言也不同他纠缠,只扬手一抓,便隔空揪住衣领,将这青年一把拎了过来,冷飕飕道:“我要拿此人盘问,你却将她打杀,你小子可是要找本王不痛快?不用说了,本大王今日怒气难平,便把你大卸八块来生吃吧”不给这青年反应时间,康摩言的手掌立刻贴上他的心口,玄蛇煞气蠢蠢欲动。
这青年感受到胸口凉意,脸色顿时大变,手中符箓猛的暴起一团金光,五道阴魂嘶吼一声,同时挣脱符箓的束缚,恶狠狠翻卷而出。与此同时,这青年不忘运起罡风,抽身便走。他身后六名青年见状,便同时将法力运转,把各自符箓之中的阴魂催出,绞杀向眼前大敌,一时间,二十多道灰蒙蒙的魂魄起在空中,呜呜咽咽,情状颇为渗人。
康摩言只是嘿嘿发笑,并未真个把掌劲催开,只是将身下的玄蛇煞气蔓延开来,把方圆数里范围笼罩的严严实实,天空中嘶吼的阴魂,尚且来不及靠近,便被空间中无形的压力攫住,不由分说,狠狠按回符箓之中,茅山宗的七人同时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四面八方都被玄蛇煞气笼罩,自己成了笼中之鸟,瓮中之鳖,那带头青年才有些后怕,知道方才出手惹出大祸,当下再不敢隐瞒,急声叫道:“小道只是怜惜那贱婢,不忍她被大王处置,这才昏了头,大王休要动怒,这便将她交出!”
这青年惶急起来,面容便有些狰狞,也不待康摩言逼迫,赶忙把手中符箓一抖,一名白衣少女顿时从金光中摔了出来,落在翻腾的黑云上。
青年道士害怕康摩言怪罪,便大声喝斥道:“贱婢竟敢放剑招惹妖王,便是我茅山宗也护你不住,你自求多福吧!”
这少女十五六岁光景,一身白衣点尘不然,面容清丽,大眼睛灵动异常,猛一抬头,目光中却有无穷怨恨,死死盯住那青年,咬牙切齿道:“刘青山你个卑鄙小人今日不能借妖王之手将你杀死,是我运道不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青年被这少女提起名号,脸色不由得一变,惊怒道:“好个不识好歹的贱人我费劲手段将你从长老手中求下来,叫你免去化成阴魂的痛苦,你却不知回报,百般折腾我好心带你出来,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心狠,欲要嫁祸茅山宗,你可对得起我一片真心?”
那少女冷笑道:“你不过是欺我软弱,欲要将我霸占,哪里有半分真心?罢了,我今日不能杀你,便不打算活下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要我做你的侍妾,死了这条心吧”
刘青山被少女眸中的恨意激怒,浑然忘记自身处境,手一扬,上清箓中的五道阴魂受到他怒火感染,立时大声咆哮,挣脱束缚,一齐卷向那少女,刘青山口中怒吼道:“不知死的贱婢,既然如此,便让你成为我上清箓上的第六道阴魂吧!”
那少女凛然不惧,眼睛眨也不眨,只死死盯住刘青山,目光中杀意汹汹,面对五道咆哮阴魂,眉头都未皱上一下。
便在此时,康摩言忽然冷哼一声,手掌缓缓伸出,隔了数十丈远,牢牢抓住五道阴魂,先前还凶神恶煞狰狞无比的魂魄,落入康摩言的手中,顿时吱吱乱叫,显得极为恐慌。康摩言手掌猛然一紧,毫不留情将五道阴魂抓成粉碎。刘青山胸口如撞重锤,闷哼一声,仰头便倒,被几位师兄弟在身后接住。
康摩言叹一口气,冲那少女缓缓开口道:“青城山一别,一晃数年,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这般场景……水灵儿,青城山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女浑身一震,从刘青山身上移开目光,见到上方黑云滚滚排开,露出一名身穿白色法衣,脸色亦是白净如玉的青年,这青年虽然笑眯眯的说话,眼神中却不断涌出浓浓的杀机,显然在压制心中愤怒。
水灵儿惊喜交加,不知为何,眼泪夺眶而出,仿佛有无限苦楚瞬间涌上心头,又化成千言万语梗在喉间,可临到嘴边,却只喃喃喊出三个字:“康摩言……”
刘青山的上清箓被破,法力反噬,此时已经昏死过去,他身后几名师兄弟却把二人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惊讶的眼珠都差点掉出来,在心中暗叫倒霉,同时亦是埋怨刘青山多事,竟把一个女妖精带在身边,平白惹出这等祸来。
康摩言神色不动,静静看着水灵儿落泪,他目光幽深,好似能将人生吞进去,谁也不知这小白脸心中在想些什么。
可越是如此,茅山宗这几名弟子心中越是忐忑,如今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被康摩言释放的法力笼罩,根本无处可逃,面前又是一头法身大妖,便是拼上命去也弄不下对方一根毫毛,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甚是熬人,每一个呼吸,便好似过去一世一般恍惚。
水灵儿哭过一会儿,眼泪便自止住,开口道:“我忍辱负重,百般乞求,才让刘青山带出茅山宗,在此地伏击过往的妖怪。我见你的云头声势惊人,刘青山等人不敢惹动,这才起了心思,想借你之手,将他们杀光,好替几个姐妹报仇没想到竟然在此处遇到康摩言你,当真是天不亡我水灵儿”
水灵儿将眼泪抹去,咬牙切齿对康摩言说道:“我要取刘青山的狗命!”
康摩言面无表情道:“好!”从袖中掏出方才那柄宝剑,轻轻掷了出去。
水灵儿伸出皓腕,五指轻轻一勾,巧妙接过长剑,在手中一抖铮铮作响,娇躯忽然弹起,剑锋一闪,直取刘青山的咽喉。
“贱婢你敢!”
六名茅山弟子同时大喝一声,各自催起上清箓中的阴魂,欲要将水灵儿直接绞杀。康摩言伸掌朝前一推,六人同时闷哼一声,连符箓也拿捏不住,倒飞出去。
噗!
剑光闪过,刘青山的头颅冲天而起……
二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