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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风大,渔民们取消了子夜出航,亚马逊城万籁俱寂,血腥玛丽用被蒙着头,发出如凄如诉的梦呓。
“卡卡……我想跟你在一起。”
“……”
“……带我一起去花都,没问题?”
“……”
“……我不想当少将夫人,只想一辈子作你的朋友。还不成?”
“……”
“我不是说梦话。求求你,求求你回答一句……好吗?”
“……”
长叹了口气,血腥玛丽爬起来,呆呆凝视着他的背影。“你是故意不理我,对吧?”
“……”
“你讨厌我,想丢开我,所以才故作沈默,是不是?”
“……”
“假如我立刻死掉,你会更开心?”她紧咬唇角,强忍着泪水。
“……”
“那,再见吧……卡卡,我爱你……”
她脱去睡衣,赤裸的胴体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她扎上皮带,别上白银军刀,蹬上高筒皮靴。照了照镜子,看到鬼气森森的裸体女人。她闭上眼睛,想起无名岛上那个悲凉的雨天。她心如刀绞,泪流满面。
她走到卡卡身后,想拥抱他,想吻他,撕心裂脾的想。可她还是忍住了。她知道,只要触摸他,她的决心就会付诸东流。
她后退了一步,让自己的影子和他的影子靠近,拥抱,接吻。心满意足的笑了。
“卡卡,说句再见可好?求你了。”
“……”他没回答。他已经休眠了,可以听,却不能说。他心里在哭,在流血,在呐喊,可他什么也说不出。他是人偶,不是人,他必须休眠,他没办法。今夜没有汽笛报时,他和她都被突如其来的子夜抹杀了。
“你不说话,哼,你不说话,哼,他妈的,你就是不说话……”血腥玛丽像个得了痴呆症的老太婆,正傻笑着念一串绕口令。
最后看了卡卡一眼,她用沁出冷汗的手心攥紧胸前的鬼宝玉,转身走进夜幕。
“妈妈,爸爸,我来了……”这是最后的吸血鬼女王最后的沈吟。
※※※
天亮了。
卡卡去找她。
他想,只要还活着,总会找到吧?
但是血腥玛丽的的确确消失了。仿佛大地突然裂开,把她一口吞掉。
后来,卡卡去了无名岛。
兰斯夫妇的坟茔前新草绒绒,一只水百合花环挂在十字架上,随风摇曳,恍如洁白的招魂幡。
卡卡找不到她,只好独自离去。
他点燃了岛上的原始森林,为吸血鬼家族最后的公主举行了华丽的火葬。招魂笛奏响镇魂歌,烈火染红了天堂。
最后一眼回眸凝望无名岛,卡卡突然明白了鬼王那句话。
“我们都是鬼,谁也救不了谁。”
※※※
起风了。卡卡看到红发在风中燃烧。
是血腥玛丽!她独自撑着风帆,驾一叶扁舟驰骋在风中,交错而过的刹那,他们的视线终于交汇。她嫣然一笑,闭上眼,作了个接吻的动作。
卡卡想大声呼喊,喉咙却干的沙啦沙啦的响,什么也说不出来。
“卡卡,再见……”血腥玛丽摘下胸前的鬼宝玉,向他掷来。
“……再见?你说了再见!”卡卡接住尚带着她体温的鬼宝玉,瞳仁闪亮,悲戚一扫而光。
“我们是自己人,是好朋友,是好兄妹!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难道不是吗?”他大声质问。
然后斩钉截铁的告诉自己,也告诉血腥玛丽:“那当然!”不知处于何种心理,他一口吞下了鬼宝玉!
血腥玛丽欣慰的笑了,笑的泪流满面。旋即挥手而去,小船飘向风波彼方。
“小伙子,怎么哭了?那姑娘不是水妖吧?”老艄公问。
“血腥玛丽,了不起的好姑娘。”卡卡含泪带笑。目送着小船渐渐远去,消失,卡卡变成雾,飘上天空,变成蝙蝠,飞过海峡,变成狼,奔驰在回家的路上。
回到花都后,卡卡重新过上了平静的生活。关于“元帅”和“女皇”的猜测,他没有切实证据,不敢告诉卡奥斯王。至于血腥玛丽的事,他也没对别人说,包括丛丛公主和卡奥斯。他想,总有一天,我们会重逢。血腥玛丽的故事还没结束。
是啊,没有结束的故事不能称其为故事,不该讲给别人听。可他还是讲了。
那天,黛安娜要听故事--她对听别人的故事本来已经不感兴趣,那次却很固执。要听,一定要卡卡讲。
他先讲了皇家骑士团和仙女猫。但是猫和老鼠被赶走。那孩子不再喜欢童话,她要听真的。
卡卡就讲了血腥玛丽。他坐在葡萄架下,让夕阳触摸脸颊,他这样开始。“我们的主人公,是个好姑娘。”
光明汝父,黑暗汝母,汝乃神之子,飘零在人间,黄昏掩斜阳,阡陌送尘纤。
…………
黛安娜喜欢这个故事。卡卡讲完后,她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
她说这叫“往事如烟”。
(《血腥玛丽》(发行版)完)
※※※
只是当时已惘然
──《血腥玛丽》代后记《血腥玛丽》终于完稿了,从没写得这么辛苦过,大放厥词已示庆祝先。^_^想当初完成第一稿,自己把自己感动的不行了。后来屡次修订,四次易稿,迫于压力,最后又鼓捣出个暧昧的b结局。折腾得死去活来,好歹杀青,自己再看,感动全让狗吃了。
写文时那股子急火一过,血冷了,火熄了,不知道自己这十万字到底讲了个啥故事,说明个啥问题?
轰轰烈烈开局,凄凄冷冷收尾,乱糟糟一堆文字残骸,到底也没呐喊出那最要命的一嗓子。
算了算了,为文为人,当如是之,何必非得抗出面大旗把自己晾在光天化日下当靶子呢?那是真狂,也是自虐。
读者能读出什么,是人家的遇合。我呢?我得先做到不让自己激动。
感动不是激动,钞票也能让我激动。
一纸《血腥玛丽》,洋洋洒洒十万字,即便折成千只蚱蜢舟,又能载动几多愁?自己尚且参不透,何苦叫人空惘然?小说本小道尔,况且玄幻小说乎?
我从不在乎别人读了我的东西是否感动。我写得涕泗横流,你看得阴茎勃起,那是皆大欢喜。说真的,也是小弟自矜,我写得东西,还真有让某些人伤心某些人勃起的能耐呢。
废话终了,鸣谢上阵。
首先感谢三位名不正言不顺的老师,王小波,村上春树,杰克伦敦。自以为受他们影响很大,而且借用了人家的东西,不好意思不道谢。
腆着脸,套句王小波的话标榜一下自己──我是个自由人文主义信徒。即便现在还不够格,也希望终生向之靠拢。
其次感谢鲜网的编辑betty姐,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了我的色文儿,除了有一次宣布“即将呕吐”外,一直由着我乱来。
第三感谢好心的网友,特别是天照、杨胖子、夜摩、勿用、不胖老高、123、镜师、神之幻影、羽熙、devil……太多了,请恕在下不能一一列举。没有他们帮我校稿、斧正、热心鼓励,我想,《血腥玛丽》肯定比读者眼中看到的更丑陋。
最后感谢我自己,居然有足够的hp码出这么些汉字?!可喜可贺,当浮一大白!
此外,还有一位要感谢的人:何智丽──或者小山智丽──小姐。不仅因为该小姐94年的逸事为这本小说的创作提供了素材,更因为在我低下的道德标准中,她算不得卖国贼。
风物常宜放眼量,对比近些年屡禁不止的假a假b假世界杯,某些人某些事又怎不让人扼腕?新闻可以挥舞着新出炉的狼牙棒甚嚣尘上,文章却需要漫长的积淀与酝酿,需要呕点心,需要沥点血,需要说点真真正正的人话。慷慨激昂的口号和舆论之后,正是静夜沈思之时。文以载道,玄幻也不例外。即便载不动,画虎不成多少还有个朝狗发展的大方向。
搁笔于离题万里之前。
桃次郎
12。10
第四集 之姊妹花 ~第一章 少将月夜闯敌营~
晚秋,黄昏;暮霭,残阳。
枫叶话别树梢头,宛若飞翔的火。
随风袅娜跌宕,飘过肃穆的大教堂,飘过巍峨的皇宫,飘向旌旗密布的旷野校场。
银铠红袍的戎装美少年拉开连盔面具,眼波随风流动。
目光追随着红叶盘旋起伏,少年军官若有所思。伸手接住,枫叶伏在掌心,在冷风中瑟瑟抖动,俨然即将逝去的小生命。
罢了罢了,又是凉秋风起时。
斐真历2002年11月8日,斜阳残照下,原斐真王国二等近卫少将、叛军先锋官卡卡喟然长叹。
晚秋和红叶让他联想到那位远在海角的红发姑娘,战鼓与军号却强迫他收拾满腹情怀,率领身后那一百位勇敢的红字军战士,踏进敌方营地,执行一道九死一生的密令。他必须打起精神,因为这次的对手是国王。
※※※
去年十月,从亚马逊城回来后,卡卡正式参了军。
一年来,他参加了两次对罗摩的小规模战争,扫荡过一次混沌教派集会,上山剿过山贼,下海打过海盗。
一年之后的今天,卡卡的肩章由一星一杠变成了二等少将的一星两杠。再有,就是习惯了漠视敌人和自己人的生命。卡卡知道自己成熟了许多,学到了许多,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学好,还是在变坏。
军旅生活交给他一系列简单、实用的人生哲理:少说话,多干活;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多说不知道,少问为什么;实力决定一切;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等等等等。
总而言之,通过一年多的军旅历练,卡卡总结出一个原则:对人类--至少是军人--而言,至关重要的不是个人理想,而是社会群体共同构筑的生存法则。简单的讲就是--“你希望”怎样无关紧要,关键是“人们需要”你怎样。
看清这点后,卡卡难免失望。他甚至自暴自弃的认定:原来人类也是身不由己的人偶。尽管如此,他还是告诫自己说:无论如何人类都比人偶好得远。卡卡,你不能三心二意。既然你不想一辈子做人偶供人驱使,你就只能变成人类。尽管人类同样有诸多无奈,可你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做自己的主人。
※※※
卡卡把枫叶藏进手套中,举目四望。远方,青山寥廓衰草连天;山下,蓝字军联营百里旌旗井然。卡卡知道,卡奥斯的帅帐就在其中。假如国王陛下与他金口指定的王位第一继承人相逢于两军阵前时,不知该做何感想。
校场周遭设有三百三十六座监视塔。塔中有精通“侦察法术”的神官担任监督战况的判定官。他们联手布下笼罩全场的“监视结界”,时刻监督红蓝两军每一位战士的状态。“受重伤者”和“死亡者”会在第一时间接到判定通知,按照规定,即刻退出战斗。否则必将受到长官严惩。假如因为个人犯规影响了整个战役,那就是杀头的罪名。相对的,在战斗中表现出色的战士,也会被记录在案,战后予以表彰。
卡卡是新·斐真“红字军”--当然,在卡奥斯和他的保王党骑士“蓝字军”看来,他们不过是一小撮叛乱者--的先锋官,在这次的“红蓝会战”中,肩负着决定性的作战任务。在红字军统帅多古勒宰相的谋划下,他将率领一队精锐奇袭深入敌后。趁着前线混战,敌人无暇后顾之机,潜入蓝字军帅帐,盗取帅旗。
今早黎明时分,卡卡率领一百名战士在从红字军营地出发,翻山越岭迂回近百里,穿越重重险阻,终于在太阳落山前如期潜入蓝字军营地。
卡卡带领的战士不但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而且全是他在近卫营担任教官时亲手训练出来的嫡系部队。指挥起来如臂使指。
出战之前,战士们的木质刀剑全部涂有掺了红色染料的特制油脂。一来击中敌军后便于判定官判定伤亡;二来避免拔刀时发出噪音,暴露行藏。卡卡只要带着军旗逃到多古勒宰相指定的接应地点,就算大功告成。
从黄昏开始,卡卡他们就披着厚厚的伪装藏在草丛中监视军营,巡逻的哨兵近在咫尺,交谈声清晰可闻。大家的神经都绷到了极限,任凭蚊虫叮咬,连大气都不敢喘。
每隔十五分钟,一队哨兵就从距离他们头顶不足五米的灌木丛前走过。这时大家的心就都提到了嗓子眼,随着巡逻队的步伐跳动如擂鼓。
他们整整潜伏了三个小时。等到暮霭笼罩了山野,敌军终于吹响了宿营的号角。卡卡抬头观天,根据星座的位置判断出:距离子夜还有大约两小时。在该死的休眠到来之前,他必须带着军旗返回本阵。
巡逻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