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当启民可汗,也就是突利可汗回到草原,阿史那思摩便主动去掉了可汗的称号,但一直身居高位,为突厥上下所器重尊敬。
开皇十九年距今已经快四十年,阿史那思摩已经从一个少年渐入老年,“可汗”陌生而熟悉的称呼突然出现在耳边,突然之间让他有些恍惚。
阿史那思摩皱着眉头,目光扫过二人,沉声问道:“二位是什么人?”
“可汗,突利失代表家父真珠可汗拜访您;可汗,在下是您故人的使者。”说着分别递上了国书和信物,其中一个赫然是薛延陀小王子突利失,他竟然冒险亲自来了定襄面见阿史那思摩。
“来者都是客,本王欢迎,只是二位这称呼却不大妥当。”阿史那思摩接过东西。但当即打开天窗说亮话,似乎有意表明态度。两个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客人突然联袂到访,这个特殊的情况让他十分警惕,不过并未轻易驱逐或者怠慢客人。
“怎么,称呼您可汗不妥吗?”突利失笑着反问,阿史那思摩没有送客。没有拂袖而去,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阿史那思摩冷笑道:“王子慎言,我李思摩是大唐的和顺郡王,不是什么可汗?”
“哦?是吗?”突利失冷笑道:“那是唐朝皇帝忽悠您的虚词,在突厥人,在草原人的眼里,您依旧是当仁不让的可汗。”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阿史那思摩轻轻摇头,表明态度。
“虽然时过境迁。但有些东西是可以恢复的,可汗难道就没想过?”具体是什么,突利失没有明说,但他相信阿史那思摩都懂。
“王子慎言,要是继续这般,恕本王不欢迎。”阿史那思摩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生气了。
突利失也不生气,只是阴阳怪气道:“可汗为了当这个徒有虚名的郡王。连祖宗都不要了吗?不知道阿史那氏历代先祖英烈在天之灵会怎么想。”
这句话颇有威力,至少刺激到了阿史那思摩。他如今官方的名字叫李思摩,李自然是大唐皇帝的赐姓。
古代皇家尊贵,为了以示恩宠,动不动就会给臣子赐姓,号称是国姓。比如后世名将郑成功就曾被赐姓朱,号称是国姓爷。在当时算是荣宠的照片。这也是为什么,李刘等姓氏人口众多的缘故,除了汉唐王朝兴盛,皇家子孙繁多之外,其中就包括了大量的赐姓。
赐国姓那是无上荣宠象征。比如英国公便从徐改姓李,中原的大臣们或许乐见其成。对阿史那思摩这等草原首领却不以为然,尤其是作为“亡国子孙”,这般改姓更显得有些屈辱。
是以突利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下子扎到了他心中的软肋,神情不免有些迟疑。而这一幕,恰好被突利失看在眼里,激灵的薛延陀小王子一下子便心中有数了。
“可汗,当年颉利可汗失误,折损了阿史那家族多年基业,实在不该。如果当时的可汗是您,兴许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突利失悠悠道:“如今有个机会摆在眼前,可汗难道就不想恢复阿史那家族的荣光吗?”
“机会?就凭你?”阿史那思摩冷笑道:“如果可以,令兄去岁也不必惨死向大唐谢罪吧?”
突利失面色不改,沉声道:“此一时彼一时,家兄之死,父汗与薛延陀百姓满腔仇恨,始终不曾忘却,如今正欲雪耻,想要联络可汗一道共报国仇家恨?”
“联络我?薛延陀若坐大,草原上还有我东边突厥栖身之处吗?”阿史那思摩沉声反问。
突利失道:“可汗请放心,只要事成,阴山以东归突厥,以西归我薛延陀如何?您突厥部族仍有许多骁勇战士,我薛延陀岂敢有非分之想?”
“都敢于大唐开战了,还说没有非分之想。”
“那不一样,今次除了你我还有吐蕃,想必可汗已经知晓,吐蕃正进犯西南松州,关中府兵抽调打扮,若这时候薛延陀与贵部联手南下会是什么效果?”
突利失道:“父汗已经派使臣前去天山,西突厥也会出兵切断侯君集远征高昌的归路,并且牵制李道宗所部,只是一个李绩不足为虑。”
“确实如此!”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唐装男子终于开口了,说道:“如今河东出了乱子,恐有民变,李绩本人和兵马被牵绊,一时间难有快速反应。
如果我们足够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长安,李绩也只能在黄河边徒呼奈何。至于长安城里,我家主人会里应外合,提供帮助。”
阿史那思摩面无表情道:“你们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啊,只是你家主人的身份……怎会走到这一步?”
“有人不仁,自然也就有人不义,家主也是无可奈何。”唐装男子道:“可汗,在下与小王子一起来见您,足可见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千万莫要错过啊!”
阿史那思摩没有回答,但沉默了。在这种时候,沉默往往代表的犹豫。突利失轻轻一笑,虽不能断定他会答允,但至少阿史那思摩已经心动了。
毕竟利益诱惑摆在面前,没几个人能不为所动……(未完待续。)
第二七九章李治的兴奋
定襄大营外,一群士兵正在搬运粮草,他们是从河东来的兵卒,给突厥人运送过冬的粮草。
搬运完最后一车粮食之后,其中一个壮硕的汉子吐了口气,悄然走到河边芦苇畔无人之处,人有三急嘛!
一股急流倾泻而出,整个人松了口气,一身轻松。汉子到上游的地方撩起一捧水,洗了洗手,擦了把脸。
尽管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有冰碴,河水相当寒凉,但他一点也不在乎,反而觉得十分清爽。
待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无意间瞧见河对岸走过一群人,其中有人身着鲜亮的皮裘,有人身着长安流行的汉人服饰。
这样的搭配,出现在这里,好像总有那么点古怪。
定襄附近因为主要是突厥人的聚集地,身着皮裘不奇怪;偶尔有长安来的官员和客人,身着汉家唐装的人也不奇怪。
然而他们一起出现,而且还有点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意味,那陪同之人好像是和顺郡王大帐的下属,是阿史那思摩的亲信。这般低调将这些人安排在河对岸隐僻之处,又是想要做什么呢?
壮硕汉子是个经历丰富之人,眼光和思维很敏锐,一下子便意识到什么。
这事恐怕不简单啊!
壮硕男子心中泛起了这个念头之后,便隐身在芦苇丛中,不动声色地悄悄观察着。回到运送粮草的车队时,时间不免略微有些晚。
“阚大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没事吧?”一个年轻男子走上前来,轻声询问。
“没事,有点闹肚子。”壮硕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的被发配到河东的阚棱。
本来按理说他这种人是要被控制起来的,但他因为英国公李绩私下的关系很好,加之有谢逸的关系,所以对他比较宽松。
虽说干的还是基层的事情,但至少自由没受到格外的限制,比如离开河东前来定襄都是可以的。
当然了。前提是不能从军中逃离。
这一点,李绩是有把握的,只要杜伏威的女儿蔡国夫人杜惜君还在长安,阚棱就不会这么做,所以可以安心让他外出。
“哦。”年轻男子应了一声,并未怀疑,笑道:“已经送完了,明日一早我们便回河东。也没隔多远,定襄竟然这般寒冷。”
“嗯。天冷,夜晚好好睡一觉。”阚棱吩咐一句,便向突厥人安排的营帐走去。
冬季天色晚,不久之后便天黑了。
干了一天活的兵卒们都很累,因此早早便倒头入睡了,但是阚棱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些年在外行走,从事了太多的事情,他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消息和秘密。所以见到一些情景时,下意识会有所联想和推演。
直觉告诉他。今日在河边见到的情况恐怕不一般,更觉得有必要去搞清楚,否则心中始终有些许不安。
所以当同行的兵卒入睡之后,阚棱悄然起身,凭着高超的身手从巡查的突厥兵卒中穿过,来到了河道对岸那些特别隔开的营帐。
在一个帐篷外潜伏了很久。直到听到一个人的名字,他才准备悄然离开,一颗心更是狂跳不止。
竟然是这些人来了定襄,毫无疑问,他们是来找阿史那思摩了。
他们想干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阚棱是有见识的人,他很清楚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了,会引发怎样严重的后果。
所以必须将消息尽快传递回去,尽量阻止这件事。得让晋阳的李绩知道,听说好妹夫谢逸也到了晋阳,得让他们知道这个事情,尽快小心避让才是。
他清楚地听到,帐篷里的那位薛延陀王子怒意十足的话里有妹夫的名字。
也正是因此,阚棱走的有些着急了,所以难免发出了些许声响,从而引发了不必要的麻烦。
这里是薛延陀二王子突利失的住处,保卫本就严密,加之前来定襄与阿史那思摩私下商讨也是至关重要的机密大事,因此格外小心。
尽管阚棱只是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但还是引起了护卫的注意,立即循声而来。在一群高手面前,想要悄无声息地从容逃走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阚棱被发现了,但幸好他武功高超,所以在一群薛延陀和突厥护卫的围攻下,庆幸地没有受伤,只是想要逃走却并非容易事。
随着薛延陀护卫的步步紧逼,可谓是险象环生,随着时间的推移,刀刃离他越来越近。此情此景,当真不是的武功高超就能轻易逃脱的。
阚棱心中不免暗叹,到底是大意了,自己这条命没了也就罢了,但如此一来……
消息到不了晋阳,这天大的事情该当如何?会怎样一发不可收拾简直不堪设想。
就在阚棱心中大叫我命休矣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闪现出来,一通冰冷带着冰渣的河水猛然泼出来还是相当有威力的。
一众薛延陀和突厥护卫避让的瞬间,两个人得以有逃生的机会。
“阚大哥,快走!”
阚棱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晌午与自己说话的年轻男子。
“是你?”
“我看阚大哥久出不归,恐有变故,前来查看。”
阚棱笑道:“幸好你来了。”
这话一点都不假,两个高手突围比一个人容易多了。而且年轻男子似乎早有准备,选好了路径,在第一时间抢到了两匹马,加之一些运气成分,他们趁着慌乱逃了出去。
随后有不少突厥骑兵随后追了出来,但天色昏暗,在草原上想要追到两匹马并不是容易事。
也正是因此,阚棱等二人才有机会逃脱,然后朝着河东的方向纵马疾驰。
偷听的暴露和逃离,必然会导致事件加速恶化,必须尽快将消息通报给河东的英国公李绩。
……
“什么?河东来的运粮兵逃走了?”阿史那思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顿时变了。
突利失在一旁无奈道:“是啊。他不知道在我的帐篷外潜伏了多久,都听到看到了些什么,现在人没抓到,消息肯定是扩散出去了,如果李绩和李世民得到消息,想要出其不意便不能了。”
“哼!”阿史那思摩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心里则已经嗅到了些许阴谋的味道。一群人围攻两个人,竟然给逃走了,这事让他怎么看都觉得有猫腻。
突利失沉声道:“可汗,为今之计只有提前动手了,赶在唐军没有应对和准备之前动手,或许还能有些效果。”
“提前动手?”阿史那思摩眉头一皱,显得有些不悦,心中也越发坐实了某些想法。难不成是突利失在给自己做戏。逼迫自己早些就范?
阿史那思摩心里有些不痛快,不痛不痒道:“现在如何动手?大河尚未封冻,我们的大军不方便渡河,而且你父亲的大军尚未到来汇合,如何动兵?”
突利失一时间有些语塞,薛延陀和突厥在草原上算是互有竞争的对手,彼此间提防是必然的。即便是在合作关系下,现在阿史那思摩肯定会觉得让他先出兵是充当炮灰。这样的事情他肯定不能干。
“可汗多虑了,我们共同的目标是唐人。商定好以阴山为界更不会食言。”
突利失的解释很诚恳,却也很苍白,阿史那思摩仍旧是一副不相信的态度,沉声道:“那好,让你父亲快些率兵到来,否则王子以后莫要再本王面前多嘴。”
如此一来。突利失不免有些被动了。父亲的大军不到,阿史那思摩便不动,这回耽误多少战机?
尤其是彻底弄清楚逃走二人的身份后,突利失的心情不免就有些沉重了。
运气不好!
这是心中首先泛起了一个感觉,前来定襄和阿史那思摩商讨如此重大的事情。眼看着就要成功了。谁知道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情来,一下子显得很是糟糕,甚至可能功亏一篑。
怎么就突然冒出个搬卸工呢?
自己的运气就这么差吗?突利失心中刚刚泛起这个摇头,随即便猛烈摇头,想要否定这个事实。
怎么会呢?自己的运气怎么差呢,只要父亲的军队到来,或者说动了阿史那思摩,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