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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好快啊,当年离开陈州的时候晋王不过还是个患病的孩子,转眼没几年都到了成婚的年纪。”
杜惜君幽幽一叹道:“时光匆匆,不免觉得有些……老了。”
“哪里老了?”谢逸的手掌抚过杜惜君光滑的皮肤,轻声道:“正是光彩照人的年纪,哪里老了?”
“莫要哄我?”
“哪里哄你了?我的惜君楚楚动人,永远最美。”谢逸微笑称赞,眼神里满是爱怜。
杜惜君淡淡一笑,轻声道:“莫要尽说好听的骗我。年老则色衰,色衰而爱弛……我这年纪,远的不说,可那位徐小娘子老多了。”
“说什么呢?小娘在再好,与我有什么关系呢?”谢逸笑道:“眼下我可独宠你一人,虽说回到长安专房之宠的日子就没了,但为夫还是会尽量多宠着你的。”
杜惜君含羞低头,默然不语,这段日子和当年初到长安时一样,确实是独自一人尽得夫君宠爱。
杜惜君低声道:“回长安你该多宠着点丽琬和媚娘她们。我……好好带孩子。”
“所以呢!”谢逸笑道:“趁着现在还没回去,你再独享几天专宠的滋味呗……”
说话间,谢逸的手便有些不老实的,这样的节奏杜惜君早就习以为常。湖边有些微凉,谢逸起身将杜惜君抱在怀里,起身往阁楼上走去。
可是……
原本水到渠成的夜晚,又被几声突然响起的马蹄声破坏,就像是多年前那个红烛高照的夜晚一样。
当侍女出现在楼下,带来夜北的紧急求见消息后。谢逸很无奈地放下杜惜君,无奈叹息一声,轻声道:“等我回来!”
……
谢逸知道,若非不得已必要的大事。夜北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扰自己。
当匆匆来到前院时,阚棱和夜北都等候着,神情还有几分凝重,见此情景。谢逸问道:“发生何事?”
夜北赶忙上前道:“阿郎,长安来人了!”
“何人?”
阚棱道:“是宫中秘使,持有皇帝秘旨!”
谢逸顿时明白两人的心思。大晚上的长安皇宫里突然来了使者,还带来了秘旨,很敏感的情况。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谢逸不禁心中都有些许忐忑,估计不是什么好事。若如果是明面上直接派人来传旨还好,这等黑灯瞎火的时候直接登门,显然是无法摆上台面,或者皇帝不愿意让别人知晓。
秘密?究竟是什么秘密?谢逸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按照李二陛下的一贯尿性,此种情况八成没有什么好事。
来到前厅,谢逸见到的是一个黄门内侍,此人平时在承庆殿侍候,但凡是天子近臣都熟悉此人。此人必定也是皇帝的亲信,前来秘密传达的的旨意自然非同一般。
“公公久等了。”
“不敢,奴婢见过谢侯爷。”小黄门见到谢逸,连忙欠身施礼。
“公公莫要客气,不知夤夜到访,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谢逸沉声道:“在下已经决定明日启程会长安。”
“谢侯爷莫急,此乃陛下秘旨,请谢侯爷过目。”小黄门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验看过封口处皇家特有的火漆印信之后,谢逸这才当面打开。
盒中果然是一份圣旨,李世民亲笔书写的圣旨,谢逸匆匆浏览,眉头也渐渐皱起。
“公公,这……”
小黄门摇头道:“谢侯爷见谅,奴婢只是来传旨,其他的一概不知,也不会过问或泄露什么。如何行事,请侯爷遵旨行事即可,至于具体如何处置,陛下说了请侯爷自行安排,陛下相信谢侯爷会安排的十分妥当。”
“哦!”谢逸无奈一笑,李世民还真是可以,对自己相当有信心嘛!直接把难题丢过来让别人给他想办法处理,还真是甩手掌柜。
唉,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帝呢?
小黄门轻声道:“陛下有交代,秘旨后有特别的东西给谢侯爷,请慎重。”
谢逸反倒最后,看到那行特别的交代之后,瞬间明白,轻声点头道:“好的,陛下的意思本侯已经完全明白,会遵旨行事的,请公公回去回复陛下,谢逸会尽力办妥。”
“好的,奴婢会将谢侯爷的话如数带到。”小黄门笑道:“陛下也曾说过,侯爷办事,他放心。”
呵呵!谢逸心中一笑,轻声道:“陛下谬赞,愧不敢当……只是,本侯遵旨行事,晋王殿下的婚礼……”
小黄门道:“侯爷不能参见殿下的婚礼确实遗憾……晋王殿下那里,陛下会解释的,国事为重,请侯爷见谅。”
“是!”谢逸轻笑道:“本侯虽不能前往,但会备下贺礼,由内子送去为殿下贺。”
“嗯,侯爷的心意殿下定会欣然领受,那么…奴婢告辞了,祝侯爷马到成功。”小黄门没有过多停留,连夜告辞离去。(未完待续。)
第三二七章轻松写意否?
送走了小黄门,谢逸往椅子上一座,手中兀自拿着李世民的秘旨,空有一声叹息。
阚棱和夜北在这时候进来,关切道:“三郎,发生何事?”
“圣旨命我前去齐州,秘密访查。”跟他们谢逸自然不会隐瞒,当即如实相告。
“齐州?”阚棱眉头一皱,问道:“齐州发生何事?”
谢逸道:“有魑魅魍魉在齐州活动,似乎与齐王府有所瓜葛。”
“那陛下的意思是让阿郎前去查什么?”
“抓鬼,应该还要顺便查查齐王吧!”谢逸无奈一声叹息。
“齐王?”阚棱和夜北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理解。
谢逸对此只能苦笑,历史上的齐王李佑曾谋反,这种话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只有自己心里明白。
齐王李佑到底是哪一年谋反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谢逸并不确定,但大概就是这一两年。
总之,这个时候齐州就是个是非之地,谢逸之前还劝徐慧小心,没想到转眼间自己就要去。
说实话,谢逸是一点都不想去,奈何皇命难违啊!
阚棱道:“那回长安的事情怎么办?”
显然,这是个问题,本来打算明天启程会长安的,现在则必须要改变行程。再往深处想想,还不简单是个改变行程的问题,更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
谢逸沉吟片刻,吩咐道:“舅兄,你明天和惜君一起上路,照样还是扶陵北归,对外就说我也在船上,但不见外客。”
“这是……”
“此行去齐州,得要秘密前往调查,所以暂时得隐瞒我的行踪。”谢逸道:“不过纸包不住火。能瞒多久是多久吧!反正陛下心里也有数,晋王婚礼在即,我不出现必然会引起他人注意的。”
“齐州的事情好办吗?”阚棱不免有些担心,返回长安的伪装这个好办,如果做得好可以在回到长安之前让人察觉不到谢逸的行踪。
重点还是在于齐州那边,所谓的魑魅魍魉究竟是什么人,会有多大威胁和难度?还有齐王府参与的程度,但凡涉及到皇子的事情都会有麻烦,这个大家心里都有数。更为重要的是,谢逸此行会不会有危险?
“齐州……不好说。不过齐州刺史徐孝德应该能帮上忙。”关于齐王可能谋反的事情,谢逸始终不曾透露,一来事情尚未发生,不好口出狂言,二来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好吧,那我陪着惜君会长安,让夜北跟着你去齐州,再掉一批人过去暗中相助,最起码保证你能全身而退。”任何时候。阚棱首先考虑的都是谢逸的安全。
“嗯,有劳了,家里就托付给舅兄了。”谢逸叹息一声,拿着秘旨返回内院。
有件事他并没有对阚棱和夜北明言。那就是李世民的圣旨之中有一条,给了自己便宜行事之权。
这意味着什么?恐怕齐州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甚至李世民已经预见到可能会出乱子,这才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权限。所谓便宜行事等若是尚方宝剑在手啊!
只是什么情形下才能使用呢?又使用到何种程度呢?这些都是问题!别的不说。如果齐王李佑真反了?自己能对他怎么样吗?事后李世民会不会和自己算账?
总而言之,难啊!
谢逸回到湖畔的居所,杜惜君立即迎上来。问道:“三郎,发生何事?”
“惜君,明日你先随阚棱大哥回长安去,我……恐怕要耽误一段时间了。”谢逸放下秘旨盒子,轻声说道。
“发生何事?”杜惜君顿时有些紧张。
“别着急,只是去一趟齐州而已,私下里去调查一些事情,完了就会长安。”谢逸连忙柔声安慰。
只是不管谢逸说的多么轻描淡写,杜惜君不免还是有些许担心,尤其是谢逸说出让他们伪装自己也在返回长安的船队中后,杜惜君便意识到齐州之行没那么简单。
“相信我,没事的。”谢逸悠悠道:“只是如此一来,不能陪你一道扶陵北归,甚为遗憾,岳父岳母合葬之事就让阚棱大哥主持吧!”
“没事,此事我会和阚大哥处置,倒是你小心些。”杜惜君贴在谢逸身前,柔声叮嘱。
谢逸道:“嗯,你们在长安等着我就是了,回去照顾好孩子,安慰丽琬和媚娘他们。”
“是啊,你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方能回家,她们要有等独守空闺许久……”
“回去之后,自然会好好补偿他们的。”
“嗯,你去齐州……”杜惜君猛然灵光一闪,悠悠道:“你去齐州可以找找那位徐小娘子,那会我们才在说,看来是天意使然。”
“呵呵!”谢逸淡淡一笑,柔声道:“我可没想那么多,人家堂堂大家闺秀,我可不敢随便染之,所以此去齐州多半还是要独守空房许久啊,想想真是可怜。”
看着谢逸开始乱动的手,杜惜君便已有预感。
果然,谢逸拦住纤腰,轻声道:“所以,趁着今晚还有机会,怜惜一下为夫呗。”
“都依你便是!”杜惜君嘤咛一声便不再说话。
小楼之中,红烛燃起,和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模一样,虽然也有马蹄声惊扰,但却终究不同,并未坏了好事。
月夜朦胧,恰是良辰美景。
……
天亮的时候,谢逸很不情愿地从温柔乡中醒来。
他这一动,自然也惊醒了睡梦中的杜惜君,美人儿有些慵懒。
也难怪,昨晚风雨几度,难免有些疲累。虽然今日两人都要远行,原不该如此的,但一想到将要分别,难免就你侬我侬的更久一些。
谢逸柔声道:“起吧,待会我们一起去码头的,送你们上船之后我就走。”
“嗯!”杜惜君虽有几分不情愿,也只得点头乖乖听话。
“回长安后照顾好孩子们,晋王的婚礼,你们送份礼物去,带我祝贺。”谢逸不忘轻声叮嘱些许事宜。
“知道了,你去齐州一切小心。”杜惜君少不得许多牵挂。
“放心好了。”谢逸轻轻一笑,云淡风轻。
话虽然说的轻松,但是心里却少不得有些忐忑,这趟齐州之行真的能轻松写意吗?(未完待续。)
第三二八章复仇者联盟
齐州顾名思义在齐鲁之地,按照大唐的行政区划属于河南道,正是后世著名的泉城。
当杜惜君和阚棱乘坐船只返回长安的时候,谢逸与夜北早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齐州街头。
来到齐州的第一天,谢逸就有种感觉,这里的氛围和陈州,尤其是和长安有明显的差别。
那种感觉很难用言语说的明明白白,但谢逸能够明白这种感触的缘故。
往远了说的,这要追溯到当年北魏一分为二,北齐与北周先后对立。齐州在那是受属于北齐,而长安则是北周都城。
北周乃是关陇贵族为根基的王朝,胡风和军伍之气甚重,隋唐两朝成为都城之后又多了些恢弘之气和包容,如今已经成为一个“国际”大都会。
而齐州则属于北齐故地,这里的文化气息或许更为浓厚一些,毕竟当初北齐的中坚力量是五姓七宗为主山东士族。这些人家素来以汉家传承自居,文化气息更为浓厚。
距离齐州不远便是清河,清河崔氏自从汉朝开始便是名门望族,钟鸣鼎食之家,讲究诗书礼仪传承。
山东之地受此熏陶,自然而然多些的文治璀璨,正好齐州也是风景秀丽,钟灵毓秀之地,又是齐鲁一带的要冲之城,自然就特殊些。
然而此刻,谢逸站在走过齐州街头,却没有这样的感觉。怎么说呢?齐州隐约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的滋味。
齐州果然出了问题?
谢逸不由自主有种不太良好的感觉。齐州之行看来是不可能轻松写意了。
既然是秘密前来,自然不会暴露行踪,不会惊动齐州当地官府。更不会惊动齐王府。
齐王李佑是李世民的第五子,是为数不多几个确实被分封在外的皇子,而且是唯一一位封号与封地相匹配的皇子。
吴王李恪压根没机会前往吴地就封,则是身在安州,如今则是在宋州。但是李佑则直接被封为齐王,也确实奉命前来镇守齐地。
李世民做事向来是有的放矢的,他不会无缘无故在齐州册封个亲王。能让亲生儿子去前来自然是有原因的。
虽然北齐灭亡已经很多年,但是山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