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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史,年纪轻轻便已是郡公,弘文馆学士,晋王府长史。任谁不说他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
王妍一声反问顿时让李治一愣,片刻后讪笑道:“你这么说倒真是,可能我和谢长史太过熟悉,以至于忽略了这些。
只是我们说的并非不是一般的青年才俊,而是兕子的驸马人选,你不会是说……”
言及此处,李治突然有些错愕,迟疑道:“谢长史恐怕不合适。他已经成婚,且年纪……”
王妍却轻轻摇头道:“郑夫人只是平妻。谢家至今并未有正室夫人,而且谢长史才不过二十出头,正是年轻有为之时。”
这么一说,李治倒是反应过来,主要是和谢逸认识的时候他本人和晋阳公主都还是小孩,所以心里老是有小孩和大人的区别。即便现在已经成婚,但还是有那样的潜意识。
但此刻王妍这么一提醒,李治才恍惚反应过来,实际上和谢逸的年龄察觉并不是很大。过上三四年,至多四五年妹妹晋阳公主便该出嫁了。那时候谢逸才不过二十七八岁,算起来也挺合适。
尤其是谢逸是大唐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才华横溢加上高官显爵与晋阳公主李明达倒是十分般配。
王妍道:“殿下,恕妾身冒昧,你不觉得兕子对谢长史的目光和神态特别吗?”
“有吗?”李治对此有些愕然。
“殿下可能有所不知,女子看心仪的男子目光和神态是不同的,就像当初妾身看殿下一样。”王妍羞答答道:“今日谢长史到来之后,兕子明显神情不同,殿下可能没注意,但同为女子,妾身隐有察觉。怎么说呢?兕子妹妹有种心花怒放,却又含羞的感觉。”
李治正色道:“果真吗?”
“嗯,兕子妹妹年岁年纪不大,但兰心蕙质,心思细腻,也差不多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了。”王妍认真道:“谢长史年轻有为,俊朗潇洒,且温文尔雅,为人也幽默风趣,本就容易招女子喜欢。
且兕子妹妹从小出入谢家,与谢长史时常见面,多有崇拜,渐渐化为倾慕之情似乎也不足为奇。”
“这样啊!”直到此时,李治才彻底醒悟过来,开始认真思索点点滴滴,推敲妹妹和自己王府长史之间的情愫和姻缘可能性。
李治沉声道:“这么说倒真有可能,那会谢长史离开之时,兕子的神情确实有些反常。你可能不知道,私下里没外人的时候,兕子直接称呼谢长史为逍遥哥哥。”
“啊!”王妍微微一惊,旋即笑道:“这不就结了,如此亲昵的称呼……看来咱们的兕子妹妹确实是……”
“只是谢长史那边……不知道是怎生想法?”李治神色凝重,突然开始思索起谢逸的态度来。
王妍沉吟道:“谢长史有没有察觉到兕子妹妹的心思不好说,单从现在来看,谢长史对兕子多有关心不假,至少算是一个大哥哥对小妹妹的关怀。至于往后,等兕子在长大些,会不会有旁的情愫,现在还不好说。”
“兕子是个美人坯子,姿容才貌自然是不用说的,且出身高贵,气质不凡,等再长大些定会是个让男子动心的美人。”
李治道:“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兕子的心思和谢长史的态度,而在于父皇怎么看,怎么决定。
大唐的公主下嫁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父皇定然会多有考虑,驸马的人选肯定会是多方面的的考虑,至于结果会怎样很难说。我们在这里点鸳鸯谱未必有用……”
王妍也点头沉吟道:“这话倒是一点不假,而且谢长史府上已经有好几位夫人,先不说郑夫人和那位武夫人,听说谢长史这次又从齐州带回来以为徐夫人,光是这些估计父皇就会比较介意,怕委屈了我们的兕子妹妹。”(未完待续。)
第三七二章久别重聚
谢逸全然不知晋王夫妇在为自己和晋阳公主点鸳鸯谱,出了芙蓉园,他和徐慧一道去了一趟弘文馆,探望在那处读书的徐齐聃。
随后赶在晌午城门关闭之前出城,直奔辋川别墅,升为淮阳郡公之后,李二陛下也很慷慨地将蓝田辋川附近的土地全部赐给谢逸,算是淮阳郡公的封地。
乘坐马车回到辋川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但整个辋川别墅却灯火通明,一家子全都聚集在门口,翘首以盼谢逸归来。
三位夫人身着皮裘,怀中还抱着两个几乎包裹为圆球的孩子,瞧见谢逸从马车上下来的第一眼,顿时热泪盈眶。
谢逸走进的时候,三位夫人全都围了过来,两个孩子更是眼巴巴地瞧着谢逸,满眼好奇。
谢昱、谢昕两个孩子已经快满周岁,继承了父母优良的基因,长相自然是没的说,胖嘟嘟的很是可爱。
谢逸二话没说,伸手将两个孩子接过来,一左一右抱在怀里,兴奋道:“都长这么大了!”
“可不是,如今都开始咿呀学语,指不定过两天就会叫爹了。”
“来,叫一个!”谢逸逗了逗,结果两个儿子只是咿咿呀呀,发音尚不真切,逗得众人呵呵大笑。
谢逸抬头看着三位夫人,柔声道:“辛苦你们了。”
“何来辛苦之说,只要你平安回来,一切都好!”杜惜君轻声细语,道出了三位夫人的心声。
郑丽琬问道:“跟你一同回来的徐妹妹呢?”
说话间,徐慧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快步而来。按理说这是头一回,她应该主动积极前来拜见诸位姐姐的,但考虑到谢逸和诸位夫人许久未见,冒然打扰重逢时刻很不礼貌。所以特意延后片刻才匆匆前来相见。
“徐慧拜见各位姐姐。”徐慧盈盈一拜。施然行礼。
“妹妹快快请起!”杜惜君和郑丽琬一起上前,伸手将徐慧扶起。
武媚娘笑道:“惜君姐所言不错,徐妹妹果然是个标致无双的人儿。”
“姐姐说笑了,徐慧当不起。”徐慧的态度相当谦虚客气。
谢逸在一旁笑道:“好了,先回屋子里再说吧,外面怪冷了,冻坏了哪一个我都会心疼的。”
众人这次醒悟,山野冬夜气候寒冷,确实不宜待在外面,武媚娘头前引导。当即领着众人前往温暖如春的室内。
四女相见,似乎相见恨晚,彼此有着太多共同话题,竟然坐在一边聊得火热,压根没有停下来意思。可怜淮阳郡公空有四位夫人,竟无一个搭理,还好两个儿子还在怀里。
父子天性,血脉相连,虽然许久不见。但两个小家伙一点也不认生,待在谢逸怀里那是相当的乖巧。时而拉谢逸的衣衫,时而抓耳朵,挠下巴。表现的相当有活力,身为父亲的谢逸自然是对宝贝儿子各种爱宠。
直到好半天之后,谢昱尿了裤子,哇哇叫着表示不满的时候。众人才回过神来,几位娘亲这才忙着给儿子换尿布。
之后交给奶娘喂奶,也直到这时候才发现肚子已经咕咕叫。赶忙让厨娘送上丰盛的晚饭。
时隔半年多,谢家难得再次聚齐吃个团圆饭,当然了,家庭成员还多了一位呢!
这顿饭自然吃的格外开心,一家人难得其乐融融,畅叙别后离情,一顿饭一直吃到亥时方才结束。
饭后杜惜君带着两个孩子前去安置,武媚娘和徐慧似乎一见如故,一同去别院住宿。郑丽琬则忙着吩咐下人收拾,分门别类放置侯爷从齐州带回来的诸多物品,明日还得厘清搭配,元日少不得要给相熟的各家府邸送去新年贺礼。
至于谢逸,则直接做了甩手掌柜,被推去温泉沐浴,好让他解解乏。也是,这些天先是在齐州主持战事,后又一路车马劳顿,着实有些疲惫,辋川别墅恰有温泉,沐浴泡汤消解乏气自然是再好不过。
谢逸靠在的大理石铺就的浴池边缘,逼着眼睛思索当前的状况,毫无疑问即将要过去的贞观十五年变故太多,意义重大。
局势也将从这一年彻底变化,齐王李佑谋反,太子李承乾几经波折,魏王李泰争储夺嫡之心已经昭然若揭。至于吴王李恪,在齐州的接触之后谢逸有些看不太透,李恪表现的很谨慎,到底是韬光养晦,还是无心争夺,当真不太好说。
在原本的历史上李恪似乎没有参与夺嫡,但最终被长孙无忌以谋反的罪名杀死,原因就在于李恪成为皇储的资格和能力。如今这种局势下,他到底对储君之位有无心思,有无具体的谋划动作,着实不好判断。
至于李治,谢逸从来没有和他谈过成为储君的可能,李治本人也从来没有提出或者表露过这种心思。也许他从来没有想过,也许他想过但考虑到现实觉得不可能,但谢逸觉得李治完全具备资格和素质。
如果有一天,局势走到那个地步,想要推他上去,他应该是不会拒绝,应该是的。
就在谢逸思索之时,轻轻的脚步声在温泉浴室响起,谢逸全不在意,能够进入这里的一定是亲近之人,院落周围的侍卫不是吃素的。
果然,柔软细腻的手指随后放在了肩上,轻轻按摩起来。谢逸没有睁开眼睛,便道:“丽琬,年礼都安排好了?”
身后之人正是郑丽琬,她对谢逸能够猜出自己身份一事丝毫不觉得奇怪,柔声道:“已经安排好了,元日你亲自前去拜访,还是派人送?”
“派人送吧,一回家我就懒得出门,陛下特许了我休沐,元日不必前去太极宫朝贺,其他各家也便不用去了。”谢逸轻轻摇头,在外折腾了大半边,近期真的不想掺和这些迎来送往之事。
郑丽琬轻声道:“也好,我安排便是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谢逸深知,自己不再长安的时候,郑丽琬便是家里的主心骨。而且她不仅仅要照顾好府上,还肩负着淮阳郡公府上所有的礼尚往来,家族生意和以及可能的危险,操心着实不少。
郑丽琬道:“没事,有惜君姐和媚娘帮我,一切都还好,要紧的是你平安无事。我们谢家也蒸蒸日上。”
“是蒸蒸日上,但越往高处走,就越觉得高处不胜寒啊!”谢逸轻叹一声,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太过年轻,却已经身居郡公高位,难免会惹得有人不满或者嫉妒,焉知会不会有人在背后懂什么心思,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郑丽琬深以为然道:“我宁愿你不得这个郡公的赏赐,今日诏书发出。长安城里不知会有多少人眼热呢。他们只看到三郎你的风光,却不知你付出多少,经历了多少凶险。”
“人都是这样,只会在意光鲜亮丽。往往会忽视背后的付出。”谢逸摇摇头,轻声道:“随他们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
“嗯,不招人妒是庸才。越是有人嫉妒,越是说明我家三郎的优秀。”郑丽琬对自家夫君是多有夸赞。
谢逸笑道:“丽琬嘴巴真甜,那么……该有所奖赏才是。”
说话间。谢逸从浴池中站起身来,匆匆擦拭身上的水渍,一把拦腰抱起了郑丽琬。
美人儿微微低呼,随即含羞低头,脸上泛起一层娇羞迷人的红晕。
“都老夫老妻了,害什么羞!”谢逸将娇妻报到内室的暖炕之上,笑着说道。
郑丽琬悠悠道:“一路车马劳顿,原本该让你休息的……”
“不累,见到你们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谢逸顿时满脸坏笑。
郑丽琬低声道:“嗯,惜君姐硬要我今晚先来,媚娘和她晚些……推辞不过,我便来了。”
谢逸轻轻一笑,他心中明白,分别大半年,几位夫人自然都很思念夫君,想来自己回来之前她们已经商量过侍候的顺序。
杜惜君曾在淮阳陪伴过谢逸不少时光,相对分别日短,所以郑丽琬和武媚娘理所当然排在前面,近来专房之宠的徐慧自然要暂时避开几日。
谢逸点头道:“嗯,离开日久,想你想的紧啊!”
“骗人,惜君姐在淮阳陪着你,徐娘子在齐州陪着你……你哪里还记得人家?”
“我的丽琬吃醋了?”谢逸瞧着郑丽琬微有醋意撒娇的样子,顿觉好笑,然后盯着美人的一双秀眸,柔声道:“你们每个人都独一无二,每个人都是我的宝贝,有旁人陪着不假,但想你也是真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思念之情如火山般炙热,不相你试试就知道了。”谢逸脸上拂过一丝邪笑,翻过身去。
美人儿一声低呼,顺势扑灭了炕边的红烛,房中旖旎不足为外人道也。
……
次日清晨,谢逸和郑丽琬理所当然起得很晚,红日已经越过山脊的时候才从睡梦中醒来。
尤其是郑丽琬,多少有些难为情。
小别胜新婚,昨晚自然是少不得癫狂,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那般……唉!
原本夫妻闺房之乐倒也没什么,但如今家中夫人众多,早上有起晚了,难免会被人笑话……
谢逸笑道:“没事,今天谁笑话你,明天你笑话谁便是了,晚上为夫帮你出气。”
“你呀……”
“怎么?不相信为夫的实力?昨晚是谁低声告饶来着?要是不服气,现在再来比划比划?”谢逸一脸邪笑,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