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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朕来之前得提前通知一下,让你好好准备一番?”
呃…谢逸更加莫名,迟疑道:“陛下驾到,准备与否,臣都当尽心侍奉。”
“尽心?这就是你对朕尽心?”
“臣惶恐,还请陛下明示。”谢逸有些莫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伴君如伴虎,翻脸比翻书还快?
李世民沉着脸,怒道:“朕收到奏报,说你的幼妹无礼,不尊重兕子,甚至欺负朕的公主……原来朕还不大相信,没想到而今亲眼所见,你在旁却视若无睹。怎么?当朕的女儿好欺负,还是朕好欺负?”
原来是这档子事啊,李二陛下也忒小题大做了,果不其然,一涉及子女,英明神武的皇帝不仅会毫无原则,甚至有点像护犊子的泼妇。
谢逸讪讪道:“陛下,您言重了。”
“怎么,你竟然不当回事?”
“非也,其实……臣并未告知舍妹公主的身份,也并未教她要敬畏公主……”
“你是疏忽了?”
“臣是故意的。”
“你好大的胆子。”闻听此言,李世民顿时大怒。
谢逸忙道:“陛下息怒,可否听臣一言?”
李世民怒道:“说,但愿你的说辞可以救你一命。”
说好的英明神武,说好的君无戏言呢?堂堂皇帝公然将最有威胁的话语当玩笑,这不太好吧?就这点小事杀人,骗谁呢?动不动就用生死来威胁旁人,也是…醉了!
谢逸在心中鄙视过李二后,沉声道:“陛下,您觉得公主殿下是否觉得自己不被尊敬?殿下可否开心?”
“兕子看着还算开心,这并不代表你妹妹可以欺负朕尊贵的女儿。”
“陛下,臣请您仔细想想,晋阳公主殿下是今日在此快乐,还是往日在宫中愉悦?”
“这个……你想说什么?”
李世民的略微迟疑足以说明问题,谢逸心中便有数了,笑道:“如果陛下的答案是后者,臣无话可说;如果是前者,那么臣或许能揣测到些许原因。”
“你说!”李世民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态度已经有明显改观,逐渐开始感兴趣。
谢逸不疾不徐道:“陛下,臣以为原因大概就在于宠爱和尊贵二字,晋阳公主乃文德皇后嫡出幼女,陛下甚爱之,甚至亲自鞠养,虽说皆为皇子女,但陛下对晋阳公主应该最为用心,最为宠爱。”
李世民淡淡一哼,算是承认的事实,数十个子女,难免厚此薄彼有所偏爱。尤其是长孙皇后所出的子女,最得宠爱,此乃朝野皆知的事实。其中以晋阳公主最年幼,故而得到的照顾和关爱最多,是真正的天之骄女。
“陛下疼爱公主,乃慈父典范。”先拍个小马屁,谢逸继续道:“陛下虽然亲自鞠养公主,然陛下朝政繁忙,公主的日常起居玩乐大都还是由宫人照料。宫人知道陛下疼爱公主甚深,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少不得唯唯诺诺。”
这下轮到李二疑惑了,当奴仆的不是就应该这样吗?
谢逸续道:“臣曾听侍候公主的宫女提及,宫中各位娘娘和皇子女甚是疼爱公主,常陪伴公主玩耍,但晋阳公主殿下却不喜欢,不愉快,这是为何?”
“为何?”李世民眉头皱起,他对此也颇为不解,甚至曾经和宫中嫔妃发过脾气,但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陛下,臣以为原因在于平等和真诚二字。”谢逸道:“公主殿下乃是尊贵,应当尊重礼敬,但殿下年幼,还是个孩子。对于孩子而言,平等真诚的陪伴很重要。
宫中娘娘和各位殿下知道陛下疼爱晋阳公主,所以平素的玩耍中,他们会格外小心,唯恐让公主受到一丝委屈,引得陛下龙颜大怒。其心思上多了一层很微妙的敬畏,对陛下的敬畏。
恕臣斗胆,某些人看似厚待公主,但并非出自真心。因为只要晋阳公主开心,陛下便会开心,陛下就会记得她们的好,继而多有垂青。这其中,又多了一丝讨好,甚至谄媚之意。”
李世民一直沉着脸,但是表情多了些许微妙的变化,显然谢逸的话已经引起他的深思。
效果还算不错,谢逸继续道:“昔邹忌在齐为相,与临淄徐公比美,其妻、妾,到访客人皆称邹忌比徐公美;然邹忌亲自见过徐公后自愧不如,感慨妻、妾、客美我者,乃是因爱、谄、媚、有求于他,因此有感向齐王进谏。”
“如此说来,你也是通过此事向朕谏言?”
呃…看来装逼过头了。谢逸忙道:“臣只是举个例子而已……晋阳公主虽然年幼,但孩童心地纯净,也颇为敏感,有时候能体会到旁人的对待是虚情还是假意。
陛下和晋王乃是真诚相待,发乎内心的疼爱,所以公主与您和晋王相处时最为开心,平素却时常闷闷不乐。甚至愿意静候晋王殿下下学,也不愿与旁人玩耍,大概就是这个缘故。”
“你很细心……”李二陛下轻叹一声,怒气已经去了大半。
“陛下,这也是臣不告诉舍妹公主身份的缘故,不知便不会有敬畏谄媚之心,童心纯净,彼此引伙伴,相互玩乐,真诚平等相待。如此公主殿下心灵上反而会感受到尊敬,真正快乐。
打个比方,陛下和某些棋艺高深的臣子手谈,臣子或可嬴陛下,却故意让着陛下;这样一来,陛下即便是赢了,又能高兴吗?”
“有些道理。”李世民转身问道:“这些你是从何学来的?总不能也是……”
骑青牛的老仙翁几个字没说出口,但大家都明白。
些许教育学和心理学上的道理,后世大部分人都懂,小小卖弄罢了。谢逸轻声道:“陛下,臣父母早亡,小妹自幼失怙;臣为兄长,肩负养育和教育小妹的责任,希望弥补她失怙的缺憾,让她快乐成长,故而对孩童心思多有揣摩。”
李世民远远看着玩乐的女儿,悠悠道:“原来如此,那就让兕子和你妹妹一起玩耍吧,自打皇后走了,难得见到兕子这么开心。”
“是,待小妹年纪大些,明白道理后,臣自会教她君臣有别,尊敬公主。”谢逸赶忙补充一句,万一李世民回过味来,觉得自己不尊敬皇权,那问题可就大了。
“好!”李世民点点头,问道:“适才你妹妹掷向兕子的物件可是玩具?”
“是,此物为沙包,用小块碎步缝合,加上些许豆类或是细沙,可投掷玩耍。此物细软,且孩童力小,不会伤及公主。”
“你有心了。”李二陛下难得称赞一句,忽见晋阳公主和谢小蛮,甚至是李治都匆匆向廊下而去。
李世民好奇道:“他们这是去何处?”
谢逸远远瞧见嫂子杜氏端着个托盘出来,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不大好,心中隐隐泛起些许担忧……
ps:今日事情繁多,不确定是否有时间写文,所以下一章更新时间不确定。晚上若及时赶回,会有;若来不及,可能今天就这一章了,欠下的章节周内会补上。望诸书友见谅!
第五十章诸子盼得君父前
谢逸确实有点担心,自家嫂子温婉清丽,楚楚动人,而李世民是个出名的“色鬼”,这万一……
按理说家有美妇,当藏之深闺。可今天李世民不宣而至,让人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准备,以至于出现此等尴尬情形。
谢逸不免忐忑,但愿不要出现什么伤不起的狗血状况。
杜氏并不知道皇帝来了,她只是给几个孩子送些点心茶水。对于两个突然出现的皇子女,她最初有些排斥,也有意疏远。
奈何小蛮与晋阳公主成了朋友,她作为女主人,不得不出面招待。最初算不上热情,只是尽一个“女主人”的职责,谨慎行事,不做出逾矩行为,对皇子和公主态度淡然。
但渐渐的,她的情绪开始有一些改观,尤其是看到天真可爱的晋阳公主,她仿佛看到一面镜子,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影子。
再加上晋阳公主纯真的笑容,杜氏的心防渐渐被融化,有些事情也暂时抛诸脑后,自然也热情了许多。
美味可口的点心,发自内心的真诚关爱,金枝玉叶的小公主很享受,就连晋王李治也颇为受用。
两个尊贵的天家子女,在杜氏面前露出了开怀笑容,杜氏的温暖关怀似乎恰好弥补了李治和晋阳公主的某些缺憾。
数日下来,两位皇子女越发喜爱杜氏,隐约似乎还有些许依恋,关系是越发的融洽。今日见到杜氏端着托盘出来,三个小孩顿时手舞足蹈奔了过去。
李世民恰好看到此情此景,顿时来了兴趣,快步过去一探究竟,担惊受怕的谢逸少不得连忙跟上。
“父皇,点心好吃。”晋阳公主看到李世民,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上拿着块糕点吃的正香。
李治也赶忙过来见礼,奈何口中塞满糕点,仓促间说不出话来,不免有些尴尬。
杜氏诧然看着眼前这个威严的中年男人,刹那间眼神有些怪异,有些复杂……
李世民正低头与儿女说话,故而并未注意到,身后的谢逸却瞧得真切。
嫂子这神情是……谢逸心中顿时浮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位是?”李世民的目光落在杜氏身上,开口询问。
“民妇谢杜氏拜见陛下。”杜氏是个灵透女子,一瞬间的失神后,急忙向皇帝行礼。
“哦,你便是谢逸的嫂子?”很显然,李世民了解谢逸的家庭背景,眼神里的错愕大抵是没想到杜氏如此年轻。
“是!”杜氏微微一愣,彻底坐实了这层本来微妙的关系。
李世民微微点头:“帮扶小叔,抚养小姑,贤惠德淑,很好!”
谢逸仔细观察,见李世民脸上并无见色起意情形,这才稍稍放心。只是……李世民转身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好似看穿一切,隐约带着几分戏虐,好奇,抑或者调侃。
哼,谢逸心中冷哼一声,你我半斤八两,有什么资格调侃我?不管怎么说,眼下我们叔嫂还清清白白,倒是李二陛下你……和弟媳儿子都生了,纪王李福的存在可是铁证如山。
见到两个孩子开怀的笑意,李世民悠悠道:“谢杜氏,近来稚奴和兕子常来此间玩耍,劳你替朕好生照料。”
“民妇遵旨。”躬身低头的杜氏眼中泛起一丝别样情绪,且只是一闪而过,并无他人瞧见。
“还有你谢逸……除了给朕好好种庄稼,也多给稚奴和兕子做些玩具……记住,不得让朕的儿女受一丝委屈,否则……”李世民留下一副“你懂得”的表情,大摇大摆地走了。
总算送走了“瘟神”,谢逸长出一口气。身为一个皇帝,动不动就威胁臣子,实在不是什么好习惯。
还有如花似玉的嫂子,让人操心啊!
家有美妇,要么藏之深闺,要么据为己有,就是不能让旁人惦记,绝不能!
……
洛阳宫御苑苗圃中的新作物是秘密,仅限于皇帝和几位重臣知道,外人并不知晓。
谢逸这个逍遥农夫自然也成了特殊存在,一个无名小卒得了县男的爵位不显眼,但有些人还是会注意到。
长安东宫之中,太子李承乾疑惑道:“这个谢逸便是你所认定的人才?”
刚刚返回长安不久的贺兰楚石垂首而立,恭敬道:“是的,太子殿下!”
“此人医术果真了得?听闻稚奴的病连御医都束手无策,他却能妙手回春,救了孤的胞弟。”
“回太子殿下,臣的内弟坠马受伤,化脓高烧,便是此人用神奇圣药治好的……想来他也是用此法治好晋王殿下的。”贺兰楚石如实回答。
李承乾轻声道:“谢逸此人还有些别的什么才华?父皇应该不会因为他救了稚奴,便轻易给个县男。”
“据臣所知,谢逸诗文才华横溢,为人机敏,他还懂得酿酒……”
“有些奇怪,既然有才华,父皇也给了他爵位,可见有重用之意,却何以让他担任司农司上林署丞呢?”
李承乾悠悠道:“让一个才华横溢的少年人在洛阳宫种花草,这算什么?这个谢逸也颇不识时务,要是跟你同来长安,得孤举荐,何至于落得如今窘境?”
“这个…臣无能,有负殿下所托,请殿下恕罪。”贺兰楚石顿时有些惶恐。
一旁的纥干承基补充道:“太子殿下,据洛阳传来消息,谢逸主要任务似乎是带着晋王和晋阳公主殿下玩耍。”
“呃……”李承乾不解地摇摇头,轻叹道:“说起来孤真有些羡慕稚奴和兕子,能在父皇身边共享天伦,深得宠爱。”
纥干承基劝慰道:“殿下莫要多想,您是嫡长子,大唐储君,陛下同样疼爱您,并报以厚望。”
“但愿吧!”李承乾悠悠一叹,转而问道:“楚石,令岳……”
“太子殿下,臣……此事未能有进展。”
李承乾沉声道:“罢了,此事容后再说吧,你平日好好孝敬陈国公便是了。”
“臣遵旨!”
李承乾安坐在原地,不再说话,深沉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远处的太极宫,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延康坊魏王府,魏王李泰也在听长史杜楚客禀报洛阳宫的情况。
“晋王殿下的病已经好了……房玄龄主持祭汉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