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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听过魏征的来意以后,微微迟疑。但最终还是点头应允了。
谢逸和郑丽琬的事情,他未必愿意管,但现在开口的是魏征。自然不能拒绝。满朝文武,想要魏征欠下一个人情,太难!
好不容易待到这样的机会,长孙无忌怎会错过?不说交好,至少不能得罪这位当朝第一谏臣,这是为长孙家考虑,更是为长孙家的外甥考虑。
何况自己只是转达一下,媒人还是他魏征,做决定的则是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
事情成不成与自己无关,人情仍旧能落下,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长孙无忌没有拒绝,次日便抽空进了太极宫承庆殿。
长孙国舅入宫向来容易,与李二陛下私下相处更容易,也更常见,谈及这等“私密小事”也方便。
“陛下,魏征昨日到臣府上,提到一件事。”
李世民当即道:“何事?说吧,不必跟朕绕弯子。”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陛下。”长孙无忌顿时闪闪一笑。
“怎么?你有什么事还小瞒着朕不成?”李二陛下当即道出一句“诛心”反问。
长孙无忌“慌忙”道:“臣不敢。”
李世民笑道:“知道你不敢,别忘了我们自小便认识,你是什么心思朕还不知道?说吧,魏征找你什么事?他竟然有事求到你府上,真是新奇,朕倒真有兴致听听。”
长孙无忌悠悠道:“魏征新近答应给人做媒……”
“做媒?给谁做媒?又与你与朕有何关联?”李世民眉头微皱,不由疑惑。
“是这样,谢逸去拜访魏征,请他为媒人,去郑宅提亲……”
虽然长孙无忌言辞并不十分明确,某些词语甚至指代不明却,但李世民瞬间便明白过来。
谢逸要迎娶郑丽琬,请魏征做媒人!
刹那间,李世民微微错愕,随即便明白,随即疑惑尽释,这事倒并非与自己全无关系。
“怎么?谢逸和魏征什么意思?”李世民沉声询问,脸上虽然没了笑意,却并无怒色。
长孙无忌轻声道:“谢逸什么意思臣不知道,但他能请魏征做媒,想必是认真的……至于魏征……”
“魏征怎样?他既然答应了,不好好做媒人,跑去找你做什么?”李世民似乎有点明知故问,却又似乎确有疑惑。
“这个……”长孙无忌道:“魏征没有明说,但听的话中意味,大概是想请陛下赐婚。”
“赐婚?哼哼!”李世民“冷冷”一笑,随即道:“辅机,这事你觉得的呢?”
“呃,这……”
“没事,你说!”李世民佯作斥责道:“看看你,畏首畏尾的,当年观音婢可是大大方方的,何曾像你这样……”
“是!”长孙无忌道:“陛下,臣以为……魏征的意思是赞成这桩婚事,毕竟这些日子谢逸和郑丽琬的传言不说,大理寺探监确有其事,所以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少年男女,郎才女貌,谈婚论嫁倒也是好事……”
“然后呢?”李世民继续追问。
“然后……”长孙无忌道:“魏征的意思,他做媒不如陛下赐婚来得好,毕竟当年……如此可以显得陛下胸怀广阔,免得被人误解,有损陛下圣德,同时还会是一段佳话。”
李世民皱眉道:“别老借口魏征的意思,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吗?”
“呃……”长孙无忌轻轻点头,悠悠道:“这些年陛下从未阻止郑女嫁人,奈何世人愚钝自欺,自以为是,以至于种种流言……
如今正是破除流言的好机会,天下人当回看到陛下的圣明,以及和大唐疆域一样宽广的胸怀。”
“好了,不必用这些话来堵朕的嘴。”李世民皱眉道:“那个时候和现在不同,皇后不在了,旁的……朕也不在乎。
郑丽琬……虽说不全是因为朕,但终究耽搁了好几年,是不太好,如今嫁出去也好……倒是便宜谢逸了,也罢,算是补偿他进大理寺……”
“陛下答应了?”
“难道你以为朕会反对?”李世民眉头一皱,不悦道:“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倒也是佳话。朕成全了他,往后他该更懂感恩才是。”
“谢逸一定会感念陛下隆恩,只是有个特殊情况……”长孙无忌小声道:“郑丽琬自称因陆爽早亡,望门而寡,不宜为正室……”
“让郑丽琬为妾,谢逸也是这个意思?”李世民眉头顿时一皱,似乎陡然间面上怒意。
“是郑娘子自己提出的,谢逸倒未有此说法……陛下息怒。”长孙无忌赶忙解释,轻声劝慰。
李世民仍有疑惑道:“郑丽琬自己提出?她为何要这般委屈自己?”
长孙无忌道:“不清楚,但这是魏夫人亲口询问确认过的事情,想来不会有错。魏征不敢擅自决定,恐怕也是个缘故。”
“不管怎么说,郑丽琬为妾不合适,此举朕便看不过眼。”
“但这是郑娘子自己的请求……”
李世民皱着眉头,似乎在犹豫……
也就在这犹豫的当口,长孙无忌低声道:“陛下,郑娘子只说不为正室,却没说一定为妾……”
……
第一五五章一拍即合的可能
赐婚的诏书没有下达,但李世民应允了谢逸和郑丽琬的婚事,仍旧由魏征做媒主婚。
也许李世民觉得不好意思,也许觉得没必要,也可能是心里还有点什么小芥蒂,所以并未直接下诏赐婚。
不过李二陛下为郑丽琬争取了名分,认为郑女不以为妾,也不便直接无视郑丽琬的诉求。在长孙无忌的提醒下,李世民想出了一个折衷的方式——平妻。
长孙无忌口中的平妻,与后世明清的平妻概念不同,来源于北周第三位皇帝宇文邕。这位皇帝因为种种原因,立了五位皇后。
除了天元大皇后杨丽华(隋文帝杨坚之女)外,其他四位皇后全都是“平妻”身份。
以此为依循,谢逸将来可以娶一位出身更为高贵的嫡妻,名分地位在郑丽琬之上。不过若没有这么一位嫡妻,郑丽琬便等若是淮阳县伯府的当家主母。
如此算是两全其美,各方都满意。
皇帝乐意,魏征这个媒人也名副其实,符合郑丽琬的诉求,谢逸也乐见其成,以免委屈了郑丽琬。
婚事就这么定了,皆大欢喜。
谢逸亲自去了趟太史局,找将仕郎李淳风择了个好日子,五月初六正室宜嫁娶的黄道吉日。
按照谢逸的想法,是想要大操大办的,但郑丽琬却不希望铺张,甚至可以尽量低调些。
用她的话说,她的经历特殊,是个望门寡,更是“老姑娘”,能嫁得如意郎君就很好了,太过张扬不好。容易招致非议,更不想因此给谢逸招来麻烦。
虽然谢逸不在乎,但郑丽琬再三坚持。他也不好违拗。于是乎,婚事尽量低调,相对的低调。
该邀请的宾客还是不能少,媒人魏征要前来主婚,还有卢国公府等几位老将军家里都需要送上请柬;再者便是长乐公主,可以说是郑丽琬的闺蜜,自然在受邀宾客之列。
待安排出个大概,时间已经是四月初。在举办自己婚礼之前,谢逸也去了一趟东宫,参加皇嫡孙李象的满月酒宴。
如果是东宫主持设宴。自己肯定不在受邀约之列,虽说事情已经明了,但李承乾对自己还是多有成见,怎会邀请自己参加儿子的满月酒宴?
不过这回不同,设宴的是李世民。
为了庆祝皇孙诞生,李二陛下诏令天下,监禁囚徒都降罪一等,内外官职事五品以上子为父後者,各加勋官;天下大酺五日。并大宴五品以上于东宫,谢逸亦在其列。
皇帝诏令,岂能违背?
更要紧的是,无论李承乾真实态度如何。自己都不能流露出反感不敬太子的心思。
否则一旦被李世民察觉,那就是自寻死路,一个对未来储君不恭敬的人,皇帝敢长时间重用吗?
即便现在不说什么。等他闭眼蹬腿的时候,很可能会拉上自己一起走。古往今来,这样的皇帝多了去了。
为了继承人能够安稳接管江山和权力。老皇帝临死之际往往会除掉所有对继承人不利的人。
汉景帝逼死周亚夫,朱元璋几乎杀光了所有的开国功臣,汉武帝更狠,为了刘弗陵甚至杀了其母钩弋夫人。
如果历史轨迹有所变动,李承乾坐稳了东宫,李世民临死前会怎么做?甚至等不到那时候,便可能……
所以谢逸很客气地备上厚礼前往东宫,祝贺皇家嫡孙满月,向太子殿下表示祝贺。
东宫丽正殿的宴会上,李承乾兴致很高,频频与诸大臣举杯祝酒,相谈甚欢。初为人父,李承乾自然也开心,笑颜应和诸多大臣的祝贺。
但轮到谢逸的时候,李承乾脸上虽然依旧挂着笑容,但眼神里明显浮过一丝不悦,甚至是厌恶。
谢逸清楚地察觉到太子殿下的不友好,只是不动声色记在心中,依旧客客气气行礼祝贺。在外人看来,太子平易谦和,臣子恭敬臣服,“君臣”相得益彰,很是和谐。
不过也有明眼人洞若观火,比如魏王李泰,作为皇孙李象的亲叔叔,他一定是会在的。李承乾见到他自然是满面含笑,兄友弟恭,但背地里有什么猜忌和龌蹉,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李泰大概也属于东宫不怎么欢迎的客人,今天的主角也不是他,加之李世民大肆为李象操办满月,给他一个警醒。
鉴于最近东宫风头正劲的形势,李泰有意低调,暂避锋芒。但这并不代表他从此以后安分守己,有道是蛰伏是为再次的崛起,李泰而今就是这也考虑的。
除了冷眼旁观,静待时机外,筹划和准备也是必要的。对李泰而言,一切对东宫不睦的力量都是可以团结,准确说是利用的对象。
谢逸也是如此,尽管之前对谢逸有各种不满,至今仍旧看谢逸不顺眼,甚至将之当作敌人。
但不妨碍利用之,毕竟谢逸现在和东宫和矛盾很严重,且众所周知,不管谢逸是否愿意,他都是一颗好棋子。
在某些方面,大家的利益是一致的;在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敌人,这话绝对不假。
所以魏王李泰决定适当向谢逸抛出橄榄枝,宴会不经意的空当,便做出了些许暗示。
谢逸看在眼中,了然于心,魏王殿下真是见风使舵,变化多端啊!
先前见自己和东宫的走近,暗地里没少使绊子,阚棱的事情上,要说他魏王府是无辜的,谢逸绝不相信。
而今见东宫和自己不睦,又想拉拢自己,利用自己成为反对,动摇东宫的急先锋吗?
如意算盘打的倒是响,但魏王殿下高估了自己谋划的能耐和保密能力,兀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万万没想到谢逸早就洞悉了他背后的伎俩与举动。
不过对于李泰的暗示,谢逸并未拒绝,有时候装傻充愣是很必要的生存方式。在这件事上,魏王府也是一杆颇有意义的大旗。
和李承乾已经是难解难分,站在谢逸的立场上,一定是希望东宫动摇的。往后谁补位上去是一回事,但现在动摇其根基的力量主要,也只能,必须是魏王府。
所以,既然魏王有意,一拍即合也不是没可能。
……
第一五六章才女的疑问
面对李泰的暗示,谢逸的反应不是很强烈,但给予了还算温和的善意回应。
任何事情,都不能着急,指望一蹴而就肯定不可能,循序渐进才是该有的规律。
谢逸这么认为,李泰同样也如此态度。
从东宫回去之后,一直随侍的刘轩不解道:“殿下,您对谢逸……”
“怎么?不行吗?”李泰不由反问一声。
刘轩支支吾吾道:“不是,只是先前……再说谢逸此人……”
“先前怎样?本王做什么了吗?他又知道什么?”
李泰眯眼道:“我与他之间所谓的不睦,只是在洛阳时一点小摩擦而已,时过境迁,烟消云散很难吗?本王愿意不计前嫌,他谢逸难道还不知趣?”
刘轩试探着问道:“殿下,你真的打算……”
“打算什么?重用谢逸,将其纳到自己麾下?怎么可能?”李泰冷冷道:“过去他是东宫的一条狗,变着法来咬本王,现在被主人赶出门,值得同情吗?
本王愿意理会他,只是希望他能掉过头去咬东宫,此子主意多,能折腾,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偶得收获。”
“殿下,那能确认谢逸是真心……”
“得罪了东宫,他能怎样?纵然父皇现在对他还算青睐,但他总得考虑将来,他能怎样呢?”
李泰悠悠道:“原以为他会指望吴王府,结果三哥马不停蹄去了安州,与他并不联系;那么除了我们魏王府,他还能怎样?”
刘轩轻声提醒道:“殿下,谢逸还有晋王殿下可选……”
“雉奴?”李泰冷冷一笑,摇头道:“本王的九弟还小,且排行靠后,他应该不会……而今不过是仗着父皇宠爱幼小。偶尔撒娇罢了。”
“是……”刘轩讪讪点头,似乎并不是深以为然,但见到李泰的神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
谢逸从东宫离开后,径直去了郑宅。
婚事已定,虽说婚前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