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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眼珠转动一下,笑道:“师父,你教导徒儿这么多年,徒儿也没什么孝敬你的,这紫金葫芦徒儿就孝敬给您吧。”
黄仙师双目微微一眯,斜忒了常笑一眼,冷笑一声道:“你想拉为师下水?算了吧,为师虽然修为还未达到丹成的境界,但纵横这么多年,手头上的真宝还真不缺,你自己留着吧,以后你要是有造化能够丹成,也可运使这个葫芦,当然有个前提,那就是这葫芦的主人没有撕碎了你。”
“这葫芦是有主之物,留有修士的精神烙印,你现在最好不要轻易催动,你不催动此物,这东西的主人便不知晓,你若是以真气一催动,这葫芦的主人立时知晓,对方可是丹成之辈,真的杀过来为师也救不了你。”
常笑哦了一声,然后道:“藏起来,不用,对方就找不到了么?”
黄仙师道:“看对方的修为如何,估计对方到了百里之内的距离,便能和这葫芦生出感应来。”
常笑闻言,不由得咧了咧嘴,一百里太远了,一百米还差不多,这东西根本没法藏。
“不过若是在城池之中,人气混杂,烈血阳罡之气浓郁,这个距离就不好推算了。”黄仙师的补充使得常笑略微松了口气。
黄仙师走后,常笑再次摆弄起锦袋来,对于什么东一剑皇派之类的他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对方太遥远太飘渺了些。
常笑将锦袋倒空,都是些零七八碎的东西,各种内衣,各种零食,还有一袋银子,总之各种女人家的东西,都香喷喷的。可惜就是没有什么仙道秘籍之类的东西,不过常笑也知道即便有了秘籍一般人也无法修炼,终究还是需要名师指点才成。
常笑将正没有地方放的大枪塞进锦囊之中,若不是亲眼所见,常笑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么大的一把枪能够放进这方寸间的锦袋之中的。
常笑拍了拍锦囊,嗅着锦囊的香气,不由得一笑……
……
殷殷显出原形,从常笑府中飞出,被烈血阳罡之气冲击得东倒西歪,她若是不显出原型来,这烈血阳罡之气对她毫无作用,一旦现出原形,便不同了,好似处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一对翅膀都冒出袅袅黑烟,随时都要燃烧起来。
此时的她身无寸缕,根本无处可去,再不将原形收起,恐怕一对翅膀就要被烈血阳罡之气焚尽了。那时她就悲惨了,光着身子落在街上,又没有符篆护体,后果可想而知。
殷殷心中恨极了常笑,正没处去的时候,陡然看到了在一片房屋之中的玲珑楼放出的淡淡光色,殷殷咬了咬嘴唇,最终身形朝着玲珑楼投去,临走还不忘回头,记下常家的位置,还看清楚了常家门口写有常府两字的灯笼。
玲珑楼之中青袅正在闭目修炼,她上次被常有所伤,虽然被鄢姻施法修补了修为,但多少还有点后遗症,这是她还没有找常笑麻烦的缘由所在。
青袅突然听到窗户被敲响,这可是玲珑楼四层。
青袅双目微微睁开一线,随即就听到了窗外有翅膀拍动的声响,心中一奇,挥手将窗户开启,这玲珑楼本身就是一件法宝,要想从外面闯进来难如登天,不然殷殷是绝对不会敲窗户的。
光溜溜的殷殷随即便嗖的冲进了青袅的房中,此时的她一双翅膀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半了。
青袅一双美目瞪得大大的,看着光溜溜的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的隐隐,随即美目一闪,露出格外开心的神情,冷笑道:“我当是那个乱敲窗户,原来是殷殷大小姐啊,你不死乞白赖的缠着你的好师兄,怎么有时间光溜溜的来我这做客啊?难不成你为情所伤,也要投身妓寨陪客侍酒,亦或是这样光溜溜的接客,以肉布施?要是如此的话,殷殷大小姐你来错地方了,玲珑楼不做这露肉的买卖,胭脂楼啊,春梦楼啊,这些操使皮肉生意的都比较适合你呢,呵呵……”
青袅一张嘴毒辣无比,一句话比一句话可恶。
殷殷气得双目冒火,但却无可奈何,她现在光溜溜的,身上的符篆全都落在常笑那里了,还有父亲给她防身的紫金葫芦也落在那里,外面又都是烈血阳罡之气,根本无路可走了,要非是如此,她才不会来找青袅这个贱人。
要知道她从小就和青袅相识,但两人总是不对付,一点小事便要互相怄气,彼此冷嘲热讽更是家常便饭,殷殷听说青袅来到玲珑楼便特意兴高采烈的送了封信给青袅,说的就是青袅方才说的什么皮肉生涯,什么以身侍客之类的言语,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青袅将这些话全都用在她身上了!
青袅和殷殷虽然是老熟人,却也算得上是老仇家了,还是八字不合,天生见面就是冤家对头的那种。
殷殷气恼不已,却无力反驳青袅的嘲讽之语,一双美目之中水气氤氲,死死咬着嘴唇,恶狠狠的一拍地面,骂道:“都是你害的,姓常的我和你不死你不休!”
青袅一听姓常的这三个字,原本冷嘲热讽的一张脸瞬即变了颜色……
第一百三十章冤家战友羲之真迹
两个从出生开始便是冤家对头的女人,互相做对,互相嘲讽了十余年之后,终于找到了共同语言!
“常笑!”
“妹妹,你放心,我一定为你报仇!”青袅一双眼睛之中冒出丝丝火苗的说道。
“姐姐谢谢你!”殷殷感动得几乎不能自已。
……
“常笑?”
“对!就是他,他现在是大明皇上倚重的人,将他除去,能够打击大明皇上的信心,使得大明皇上用来对付文武百官的手段化为乌有,那个时候百官必定会站在大明皇上的对立面,再配合咱们圣教扭转天时的手段,能够使得孤立无援的大明皇上更加倚重圣教,圣教在中土传播也就自然一帆风顺了。这是徐大人叫我传递的话语。”金发碧眼的德礼贤说道。
刚刚从宫中出来安顿下来的传教士鲍尔和艾伦闻言微微皱眉,鲍尔道:“我们刚刚到大明京师,就动手杀了大明的三品官员,似乎有些太明显了。”
德礼贤一笑道:“不明显,一点都不明显,您不知道,这个常笑当上三品大员也不过是这两三天的事情而已,而且他一上来便得罪了大明几乎所有的官员,许多官员的孩子都被他弄到监牢里去了,这个常笑现在是人人都欲杀他,常笑死了完全不会有人怀疑道咱们的,因为首先要被怀疑的是那些子弟被抓进监牢里的官员们,常笑一死,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拍手叫好。”
鲍尔是个四十多岁的传教士,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但多少有些保守,艾尔不同,他现在才三十出头,正是冲劲最足的时候,鲍尔还在犹豫,艾尔闻言道:“反正都是异端,异端就应该找个坟墓将他埋葬掉!鲍尔,不用再想了。”
鲍尔闻言想了想道:“这件事我要请示一下主教大人,若是主教大人点头,这个异端自然随时都可以去地狱与撒旦为伴。”
德礼贤点了点头,然后又压低声音道:“大人,这天下大旱之事咱们教派里面的传教士真的能够解决么?”
鲍尔和艾尔相视一笑,点头道:“这是自然,在这点上你就放心吧。”
德礼贤并不知道早就有教士阻断了陕西的地脉的详情,这些事情也不是他的身份应该知道的。
……
“公子吏部张侍郎的家人求见,还带了不少礼物来。说是希望公子能够帮忙通融通融,放了他关在牢中的儿子。”常福来到书房外面禀道。
常笑从书房之中走出来,站在院子之中想了想,然后笑道:“从后门来的?”
常福惊讶道:“公子料事如神啊,他们就是从后门偷偷摸摸的来的。带了一箱子黄金,小的看一眼估摸着也得三十斤左右,还有几张字画,说是其中有王羲之的真迹,比那黄金还值钱许多。”
常笑点了点头:“给我从正门打出去,金字给我洒在大街上,字画给我在门外当着众人的面撕了!”
常笑刚要转身回书房之中,随即忽然想起什么来道:“你说王羲之的真迹?”
常福的学历自然不知道王羲之是谁,点头道:“是,那下人特意跟我说的,应该不假。公子,这王羲之很了不起么?”
常笑哦了一声,砸吧着嘴啧啧两下后,搓了搓手道:“可惜可惜,王羲之的真迹啊,真想亲自动手撕啊!便宜你了!”常笑面色微微一冷道:“那下人给我往死里打一顿,这么好的东西被撕了全都是他家主子的错!”
说完常笑便回屋了,要是前世的他面对王羲之的真迹恐怕得供到房顶上去,但是现在的他接触到了仙道之后,对于这些东西便没了以往那么大的感觉,当然,这和常笑不是文化人也有很大的关系,王羲之的真迹啊,要是常笑文化层次再高点的话,打死了也舍不得撕,就算不要,也会完好无损的返还回去的。
现在的官员们一个个都是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子弟被关进牢中的更是如此!
这两天大家都在观望寻找从狱中挖人的道路,走皇上那里的路子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皇上病了谁都不见。
走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路子,也被老滑头骆养性推脱出来。
走宫内几位娘娘的路子想要吹一吹枕边风,可惜田贵妃家中的一个子侄就在锦衣卫大牢里面,听说田贵妃去崇祯那里苦求了几次,崇祯根本没理会。
然后这些官员们又去走几位阁老的路子,可惜阁老家中的子侄也有牵扯进去的,几位阁老现在都噤声不语了,他们都是老狐狸之中的老狐狸,自己都在琢磨着怎么自保呢,就更不搭理他们了。
最终没办法,大家将眼睛转了一圈,又盯在了常笑身上。
不过谁都拉不下脸来上门恳求常笑,也不完全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不知道这条路有没有用,大家都在熬着,等着,希望有个示范人出现。
终于吏部的张侍郎熬不住了,他家也是单传,现在家里面老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也就罢了,连他的老娘都跟着起哄,一会看不到,就往房梁上挂裤腰带,这他就吃不消了,老婆死了可以再找,最不济还有小老婆,说不定更自在,但这老娘死了,可就没处找去了。
最终这张侍郎一咬牙一跺脚,当了这个出头鸟,备了一份是个活人就不能拒绝的大礼。
没想到啊,没想到!常笑不是活人!
王羲之的字也敢撕,当众撕!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侍郎噗通一下就晕倒了,人事不知。掐人中灌汤水,终于醒过来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嚎啕大哭,说什么对不起王羲之……
王羲之的真迹被撕了,常福下手狠啊!撕得雪花片一般,当空一洒,飘飘扬扬转瞬消失在尘埃之中,想粘起来都不肯能了!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不知道多少人痛心疾首,多少大儒蹦高骂娘,可以想见,常笑的这个举动定然是要青史留名的,某某弄臣家人某某于某年某月某日毁掉了王羲之真迹,等等记载将使常笑的名字变得份量更重。甚至有可能进入小学课本,被无数小学生咬牙切齿的痛骂。
常笑突然觉得自己身上官袍的信仰之力更加浓郁了,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他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骂他。
这对常笑来说不过是个不以为意的小插曲,但对于大明官员来说却是当头一棒。
死路!
这些在朝中当了数十年官员,甚至当了几辈子官员的官员们,突然发现自己走进了死胡同里,原本以为自己在朝中处处都有人脉,此时却发现,这些人脉都变成了死路,混了大半辈子,突然没路可走了,也不是完全没路,现在他们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了。
而新来的这些传教士们也不知不觉的吃香起来,不少官员的家眷拜完菩萨拜道士,拜完道士听说还有洋和尚,便立即去拜洋和尚。
中土百姓都是实用主义者,拜什么不重要,拜的东西好使最重要。念了一辈子佛的老太太,见到元始天尊什么的也是一定要磕一个的!
以至于鲍尔和艾伦等人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原来都听说大明的百姓官员排斥他们的圣教,现在看来完全是谣言,这大明子民明明都是上帝最好的孩子,是迷途的羔羊,是等待被拯救的希望,都拥有一颗最虔诚的心。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骗了。
当然他们也没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给各地潜伏在坟墓或者地穴之中以黑水阻断大地生机的传教士们,送去了疏通大地生机的信息,另外鲍尔来到天主像前虔诚的祷告之后,取出厚厚的经书来,对着经书说道:“主教大人,明朝的信众们说大明朝廷之中有一个异端,是我们福音传播的障碍,请您定夺。”
经书忽的翻开,从中喷出一道圣洁的光芒来,这光芒是个淡淡的人形,手持一柄权杖,依稀可以看出这人鼻梁高耸,耳朵宽大,是一位老者。
“既然是无法拯救的异端,那么就叫他去承受地狱之火的烧灼吧。”
鲍尔深深地躬身道:“主教大人,还请您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