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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江湖双响炮-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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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店东你好!”沈野笑吟吟地抢先打招呼:“看店东满脸红光,定必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在下说得可对?” 
  “托福托福,谢谢沈公子的口采!”胖弥勒的苦瓜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公子此次偕这位……” 
  “这位金姑娘是在下的如夫人。”沈野直截了当地说。 
  “咱们是来光顾贵店的,咦!黄店东,你莫非身体不适,脸色发青,额冒冷汗,你可要多多保重身体呀!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这家规模颇大的客店,岂非白白地让人捡走了?只要人健在,纵使损失一些生财家具,终有一天会赚回来的,你说是吗?” 
  话说得客客气气,但话中有话。 
  胖弥陀本是府城的地头龙,滁州的风雨虽然未波及到府城,但消息却早已传遍大江南北,连风神会的超等高手,包括副会主在内,都被沈野杀得望影而逃。他一个小小的地头龙如何惹得起这个大菩萨? 
  再说在府城里,任何的武林人物都不敢公开地打打杀杀,但沈野就敢,甚至于连府衙的捕头他都敢动! 
  胖弥勒是老江湖了,如何听不出沈野的话中之意?如今瘟神既已上门,想赶也赶不走,何况他根本不敢赶,纵使是老天爷借个胆给他,他也不敢。 
  “请请,沈爷及夫人快往里请。”他见风转舵地立即让身,并改口称爷。 
  进人店堂,胖弥勒立即命二掌柜的办理登记手续。 
  “黄东主,上次我住过的那间三进上房,是否空着?如果方便,咱们仍旧住那间好吗?” 
  胖弥勒立即查了一下登记簿,连声道:“那间上房恰好空着,沈爷倒是挺念旧的。” 
  “鬼的念旧,我是因为那上房是独院的,天黑之后,使某些心怀鬼胎的人,方便悄悄接近耍把戏而已,说起来该是为你着想,以免作为处理无名尸体而烦恼。”沈野又浮起了邪笑。 
  沈爷您说笑了,谁敢捋您的虎威呀!”胖弥勒不自然地陪着笑脸,并亲自送他们到上房,始告退返回店堂,就这片刻工夫,他已感到汗湿内衣了。 
  进人房中之后,立即关好门窗,两人非常仔细地检查房内之物件,包括床铺及承尘等,最后又将后窗半开着。 
  检查完毕后,沈野毫无顾忌地拉着毒狐在床沿排排坐,毒狐也大方地让他搂住柳腰。 
  “姗姑,咱们相处有一段时间了,你认为我是怎样的一个人?记住,我要听实话。”沈野突然提出这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爷,我说的一定是内心的话。”毒狐正经地说:“你是个不拘小节,却大节不亏,能同流却不合污,风流而不下流,宁愿委屈自己,而愿成全大局的人。” 
  “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沈野慎重地问。 
  “我可以对天发誓!” 
  “但你却漏说了一句,那就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爷是这种人吗?” 
  “我的确是这种人!” 
  “好!我相信爷说的。’毒狐的神情如谜。 
  “但爷所欲达到的目的,必定是大目的、而非私有,爷所采的任何手段,必定是问心无愧的!” 
  沈野深深叹了口气,面上神色变幻不定。 
  “姗姑,我活到二十六岁,只有四个人了解我,我可知是哪些人吗?”沈野既落寞又感伤地说。 
  “我想大概可以猜得出来。”毒狐微笑地说。 
  “令尊、令堂、令师以及……” 
  “是你对吗?” 
  毒狐怔怔地看着沈野,她的神韵是冶艳而玄迷的,令人觉得有些颤悚与失措。 
  突然,她激动地抱着沈野,樱唇如雨滴般地落在他脸上。沈野没有推拒,反而爱怜地轻拍她的香肩,示意她勿激动。 
  “你虽不说,我也明白你会说是你。”他轻柔地抚摸她的娇面。 
  “我们仅相处短短时日,你居然对我了解得如此透澈,实在难能可贵。我想主要的原因,不是你的聪明才智,而是因为你我是同类之故!” 
  “爷!你说漏了一点,除了我们是同类之外,就是我以爷的喜怒哀乐,以爷的生命为我的生命,不但愿为爷效命,更愿为爷效死!” 
  “你别说了,我早已了解你的心意,姗姑,你可知我为何不带她们,反而请你来此的用意吗?” 
  “爷,我真的没去想过,我觉得爷带我出来是很自然的事。” 
  “你虽然没想过,但我却必须先让你明白,按理我应带小玲或小波的,因为我与她们到底算是有了名份,但是我却舍她们而请你。就因为我们俩在心灵上能沟通,表现于外的,一定会自然而逼真,这些话绝无丝毫轻视及侮辱的含意……”他将窃听风神会会主郁红绫及其舅的谈话内容,以及将以色诱的手段来迷惑他的经过情形述说一遍。 
  “风神会认为我是好色之徒,经常有情妇陪伴,为了使他们确信,所以我必须扮演浪子的角色,为了逼真起见,因此,……只好委屈你来扮演情妇,只有你才能和我心意相通。 
  在郁红绫未出现前,咱们必须表演得恰如其份,甚至于……反正必须让对方在暗中监视的人想信,就算达成目的了。假如你不愿,我绝对不勉强,我说的是真心话,也希望听到你一句真心话!” 
  “只要爷不觉得委屈自己,我是心甘情愿的。”她娇面绯红地说“我不愿事先期许你什么,但日后必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 
  “我不要爷任何交代或安排,我又不是小女孩,一切的行为都应自己负责。假如爷将这件事成为一种心理负担,那就失去了我的原意了……”她话未说完,沈野突然抱住她的娇躯滚躺在床上,一面亲吻她脸颊,一面低声示意有人在窃视。毒狐更为大胆豪放,不知是真是假,居然呻吟出声,沈野反而感到有点吃不消。 
  “小姗,昨夜我通宵未睡,我想趁机休息一番,你先放开手,让我将窗户关好,我说的是真的!”他低声在她耳边说。 
  毒狐点头放手,关好窗子后,她又主动抱紧他,拉上棉被盖好,才又闭目休息。 
  事实上,以沈野的修为而言,就是连续三日三夜不休息也不会影响精神与体力。他之所以休息,主要是做给监视的人看的。 
  谁知两人躺下后,由于身躯紧贴,热力散发,再加上毒狐身上幽香扑鼻,起了催情作用,虽然两人都是衣衫整齐,但火焰似乎愈来愈旺。 
  搞不清楚究竟是谁主动的,两人的衣衫不知何时均已脱光,两人像两条蛇一样地绞缠在一起,或许双方都保住一点灵智,虽然裸裎相对,但却未及于乱。 
  最后终于相拥而眠了,等两人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两人起来梳洗,穿妥衣衫后,并肩踱向店堂左侧的大食厅用餐。 
  当两人出现在食厅落座时,坐在柜台后看风色的胖弥勒,心中又在叫苦,心跳顿时快了一倍。 
  上次沈野带着随从及书僮出现在大食堂厅时,就惹起了祸事,川中四霸被他的随从修理得好修,另一位神秘的青衫中年人亦像狗一样地被赶跑。 
  今晚,这位爷亦不在三进院的餐厅进食,偏偏又带着女伴出现在大庭广众间,岂非意味着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沈野是酒将,毒狐亦能喝个一两杯,两人举杯互敬,低声交谈,不理会四周食客射来饮羡的目光。 
  南面靠窗的一张食桌上,坐了两个小流浪汉打扮的食客,正在低声交谈,并不时以晶亮的双目偷偷瞄上他俩几眼。 
  面对沈野的那位以极低的语音道:“我看他倒是挺像沈侯爷,会不是会同一个人?” 
  “不可能。两人外表虽然有些像,但气质却截然不同,这是装作不出来的。 
  我曾暗中试过沈侯爷,仅能算是二流身手,与沈野相较差了十万八千里,何况侯爷目前正在杭州,所以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另一位面向窗户的流浪汉反驳说。 
  “夫人打算怎样进行?他目前身边正有一位妖媚的情妇陪着呢,你总不能将她赶走再毛遂自荐吧!” 
  “你可知道他身边的女人是谁吗?”夫人问。 
  “不知道。” 
  “她就是那个艳名满江湖的女杀手毒狐金姗姑,名义上是他的女管家,实际上是他的情妇。 
  我要好好想出一个合理接近他的借口,这种事急不得,否则会弄巧反拙。假如总护法那种方法能得手,就不需我出动了。” 
  “据监视的眼线说,整个下午他们都腻在床上,女杀手真有办法,居然将他迷得死脱。 
  另据眼线回报说,他们投店时仅带非常简单的行囊。似非久住,他们很可能另有居处,务必要掌握住他的行踪才是。” 
  “我会交代他们注意的。我不在时你要多费—些心,随时与我舅舅保持联络。”夫人瞩咐。 
  沈野与毒狐两人所扮演的角色都非常称职。 
  内室的窗户并未全部关闭,留下了一指宽的缝隙,故意让暗中监视的人将实情回报于对方。 
  二更初,送来了一壶酒,一些小菜以及两碗桂圆甜汤,放置于内间的方桌上店伙走后,沈野关好了外间房门及窗户,返回内间时只见毒狐瞪着桌上的酒菜发呆。 
  “你怎么啦?”他笑问。 
  “爷叫酒菜干吗?” 
  “等会儿作为宵夜之用,所以先准备好,以免到时找不到吃的!” 
  “咱们吃过晚餐才一个多时辰,怎会饿呢?” 
  “当然会呀!等会咱们将会消耗很多体力,我不信你不饿?” 
  毒狐总算会过意来,娇面绯红地捏了他一把。 
  沈野则用手指指左右邻室,表示有人监视,毒狐这才明白他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可是她都不明白,为何叫两碗桂圆甜汤。 
  “爷,你叫两碗桂圆甜汤干吗?”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沈野不答反问。 
  她摇摇头表示不知。 
  “今天是阳月十五,正是下元”沈野说。 
  “一年分三元,就是上元,中元及下元。 
  世人都以为中秋庆团圆,其实不然、一年的三元该是应团圆的节日。 
  尤其是今年的下元,值年及值运九星为九紫三碧,且逢吉神传送天福利道,是一个非常好的日子。 
  虽然人在他乡为异客,但今夜你我共居一室,未尝不是人团圆?桂圆在我的家乡就是象征团圆,所以叫来了两碗桂圆应景。” 
  “我从未听说过这些典故,所以根本不懂。”毒狐低声说。 
  沈野见她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于是将她搂过来排排坐,两人分食桂圆汤。 
  沈野突然问:‘你喜不喜欢过年节?”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抬头自指宽的窗缝中望出去,下元夜的苍穹,也和平时的晚上同样黑暗。 
  “我好像从来也没有过年节。”她低沉地说。 
  “为什么、‘她的眼睛里,仿佛带着种说不出来的因素和寂寞、过了很久,才慢慢道:“你该知道,这世上就有种人是绝不过年节的。” 
  “那种人?” 
  “没有家或有家归不得的人。”她答道。 
  流浪天涯的浪子们,的确未曾享受过年节的欢乐。 
  别人在过年节的时候,也正是他们最寂寞的时候。 
  沈野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我……我也一样从来没有享受过年节的乐趣。” 
  “哦?”毒狐似乎很惊奇。 
  “你当然不知道我状况。”沈野似乎很深沉地说:“我自懂事以来,就不分寒暑,不分节令地日夜练功,而且是一个人在一间小木屋中苦练。 
  下山行道积修外功时,等于是流浪江湖随遇而安。 
  每年的小年夜家中会接到我的一封平安信,知道我还在人世而已,如果未接到,就表示我已离开了这个阳世了。因此,当别人在过年节时,我通常是旅客中的孤零零躲在被窝中听外面的爆竹声。” 
  毒狐没有抬头。也没有开口,她只将娇躯紧紧地偎入他的怀里。 
  久久,沈野斟了酒,托起她的娇躯,将手上的一杯酒递给她,再拿起桌上的另一林。 
  “小姗,来!为同为天涯沦落人干一杯!”他举杯一饮而尽。 
  毒狐也同样地干了,颇有女光棍之气概。 
  “小姗,今夜咱们都要打起精神来,把心中那些不如意的事暂时分开。 
  你难道不认为咱们能独处一室。灯下对饮夜话,是缘份吗?”他改变了话题,希望制造气氛。 
  “当然。”毒狐的低潮好像已过去了,她欣然说:“我长那么大,这是第一次与一个年轻男人在夜间共处一室,尤其是我心仪的男人!这不是缘份是什么?” 
  “既然你认为这是难得的缘份,你应该晓得如何把握吧!”他用手指在她腿上打出了窗外有人的暗号。 
  “这还用你教呀!”她半真半假的投身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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