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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匹黑驴,干瘪没有精神。
骑在驴上的,却是一名四十左右,相貌很严肃的美貌夫人。
在那中年美妇后面,则是三匹黄骡马。
马上三人,装束相同,但年纪不等,三十、四十、五十各有一人。
这四个人策马驰了过去。
百变魔女淡笑:“就让他们去追吧!”
白痴略带忧虑:“暂时是没事,但是我们非经过断肠谷,我相信,所有追赶我们的人,一定都会在断肠谷等候我们的,到时,要闯过断肠谷,实在要狠拚!”
断肠谷之所以为名,乃因谷势陡峭,艰险难行,若非有一点儿武功底子,想过此谷皆已成鬼,徒留生人断肠,故名之。
百变魔女一瞄白痴:“可有什么好办法?”
“我想好了三个对付的办法了,一个是我们不去断肠谷,先找个地方躲上几个月……”
百变魔女道:“那不行,门主等着要见凌姑娘的。”
白痴一耸肩:“第二个办法你看如何?不经断肠谷,由旁边绕过去?”
百变魔女猛摇头:“别傻了,两旁皆是高耸入云的峭壁.想翻进去难如登天。”
“那就第三个办法了,用飞鸽传书,请门主亲自率领于大护法,及座下五长者和门中高手,一齐来断肠谷接应,要不然,我们实难闯过断肠谷。”
凌纤儿本来对这个白痴还存着一丝希望。
如今,一听得他提出了这样的一个办法来,她整个希望都幻灭了。
白痴若不是罗刹门人,怎会想出这样周到的办法来?
如果百变魔女照这办法去做的话,罗刹门中高手尽出,自己也必然深陷入罗刹门的掌握之中,逃都逃不掉。
凌纤儿心中难过,不由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白痴讲出了三个办法,百变魔女以为可行,便低头沉思。
凌纤儿刚叹了口气,忽然觉得似乎有一股力道,轻轻地碰了自己的手臂一下。
凌纤儿轻抬头看去,只见白痴背对着自己,但是他却以一只手指,指向自己,那一股轻轻的力道,正是他的指风。
凌纤儿呆征地望着他。
白痴忽然回过头来,向她笑了一笑,简直如同春风乍拂!
白痴立即又转过头去:“大护法觉得如何?”
在那一瞬间,凌纤儿真的呆住了!
那一个笑容,那熟悉的眼神,毫无疑问,显示出眼前这个惨白的“猫熊”,自称白痴的人,便是那个书生!
凌纤儿到此地步。已无疑惑。
同时,她也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白痴乃是戴了两个人皮面具,被百变魔女识穿,除下了一个,所显露的,仍然不是他的本来面目。
百变魔女再机灵,也想不到竟有人会戴两个人皮面具,因此便被他瞒过了。
凌纤儿一想及此,就欢喜得笑开了脸,差点要笑出声来。
她望着白痴的背影,瘪想:“你真是坏,明明要来救我,却偏不让我知道,看我理不理你!”
但是,一转念间,又想着:“你快将百变魔女赶走啊!我有许多话要和你说。”
少女情怀,思绪不定,使她心头乱糟糟,都搞不清该想什么才好。
百变魔女开口,才让她收回心神。
百变魔女淡声道:“门主要咱们两人将人送到总坛,如果我们飞鸽传书,岂不被门中兄弟看不起?”
白痴笑道:“这个……应该不会吧!反正,若不是门主亲来,我看即使是于大护法和五大长老一起来,也闯不过断肠谷,这么多追赶凌姑娘的人,一定全在断肠谷等着。”
百变魔女想了一会儿,才道:“好,那我就依你所言!”
她一面说,一面在怀中摸出了一只钢哨,放在口际.连续吹几下。
那哨子发出尖锐得直冲霄汉的声音来。
百变魔女的内力又深,那种尖锐的声音,想来必可传出老远。
不一会儿,只见上空,有两只大若秃鹰的鸽子.在慢慢地盘旋下降。
罗刹门中,共养有九只这样的大鸽子,它乃鸽和鹰类配种而生,不但有跨性,可送信,并有一副鹰爪,可杀敌。
唯一差别,只是嘴巴较钝而已,用来送信,可谓日飞千里、片刻之间,相隔百余里,便可互通音讯。
这时候.那两头大鸽子,渐渐地盘旋下降。
凌纤儿看着,疑问又涌上心头。
这两只大鸽子一飞出去,罗刹门总坛中人便立时会赶向前来,白痴要救自己的可能,便更加小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不一会儿。鸽子落地,百变魔女取出素帕,又在地上捡了块黑石。
白痴策马上前:“大护法,最好将敌人方面的力量,写得夸张些。”
他和百变魔女本来隔得远些,但这时,却已走到了伸手可及的地方。
百变魔女对于白痴、心中一直放心不下。
直到白痴坚持要通知总坛,百变魔女虽然城府再深,聪明过人,但是白痴如果是假冒的话.通知总坛,他若是假冒的就玩完了。
在这时候,对白痴的疑念,已经去了九成,白痴来到了她的身前,她也未曾提防。
听得白痴如此说法,便说道:“不错,我们……”
她才讲了四个字,白痴截目惊呼,抬头上望:“看,门主又派出飞鸽传书来了!”
百变魔女不由自主,也抬头向上一看。
就在百变魔女抬头上望之际,白痴没有低下头来,直接右手抬处,中指已悄没声息疾点而出,点向百变魔女的软麻穴。
白痴在一出现之际.故意引起百变魔女的疑惑,让百变魔女指出他戴人皮面具,他却很爽快地除去,以消除百变魔女的疑心。
最后,又力主要派飞鸽传书总坛,令百变魔女无法怀疑他。
他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法,出手攻击。
当他一指点出之际,百变魔女立即觉出,有一缕指风,向自己的要穴袭到。
她心知不妙,立即低下头来,但是尚未待施展摄魂大法,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软麻穴已被点中。
百变魔女实在是瘪到了极点!
除了恨自己竟会栽在“白痴”的手中,暗暗咬牙切齿外,一点儿方法也没有。
白痴呵呵笑声不断,手在脸上一抹,又揭下一张人皮面具.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帅哥!
哪里是白脸“猫熊”?
凌纤儿见过他的真面目,他一除下第二张人皮面具.便欢喜得直叫:“真是你!”
书生淡笑道:“凌姑娘,在下的确是姓白,但不是叫白痴哦!”
凌纤儿斥笑:“我管你叫什么,我一看到你,就晓得你是养龙鹰的那人。”
书生轻笑道:“当然,凌姑娘最是聪明,无人能比。””
凌纤儿瞪眼道:“马屁!”却笑得甚甜。
言下有人虽是拍马屁,却听得甚是受用之意。
书生笑声不断,瞄向百变魔女:“只有百变魔女最呆,竟然真的相信我叫白痴!这下子.不知道谁是白痴了!”
颇有百变魔女是白痴的味道。
凌纤儿想到百变魔女耍她好几次,如今见到她吃瘪,不禁同样地畅笑着。
笑得百变魔女揪紧媚脸,咬牙直暗骂书生。
书生摄唇长啸,啸声悠扬清亮,传得老远。
不一会儿,天空吸吸轻叫,龙鹰已盘旋而来。
凌纤儿明白是怎么回事。
书生一跃下马,对百变魔女轻笑道:“请恕在下无礼了,先是点你穴道,现在嘛!
得向你拿散功粉的解药,诸多多包涵。”
他说完话,便伸手入百变魔女怀中。
百变魔女一向高傲逼人,从来也没人敢对她做如此举动,书生的此一行动,真把她气绿了脸!
那书生一缩手,拿出了一个丝巾包,解开找了半天,拣出了一只小玉瓶。
只见玉瓶上细刻着五个小字“散功粉解药”。
书生呵呵直笑:“找到啦!”
来到了凌纤儿的面前:“姑娘请服。”
凌纤儿一伸手,去接那小玉瓶,只觉心中甜甜的,甚是欢喜。
书生一双清澈眼睛,注视在凌纤儿的身上。
如此的关爱眼神,实是让凌纤儿甜心。
她接过了玉瓶,打开寨子,倒出二颗白色的药丸。
书生道:“一颗应该就够了。”
凌纤儿取了一颗,放入口中,入口便化,味道有些苦涩。
她将剩下那粒,放入瓶中,还给了书生。
书生本想收入怀中,又觉此举动有些小人,便将玉瓶又收入丝巾包中,放在百变魔女身边。
他淡声道:“我只取了一颗解药,其余还你。”
凌纤儿觉得才服下了那颗白色的药丸,便有一股灼热之感,顺着其气运转,转到哪里,哪里便有了力道。
转眼之间,内力已复。
她欣笑连连,身形展动,已从马上跳下来。
书生笑呵呵来到了她的面前:“凌姑娘,你是腹背受敌,处境危险.快跟我来。”
凌纤儿一听,一个“好”字,几乎已要讲出口来。
但就在那一瞬间,心中猛地记起父亲惨死之际,所讲的那句话来。
“除了丁叔叔一人之外,什么人都不能相信。”
她一想到这句话,不自由主向后退了一步:“你是什么人?”
书生还是笑得甚快乐:“在下姓白,名中红。”。
凌纤儿根本未曾听说过“白中红”这个名字,她又向后退出一步:“我又怎知道白中红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跟你去?”
白中红一呆眼,突然笑得甚苦:“凌姑娘说得是,你凭什么要跟我去?”
他揪着瘪脸,淡然道:“百变魔女在二个时辰之内,必定运气冲开穴道,凌姑娘,你自己保重了。”
他一面说,一面已转过身去。
如行云流水,衣袂飘飘,已来到马匹身边,也未见他身形如何展动,便已上了马背,蹄声得得,向前驰去。
凌纤儿一见他就此离去,也急了心,踏前一步,一扬手想要叫唤,但是却未曾叫出声来。
飞马的去势极快,转眼之间,便已驰出老远了。
凌纤儿只觉得心中甚是苦瘪,不由眼泪直落。
她真气自己,为什么这样对待白中红。
这样对待白中红,他一定很伤心吧!
但是,她却又只能这样做,毫无其他选择。
她哭得希哩哗啦,再抬起头来看时,白中红连人带马,已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凌纤儿看了躺在地上的百变魔女一眼,一翻身,上了一匹骏马。向前驰去。
她只驰出了二十来丈,便停了下来。
因为她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当然,她必须继续向东去。
但是,向东去,就必须经过断肠谷。
在断肠谷中,各门各派,正邪双方,高手云集,正在等着她。
她去了,铁定自投罗网。
她一路东来,有铁胆震九州丁冲陪着她,行止皆由丁冲决定。
然而此际,丁冲又不知在什么地方了。
她只能呆住,毫无主意。
她在马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白中红所说,百变魔女两个时辰之内,就能冲开穴道,便立即策马,向前狂奔。
凌纤儿不辩方向,也没有目的地。
只是想前策马飞驰,先摆脱百变魔女纠缠才是。
她一口气策马急驰了两个时辰。
只见前面,高山苍苍,峭壁连天,一个高峰接着一个高峰,大山如壁挡在前头。
凌纤儿下了马,就在马屁上轻轻一拍,让马轻驰而去。
她展开轻功,径自向山中掠去。
她虽然搞不清楚方向,但是她却知道,如果能够翻过那么多高山峭壁的话,便可以不要通过断肠谷.而继续向东行了。
只不过想虽想,就别做梦了。
当白中红向百变魔女提出这个办法时,以百变魔女的武功,还觉得太难了。
凌纤儿这时,也并没有翻越这如壁高山的打算,她只想先避开所有追赶她的人,一个人静静地歇息着。
她向山中走着,一路上遇到果树,便摘下几枚果实。
直到天已昏黄,便不再向前走去。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她在一个小山谷中,停了下来,四面一看,便靠在一株大树旁坐下。
她将一路上采的野果子,一齐放在裙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夜色已降,月儿初升。
凌纤儿望着月亮,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
想起从前,都是在家中看月亮。
如今,却是在此荒郊野地,独自一人……
凌纤儿一想及此,连果子都吃不下,裙摆一扫,也不管散落一地的果子,仰靠在树干上。
她心中十分后悔.没有和白中红一起走。
可是她又明白,如果白中红这时又在她的眼前出现,叫她和他一齐上路……唉!她仍然会拒绝的。
因为她父亲临死时的那句话,实在让她不能忘啊!
荒山之中,静到了极点,气氛有些党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