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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父亲临死时的那句话,实在让她不能忘啊!
荒山之中,静到了极点,气氛有些党秘。
就像那天……家中突生变故的时候。
事情可说是突然而来的!
她的父母或者知情。
但是她却的的确确,什么也不知道。
却要担负这种结果。
她不知道变故为什么而生。也不知道这个变故再搞下去,会搞出什么花样,产生什么结果。
那是一个初秋的夜晚。
山光水色诉不尽,江南美景。
苏州。尤其是其中胜景的佼佼者。
无论是拙政圆、沧浪亭,甚或因张继“枫桥夜泊”而名噪一时的寒山寺,皆是游人玩赏取乐的好去处。
凌纤儿的父亲,江南剑客凌啸云,虽非地方首富,倒也算得上是士绅名流。
从小,凌纤儿就被照顾得疼心之至,宠爱有加。
她是独生女,故父母皆将自己的压箱底功夫,倾囊相授,深恐这宝贝女儿受人欺负。
平时.凌纤儿总是无忧无虑地四处游玩,吃饭时间到时,别忘回家吃饭就行了。
这一天,初秋霜浓,秋风寒意甚重。
夕阳西下时分。
凌纤儿依照惯例,准备要回家吃碗饭。
就在这时,老管家凌风已来请人。
“小姐,老爷要你赶紧回家。”
凌纤儿欣叫不已:“爹回来啦!我马上回去!”
不管路上行人仍多,凌纤儿展开轻功便往家里跑。
凌风只会三脚猫工夫,只有在后面追着跑的份儿。
凌啸云自凌纤儿有记忆起,便没离开过苏州。
这次不知是何缘故,竟一去三个月,直到今日方返回。
凌纤儿思父心切,急冲冲地回家。
一回到家里,就见父母皆表情奇特地在大厅中等她。
两人似是皆在兴奋的情绪中,夹杂着极大的不安!
凌纤儿刚想开口,便被母亲金如玉阻止。
“纤儿,你别多说,快跟爹娘进来。”
凌啸云比金如玉还急,已当先向内走去。
凌纤儿见父母两人,忽然之间,行动言语,变得神秘兮兮的,不由好奇,道:“娘!
究意是什么事?”
金如玉没理她,反而问凌啸云:“你请人去通知丁大侠了没有?”
凌啸云道:“他行踪不定我没找到,但我风声未露,应该没事吧!”
金如玉摇头道:“有事总是无息。”
凌纤儿跟在后面,一连问了几声,凌啸云和金如玉都没搭理。
凌纤儿只好瘪嘴闷声地跟在后面。
三人进入内室,凌啸云一走进,便将门窗皆紧闭。
凌啸云道:“纤儿,你过来看!”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人怀,取了一卷阔不过五寸,卷成一卷,也只有手指粗细的画来。
凌啸云才一将那卷书画取出,只听得窗外,突然传来了“格”的一声响。
那一声响,甚是轻微,若不留心,很容易忽略过去。
凌啸云和金如玉两人,却都听见。
金如玉一声呼叱,一抖手,便是三颗铁莲子向外飞射。
可是,那三颗铁莲子穿窗而出之后,却如同石沉大海一样。一点儿声息都没有,既不闻有落地之声,也未听得有人被射中的声音!
凌啸云和金如玉两人,互望了一眼,一起霍地站了起来。
金如玉一扬手:“呼”的一掌击出,已将一扇窗子,击得哗啦一声,跌了下来.一股冷风,直吹了进来。
可是窗外却一个人也没有!
凌啸云道:“会不会是听错了?”
金如玉一声冷笑:“哪三颗铁莲子呢?怎么会找不到?”
凌啸云脸色一变:“难道来得那么快?”金如玉道:“恐怕是的!”
凌纤儿实在忍不住了,大声道:“爹,娘,究竟是什么事情。你们不说,想憋死我啊!”
凌啸云转过头来,刚想开口,闻得一声高吭入云的长啸之声.传了过来。
凌啸云和金如玉,一听到那个长啸之声,不禁都露出了笑容。
凌啸云道:“好!好!他来了!”
连忙也发出了一下长啸之声。
两下啸声,相互呼应,那一下长啸声,迅速地自远而近,转眼之间,便已来到了近前了。
破窗之间,人影一闪,一个身材高大,目射寒光,威猛逼人的中年人,已进了内室之中。
正是铁胆震九州丁冲,也是凌啸云的生死挚友。他一进内室,便道:“什么事?”
凌啸云道:“丁兄,可见有人出去么?”
丁冲点头,道:“有两个人看见我进来,便慌忙掠出,看他们的身法,竟是少林派的。凌老弟,你什么时候和少林派人结下了仇怨?”
凌啸云苦瘪道:“丁兄,不要说少林派,风声既已传出,只怕各门各派,皆有高手来此。”
丁冲闻言,面色也一变:“什么,难道你已得了……”
他才讲到此处,凌啸云便低声喝道:“噤声!”
丁冲立即沉声不言,只听得内室层顶,像是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
丁冲一声长笑,声震屋宇,道:“何方朋友,在屋顶偷窥,丁冲在此!”
随着丁冲的呼喝之声,只听得屋顶上传来一下冷笑声。
但是,那一下冷笑声却是迅速远去!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条灰色的人影,如飞向前掠出,身形极快。
金如玉惊道:“是灰黑双怪的灰怪陈一帆。”
丁冲哼道:“这混球,看情形一定是去叫同伴了!”
凌啸云道;“丁兄,时间不多,我们快来看!”
他一面说,一面便打开了那一卷图画。
凌纤儿一眼望去,只见那图画,画的乃是山水地形之图,她看了莫名其妙。
丁冲却欣笑道:“原来在东方极处。”
凌啸云皱眉:“是啊!此去要经过断肠谷,还要经过罗刹门总坛!
丁冲道:“你们都看清了么?”
凌纤儿嘟着嘴,道:“什么东西,我根本着不懂!”
丁冲一伸手,自凌啸云手中,抢过那卷画,手一松,便将那卷画抛入了那一盆炭火之中,火头高窜,那卷画在转眼之间,便已成了灰烬!
凌啸云叹道:“丁兄,烧了未免太可惜了。”
丁冲道:“我们既已看清,此物可是留不得,纤儿暂时不明白,我们慢慢向她说好了!”
丁冲正在说着,突然听得一阵“扑扑扑”的木鱼声,自外传了进来,同时,听得一个洪亮摄人的吟佛声传来:“阿弥陀佛,凌施主在家么?”
凌啸云冷笑道:“大师明知我在,又何必多此一问?”
那洪亮的声音,哈哈大笑不已:“说得好!说得好!”
那两下“说得好”,相隔只是一刹之间,但就在这一刹间,只听得惊呼声,轰隆之声一齐发作。
而第二下“说得好”才一入耳,又是“砰”的一声,内室东首的一面墙壁,突然碎裂,出现了一个大洞。
人影一晃.一个身材十分魁梧的和尚,胸前挂着一只大木鱼,巳站在众人面前。
凌纤儿见来人如此之猛,心中不禁大惊。
她循那和尚来处看去,更是惊透了心。
那和尚.竟非穿廊过门而来,而是由大门起,一口气硬撞穿了十来面墙壁,来到内室之中的。
凌纤儿虽然从来未曾见过这个和尚,但是那和尚既然一现身,便露了这样一手绝顶横练外功,定是少林四威中的铜头罗汉。
铜头罗汉一站定,向丁冲一看,道:“原来丁大侠也在!”
丁冲踏前一步,道:“正是。”
银头罗汉道:“那可正合了贫僧之意。”
他身形陡矮,一翻手腕,掌心如墨,一掌已然拍出。
铜头罗汉的铁砂掌功夫,在武林之中,极具盛名,这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铜头罗汉身形一晃,后退了一步,丁冲则老神在在。
铜头罗汉甚是不服,还想再向前扑来。
一声长笑:“轰轰”两声,屋顶上穿了两个大洞,落下两个人。
那两个人,一个一身黑衣,惨白着脸,五官怪异。
另一个身着灰衣,脸黑如锅底,都长得一副狡猾样。
两人一个手中,握着一柄虎头钩。
另一个手中,则是一柄点穴镢。
他们才一落下来,便齐声喝道:“不够看的快闪!”
铜头罗汉斥声:“凭什么?”
那两人一声狂笑,道:“便凭这一钩一镢。”
两人身形陡分,灰衣人的虎头钩,寒光如雪,向凌啸云当头罩下,而黑衣人的点穴镢,却已直弹金如玉的胸口。
这两人出手之快,招势也极尽诡异,凌啸云与金如玉亦有两把刷子,焉会遭了他们的算计?
各自身形一晃,便已退了开去。
丁冲则拦在了凌纤儿的面前,低声喝道:“纤儿,紧紧跟在我的身后,不要离开!”
当那一灰一黑两人,自天而降之际,凌纤儿已经知道事出非常。
因为那两个人,乃是江南道上,出了名的黑道中人物,灰黑双怪灰怪陈一帆,黑怪李雄。
凌纤儿虽然不明白何以灰黑双怪和少林和尚,一邪一正,径渭分明,但是却又会一齐寻上门来。
她只感到,事情十分严重!
丁冲如此吩咐她,她便立即站到了丁冲的后面。
也就在此际,突然,刚才灰黑双怪落下之处,屋顶的大洞中。射下了一片瓦片来。
那一片瓦片,来势劲疾之极,但却又不是射向任何人,而是向室中那盏煤灯射出!
闻得“当”的一声,瓦片射在煤灯边上,将那盏煤灯打翻!
刹时之间,火炭四飞,内室中人,一齐后退。
而在火花四飞之间,几幅帷幕,首先着火,燃烧起来。
丁冲和凌啸云打了一个手式,示意凌啸云向后退出。
火势才起,只见几条人影,又自上而下,飞跃了下来,各自长呼短啸不已,但丁冲却一手抓住凌纤儿的手,向后退去。
他一面退出,一面低声道:“凌老弟,我们在紫竹林相会,快走,什么都别留恋!”
这时候,火势更大,浓烟四冒,只见浓烟中,似乎又多了几个人。
凌纤儿听到父亲答应了一声,便被丁冲拉住向外掠去。
他们刚一来到了走廊中,便见前面,有五个身材一等一壮硕的大汉赶了过来,可是一见到丁冲,却连忙分了开来,垂手而立,困窘不已。
丁冲连瞧也不瞧他们,向前直闯而出。
到了后院,一出月洞门,又是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大声喝道:
“别走!”
丁冲也不说话,一扬手:“呼”的一掌,已疾拍而出。
高瘦子惨叫连连,身子如断线风筝,直跌了出去,跌出了两丈开外,撞在一块假山石上,脑浆迸裂而亡。
凌纤儿知道丁冲很少下重手。
如今一出手便如此厉害,可知事态严重。
但这时候,她根本没有机会去思索,被丁冲拉着,如飞地向前奔出。
转眼之间,便已来到了围墙脚下。
丁冲足尖一点儿,身形拔起了两丈高。
可是,他尚未下坠,只是向下一看,有点呆眼。
在围墙之外,一字排开,有六个人,像是正在等着丁冲一样!
丁冲真气一沉,身形迅即下坠。
他下坠之势极其快疾。
但是墙外那六人的动作,却也是快到了极点。
丁冲一落地,他们六人,身形闪动,已经排成了一个圆圈,将丁冲围在中心。
丁冲认出对面一个山羊胡子的老者,乃是竹山六鬼中的鬼鹰赵奇。
丁冲手臂一缩,将凌纤儿拉近些,沉声道:“赵老鬼,你活得不耐烦了么?”
鬼鹰赵奇冷冷地道:“丁大侠,这件事你如果揽上了身,那只怕是你的大麻烦,而不是我的!”
他一面说,一面幽光四射的眼珠,骨碌碌地一转.六人一齐踏前了一步。
丁冲知道事到如今,只能硬拼。
他一见众人逼了近来,身形暴涨.右臂一圈,一掌已经环扫而出。
那一掌悍然而发,使的又是他的绝学,目是要的得心应手,虎虎生风,掌风过处,六人一齐向后退出了两步。
也就在六人才一后退之际,丁冲哼哼冷笑,手臂略缩,就在一缩之后,瞬息间.便再度向外扬出。
这一扬出,他已使出了他名震武林的铁胆绝技。
如鸽子蛋大小的铁胆,以“满天花雨”姿态,电射而出。
刹那之间,只听得竹山六鬼,齐声惊呼,又一齐后退。
而在他们六人,一齐后退之后,又传来“叭”的一胄,有一枚铁胆,射中了两丈开外的一株大树。
丁冲得意直笑.道:“来再多也死不够,还要再耍吗?”
竹山六鬼六人的面色,瘪苦到了极点
他们各自以左手,搭住了左肩,指缝之中.有鲜血涔涔而下。
丁冲的“满天花雨”的确厉害,一发即中,六个人不但一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