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阳光升处。
她已掠往东麓方向,眨眼不见。
白中红自别了叶水心之后。
边行也边盘算着该如何找到凌纤儿,向她解释有关叶水心一事。且看时机再说了。
正行走间,凌纤儿已然从一处两山丘之间的凸石缝中钻出来。
白中红远远看见,立即打招呼,连掠数百丈,奔了过去。
见了面。两人都似有千言百语要说,相对不语。
半晌,两人互道了一下失散后,所遇的情形,庆幸叹息了一番,。沉默了下来。
凌纤儿突然道:“过去你曾提到一个对你特别好的人,现在你告诉我,他姓什么?
是姓楚还是姓白,或是姓鲁?”
白中红脸色一变,苦笑着没开口。
凌纤儿见白中红始终不肯对自己讲真心话,真是又恨又气。
于是转过身子,就流下泪水。
白中红马上挨过来想安慰她,轻拍她的肩头。
凌纤儿一扭身,甩掉白中红的手。
白中红叹声连连,似在考虑。
凌纤儿哭声道:“你不说,就别管我了。”
白中红不忍心.道:“我说过会告诉你的。”
“那就现在讲!”
“好!”
白中红下定决心:“我现在就告诉你。”
凌纤儿转过身;“说真的还是又骗人?”
白中红笑的很瘪:“你听了不就知道了?”
“你说吧!”
白中红四下瞄眼道:“说起来可长了,你要罚站?”
凌纤儿忍不住一笑:“那就坐着说。”
白中红带凌纤儿到附近的一块大石上坐下来。
白中红想了想,才道:“我就从收养我的那人说起,如何?”
凌纤儿瞄眼道:“好。”
白中红道:“那人姓楚,名天问。”
凌纤儿从来也没有听过一个武林高人叫作“楚天问”的,心中怀疑起来,也许白中红又瞎掰一个名字来骗自己。
她一想及此,更是毛心。
她只是“喂”一声,并不反问,要看白中红能掰多久。
白中红续道:“打从我有记忆,就和这人在一起,也一直以为我和他是父子,这人的武功很高强……”
“可是江湖中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啊?”凌纤儿疑惑地说道。
“那是他不想出风头的缘故,不过,他终究还是做了一件大事,过足瘾头。”
“什么事?大家都知道吗?”
白中红轻笑道:“当然,昔年黄天云有武林霸主之称,只败在一人手下,却已翻不了身,才跑到罗刹门去当门主……”
凌纤儿截目惊声道:“你是说,那个只出现过一次的异人,就是楚……天问?”
白中红道:“不错,也就是我一直当他是父亲的那个人!”
凌纤儿一愣。
难怪白中红年纪轻轻,武艺就甚是高强。
白中红又道:“当楚天问击败黄天云之际,许多武林高手也在场,我并不在。但是龙鹰却是普天之下,只有一只。
所以,人家一见了龙鹰,便称我为‘楚公子’了,我也懒得解释。这总没多大关系吧?”
凌纤儿点头:“若是这样,是没什么关系,你后来怎知他不是你的父亲呢?”
“我较大后,他便带着我到处走,天南地北,无处不至,但是却又漫无目的,有时往往在荒野隐秘之地,可以往个十天八天。
“起先,我并不知道他是在做什么,后来,我便发现他是在找人,找一个不知下落的人。”
凌纤儿愈听越觉没有意思,仔细盯住白中红。
白中红淡声又道:“我那时,以为他是我的父亲,对他十分信任.他也从不隐瞒我任何事情。
但是我屡次问他是在找什么人,他却不肯回答,当时我也不觉有何奇怪。
直到有一天,他找到了他所要找的人。”
凌纤儿截口问:“是什么人?”
“是一个干瘦老头子,身上没有三两肉,却有一双特别粗大的手掌,事后,我才知道,这样一个强一点风都吹得走的老人,竟是横行西域.出了名的恶人——邪魔掌。
只不过楚天问找到他时,却并不是在西域,而是在东海沿岸的一个小村落中。”
“那又怎样呢?”
“楚天问终于找到了邪魔掌,便要我离得远一些,他有话要和邪魔掌说,我便说好……”
凌纤儿嗤笑道:“结果你却是阳奉阴违;是不是?”
白中红窘困笑道;“我很难向你说明白,我为什么会对自己一向信任的人不信任起来,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我忽然觉得他有事瞒着我,我要偷听他和邪魔掌的对话。”
“我明白!”
白中红瞟了她一眼。
他自然不知道凌纤儿说“明白”,那是真正的明白。
她本来是十分信任丁冲的。
丁冲的每一句话,她都理所当然服从着,却不知何时,她觉得自己和丁冲之间,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隔阂。
虽然在表面上看来,事情完全没有什么不同。
但实际上却已经不同了。
凌纤儿知道,当白中红觉得楚天问有什么瞒着他而感觉到时,就像是自己和丁冲一样的情形。
白中红眼望远方,续道:“我本来是离开有一段路,却愈想愈不对,又悄悄地走了回来,躲在一丛竹林后面,那时楚天问和那邪魔掌两人,正争得面红耳赤。
我知道邪魔掌不是楚天问的对手,见他居然敢和楚天问争吵,当然觉得很奇怪,便仔细听去,想知道两人正在吵些什么!”
白中红讲到此处,凌纤儿也更专心地倾听起来。
当她刚听到白中红提起“楚天问”的名字时,还以为白中红又在骗她。
但是白中红继续向下讲去,沉痛的语调,显得他心中十分悲痛,而他双眼则望向远方,分明是正在回忆当日情形的每一个细节,免得漏掉。
凌纤儿相信,白中红这次说的一定是实话,是他的身世之秘。
她很自动地移动身子,使得她和白中红之间的距离,更加靠近。
白中红若有所觉地含笑着她一眼。
他又道:“我就听到邪魔掌尖声高叫道:“是你!是你!不是我!不是我!”他翻来覆去,总是讲的那两句话,实在够令我奇怪的了……”
白中红吸了一口气,续道:“可是,更奇怪的事,却还在后面,楚天问讲的,竟也只是那两句话,两人争得都快打架了,不知是在争些什么。
而楚天问武功如此之高,更不是争名夺利的小人,实在着不出他有什么地方要和邪魔掌吵的。
他们两人,各自叫嚷着‘是你,不是我’,要不然就是‘我没有,绝对不是我’,足足有两刻钟,我都快抓狂了,差点就跳出去问他们,到底在争什么?”
凌纤儿猛眨眼道:“你现身了没有?”
白中红淡声道:“没有,如果当时我向前跨出一步,那么什么都不同了,他们两人一定死都不会开口,我也永远不会明白自己身世的秘密,更加不会在这里认识你,和你谈心了。”
白中红慢慢说着,还握住了凌纤儿的纤手。
凌纤儿没有挣扎,感到一阵激动,仿佛心湖被投下一粒石子,荡出阵阵涟漪。
白中红握着她的手说:“他们争执了半个时辰,才听到楚天问突然大声道:“住口!”
“邪魔掌脸色一变:“你的武功在我之上,但若是用强,还是不能改变事实!”
楚天问一愣,‘哼’一声,道:‘若不是你,你为什么不待在西域继续横行霸道,而跑到鸟不拉屎,乌龟不上岸的破地方?’
邪魔掌哼哼冷笑道:‘我就是怕人误会是我,才躲了起来,你想,事发之际,总共不过三个人在……’。”
凌纤儿截口喊暂停:“等一下!怎么会有三个?他们不是只有二人?”
白中红轻抚她的秀发:“你别急!听下去就知道了。”
凌纤儿柔顺地轻点颔首。
白中红道:“邪魔掌说了:‘总共不过三个人在,另一个人竟因此而发疯下落不明,你和她的老公是换帖兄弟,别人当然会以为是我,其实却是你!’楚天问一听,脸色变得很难看,是我从来也没见过的。”
白中红叹声连连:“听了半天,他们乃是在争执有关一个女人的事,共有三个人和那女人有关,那女人不知出了什么事,结果一人因此发疯。
邪魔掌和楚天问,却互指对方的错……或许,是他们其中一人.害死那个女人吧!
我一想到这点,觉得楚天问居然连柔弱的女子都要害,就很瞧不起他。”
凌纤儿很注意地听着,无法搭腔。
白中红叹声道:“我却没想到,事情竟会和我有那么密切的关系。”
他讲到这里,停了许久。
凌纤儿也一声不出地等着。
好一会,白中红才说;“楚天问冷着一张脸斥道:‘怎么会是我?我若是害死她,怎敢带走她的儿子,当作是亲生儿子在养?’”
白中红说到这里,激动起来:“当时,一听到楚天问这样说法,我整个人都呆住了,这是什么话?他带走别人的孩子,当做是亲生儿子在养,那……那孩子就是我了!
“我一生之中,所受的震惊,那一次最大!”
“我真的呆住了,甚至忘了冲出去,去责问他,我只觉得耳际嗡嗡作响.天旋地转,几乎昏了过去,我紧紧地抓住了一株竹,才不令自己倒下,我将那株竹几乎抓碎,发出卡卡之声,但邪魔掌和楚天问两人,显然全心全意在吵架,并没有注意到我!”
白中红一口气讲到这里,又停了一停。
他才又续道:“邪魔掌冷笑道:‘是啊!你这样做,真的是想栽培兄弟的儿子么?
你无非是可以大声地辩解,作为自己没有害人的证据而已!’“楚天问扬起手掌来,已要动手。
“邪魔掌又道:‘你打死了我,那最好,以后就没人敢说你的丑事了。’“楚天问突然怪吼一声,反身一掠而出。
“当他掠出来之际,也就发现了呆在竹林之旁的我了!”
凌纤儿“啊”的一声,惊声道:“那该怎么办?他……会不会对你下毒手?”
白中红苦笑道:“不会.他见到了我,比我更呆。愣愣地望着我,我也呆呆地望着他,我们两人,好一会没有说话。”
凌纤儿愈来愈投入“剧情”。
她又道:“后来谁先开口?”
白中红道:“是他先开口,他道:‘孩子,你都听到了?’”
“我本想不再理地,转身就走的,但是我还是说了,我道:‘是,我全都听到了。’”
“楚天问白着一张脸,我发现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全完了。”
“我用最冷酷的声音问他:‘我娘叫什么名字?’楚天问居然哭给我看!”
白中红越说越激动,竟站了起来。
凌纤儿在他的肩上轻轻一按。
他才又坐了下来,道:“楚天问武功之高,可以说是天下第一人,连黄天云都败在他的手下,他的武功就不用说了,但那时,他却哭得像个孩子。”
“他为什么哭?”
白中红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他哭着,我只是呆呆地望着他,我也想哭,但是我却哭不出来,只是望着他……”
白中红讲到此际,眼角都已见泪。
凌纤儿自然可以明白他的心情。
因为,他自小便叫“父亲”的人,竟不是他的父亲,非但不是他的父亲,而且可能是害死他母亲的人!
在那样的情形下,只要是一个有感情的人,都会有想哭的感觉。
白中红轻咬下唇:“我终究没哭,他哭了好一会,才说一句话,道:‘你真像你的父亲!’”
“我知道邪魔掌和他争执的是真的事,我又问他:‘我爹叫什么名字?我娘呢?她又是谁?’他却叫我回家再说了,我便跟他回去了。”
白中红道;“我们住在黄山的一个山谷中,银驹走得快,半个多月就到了家中,回到家后是我先开口,我仍问他,我的爹娘是什么人?
楚天问却道:‘你先让我想一想,将当年的情况想一想。’他话一讲完,便走进地闭关的石室中。”
楚天问走进密室后,便席地而坐,开始发呆。
密室专供楚天问及白中红闭关所用。
只有三丈方圆,设备简单,桌椅、床铺俱全。
楚天问一进来便随地坐下,可见心情有多乱。
他呆眼无神,喃喃自语:“小师妹……”
他眼前闪现出天邪楼,武林中最神秘的门派。
神秘到只有入门弟子才知其存在,又被严格规定不准提及师门,故天邪楼的名号,一直不被知晓。
玄异老人是天邪楼上一代唯一的传人。这一代,他一口气收了三男一女(其实是二女),传其绝世武学。
大师兄楚天问,稳健开朗,翩翩君子。
二师兄冷天寒,风流倜傥,俊美无双。
三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