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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们所讲的,显然是什么人只要通天令在手,他们便准备听令了。
凌纤儿陪喜在心。
她不必怕这九个魔头了,可以令他们听话的通天令.就在屋中。
她已听出九子天魔的脚步声,渐渐走近。
凌纤儿立即一缩身,缩回屋子中,转身去取通天令!
她边转身还边想:九子天魔一到,自己对他们的第一道命令,便是要他们去找白中红的下落!
凌纤儿刚想到这里,身子便已转了过来。
她一扫眼,向那竹几上望去,刹时之间,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眨了眨眼,仔细着去,竹几上空无一物,哪里还有什么通天令?
这怎么可能!
凌纤儿奔到竹几前.伸手在竹几上摸半天,的确是没有东西!
她这下,真的不想呆眼都不行了。
刚才的一切,难道全是幻觉?
当然不是的,凌纤儿离开之际,还曾被那条细链绊了一下,那时,通天令还在竹几上的。
她只离开门口一步,通天令便突然不见了,难道是见鬼啦?
凌纤儿强自镇定,转眼想到,通天令上的细链是从墙洞处穿过的,那自然是被人拉到墙外了!
将通天令拉到墙外的,又是什么人?
凌纤儿在那片刻之间,只觉得脑中乱哄哄的,她想要立即转过身,出门转到屋后看个究竟。
然而当她想到这一点时,却已经迟了。
她虽然还是背对着门,却已可以听得一阵脚步声,已来到了门口。
大天魔的声音已传来:“里面的人,可否现身一见?”
凌纤儿心头怦怦乱跳。
她这时手中并没有通天令,自然不能使九子天魔听自己的命令。
这一点,倒还没有什么关系。凌纤儿本就不在乎九子天魔是不是听自己的命令。
她担心的是,如果九子天魔发现了她,一定会向她追问通天令的下落,她又怎样交待呢?
九子天魔到了如今,他们自然会向持有通天令的人听令,但是在通天令未出世之前,他们当然要想尽办法,防止通天令落入他人的手中!”
他们九人该会怎样对付她呢?
凌纤儿的心中,乱成了一片。
但门并没有关上,虽然是黄昏时分,屋中的光线格外昏暗,但九子天魔一定已看到室内有人了,她又向什么地方躲?
大天魔又道:“里面的人若不出来,我们要自己进来了!”
凌纤儿心头甚急。
此时她背对着九子天魔,他们虽不知道她是谁,但若九人进门,岂会认不出她?
躲是躲不了的,心下一横,干脆面对现实吧!
她心中想着,目光仍是四下游移着。
正当要转身时,却给她看到墙上所挂的那幅人像。
凌纤儿相信这人必是无邪仙魔,或许……可以利用“它”来对付九子天魔!
她忙伸手,将墙上的画像取下,
大天魔冷声又道:“里面的人,可是不欢迎我们九人?”
凌纤儿突地眼前一亮,显然是九子天魔中,有人晃着了火折子。
她早就想好了对策,将那幅画像遮在自己的面前,转过身去。
大天魔冷冷地讲完之后,其余各魔、亦是冷笑出声。
当凌纤儿转过身去时,所有的声音,立即一起静了下来。
凌纤儿用画像遮住了头部,看不到九子天魔九人脸上的神情如何。
她隐约可以看到,九个人一齐站在门口,似是呆住了。
过了足足两刻钟后,水夫人惊呼道:“天哪!是主人。”
便听得九人齐声道:“参见主人!”。
凌纤儿见九人一起跪下,连忙将那画像向下移了移,免得自己的脸,被九子天魔发现。
九子天魔每人在地下叩几个头,才站了起来。
大天魔紧张地问道:“高举着主人画像的,不知是谁?”
凌纤儿心想,人家既然问到了,总不成装警作哑,不出声吧?
她将声音放得十分低沉:“是我,你们不必多问了!”
她这句话才出了口,便听到三天魔欢叫道:“是夫人!”“夫人,是你么?”
大天魔喝道:“快参见夫人!”
九子天魔又纷纷跪了下来,行完了礼,才又站起了身子。
凌纤儿暗笑在心:他们口中的“夫人”,自然是无邪仙魔的妻子,既然误会自己,正好将计就计,当可脱身。
她仍不说什么,只以十分低沉的声音,发出了“嗯”的一声。
大天魔道:“夫人,你为何以主人的画像,遮住了脸?”
凌纤儿淡然低沉道:“我已叫你们不必多问了!”
大天魔憋声道:“是!”
水夫人感慨道:“夫人,原来你在这里,小主人可好?我们九人在主人罹难之后,到处找寻你们母子两人的下落,但是却音讯全无,我们找得好苦啊!”
“虽然没有按照主人遗命,为你们报仇,但总不敢对主人的遗命有违,我们每每想及此.主人一生为人,如此好行仁义,怎会有这样的结果?如今好了,天辛夫人和小主人安然无恙!”
水夫人讲那一番话之际.感情丰富到了极点
凌纤儿心想:如果听到这番话的,当真是无邪仙魔的夫人,那一定要大受感动。
只可惜,听到的是她。
凌纤儿不过“嗯”了一声,表示回答。
大天魔甚是兴奋:“夫人.小主人既然和你安然在此,那一定已长成大人了?”
凌纤儿没想到无邪仙魔还有个儿子,她既没见过,自是不知他长得是高是矮,是扁是圆?
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之下,她却不得不敷衍九子天魔。
沉声道:“是。”
大天魔欣笑道:“小主人在何处.我们可以见他么?主人收受天下武林高手攻击,含冤而死,这过节自然不能就此算数,我们定要请出小主人,算算这笔二十多年来的旧帐才行!”
凌纤儿听到了这几句话,不禁暗暗吃惊!
如果无邪仙魔的夫人和儿子.真的还在世上,就凭大天魔这几句话,武林之中风云将再变色!
听说当年中原武林人物,为了对付无邪仙魔,共分三路。
正派高手一路,邪派和黑道一路.另外有几个介乎正邪各派之间的高手,又自成一路。
这三路人物,几乎已是武林之中各门各派。
如今,当然有些人已经死了,也有些人不知所终。
但是这些人的后代,自是仍在。
如象九子天魔和无邪仙魔的儿子要报起仇来,人可就杀不完了,这下怎生了得?
凌纤儿甚是心惊,呆住了说不出话。
大天魔道:“夫人,你怎不说话?”
凌纤儿心想:自己总不能一直首以以画像放在面前和他们讲话,时间一久,必然会惹起他们九人起疑.那时便又麻烦了。
倒不如趁他们九人.一心以为自己是她们夫人之际,将他们支开,自可找机会逃命去了。
她打定了主意,便沉声道:“你们且先退出竹林去,在林外等我,我再告诉你们。”
大天魔急道:“夫人.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主人虽死,我们仍铭记在心,尽管对我们直说!”
凌纤儿道:“你们先听我的,退出竹林去再说。”
大天魔这才一拱手;“是。”
凌纤儿眼睛向下看去,九人先后移动身子,向外走出。
凌纤儿松了一口气,一等九人出了屋子,便将画像移开了些,偷眼看去,九子天魔身形闪动,已迅速地向外掠出,转眼之间便已不见。
凌纤儿将画像在竹几上一放,身形一晃,也出了屋子。
她才出屋子,便陡地想起,这幅画像用处蛮大的,若是自己被九子天魔再度找到,将这幅画像挡在面前,应该还可以顶一阵。
她一想及此,连忙一个转身,回到了竹几旁,想将这副画卷起带走。
凌纤儿一到了竹几旁,伸手向几上抓去之际,她的手才伸出,便突然停在半空中不动了!
竹几上空荡荡地,哪里还有画像的影子?
凌纤儿吓得头皮发麻,寒意直升。
她刚才,已经经历过通天令突然不见一事,那一次,还可以说她已出了屋子,可是这一次,她只来到门口,连大门也没跨出一步。
墙上那小孔,纵使可以取出通天令,也不能将那蛮大的一幅画像取走。
难道是……屋里另外有人?
那人又在什么地方?
凌纤儿在乍见竹几上,已没有画像之际,整个人都呆住。
当她想及,在这间漆黑的竹屋中,可能还有另一个神秘的人,就无法再呆下去。
若在这屋中僵静不动,事情可能更加糟糕!
凌纤儿足尖猛地一点,身如行云流水,已然飘掠向屋后。
九子天魔正在屋前的竹林中等她,她自是只有往反方向走了。
凌纤儿轻功疾展,瞬息间已掠出百多丈。
背后并没有什么动静,她才略松了一口气,在路旁的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
她一坐下,便听到身前不远处的地面上,传来一阵甚轻微的“唰唰”声。
在她坐的大石左方,似乎有一条细长的虫,正在向前,慢慢地爬了开去。
凌纤儿甚惊心,难道是毒虫?
再仔细看去时,便发觉哪里是什么毒虫!
在地上缓缓向前移动的,乃是一条极细的铁链。
那条铁链,凌纤儿并不是第一次看到。
她一眼便可以认出那铁链,正是刚才在屋中所看到,一端系在通天令上,另一端通到屋外的那条。
这一端上,并没有通天令在,而铁链自然是不会自己移动的,一定是通天令已被什么人取走,那人正在缓缓向前走着,将铁链抱在地上!
凌纤儿顺着铁链,想向前看去。
她望出了一丈五六,前面便黑沉沉地,什么也看不到。
她根本看不见有人,更不要说想弄清那是什么人了。
凌纤儿呆了片刻,猛地站了起来。
那铁链向前去的速度极慢,凌纤儿一站起身来后,铁链还只在她身前五六尺处。
凌纤儿向前跨出一步,一弯身便去抓那铁链。
在凌纤儿想来,那铁链在地上缓缓移动,自己一伸手,自然可以将之抓在手中的。
她一握住铁链的一端,除非前面握住另一端的人,肯放弃通天令,否则,自是可以见到人了。
凌纤儿想的是不错,可是,当她一俯身去拾那铁链,手指还没有触到那铁链之际,铁链前进的速度,陡地加快!
虽然声响中,铁链向前疾滑出去,却不是滑出很远,不过滑出了尺许,恰好让凌纤儿一抓抓空!
凌纤儿忙起身,向前看去。
直觉,如果那人看不到她的动作,怎会如此凑巧。她刚一弯腰,想去抓铁链,便将铁链拖得向前疾滑出了尺许?
凌纤儿直起身来,是想着看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当她抬起头向前看去之际,却仍和刚才一样,眼前黑暗暗的,什么也看不到。
她再次低下头去,只见那条极细的铁链仍然和刚才一样,在前面一寸一寸,极缓慢地向前移动着。
凌纤儿猛一抬脚,便向那道铁链疾踏下去!
她的这一下动作,既快速又出人意料。
可是,就在她的鞋底离铁链寸许之际,铁链又向前滑了出去!
凌纤儿实在气不过,想大声喝问,但是却又怕给九子天魔听到。
她本不想去管那铁链,却又想弄明白那是什么人,想要弄明白那人是不是曾经见过白中红,知道白中红的下落!
凌纤儿打定主意,决定跟在那铁链后面去看个究竟。
那条铁链,也像是在引着凌纤儿向前去。
当凌纤儿慢慢跟在后面时,铁链也是缓缓地向前拖行着。
一等凌纤儿踏前几步,想将铁链抓住时,那条铁链,便立即向前窜出,不论凌纤儿出手多么快,多么突然,总是没有法子抓得住。
凌纤儿的好奇心,越来越甚。
她要跟向前去看个究竟的决心,也越来越强。
她已经看出,在前面抓住了铁链另一端,在引自己向前去的那人,似乎并没有恶意。
那人既然没有恶意,跟去应是无妨。
凌纤儿好几次想要弄清楚,前面拖住了铁链在走着的是何等样人,但是夜那么深,天色太黑,总是看不到人影。
她卯上了:“好,我一直跟下去,难道天不会亮么?天亮了,总能看到你了吧!”
这时候,她怕那铁链突然失去踪迹,便紧紧地盯着地上向前移动着的铁链。
因此,在这一夜之中,她经过了一些什么地方,便毫无印象了。
她只知自己所经过的地方,大都是崎岖不平的山路,难得有平坦之处。
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三更。
凌纤儿仍是锲而不舍地跟着。
终于,天色渐渐地灰白起来了,黎明将至。
凌纤儿以为,这下该能见到人了吧?
便抬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