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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子天魔闻言冷笑一声,根本没反应。
萧沁怔愕,再看看通天令.的确没错,莫非被血迹玷污了?
赶忙抹擦干净,再次举高,喝道:“九子天魔看到通天令没有?你们快给我依令行事,否则准备受罚。”
九天魔水夫人已轻轻笑起:“访问你要如何罚我们?”
萧沁喝道:“你们立下重誓.岂能抗命?”
水夫人笑道:“我等一向遵守誓言,只是我的主人叫我们不必再遵守这块紫玉牌了,你拿它去当铺,或可能还值点钱。”
此言一出,群雄脸色顿变。
心明急道:“无邪仙魔没死?”
水夫人道:“以你们残忍手段,主人怎会没死?这个仇,我们还等着报呢!”
大天魔转向白中红,拱手道:“少主人快下令,也好替老主人报仇。”
群雄又自动容,心明更急:“他是少主人?”
瞟及白中红:“你就是白无邪的儿子!”
白中红点头:“承各位二十年前手下留情.我才能活命。”
群雄闻言,脸色顿变。
在场着几乎都参加了截杀无邪仙魔。此时他儿子已现身,九子天魔又自联合起来.通天令且又失效。这无疑已是一败涂地。
有人已轻叹,准备受死,替往昔罪状付出代价!
萧沁闻言,赶忙丢下紫玉牌。
他急急掠退.直叫:“不关我的事,我没杀过无邪仙魔。”
大天魔厉道:“就凭你现在想杀少主人,你就该碎尸万段。”
转向白中红,拱手道:“少主人快下令,我等好报血海深仇!”
九魔已渐渐逼近,群雄个个如剑刺身,想退,又无退路,死亡的感觉逼得他们遍体生寒。
心明突然觉悟似的宣个佛号:“阿弥陀怫!劫数,劫数,我等欲防劫数,却造劫数,实是劫数矣!”已自有了等死感觉。
白中红瞧着他们个个身染血迹,冷笑道:“不必轮到我,你们为了抢通天令,已杀了不少人,这不是劫数是什么?”
群雄已自叹,突然良心发现般,开始自责。
心明叹道:“贪之一念,实是害人不浅,老衲死有余事,还请白少快放过其他的人吧!”
白中红冷笑:“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生死攸关才觉悟?为什么二十年前杀先父之际,不先想想今日后果?”
心明叹道:“人非神佛,往往昏庸及此,实是罪孽。”
大天魔道:“少主人不必对他们客气,若放走他们。到头来照样为非作歹,你快下令。”
六天魔亦叫道:“将这些人杀尽了,再杀回中原去,为主人报仇。”
白中红神情显得激动。冤仇使得他无法自己。
嘴巴张了又张,却仍不知法说什么?
萧沁心知必死,然而要他坐以待毙却又不甘心,登时喝道:“咱们拼了,还怕什么九子天魔?”登时举掌就要偷袭。
白中红突然喝道:“废了他!”
猝见九道人影有若电光交错,奇速无比冲射萧沁。
只见得那黑影过处,砰砰砰一连数响,萧沁即若陀螺打转,猛弹空中,闷沉唉叫.已自跌回地面。
九魔此时早已掠回原位。
恒山弟子赶忙扶向萧沁,急叫:“掌门……”有人嘶吼,已想拼命。
心明感伤一叹:“白少侠想赶尽杀绝吗?我等只有一拼了!”
群雄不得不做困兽之斗。
大天魔哈哈大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来吧!早死早投股。”
冰玉夫人怒叫一声:“可恶!”举掌就劈。
她一动,群雄也动,眼看就要再次火拼。
白中红大喝:“住手!通通住手!”
此时的他,关系众人生死。
这一喝,终把众人喝住。
九子天魔更不敢动,齐往少主人瞧来。
白中红轻轻叹道:“心明,你料对了,我的确没那么狠心,我废了萧沁武功,也只不过是在惩罚他挑拨离间,以此罪行,废他武功,并不为过,至于诸位……”
巡视着群雄,轻轻再叹:“为报我爹之仇,难道就要杀了你们这么多人吗?我若杀了你们,你们的徒子徒孙又会找我报仇,如此冤冤相报下去,何时能了?”
深深吸气,他正色道:“我想把前代恩仇,从此一笔勾销,我爹不想让九子天魔造孽,我也不想,所以我放诸位走人。也希望诸位不要再仇视白家。”
“纵使我们武功较高,那又威胁到你们什么呢?咱们何不订下互不侵犯之盟?一改杀伐灭绝之罪孽啊!”
此言一出,群雄个个动容,不少人已低下头。
就连高傲不近情理的冰玉夫人亦自轻叹,默默低头。
是了,他们当时截杀无邪仙魔,找个借口,说他包庇九魔,但真正原因,还不是怕他武功高,随时会威胁自己而下毒手呢?
为了假想的威胁,即杀了人,现在想来实是可笑且残忍呀!
心明登时大宣佛号:“白施主,尔等胸襟,实让老衲佩服,老衲修佛数十年,却也参不透权势两字,此时被施主一言,点醒点悟,实同恩师再造。
“老衲甚为当年截杀施主父亲愧疚,以及今日不杀之恩,特以叩头三响谢此恩情,日后从此退隐山林,不出江湖一步。”
说完,当真下跪,叩头行礼。
白中红没想到他玩真的,急欲阻止:“掌门不可……”
然而心明已自下跪,阻止无效。
苦得白中红窘愣当场,只能干笑;“掌门折煞在下了。”
心明道:“能点悟禅机,即是我师.磕头能谢恩,何关掌门或小人?”
他当真大撤大悟,叩起响头。
他一下跪,少林弟子自跟着下跪叩头。
群雄多少受影响,有人亦不禁叩头。
未下跪者,皆拱手拜礼,暗暗感谢白中红不杀之恩。
现场终于充满一片祥和之气。
此种化干戈为玉帛之事,竟然让人格外回味无穷。
心明大师叩头之后,已转向群雄,说道:“我等的确心智被蒙.无端造杀孽,此次得以受白少侠恩情,想来诸位都明白冤家宜解不宜结。”
“是以老衲在此邀诸位掌门订下盟约,此后不准再找白家麻烦,至于各派之间,若有问题、纷争,亦该相互找人评断,不准再兵戎相见,诸位觉得如何?”
峨嵋齐云上人第一个附和,终于引起群众支持。
一股祥和之气充满此地,实是武林大事。
随后,心明大师说道:“我等已叼扰白少侠甚久,也该还人清静,咱们该走了。另外还请白少侠有空到少林坐坐,老衲必定亲自接待。”
白中红立即点头:“一定去。”接着又有几位掌门相邀,白中红—一答应。
随后,他们才又深深拜谢不杀之恩,怀着愉快心情纷纷退出山区,准备返回中原。
眨眼间,偌大群人走得一个不留。
纷争已经摆平,现场因而显得沉静。
大天魔走过来,拱手干笑:“少主人怎么了?我们还想大打出手呢!您却又放走他们!”
白中红睨眼邪笑道:“该大打出手的是我,妈的!打从太湖霸王船开始,我就被你们整个半死。”
凌纤儿恍然:“对啊!你们太可恶了,大哥,该怎么办?”
白中红道:“怎么办?揍啊!”
他猝然窜起,猛揍九子天魔。
他一动,凌纤儿也趁机捞点油水,揍了过去。叶水心看在眼里,心也痒了.干脆参战。
三人终于追得九魔满山乱跑,又不敢回手,实被揍得冤狂不堪。
大天魔直求饶:“少主人,你别发火,此事都怪九妹的主意,我只是依计行事而已。”
说话间,眼眶中又中一拳,打得他唉唉痛叫,赶忙施展轻功,逃得比什么都快。
其他几魔亦被揍疼,不敢再硬接,纷纷落荒而逃。
白中红本就未完全复原。功力大打折扣,怎能追得上他们?
眼看九人已逃得老远,想追,已是不易,还好揍了不少拳,心头火泄了许多,始自呵呵笑起:“回来吧!有什么理由,我等着听。”
水夫人第一个掠身过来,盈盈媚笑:“少主人,你的拳打得人家好疼啊!”揉着胸口,一副媚样。
凌纤儿瞄眼一笑:“水前辈又在骚了,我们可是被你整惨了,你还敢来勾引少主人呀?”想及她逼白中红发誓,以及种种误会,好气又好笑。
白中红笑道:“别在那叫痛.方才你最大胆,逃得比什么都快,我一拳也未打着你,还在装呢!”
水夫人无奈一笑,正经起来,道:“没得玩啦!一个美妙婚姻,从此破碎,少主人你为何这么忍心呢?”
白中红道:“我不是忍心,可借你的婚姻太吓人了,我受不了,你说吧!为何找上我,逼我发这毒誓,还让我服下毒药,到现在还解不了?”
水夫人笑道:“那得全怪你喜欢戴汉玉扳指,照我想法,你必定跟楚天问有关,结果你的确跟他有关。”
她笑得更甜,睨向白中红:“其实,我一开始就把你猜成无邪仙魔的儿子,你信是不信?”
白中红一愣:“你为何会如此想?”
水夫人道:“很简单!楚天问又没结婚。哪来儿子?何况你年龄又和主人之子差不多,所以我就大胆假设,然后一步步逼你来到此地,证明一切,事实果真证明,我的判断没错。”
白中红道:“你逼我,不是为了通天令?”
水夫人道:“当初谁都不知道这里藏有什么东西,只知藏有可以改变武林的力量.搞了着半天,才知道原来是控制我们的通天令,我们才起了夺回之心。”
“我大哥他们当初的确想找到主人遗体。以报恩情,我却想着替主人找到儿子,只因为他们较粗心,我未说破罢了。”
白中红道:“所以你逼我去套凌纤儿口诀?你不知我早已知道这口诀?”
水夫人道:“照理来说,你是楚天问带大的。应该知道。可是也有例外.不过这些事并不重要,我的目的是引你到此,只要凌纤儿知道口诀。你迟早都会知道。不对吗?”
凌纤儿瞄眼:“所以你才让他故意向我示好?”
水夫人道:“没想到他却罩不住,被你迷住了。不过老实说,当时,我也觉得你不错,替他找个老婆亦无妨,可不完全是假戏啊!”
“能假戏成真,亦无妨,现在果真成真了,可喜可贺!老实说,你们还得感谢我才对呢!”
白中红闻言,除了恍然之外,已对水夫人用心良苦感到内疚万分,自己竟然怪她如此之久,实是不该。
凌纤儿亦不说话了。
若非情况如此,她又怎能跟白中红在一起啊!
白中红感激一笑:“多谢前辈操心,我感激不尽。”
叶水心道:“且慢感激,她下了毒,这可是十分严重的问题。”
白中红一愣。
是了,此毒仍在身上呢!
虽然心脉那闷热已化去不少,却仍感觉得出来。
水夫人媚笑不已:“怎么?怕啦?想兴师问罪啦?试想,无底下还有什么毒.让长青仙翁解不了?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叶水心道:“不错.我正想问你,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水夫人笑道:“可惜那不是毒药,而是主人炼成的续命金丹,有个名字叫‘九灵续命丹’,当初主人要我交于夫人服下。
可是夫人不见影踪,我只好让她儿子服下.那灵丹最是厉害,只要守住心脉,几乎任何疑难杂症,中毒都可在事后解救过来。”
白中红怔愣不已:“你给我吃下的是灵药,不是毒药?”
水夫人笑道:“我哪敢对少主人下毒?不天打雷劈才怪!”
白中红道:“可是你常给我服的解药是什么?”
水夫人道:“只不过是珍珠,沾点什么乱七八糟东西罢了,有一味该是胭脂吧!”
白中红哭笑不得:“你叫我吃胭脂配珍珠!”
水夫人笑道:“谁叫你贼头贼脑?其实珍珠也是很补的。”
白中红已自苦笑不已,搞了老半天,自己意然没中毒,每个月还吃那如同蜡味的珍珠,实在被耍得冤枉。
叶水心则是恍然欣笑:“原来不是毒,难怪我爷爷解不了,连解药都化掉,更难怪连千年灵芝也无法消除心脉之火,原是这么回事!”
想及白中红把珍珠当药吃之情景,她已笑不绝口。
白中红闻及灵芝,已自有所想起,笑道:“也罢!若非你给我吃下续命丹.我可能真的毙命恒山了。”
水夫人一愣:“当真!”
白中红感激道:“不错,当初我去取灵芝时,差点冻死在那里,全靠续命丹一股热气维持,才得以活命。”
水夫人闻有,心满意足道:“没想到我这个假郎中,也能救少主人,死也甘心啦!”
叶水心不由紧张:“大哥服了药,才能取得灵芝,可是你现在受伤,我们又没服下续命金丹,又如何替你取药?夫人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