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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佛洛狄笑了笑,很高兴弟弟和叔本华王子成了真正的朋友。
“连我都羡慕这位小姐以后的嫁妆啊。”叔本华王子呵呵笑道,对于纳入圈子的朋友,他一直很直白诚恳。他对博伊尔的演讲没有太多好奇,只是借机会象征性地对格林斯潘家族表达自己的友善,身为帝国皇太子,最接近父亲的一小撮人,叔本华比谁都知道皇帝陛下最信赖谁,这次赤色果戈理平原战争一结束,丢勒伯爵死于被官方掩饰住秘密的刺杀,原来的行政长官罗伯特“主动”上交了辞职信,父亲马上就开始召见格林斯潘的家主,除了将那个位于帝国行政长官序列第一位的权势位置赐予野蛮人,并且将老基督山将军的两支军团之一交给了野蛮人,这项决议,无人胆敢反驳。
至于另外一支大军团的指挥权,这半年内进行了无数眼花缭乱的宫廷和郡省操作,最终结果跌破眼镜,大军团长是一位毫无帝都背景的军团长,出身于一个地方性的中等贵族,但两位副指挥官,则有意思了,一位是隆美尔,赤色果戈理正面战场上最让泰坦人仇恨的战争狂人,正是这个上一届铁橡树徽章获得者,挫败了泰坦上帝之鞭的最激烈攻势,战场尾声,隆美尔手下的中等指挥官全员战死,他身上的伤痕让数拨白袍牧师当场流下眼泪,这位军人,半昏迷状态地躺在担架上接受了第二枚铁橡树徽章!
另一位大军团副指挥官竟然是庞培家族的尼禄,那个在赤色果戈理战场没有受过一点伤也没有拿过一次长枪的花花公子?帝国只能偷偷将所有理由归结为这混账小子有个鹰派领袖的父亲。
相比之下,违规担任帝国要职的格林斯潘就不那么受到非议,帝国的批评声一股脑丢给了庞培,据说连与庞培侯爵关系一样很好的军相都向皇帝陛下提出书面抗议,但这并没有能够改变结局。
少年时代便说出“世界上最伟大的工具是数学,上帝是一位数学家”这种名言的博伊尔,看着爱丽丝小姐本子上的一串简短文字,竟陷入了漫长的沉思,喃喃自语:“把一个数的三次方分成两个数三次方的和,一个四次幂分成两个四次幂之和,或者一般地将一个高于二次的幂分成两个同次幂之和,这是可能还是不可能的?”
博伊尔眼神逐渐从迷茫转向明亮,抬头赞叹道:“爱丽丝小姐,我现在只能说是这个猜想的答案是‘不可能’,但详细无误的证明过程,极有可能是我余生二三十年时间内付出最多精力的一道难题,但同时也是最大的乐趣所在,我不得不说,您是一位真正的启发者,即便是在拜占奥教廷的科技厅,也没有让给出如此有益于我思考的问题。我可能要在您的家族多逗留一段时间了,希望爱丽丝小姐能够原谅我的打扰,因为每当我有所收获,就会忍不住向您炫耀一番,哈哈。”
爱丽丝小姐眨了眨眼睛,微笑道:“乐意至极。”
博伊尔轻声道:“这个猜想如果在有生之年能够被我证明,我就冠上‘格林斯潘小姐猜想’的名字!爱丽丝小姐,以后谁再说格林斯潘家族粗野无知,博伊尔第一个反驳他!”
爱丽丝小姐笑容灿烂。
她的几位骑士哥哥则更兴奋,心中所想大概是这些:“看吧,我们的妹妹就是这样完美”,然后变成:“谁敢冒充骑士翻墙攀爬到妹妹的花园,直接剁成肉酱喂狗!”最后就成了:“我们要一丝不苟如巨龙继续守护单纯的妹妹,她就是我们唯一的公主!”
爱丽丝小姐站在人声沸腾的花园,突然有些寂寞,那个记载猜想的本子已经被博伊尔当做瑰宝接走,而通过书信来往答应她那个请求,即猜想的真正提出者,还在白象城堡瞭望厅才可以看到的黑天鹅湖。
对花园一切爱慕和垂涎视线都漠不关心的她突然笑了,这位即将跟随父亲和家族一同前往帝国南部边境的小姐悄声道:“‘奥古斯丁猜想’,真好听呀。”
帝都在喧嚣中一个个充满悬念的结果终于慢慢浮出水面,有人暗喜,有人咒骂,有人旁观,但玛索郡的黑天鹅湖,始终静谧安详,只是这份平静表面之下,是压抑,暴躁,和奋斗。
刚刚被秩序长送了个“公雀”绰号的路易管家现在很有满足感,他站在四层竞技场的底层,这里关押了很多即将被丢到外面斗兽场竞技的泰坦俘虏骑士,黑暗物种,异端魔法师,甚至还有专门为贵族老爷准备的几样餐点,相信玛索郡的全部有钱人都会为此癫狂和幸福,路易站在一座牢笼前,里面关押着一头在玛索郡迷路的伯爵长生种,听说拒绝了秩序长的好意,拒绝为诗呢歌献出忠诚和服务,就是这个下场了,路易望着那头单对单情况下可以撕裂一百个自己的强大物种,招了招手,示意“厨师”们可以动手了,一名骨骸骑士走入,从长生种腿上割下一块肉,丢出来后,马上就有人放在一只烤炉上“烹饪”,长生种的肌肉脱离身体后,依然拥有令人畏惧的生命力,路易是在图书馆从羊角实验室出版的一套百科书籍上得知这一点,充满求知欲和验证欲的“公雀”马上坐不住,当他第一次看到肌肉在烤炉上“像精灵般跳舞”,他就爱上了这份景象,几乎每天都要来这里“取景”。
路易一边看着舞曲,一边伸手取暖,这座关押着众多他“心爱宠物”的地下监狱,实在是阴冷了点,但他很喜欢在方方面面为秩序长设想,竞技场已经用去太多凯撒金币,再要求改善监狱状况,太奢侈了,现在的路易很有成就感,也很有安全感,以前在兰黛城堡,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位情人赫柏子爵的,但毗邻的黑天鹅,宽容的大执政官阁下丝毫不介意他进行一些例如“精灵舞曲”的小把戏,或者用几块奶酪换取泰坦壮硕骑士被洗干净的屁股,如果只是屁股,路易当然不需要付出奶酪,作为等价交换,骑士们必须在被“神圣帝国长枪”深入“泰坦沟壑”的时候重复大喊那句“伟大的神圣帝国,伟大的贵族路易”,太感人了,路易一想到就热血沸腾。
在这里,已经没有人会要求他穿上贵妇名媛的服饰,每一次在床上都要喉咙灼烧的刺痛,屁股被打出鞭痕,用这种方式去获取少到的可怜权力,而且,再没有人像兰黛城堡里的下人那般用诡异的眼神看待他,路易甚至能够从秩序长眼中,看到纯粹对他领导才华和商业谈判的欣赏,从合作伙伴马赛伯爵眼中看到了平等高度的友善,伯爵,那个死胖子可是正规渠道获得的伯爵!一切的一切,都让这只公雀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特权,很珍惜秩序长的恩赐。
路易流着眼泪,望着火炉上的舞曲,轻轻道:“感谢您,世上最英俊的男人,奥古斯丁少爷。”
菲奥娜夫人手下已经有十二只燕子和六只乌鸦,本来她可以掌管更多的数量,但秩序长说了,数量并不重要,而且他也不希望夫人太累。
她特意跟秩序长请教了脉代奥拉修道院的神学要义和特殊教规,现在每天都严格遵循一日六祷,并且带着“子女”们一起做祷告,她想,自己虽然在调教一些未来大贵族的玩物,但假设玩物有些宗教气息,会更有意思,这就是菲奥娜夫人的小智慧,以往,平民出身的寡妇用无数个小智慧成为玛索郡的沙龙女皇,现在她希望用自己仅剩的资本去为秩序长去为诗呢歌创造财富。
那位英俊的圣事部巨头有着菲奥娜夫人不敢去私自揣测的思维,他曾平静告诉她:“菲奥娜,如果生理上有需要,你可以去寻找羊角实验室里任何一个人,只要你愿意,他们愿意,这并不是羞耻的事情,相反,我会感激你。”
她红着脸问道:“这会不会有损信徒的虔诚?”
他笑了,摇摇头。
那以后,羊角实验室几位原本萎靡的成员开始精神焕发,工作格外卖力,为此,秩序长额外给了菲奥娜夫人五个思想点。
除了祷告和睡眠时间,一天所有时间都在进行最美丽名媛和最优雅骑士的训练,菲奥娜会仔细纠正那帮燕子和乌鸦的错误音节和不恰卷舌,教育他们如何去说最纯正的贵族腔调,这里有专门派遣的老师,每人都要学习帝国政治史和军事史,油画,竖琴,抒情诗,最基础的数学,当然,还有杀人,以及应付各种突发状况,不合格的懒惰者要被鞭挞,成绩的优秀孩子会得到一些从乌鸦集市购买的昂贵奖励,漂亮少女和俊美少年们以后都将成为最优秀的猎人,床上就是他们的狩猎场。当菲奥娜夫人第一次听到有人私下抱怨这里是比洛丽塔奴隶市场更可怕的地狱,她毫不犹豫地把所有孩子召集起来,将那个冒犯者给分尸,这也是一堂很好的课程,菲奥娜夫人亲手阉割了他,丢在地上,双手沾满鲜血的夫人微笑道:“这里有面包,有水,还有这么多一般家庭一辈子都看不到一件的艺术品,你们应当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谁能告诉我,《以歌书》第六卷第一句话是什么?”
一个记忆力很好的女孩怯生生回答道:“‘你们当划向深处,照我的话撒网,如此才能收获丰盛’。”
菲奥娜夫人笑了,“苏菲,我会送给你一条价格六凯撒的裙子,它将作为你的私人收藏。”
另一个最精致的女孩轻轻道:“我们当划向深处,照秩序长的话撒网,如此才能获得丰盛。”
菲奥娜夫人愣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不愧是我们当中唯一的贵族,赫本,希望别让我等太久。”
如同洋娃娃瓷器的女孩脸红了一下,夫人话里的意思只有双方才懂,作为唯一能够替秩序长揉肩的幸运儿,下一个幸运,就是上床了。
今天,赫本生病了,菲奥娜夫人亲自照顾她。
脸色雪白的女孩缩在被子里,颤抖着嘴唇望向夫人,问道:“夫人,如果我哪一天怀孕了,可以生下来吗?我保证,您和秩序长交给我的任何任务,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去做!”
她的第一次,是注定要交给那个男人的,杀了他父亲的凶手。
菲奥娜夫人皱了皱眉,问道:“赫本,可以告诉我真实原因吗?”
她闭上眼睛,没有开口,也许是太虚弱了。
因为这个动作,女孩没有机会看到菲奥娜夫人脸上的阴沉,但夫人的语气依然和蔼慈祥,就像少女的亲生母亲:“你是想以此改变命运?”
女孩睁开眼,菲奥娜夫人的脸色已经十分“真诚和善良”,像极了最虔诚的修女。
夫人拍了拍她的脑袋,微笑道:“以后的事情,慢慢来,我也希望赫本能有个美满的未来呢。”
女孩似乎有些愧疚,不敢正眼看着夫人。
菲奥娜对此似乎并未留心,诉说了一些安慰,起身离开,走出狭小房间后,嘴角不屑,阴冷道:“赫本,想要用这种愚蠢方式向秩序长复仇,想法很美好,但你可得多努力了。不过我可以保证,到时候会亲手扼杀你的希望,演技稚嫩的小笨蛋。”
夫人行走在走廊,在胸口画了三角手势。
诗呢歌城堡的异端拷问厅没什么人,准确来说就独眼龙乌利塞一个,当越来越多的玛索郡异端被丢进来,副秩序长就越来越忙碌,对于那些对黄金天平徽章还不懂得敬畏的黑暗物种,当然不需要他出手,羊角实验室从不拒绝实验体,而犯下各种渎神罪的人类异端,乌利塞很乐意与他们探讨信仰误区,如果对方有不错的口才和思想深度,乌利塞会用自己积攒下的思想点为他们赎罪,如果没有,结果有很多种,大多数比起进入羊角还要凄惨,乌利塞的私人卧室摆设有一张长条木桌,躺着十几个家伙,头颅完整,所以他们可以思考,但不可以言语,因为舌头已经被割去或者麻痹,但从头脑以下,可就不那么正常了,腹部被剖开,全身肌肉被锋利手术刀撕开,于是整个人就像是一朵绽放的鲜艳红玫瑰,秩序长来参观过一次,就不打算再来了。
乌利塞今天找到一个新乐子,一个被关在拷问厅“火柴盒子”里的伪信者,这是一个漆黑不见手指的“棺材”,除了保证生存的水和食物,里面每天只提供三根火柴,意味着一天可以三次见到短暂的光明,大多数人坚持不了几天,今天某个足足坚持了一周的坚强异端被无比宽容的独眼男人带出来享受了一顿高规格午餐,处于崩溃边缘的神智开始恢复,然后乌利塞“一不小心”用刀叉在他手上刺出一个口子,然后将他蒙上黑布,四肢捆绑在椅子上,乌利塞在桌上摆了一个装满清水的滴漏,寂静无声的大厅中,只能听到规律的滴水声,以及乌利塞离开前最后那一句:“我的手法很精准,你流出体外的血液,就跟着滴水声是一个频率。”
当乌利塞做完另一项拷问,回到房间,那个异端全身僵硬,已经死于自己制造的恐惧。如果他还能张开眼睛,就会发现地上的血液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多,只是一小滩血迹而已。
乌利塞扛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