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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是方利第二次去功法阁,轻车熟路,没多久便来到了功法阁门口。
守阁长老似有所感,冷哼一声,已迎了出来。
“刚好一个月,时间倒是算的很准,可惜,我又少了一个击杀你的借口。”守阁长老凹陷下去的眼睛露出一丝笑意,仿佛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守阁长老还是少操点心,多注意注意身体,如此形如枯骨,我怕你撑不到两年后与我比斗就已先赴黄泉。”方利拱了拱手,微笑着回敬了他一句。
守阁长老脸色一滞,眼中流露出一丝愠色:“放心,老夫绝对不会死在你的前面。”
方利也懒得再与他逞口舌之利,将无相诀典籍拿出,放到了他的面前。“无相诀我已交回,若守阁长老没有其他什么赐教,我便先告辞了。”
守阁长老拿起无相诀看了看,确认无误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看来眼前这个可恨的小子真的修炼了无相诀,如此就可高枕无忧了,只待两年后正大光明的将他击杀。
“对了,两个月后我们炎阳城将举行四族大比,想必你也会参加吧?”守阁长老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方利冷笑一声,毫不给面子的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与你何干?”
“你!”守阁长老呼吸一滞,被方利这么一顶胸中十分难受,犹如憋了一口怒气而又发泄不出来,不禁冷声道:“我是好心提醒你,若是参加两个月后的四族大比,说不定会被人打死在擂台上,到时就不美了。”
见守阁长老阴阳怪气的说着,眼中还充满了不屑之意,方利也懒得理他,依旧冷声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需安心准备两年后的决斗即可。”
“哼,现在说这些似乎有些早,忘了告诉你,拜你所赐,我孙儿方岩虎已经突破到了炼气五重,实力大增,若是在四族大比上遇见,说不定真会失手将你斩杀。”守阁长老冷哼一声,有些得意,他现在还不知方利早就进入了炼气五重境界,而且还是炼气五重巅峰。
方利修炼的无相诀有个特性,若不主动运转,将会如死水一般待在丹田中,其他人难以探查。这才使得守阁长老没有看出方利的修为,还以为他与一个月前一般,依旧停留在炼气四重境界。
方利皱了皱眉头,方岩虎突破到炼气五重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此人状若牛犊,修炼的乃是至刚至猛的烈焰刀法,不过,如果没有其他底牌,此人在他眼里还真算不了什么。
“方岩虎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我很期待再与他交手。”方利微微一笑,不再理会他,转身边走。
“哈哈哈,故作自信,一个月前你打败我孙儿靠的不过是一把厉害的伪法器,如今那把伪法器已被你引爆,不复存在,况且我孙儿实力还得到了提高,你若再与他对上,唯有折戟一途。”
方利停住了脚步,也不回头,淡然道:“若真与他在四族大比中遇上,我不用武器就是,照样胜他。”
说完,再不停留,只留下一道背影。
……
方家后山,一名清秀的少年盘坐在半山腰,身上衣衫无风自动。
“藤草困阵,运转!”少年双眼突然睁开,一道绿光闪过,哗啦一声,十二条翠绿的藤蔓瞬间破体而出,如八爪鱼的触手一般四处甩动,被抽打到的地方立马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不论是树木还是巨石都被一击而碎。
方利双手交错结印,自有一股气势散发而出,如受人香火的佛陀,庄严肃穆。
“无相无我,无我无相,我既万相,万相即我!”方利突然大喝,随之身上竟然散发出一丝金光,金光照射之下,花草树木都露出一片祥和之意。
这一异象出现,方利脑中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意识陷入短暂的空白,随之眉心处传来一阵刺痛,如一团混混沌沌之物被破开,竟然出现一片狭隘的空间。
方利心中惊讶不已,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状况,不过是修炼了一门特殊点的法诀而已,竟然会在眉心处开拓出一片清晰的空间!若方利记得不错,这应该就是古籍上记载过的意识空间,也称泥丸宫或者上丹田。
“莫非这无相诀是佛修功法?”方利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平常修士都是以下丹田为基孕育金丹,先修“命”再修“性”,只有佛修才是以上丹田为基孕育舍利,先修“性”再修“命”。
纵使心中有万般疑惑,方利依旧没有理会,此时他感觉到随着意识空间的形成,体内的藤草困阵竟躁动起来,一团团翠绿色的真气升腾而上,直冲额头。
方利大惊,不知这是为何,赶忙收敛心神想要阻止,可惜,不论他怎么引导,体内真气依旧向意识空间汇集。方利只觉头痛欲裂,快被撑爆开来。
“阿弥陀佛,有相无相,恪守本心,心念慈悲,万法不侵。”
这时,一道慈祥平和的声音传来,如洪钟大吕,直透魂魄,同时梵音大唱,似有数百个和尚在耳旁敲打木鱼,方利只觉一股凉意传入脑海,情绪立马宁静了下来。只是狭隘的上丹田依旧被翠绿色的真气充满,十分难受。
耳边那个慈祥平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突然再次响起:“既入木相,当结菩提,菩提一出,万相归虚。”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道金光突然冲入方利脑中,那些充斥在意识空间的翠绿色顿时沸腾了起来,如云雾一般翻转汇集,不过须臾,竟结出了一粒翠绿色种子,种子有些不真实,介乎于虚实之间。
方利满头大汗,惊慌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赶忙睁开眼睛,只见前面空旷之地,竟有一名和尚站在那里。
和尚面带微笑,似乎只有四五十岁,头顶上有着清晰的十二点戒疤,不过衣衫褴褛,唯有一双手编的草鞋还算完整,身上的土黄色僧服早已破烂不堪,露出里面干瘦黝黑的肌肤。一看便知是一位苦行僧。
“妙哉,妙哉,天下之大果真无奇不有,一不悟佛二不参道,不想小施主竟能化出法相,难道天生就已慧根大成?”苦行僧看着方利,啧啧称奇,不过脸上表情未有多少变化,似乎在述说一件很平淡的事情一般,让人感觉不到什么惊讶之意。
方利看了看四周,一座座山峰耸立而起,不少顶端还笼罩着迷雾,心中不禁疑惑,这和尚是从何处而来?不过心知刚刚体内真气失控,肯定是面前这位和尚相助才得以化险为夷,不敢迟疑,立马拱手说道:“小子方利,多谢大师出手相助。”
“相逢便是有缘,不足挂齿。贫僧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施主,敢问施主修炼的可是我佛门功法金身无相诀?”苦行僧双手合十,微微颔首,态度极其恭谦。
方利心下一惊,莫非这无相诀真是佛门功法,可为何如其他功法一般,都是从下丹田修起?
“是不是佛门功法小子不知,不过此功法名为无相诀,并非金身无相诀,修炼方式亦是从丹田开始,并非结佛陀舍利。”
“无相诀!”苦行僧听后,眼睛一下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方利,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失态。
苦行僧游历半生,见识自然广博,无相诀他也听说过,乃是一名好事者参照佛门功法《金身无相诀》改造,不过改造的有些面目全非,硬生生将一门佛修功法改造成了道修功法,其中精髓十不存一,这件事还引发过一些动荡。
不想面前这名平凡的少年,竟能从这面目全非的无相诀中悟出法相,而且还是最顶级的菩提法相,这该是何等的机缘!
方利见苦行僧脸色大变,心中似有明悟,联想到自己脑中无缘无故开辟出的上丹田,以及上丹田中形成的那枚种子,顿时心血来潮,感觉有一个大机缘正摆在自己面前,等着自己去把握。
方利惊疑不定,也不知这种感觉对还是不对,二话不说,立马抱拳道:“小子鲁莽,恳请大师为我解惑!”
第18章族会
苦行僧一愣,显然没想到方利会如此,不过依旧点了点头道:“施主倒是心思缜密,也罢,贫僧便与你结个善缘,施主有何疑问,贫僧必会认真解答。”
“多谢大师,”方利心下一喜,那种心血来潮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敢迟疑,赶忙问道:“刚才修炼无相诀,上丹田中竟出现一粒虚幻的种子,不知此为何物?”
“此乃菩提树种,为施主之法相,若是凝聚成实,当可生根发芽,长成数丈高的菩提树,外放可御敌,内收可觉心。”
随着苦行僧的话音落下,方利眉心处的菩提树种微微跳动了一下。
方利惊得哑口无言,不想脑中的这粒种子竟是法相,这可是大神通!
“敢问大师如何才能将这法相威力运用出来?”方利用神识联系了几次菩提树种,发现竟无一点反应,本来惊喜的心情瞬间凉了下去。
“法相乃大神通,需要足够的法力方可运用,虽然你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但修为太低,自然运用不得。况且此时法相初生,尚未长成,急不得,急不得。”苦行僧摇头轻笑。
“不知法相如何才能长成?”方利继续问道。他有预感,眉心处出现的这颗菩提树种将伴随他一生,对他来说将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苦行僧突然闭口不言,随即眼光灼灼的看着方利,微笑道:“施主身俱大慧根,又与贫僧有缘,可愿恪守佛门戒律,入我门下?”
方利一愣,眼睛睁得老大,不想面前这名和尚竟想收自己为徒。只是恪守清规戒律似乎有些困难,况且佛修也并非他所愿,哪怕是道修他也不想一条路走到底,他向往的乃是独一无二的阵修之路!
“抱歉大师,我之意愿不在如来。”方利轻轻摇头,拒绝了苦行僧。
苦行僧轻唱了一声阿弥陀佛,叹道:“可惜可惜,贫僧踏遍诸多名山大川,苦行一百三十六载,直到今日方动收徒之念,小施主真不再考虑考虑?贫僧乃明王寺戒苦禅师,已至舍利境,实力不在金丹期的道修之下,施主若入我门下,必倾囊相授。”
舍利境!方利惊愕不已,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名衣衫褴褛的和尚,怎么也不会将他与舍利境的佛修联系在一起。舍利境已相当于金丹期的道修,那可是比筑基期的太上长老高了整整一个大境界。
不过想到阵法的玄妙,方利依旧摇了摇头:“大师的好意小子心领了,可惜我所想走的道路与佛修截然不同,抱歉。”
“一切随缘,是贫僧着相了。”戒苦禅师摇头苦笑,“徒步苦行一百余载,直至今日才真正领悟‘苦’为何意,说起来,施主也算是成全了我。”
方利愣了愣,却不知他此言何意,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说话。
“罢了,世间万物皆有定数,贫僧也强求不得,不过今日心境波动,却是让我寻得突破的契机,种善因结善果,当有所报。”戒苦禅师脸色再次恢复平静,做了一个佛礼,转身向深山行去。
方利想要将其叫住,多询问一些关于法相的事,不过想到自己拒绝了人家,还恬着脸要人家赐教,却是不美,也便作罢。
可这时,深山之中却传来苦行僧祥和的声音。
“佛门功法在于积善行德、恪守本心,只要牢记这八个字,法相自成。”
声音在山中缠绕许久,方才渐渐消退。
方利却是一脸正色,朝苦行僧离开的方向鞠了一躬。积善行德、恪守本心,虽有些模糊,但还是当报以感谢。
……
时间过的很快,今天便是方家举行族会之日。
“哥哥,今日召开族会,想必会有很多人参加,若父亲泉下有知,知道有这么多的人观看其灵位进入祠堂,应该会很高兴吧。”方六儿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与母亲一起送哥哥出门。
方利脸色坚定,重重的点了点头,“会的,父亲一定会很高兴的,这是他毕生的心愿。”
直至今日,方利依旧记得小时候父亲对他说过的话。那时父亲也是一名炼气五重境界的修士,风华正茂,抱着还只有四岁的自己说道:“利儿你当记住,我们都是方家的人,方家乃炎阳城四大家族之一,这是祖辈留给我们的荣耀,我们必须誓死捍卫。”
可惜,孩儿不孝,从来都未真正领悟这句话,甚至对家族的认同感也十分薄弱。
方利叹息一声,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没再说话,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今天,必须让父亲的灵位安然进入宗族祠堂,这是宗族欠他的!
“利儿,我与六儿都没资格参加族会,你父亲的灵位就交给你了。”叶香留下两行清泪,将手中抱着的一尊灵位交予方利,灵位木质尚新,一看便知是新立。
方利低头看了看,灵位正面刻了父亲的名字,反面则是刻他的生平,其中前几句便是父亲为家族牺牲的始末。
看着背面的小字,方利心中很不是滋味,为这样的家族牺牲,不值!若不是十年后自己境遇非凡,得到太上长老的看重,谁又会想起身为支系子弟的你?为家族奉献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