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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涂公亮等人虽有拒绝之心,却无拒绝之力。因为,他们眼看就快要躺卞了,将要倒下的人,还有抵抗之力吗?
就在这时,远远传来阵阵笛声,一缕抑扬顿挫的吟咏声,忽然扬起:“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借着春去,几点催花雨。传遍阑千,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芳草,望断归来路。”
词美,声脆,意境远。刹那间,吸住了好多人的心神。
是谁知此的风雅,忒也突兀。
唐捷倏地喝一声道:“是哪一路的朋友?”
没有人回答。
唐捷一歪头,示意手下循声前往探查。
一阵车轮声,已经随风入耳很近了,已可分辨出,就在数十丈外了!
涂公亮竭力提住欲散的真气笑道:“唐兄,你那主人来了,深闺寂寞,望君君不归,还不快些放下解药,我们联手拒之,河西四十八寨吓不住人,我已传令鄙堡人马,天亮之前赶来此地。”
唐捷笑道:“涂兄好主意。不过,我想来的不是十八夫人,听说十八夫人全是女人,但那方才吟咏之声,却是男人。”
涂公亮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唐捷笑道:“我不懂什么一二,只知有你在我手上,泰山金乌堡就得听我的。”
涂公亮道:“十八夫人夺得四十八寨以后,成立十八夫人帮,可能勾结了什么牛鬼蛇神中的巨魔。”
唐捷道:“怕什么?兵来将挡,男子汉大丈夫,怕她们那些女流,”跟着又沉声发令道:
“左右,布阵,拒敌于百步之外!”
他的手下,已有十六人飞身掠出,再一听令,立即又有四十几个人回散掠开,各自手探革囊,对空挥洒。这就是他们的布阵。实际,则是施放无形、无色、无味之奇毒。
涂公亮冷哼了一声道:“唐兄,你既然找的是何笔,为何专同我们作对?”
唐捷不耐烦地道:“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话声未了,惊呼己起。就见一缕青烟,突然自十多丈外冒起,凡是那青烟掠过之处,那阻挡的人,立刻仆倒,唐门弟子已有七八个人躺下了。
唐捷见状,心中一动,认为必是方才暗算他的人,惊怒之下,大喝道:“快拿下……”
“哈哈……”怪笑起自朱烈之口,笑道:“元月债,还得快。老唐呀,只准你暗算别人吗?你也有被人暗算的时候。”
唐捷闻言,虽然生气,却无话可说,只是连声催喝道:“快追!快追!”
早有十多名唐门弟子,破空追去。
可是,那一缕青烟,实在太快了,几句话间,已不见了影子,却听十丈外,起了怪叫与喝叱之声。
唐捷一挥手,人影连翻而起,唐门弟子倾巢而出了。
突然,响起一阵吹竹般的尖锐怪啸,还有一阵沉浑雄劲的笑声。
唐捷闻声之下,不禁为之一震。
因为那怪啸声,乃是他们唐门在危急时所发出的求救信号。
涂公亮笑道:“老唐,你我终是多年相识,姓何的那小子既不在这里,何苦找我的麻烦,还是和为贵,说不定我还会帮帮你呀。”他此时,连说话都觉得十分吃力了,声音也渐渐微弱下来。
唐捷冷哼了一声道:“实告诉你吧!除非你们答应效忠十八夫人帮,唐某决不难为老友。”不等涂公亮回话,已示意左右。立刻有两名大汉将他架起,快步向前飞掠。
须知章门穴被制,是可以解穴的。无奈,他被何笔那一块碎石打中,深陷入肉寸许,他能够不当场躺下,已经是功力深湛了。所以,目前他只能由人扶着走,还得咬牙忍住,五六十丈的距离,眨眼即到。
眼前是个山坳,唐捷已发现自己门下高手,已有五六个人,倒卧在地,不知死活。
迎面数丈外,是六个一式红衣,连头遮没,只透露双眼的人,簇拥着一辆奇形怪状的红绸为帷的三轮怪车。
最使唐捷惊怒的,是怪车前一丈多远处,站着一位少年,他负手而立,从背影神态看去,显然正是自己所要找的何笔。他再看看自己那些手下,正四面散开,把那辆车围着,大概已吃了苦头,一个个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妄动一下。
唐捷吸了一口气,连他自己也威风不起来了。不敢轻易发令,他只悄声地吩咐道:“诸位准备好,再听令发动。”
他的所谓准备,也就是要所属把最霸道的淬毒暗器等拿好待发。
只听怪车里传出一个沉重的声音道:“好得很,想不到歪打正着,能在这里碰上你小兄弟,真是太好了!”
何笔笑道:“苹果红杏(萍水相逢),野蒜如蓝(也算有缘)。”
车中人听不懂这两句话,沉闷了一阵,突然哈哈笑道:“哈哈……对,对,野蒜如蓝!”
车中人又道:“外面那些人都是于什么的?”
车外红衣人应了一声道:“他们都是唐门弟子。”
车中人哼了一声道:“这些毒耗子,仗着一点儿吓唬人的毒物,碍手得脚的,还是由老夫代小兄弟把他们打发了吧!”
何笔笑道:“不必了,凭他们这些盛酒装饭的东西,还不敢劳驾你!”
车中人笑道:“小兄弟真是少年俊杰,与众不同。”
何笔忙道:“你说错了,我不是只菌子,我是只苍鹰,所以我不怕他们。不过,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车中人哈哈笑道:“你猜猜看?”
何笔笑道:“听你的口音和这大红怪车,我已知道你是谁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神武尊者了!”
车中人哈哈笑道:“好,小兄弟真聪明,倒真被你猜着了,神武尊者不敢担当,老朽洪承绪,倒想和小兄弟结一个忘年之交,哈哈……”
何笔心中一动,肃然向车中一挥,沉声道:“吃喝帮主见过神武尊者,有礼了。”
车门突开,随着朗笑,走出一位清癯如仙,满头见白的老年人,手拈三绺长髯,连连颔首道:“小兄弟,听说你游戏江湖,今日一见,果不虚传!”
“哈哈……”老少二人,抚掌大笑。
唐门掌门人唐捷,眼见对方老少二人说笑甚欢,不禁激起了怒火。因为,他认为韶关朱雀神武门和何笔,都是自己计划对付的目标,偏偏对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四川唐门的掌门人,放在眼内。
又见他们互相寒暄,宛如老友重逢,闲话家常,这种旁若无人的态度,等于是对他唐门掌门人的轻蔑。同时,那些唐门弟子,他们仗着人多势众,胆气立壮,皆有恨不得立即动手之势。倒是唐捷反而冷静下来了。因为他此行的目标,为的是想从何笔身上弄到那功力无比、可以使人脱胎换骨的血浆。他才不借得罪了残门和洪承绪、涂公亮,布下了无形毒阵。却没有料到何笔这小子竟若无其事,丝毫不象中毒的样子,实在出人意外。假如何笔竟能克制自己的天下第一奇毒,那就必须重新估计了!
乃至洪承绪亮出了旗号,唐捷心中,好比雪上加霜,又挨了一下重击。
他想:一个何笔就已经不好惹了,如果自不量力,再和这位神武尊者翻了脸,结下了怨,那就更糟了。但是,就这样窝窝囊囊地撒腿一走了事吗?别说这个跟头栽不起,眼睁睁地让何笔和洪承绪勾结上了,自己空忙了一场,又如何向桃花三娘子交代,这个人更丢不起。
实际上,还是女人的力量大,因为唐捷和桃花三娘子之间,已经有十多年的交情了。当年男欢女爱,谁不羡慕他们是一双江湖侠侣。自从桃花三娘子答应下嫁紫金刀之后,他们之间是有点疏远了。怪来怪去,还是得怪唐捷的用情不专,为了想得到天南毒叟的五毒真经,竟然入赘五毒门,娶了五毒叟的独生女儿龙巧姑。桃花三娘子才一气之下,嫁给了紫金刀。
其实,她们十八夫人先后嫁给紫金刀褚金彪,并不是她们真的爱上褚金彪,而是别有居心,她们要以天赋本能征服河西四十八寨。
事隔十多年,江湖也有很大的变化。由于何笔的出现,击败了魔扇铁林,刺杀了断魂枪桑金魁,毁了褚金彪,就连十四只狼也全部丧命落鹰峡。促使她们顺利地控制了四十八寨,组成了十八夫人帮。在这同时,唐捷也有了变化,天南毒叟父女先后死于苗疆蛊毒,唐捷得到了五毒真经,又回到了四川后门,成了二十七代掌门人,使得唐门之毒,在几年间震动武林。十八夫人帮为了安全控制河西四十八寨那么多人手,使那些人不敢反叛,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用毒物去控制那些人的意志,所以桃花三娘子就去找四川唐门。这一来,老情人见面,免不了旧情复燃,唐捷向桃花三娘子求婚,桃花三娘子提出了条件,那就是要唐捷捉到何笔。这就是他四川唐门趟上这池浑水的原因。他不惜和残门及洪承绪、涂公亮等结怨,为的就是桃花三娘子,可见女人的力量有多大。
目前,何笔固然大出他估计之外,就是神武尊者洪承绪的名头,也令他吃惊。
虽然洪承绪的势力范围在长江以南,极少北上中原,尚不知他们的深浅底细,到底是如何厉害,得交手后才能知道。
四川唐门的人够多,足可一战。唐捷自知四川唐门的看家本领就是用毒,神武尊者洪承绪是否可以用毒克制,是个关键问题。如果用毒成功,何笔就无可虑了,足可以把何笔收拾下来。否则,就有一着错、全盘输的危险。唐捷是个老奸巨猾、奸诈入骨的人。他反复掂量,实在感到进退维谷。终于,桃花三娘子的笑靥,出现在她的眼前,他速作决定,下令包围在四面的所属,加速加重布置毒阵,又对两护法暗授机宜。
由于神武尊者洪承绪和何笔,仍然没有看他一眼,正好掩蔽了唐捷和所属的密议部署。
唐捷咬牙暗骂道:让你们狂上天去吧!哼!
洪承绪仍在和何笔说笑,他一面打量着何笔,好象长者遇到久别的子侄,要看他长得多高,多大了,由于洪承绪的态度诚恳,面带慈祥,何笔被他感动了。因为自他出生以来,除了说书先生之外,从未遇见对他这么慈善的老人,怎么不感动。他徐徐地笑道:“我就是太好玩了,所以被师父赶了出来……”
洪承绪哈哈笑道:“老弟,你太客气了,看老弟人才一表,俊逸绝伦,真不愧人中之龙,鸡中之鹤,老弟可谓集天地灵气于一身……”
何笔笑道:“过江(奖)了,不过何笔是星宿下凡,名扬江湖,威震武林,倾国倾城,没有浆糊(含糊),错不了的。”
洪承绪不知他在说些什么,打了个哈哈道:“老弟年庚,能见告吗?”
何笔闻言一惊,心中暗忖:这位威震天南的神武尊者,他在打的什么主意,此时此地,他为何有这份闲情逸致,谈些不相干的话,究竟他意图何在,大老远从韶关跑来长安,就为的向自己说这些废话。他心中虽在动疑,却未形之于色,口中飞快地道:“我呀,没有学过年耕这门功夫,不敢相告,但我却练习蛰龙眠,不须打坐就可调息练气。”
何笔虽然答非所问,但是洪承绪一听蛰龙眠,倒是吃了一惊,因为蛰龙眠练气之法,乃造化神功的基本功夫。
洪承绪心忖道:难道这小子已练成了造化神功?他心念转动间,又打了个哈哈,笑道:
“老弟,真天下之奇才,小小年纪竟已练成了造化神功,令人羡慕!不知谁家姑娘能得老弟这样的如意即君!”
他这是笑谑,正又合了何笔的胃口,也哈哈笑道:“不管谁家姑娘都行,有个媳妇总比光棍好,前辈可想给我作媒?”
洪承绪还真没料到何笔如此地好说话。哈哈笑道:“好好,老夫正有一女,还不算丑,那就委屈老弟为乘龙快婿吧!请随老夫韶关一行可好?”
何笔一听,心中暗笑:这老小子原来也是打得这般主意,残门要请我去大漠,你却以女为饵要我去南面,他们这算是干什么?有什么打算……
他又突然想到了他那位纪姐姐,大家中了毒,正在等着他救,他没有时间在这里胡扯了。
这么一想,忙道:“我也早有心去朱雀林武门见识一番,不过,我眼前还有点事,等把事情办完,一定专程赶去朱雀神武门玩上几天。”
洪承绪还真没想到如此的轻易,不禁欣然大笑道:“你既是我朱雀神武门未来的娇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快说是什么事?”
何笔微一沉吟道:“我有几个朋友,中了四川唐门的散功之毒,我想见见他们的掌门人讨些解药救人。”
洪承绪闻言冷哼了一声,不屑地道:“老夫最讨厌这些只会玩些见不得人玩艺儿的鼠辈了。”他把“鼠辈”二字,说得特别重,弦外之音,当然是骂给唐捷听的了。
何笔听了,心中暗笑,忙又道:“我也很讨厌,可是人家四川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