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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笔怒声道:“谁是你小兄弟,不许你这样叫我。”“哈哈……”老人突然大笑道:
“你这是自讨苦吃,怪得谁来?”
何笔大叫道:“当然怪你,你在什么地方下了毒?”说着,又吐出一口黑水。
老人道:“你说是我,那我是有口难辩了,其实我什么地方也没有下毒。”
何笔冷冷道:“你若想毒倒我供你吃掉,那是休想。”
老人道:“我就是不这么想,你也活不了几天了。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尽管他何笔并非贪生怕死,但是千古难免一死,当他想到自己的身世之迷未解,却又不愿立即死去。
于是,他强抑住一股怨毒之气,冷笑道:“什么办法?”
老人道:“你可知道你中毒的原因?”
何笔道:“那要如何解法?”
老人道:“唯一的办法,便是以毒攻毒。”
他说着回到屋里拿瓢,舀了一瓢泉水。
何笔见状,怒哼一声,“你可是想叫我死得快些吗?”
老人叹了一声道:“其实早死晚死都一样,对着这样的世界,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说着,举起水瓢向何笔走来。
何笔立即转过头去,道:“我才不会再上你的当!”
老人笑道:“上当不吃亏,你还是把这瓢水喝进去吧!”
何笔决心不喝,强忍痛楚,转身向树林中奔去。
但当他一入林中,眼前景物霍然大变。
只见得一座座峻峰峭岭阻路,高不可攀,循着那林间小径,转来转去,走了顿饭时光,仍然还在原处。
他经过了这一阵奔行,腹中腥臭之感更盛,张口又吐了两口污水。
双眼模糊中,只见那黑农老人犹如鬼影晃动,带着笑容,一步一步逼近了他。
那盛满泉水的不瓢,已经举到他的口边,老人沉声道:“你若是想迟点死去,最好把这瓢水喝下……”
何笔只觉眼前一阵发黑,便昏迷过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何笔长吁了一口气,人又悠悠转醒。他缓缓睁开双眼,发觉自己躺在本床之上,那老人立在床前,面带微笑。
过去的事,恍如梦境一般,他也不知是真是假,更难断定面前这一老人,是好是坏。此时,他只觉得那腹中腥臭之感已经消失,但四肢百股,隐隐地感到胀痛,再试着运气,竟然气血不畅,十分的痛苦。
老人笑道:“小兄弟,你可是觉得气血不畅么?”
何笔对老人的行为,仍不知是何居心,索性仰望屋顶,一言不发。
老人一声长叹,道:“这泉中之水。入口虽然甘洌无比,但却含有奇毒,其发作时间的长短,则视饮用之人的内功修得深浅而定。我若不是强灌你饮下那毒泉之水,以毒攻毒,只怕你早已先我而去了。”
他说着,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唉!人活百岁也是死,树过千年砍柴烧,看来早死晚死,似是毫无区别。”
何笔听他只顾滔滔不绝的自言自语,仍然不加理会。
老人又自微笑道:“小兄弟,你可是怀疑我是坏人么?唉!你若是仍作此想,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他仰望屋顶,出了一会儿神,又十分感慨地道:“我命中似注定孤寂,直到人将死去,看来我这与世隔绝百年,倒真是我的福气了,不然还不知要遭受人家多少歧视、白眼。”
何笔听他娓娓说来,如泣如诉,心中不觉大为感动,欠身坐了起来,道:“听你说来,你的命倒是很苦了。”
老人一见何笔和他说话了,心中十分高兴,连忙扶着他重又躺下,道:“别起来,你的毒伤还没有好。”
须知人在病中,情感最是脆弱,何况何笔在记忆中,除了他那师父、也就是说书先生之外,从未有人对他这般照顾。此刻,只觉得心中一阵激动酸楚,眼睛中簌簌滚落下几滴泪水来。
老人见状,吃惊道:“小兄弟,你怎么哭啦?”
他举袖管他拭去眼泪,道:“别怕,你这毒伤要饮上七七四十九天的泉水才能痊愈呢,在这四十九天之中,你将不会感到饥饿,不过……不过……”
何笔忙道:“可是毒伤痊愈之后,也要活活饿死么?”
老人似是不愿提到未来之事,乃转变话题道:“你现在总该知道我所说那人做的什么手脚了吧!”
何笔哼了一声,道:“你可是说他在这四周布下了阵势?”
老人道:“不错,象我这种人,一辈子也学不会这种邪门功夫。”
何笔道:“这种阵势确实是有点邪门,进来时是通行无阻,要走出去竟是比登天还难。”
他说着沉思了一下,道:“对了,你不是说他已留下了破解之法么?可否拿出来给我看看?”
老人闻言,双目中突然闪射出希望的光芒。但是,随即又黯然失色了,摇头道:“我看了一百年,都没有看出头绪,你虽聪明,恐怕在四十九天之内,也是无能为力。”
他话声一顿,接着又道:“可惜我已经错过了一次出阵的机会……”
何笔道:“是什么机会?可是关你的人要救你出去?”
老人仰头寻思了一阵,道:“说起来已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何笔道:“那可真是莫大的遗憾。”
老人感叹道:“一念之贪,为小失大,如今悔恨已是迟了。”
何笔到这时,方才断定这黑衣老人确是十分善良的人。但不知为何被人困在此地。又道:
“老前辈,何以被困在此,可以为晚辈一述么?”
老人点头道:“可以,当然可以,我此时再不说出,可就真的沉冤百载了。”他又是一叹,似是十分感慨道:“天下之间,古往今来,也不知有多少枉死的人。冤屈之事,不仅无法昭雪,而且亦不见谅于人,而终至含恨九泉,忍辱一生。我虽然被冤枉困在这里百载之久,今日能有机会向你倾吐,已毫无遗憾了。”
何笔茫然地倾听着,对他的话,仍然是将信将疑,似懂非懂。
老人突然展颜一笑道:“那是一百年以前的事了,我刚满十八岁。”说到这里,老人那双目中突然焕发出生命的光彩,好象是他又回到了那值得怀念的青春岁月。接着道:“我家世代耕田种地,虽非富有,却算得小康之家,生活到是无忧无虑的。但是最大的遗憾,就是我这副长相太丑,引不起人的好感。”
何笔心中暗忖:你这到尊容,确是叫人不敢恭维。
老人又长叹一口气:“是以我就终日躲在家里,足不出户……”
何笔突然插口道:“你终日呆在家里,可是在练习武功吗?”他是想到对方目前的武功,虽然被废去了一半,也比自己高出许多,若是未被废除之前只怕连师父也不是他的对手。是以想到就问。
老人笑道:“我不是告诉你我家世代耕田种地吗?到十几岁那年,我还不知武功是怎么一回事呢?不过,我倒是读了一些古书。满脑子中装的都是道德文章。”
何笔自幼流浪市并,虽也读过书,却不懂什么是道德文章,于是诧然问道:“道德文章是什么呀!”
老人微笑地道:“小兄弟,你没有读过圣贤之书?”
何笔微笑道:“书是读了不少,属于圣贤的书,倒不是那些。”
老人微微一笑道:“对于武功,我现在比你好不了多少,无能相授,但却可以教你一些古书。”
跟着,他又慨然叹道:“其实若全根据圣贤的那些大道理去做人做事,却常常要上当吃亏。”顿了顿,他接着又道:“圣人说,兵凶战危。武功更不能学。”
何笔道:“那你怎么又练武功呢?”
老人感慨道:“因为我生得丑,怕人笑我,就溜出了家,往深山中跑。有一天带的干粮吃完了,却在苗疆山上碰见一位黑衣人。他的长相比我还的还难看,和我比起来,我可以算得上是个美男子。”
何笔笑道:“那是太巧了。”
老人道:“那黑衣老人一见了我,好似大为高兴,我认他为父亲,他硬要我学武功。但是他那样子令我害怕,并吓昏了过去。醒来之后,使觉得周身酸痛无比,那黑衣老人说是给我吃了一种药,脱胎换骨,我虽是十分害怕,但那黑衣人却待我很好。我便在那里练三年的武功。”说到此微顿了片刻,接着又道:“有一天,那黑衣老人——也就是我的义父告诉我,他就要死了,叫我穿起他那件黑袍,也就是我身上穿的这件。然后去代他完成一件事。”
何笔道:“听你说来,那黑衣老人是个好人了?”
老人长叹一声道:“好坏之分很难判断,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是好人,坏人。”
何笔道:“你把他埋葬好之后,就离开了是么?”
老人摇头道:“他还没有死,就把我遣去了。”
何笔道:“他叫你去完成一件什么事?”
老人苦笑道:“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到大雪山晶冰峰去找寻几颗金珠。”
何笔闻言叫了一声,脱口道:“可是玄门的红线金珠?一共是七颗!”
老人一听,脸色大变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笔一笑道:“当然是我师父说过了。”
老人接着说:“我原以为那是件极为简单之事。但是一到大雪山晶冰峰下,就和一男一女打了起来。”
他说到此处,突地离座而起,面上掠过一丝兴奋之色道:“我虽是第一次和人正式打架。
那一男一女联起手来,也还打不过我。”
何笔听到心中一动,道:“你可知那一男一女是什么人么?”
老人摇头道:“到现在我也不知他们姓什么。我义父虽教我很多武功,但对武林各派和江湖历史,却一字不提,只叫我在一年之内,把那七颗金珠弄到手,交给他就是了。”
何笔道:“你既然和他们素不相识,怎么一见面就打了起来?”
老人苦笑道:“他们说我偷了红线金珠。”
何笔愤然道:“他们也太不讲理了。”
老人道:“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因为他们那盒红线金珠,就在前一天被盗走了。”
何笔有些不服气道:“碰上我就不愿吃这种亏。”
老人道:“年轻人性情就是如此,当时我也是一样。”
何笔道:“你没有和他们讲理?”
老人哈哈一笑:“我只反问一句,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何笔应了一声道:“你倒很会说话。”
老人重又着未坐下来,继续说道:“我说,我昨天若偷了你们的红线金珠,今天也就不会来了。”
老人和何笔一问一答,说了半天,似乎微感疲累。
何笔吸引一口真气,强自提起精神。但却突感一阵气血逆行,便一皱眉头,闷不作声了。
老人也是闭口不言,似乎是在沉思以后发生的种种事情。
何笔十分性急,一见黑衣老人住口不说,便急不可待地道:“事情难道就这样完了。”
老人尴尬地一笑道:“没有完,事情刚刚开始而已。”
何笔道:“往下说吧。”
老人道:“我看那个女的,生得实在美如仙子,想我生得这么丑,连丑媳妇恐怕都讨不到,干脆就讨个漂亮的吧!”
何笔一听,忍不住道:“天下奇闻。”
老人却不以为然,继续说道:“不过,那女的她老是看我,还不时发出微笑呢!”
何笔不禁道:“那恐怕是你自作多情了吧!”
老人越说越高兴,也越兴奋道:“那女的老是看我,我便大胆起来,于是我就向她微笑,那个男人却十分气恼。
我当时毫不生气,因为那女人好象一点也不讨厌我。“他说得兴趣盎然,也不管何笔是否爱听。
老人接着又道:“那男子突然在那女子耳畔低低说了几句话,我没有注意听,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后来只见那女的秀眉微蹙,点了点头,然后用极为柔和的眸光看了我一看,发出了一声喟叹。”
何笔心忖:他们可能是见你那般如醉如痴的神情,觉得可怜吧?
老人仰首思索了一阵之后,接着又道:“当时我也不知道他叹的什么气。十二年后,我才知道。”
何笔惊诧道:“为什么直到十二年后才知道呢。”
老人轻轻拍了拍何笔的肩道:“不要问,别累坏了。”
沉思了一下,接着他又说道:“那男子也突然向我一笑道:‘你的武功不坏,我们打不过你,你若是有胆量,两年之后再来,一较身手。’”
老人突然道:“谁知那是一项阴谋诡计!”老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道:“我两年后按时赴约,竟不见那个女子。”
何笔心想:她一定是怕你纠缠于她,是以避而不见。
老人道:“那男子对我说他师妹去了狼牙山,要我和他一起前往。”
何笔道:“你去了?”
老人道:“我自是求之不得的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