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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苦笑道:“这个亲家也算不了什么,他的女儿只是武威扬于儿子的小老婆,他被黄河三龙所遏,武威扬都没有替他出头,可见他在武威扬那儿也不受到多少重视,算了!我们还是另外想办法吧!原来我就没存多大指望!
马向荣道:“找谁去想办法,总镖头受了伤,京师虽有十六家镖局,谁又肯惹神龙帮的了!”
马向荣不禁默然,秦松叹道;“这趟镖要过黄河,又是义务镖,谁也不愿意接,总镖头是看在千万灾民的份上,才出头接了下来,满以为是赈灾义金,江湖道上朋友不会伸手的,那知道神龙帮还是动了手!”
马向荣道:“武威扬也是混球,自己不好意思出面.却叫黄河三龙指着五年前的梁子找值,偷偷蒙面杂在人堆里下手,否则凭黄河三龙,怎么能伤得了他老人家,那天在背后出手的那个蒙面人,八成就是武威扬自己!”
秦松连忙道:“向荣,不准胡说。”
但他还是阻拦得慢了一步,一个身穿锦面皮袍的青年人很快地掠了过来,站在他们面前,冷冷地道:“刚才是谁在说到敝帮主了,请再说一遍。”
泰松不禁一怔,顿了顿才道:“请问尊驾是……”
那青年人冷冷地道:“在了莫凌风。”
秦松脸色微变:“小神龙莫少快。”
莫凌风傲然地道:“不错,我的第三小妾就是刘半云的女儿,义父知道你们可能去锻他去说情,叫我跟着来告诉他少管闲事,本帮高手如云,对付一个纪秋夫,还用得着我义父亲自出手,那也未免太抬举你们了。”
秦松忍住性子一棋手道:“莫少侠,你来得正好,贵帮截下的那笔镶嵌是冀北各地的士绅捐输给鲁东一带灾民的赈银,在济阳附近,为资帮的黄河三龙所截。”
莫凌风冷笑道:“我知道,神龙帮不会要这笔银子,赈灾的事本帮也很热心,怎会贪这种不义之财。”
秦松道:“久闻武帮主义薄云天。”
莫凌风冷笑道:“不要客气,银子我们留下,一定会如数发放,而且本帮还会贴补上一倍,我已经把旅赈的情册带来了,你们可以把那些捐输的人都找齐,我当众公布账目明细,比他们所捐输的数额只多不少。
而且受赈的地区是本帮的辖属之下,你义父对那些热心益的善上很是感激,带了几十对谢函,准备要我—一条目致奉。”
秦松颇感意外,一怔道:“既然贵帮有心襄助义举,为什么要截了敝局的镖银呢?”
莫凌风冷笑道:“很简单,那就是告诉大家,今后有这种事,不必找人保镖,神龙帮所及之地,那家镖局都走不过去,即使就是你们天马镖局也不行。”
秦松道:“敝局承保这批镖银,完全是尽义务,分文代价不取,自贴人物力。”
莫凌风傲然一笑道:“逞强出头要占占自己的份量,你们早就该告诉那些托保的原主,这笔款交给神龙帮就行了,用不着多事,沽名钓誉,神龙帮不吃这一套。”
泰松忍气吞声地道:“敝总镖头无意市名,他受了伤之后,着急的是那笔灾银急于支用,不能拖延,既然贵帮已经禁成义举,敝局就放心了,全部光捐善土的名单,敝局在一两天内就送到少侠处。”
马向荣道:“那怎么行,我们对人怎么交代。”
秦松苦笑道:“纪老爷子并不在乎毁声誉,只要款能用到灾民身上,大家尽到心就行了。”
马向荣道:“可是我们没有把镖银交到,对事主要负赔偿责任的,如今纪老爷子已经把全部家产,都以无名氏的名义附在镖银中送去救灾了,我们赔得起吗?”
莫凌风笑道:“定点我义父已经知道了,对纪秋夫这番学措倒是颇为嘉许,因此出具了一份收执给天马镖局,连同清册一拼交给我带来了,让贵镖局也有个交代。”
秦松拱手道:“那就更感谢了。”
莫凌风一寒险道:“不过有个附带的条件。”
秦松道:“贵帮无非是为了纪老爷子外号叫居龙手,触犯贵帮之忌,纪老爷子决心达次事了后,收手退出江湖,请上覆武帮主,今后没有这些收葛了!”
莫凌风一笑道:“不是这个问题,纪秋夫已栽了,屠龙手三个字尽管他去叫,本帮根本不在乎!”
秦松道:“那少使还有什么条件呢?”
莫凌冈一指马向荣道:“这个人居然说我义父蒙面偷袭纪秋夫,这对本帮是个绝大的侮辱,所以我要他作个交代!”。
秦松道:“敝拜弟心直口快,这是我们私下的谈话!”
莫凌风冷笑道:“私下谈话,我怎么就听见了,我义父赫赫盛名,岂能容人任意侮蔑呢!”
马向荣忍不住道:“你要怎么交代?”
黄凌风一笑道:“江湖道上有规矩,说错了话,导及尊人,当断舌以谢,但我义父又是一帮之主!就不能如此草率,他除了剜舌之外,再挖掉一对归子就行了!”
秦松道:“这似乎太过份了吧!”
莫凌风笑笑道:“阁下认为过份,不妨另外划下道儿好了,我在这儿等三天,没有一个令我满意的交代,我就回去了!施赈是以神龙帮的名义发放的,贵局最好能再等一笔银子送到当事人手里去,赈放的钱是多多益善!”
马向荣正待发作,可是被秦松拉住了,低声劝了全半天,马向荣终于一叹道:“好吧!
莫凌风,为了报答纪老爷子一番知遇之恩,我认了!
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话,那个偷袭的蒙面人,一定是武威杨,纪老爷子三十六手龙剑,十八式屠龙掌,饮誉武林几十年。
除了武威扬之处,你们神龙帮里还没有第二个人能伤得了他,武威扬若非偷袭,也不见得就能得手,这是我的看法,你宰了我,我也是这样说!”
莫凌风险色一沈,自然有地推断的理由,贵帮也不能证明那人不是武帮主……”
秦松忙道:“我也知道不该多管闲事,但天性使然,话在喉头,不吐不快,何况我蒙二位兄台盛情相待,也应该为二位尽点心,聊报盛德!不等秦松开口,忙又转向莫凌风笑道:
“这位兄台,在下虽是个江湖术上,但铁四论相,颇有心得,今天那位刘老爷子找我测字前,跟一个人在我摊子附近说话,好像谈的也是这件事。
我还听他说什么‘此事既然由武帮主亲自参与,老朽自然不敢过问……’由此推断,马兄的猜测倒也不无道理!
神龙帮既然不承认,就该证清一下,把那个蒙面人的身份公开出来!
再由为公断,看看他是否真有伤及纪老爷子的能力,假如能证实了,马兄自当负毁谤之罪!”
莫凌风勃然大怒道:“你是什么人?”
杜云青笑道:“我是个摆测字摊算命的,恰好赶这件事,一时高兴,才多了句嘴,好在走遍天下,理字当先,这总不会错的!
喔!这屋了里面还真热!连失抱都穿不住了,我要告个罪宽宽衣衫,来!大家坐下来谈谈!”
他脱掉了外衣,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因为每个人都看见了他悬在腰间的新月创。
莫凌风的一张胜上尤其骇无人色,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
杜云青笑着道:“坐!坐!刻站着,更不要摆起长马胜,大家笑嘻嘻地和和气气把事情谈个结果不是很好吗?人生苦短,忧多乐少,我总是劝人多笑笑。”
莫凌风那里还笑得出来,那张股比哭还难看。
杜云青一叹道:“你实在该跟那位刘老爷子学学,他就懂得享受人生,他站在玄武现外的林子里,抬头向天,脸上就一直带着笑容,两三个时辰都没有停过。”
莫凌风头上冷汗直流,颤声道:“你……杀了他?”
杜云青一笑道:“我这支剑只是挂了好玩,轻飘飘的怎么能杀人呢?我只是对那些卖友求安的无耿小人,对那些假冒伪善的道德君子以及一些作恶多端的武林败类,劝他们多笑笑,笑是最能改变人心性的,他们只要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就不会再去害人了。”
莫凌风的脸上表情更古怪了,手指已经碰上腰间的刀柄,但就是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了。
杜云青把呆水鸡的秦松兴马向荣拖着坐了下来道:“这位莫老兄可能是不屑与我们为伍,那也不必勉强了。
反正神龙帮愿意代劳,镖银是用作赈灾的,岂不是省了你们许多麻烦,把清册跟收执要过来,就算完事了,责地事主也就有了交代了;对不对?”
秦松吃吃地道:“是……是的;只要有了那两样东西,敝局就能交代了。”
杜云青一笑道:“他们又贴一倍,贵局在交付收执时,别忘了提一声,武帮主在义举上倒是很热心的;这次他们虽然做得过份一点,但还没有违反了江湖道义,我想贵局纪老爷子敢不会再追究了。”
马向荣道:“纪老爷子淡泊名利,对自己受伤的事并不介怀,更不想报复,他急的是那批赈银。”
杜云青笑道:“前辈侠义英风,果然是值得钦敬。英老兄,既然你肯赏脸共饮一杯,就请把那两样东西放在这里,忙你的公平去吧!
至于那些谢函,就不必了,大家捐钱赈灾,为的是灾民,又不是救济你们神龙帮,因此武帮主无须代人致谢。
杜云青笑笑道:“那好办,你如果回去怕你义父责怪,就叫他看看你的脸就是了。”
说着把新月剑提了起来,莫凌风知道他要出手了,连忙伸手拔剑,但手才摸到剑柄,眼前白光一闪,脸上奇寒澈骨,剑才拔到一半,杜云青的新月剑已经钟然归鞘,那远度之快,简直令人无法想像。
莫凌风伸手摸摸脸,摸到一道弯弯两头尖的缺痕,触手仍奇寒,脸色大变,知道自己跟对方的技业差得太远了。
他一言不发,在胸前取出一叠纸卷,放在桌上,举手一招,座中有五六个汉子,都匆匆地跟着他走了。
杜云青道:“莫老兄,请等一下。”
莫凌风站住脚步,回头望着他。
杜云育微微歉然地道:“刘半云虽然只是你小老婆的父亲。但是他却是为你们神龙帮而受累,不能让他尽处在玄武观外的林子里,成了个真正的立地金刚,你最好去那里料理~下!”
莫凌风硬着头皮发了句狠话道:“这个毋劳关照,阁下自己倒是该多小心一点,从今天起,神龙帮上上下下都会随时等候着接待你了!”
杜云青哈哈一笑道:“那就太不敢当了,我最近正是穷极无聊,测字摊生意并不怎么好,能够有仗义流财的神龙帮朋友们时加照顾,从此三餐就得继了。
玄武现外的候皮匠键工很仔细,而且讨价也很公道,你去料理刘半云的时候,不妨光顾他一下,就是青云山人介绍的,他还可以八折优待,这人是个孝子,你可别赖他的账。”
莫凌风气极回头就走,杜云责哈哈大笑道:你可别生气,我是好心推介,刘半云反正是不会在乎了,你随便找个人缝合他的脑袋,他也不会知道,阁下这张胜如果不找个高明一点的巧匠缝合起来,一直带着那个记号,岂不是破了相,阁下在十二神龙中有美男子之称,如果带着块破相,你那些小老婆一定心疼了!”
他的话说完,神龙帮中最后一人也出了东顺酒楼!”
杜云育又是哈哈一笑,如秦松马向马荣说道:“二位现在没事了,从申初现在也没吃什么东西,好在酒菜都是现成的,何不坐不来喝几杯呢?”
秦松肃然道:“大侠吩咐,当得恭陪,多承大侠义施援手,秦某代敝局纪老爷子向大侠致无上谢意!”
杜云青笑道:“别客气,我只是喜欢管闲事,可不是存心帮你们的忙,来!喝酒,喝酒!”
他把另一壶酒又一口灌了下去,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了点红意,深吐了一口气道:“好酒,又劲又烈,我能不能再要两壶?我有好久没痛快地喝一下了!”
秦松马上吩咐伙计送酒上来,而且道:“杜大侠尽管开垦喝好了,在下等一定恭陪!”
杜云育道:“别说陪,喝酒讲陪就没意思了,大家各尽其量,适可而止,虽得太我过量,岂不是糟蹋银子,暴步天物,这可是庄稼人一粒粒辛苦种起来的!”
马向荣道:“我们的量比不上大侠,但也勉强可以喝两斤,先前是因为心中有事,才没有兴致,现在托大侠的福总算把问题解决了,可以放开心喝了!”
杜云青笑笑道:“马兄这话倒是懂得喝酒的,酒可忘优,但不可解愁,如果心中有事,借酒浇愁,不但容易醉,而且还失了饮者之真趣,成为酒国之罪臣,天下最混账之八,莫过于酒国之罪臣,最混帐的事,莫过于烂醉如泥!”
酒又送了上来,秦松兴马荣愁尽解,一杯又一杯,开怀痛饮!
一直到大家都有了几分酒意,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