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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之内则是一间陈设华丽,芬香浓郁的卧房。
铁车穿过珠帘,停在一张香木雕花的木床之前,独眼怪人将谷寒香抱着送下车,指着桌旁的锦椅,叫她坐下来,然后自己纵身一跃,落在木床之上。
二人沉默了一阵,独眼怪人方开口问道:“公主自来老夫这‘万花宫’,你可知老夫的心意吗?”
谷寒香望着他,摇头淡淡一笑。
独眼怪人点头笑道:“此事如老夫不说,你自然无能得知。”
他说到此处,似觉没有到正题,干咳了一声,接道:“老夫虽然深居‘万花宫’,但对江湖上之事,也不想过问,但自你的艳名,由西域播传到中土之后,老夫也有风闻,不过老夫还难以相信,这人间能再有像传说中那等艳丽之人,哪知见你之后,竟大出老夫意料之外,老夫再三思量,才带你来此密室。”
谷寒香见他说了半天,自己依然不明他心中之意,不由嫣然一笑,道:“你说了半天,我还是没有听懂。”
独眼怪人对谷寒香之言,恍如未闻一般,又自说道:“你可喜爱这座‘万花宫’吗?”
谷寒香不知他问这话究竟存的什么用心,秋彼微转,缓缓说道:“这座‘万花宫’,实在是美仑美奂,纵然是王侯府第,也不过如此了……”
独眼怪人听她这等赞美,似是大感快慰,立即接口说道:“如此说来,你是很喜欢了?”
谷寒香道:“你‘万花宫’虽好,我也不能就住在此。”
那独眼怪人忽然面露愠色,沉声说道:“你还想走吗?”
谷寒香叹了口气道:“我一身待办之事甚多,才不远千里自西域来到中土江南,我自然是要走。”
独眼怪人冷冷一笑,冷漠地说道:“你虽有许多随行相护之人,不过那班人在老夫眼中,连三尺孩童也不如,老夫如若不放你走,你也是无能走脱。”
谷寒香道:“你这般强留于我,不知是什么用心?”
独眼怪人呵呵一阵大笑,道:“老夫要你永留‘万花宫’,陪伴老夫过这逍遥生涯。”
谷寒香听得芳心一震,暗自忖道:“要我留在这‘万花宫’陪伴于你,岂不是伴着一个怪物在一起吗?”她心里虽然这样想,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展颜媚然一笑,道:“要是我不肯呢?”
独眼怪人嘿嘿一阵冷笑,道:“既进了老夫的‘万花宫’,你不肯也由你不得,哼!如敢对老夫有半点违抗,就要他身受分肢移脏之苦。”
他话到此处,似是觉着说得太过冲动,立即改口说道:“但对你,老夫绝不忍施出此等手段,只要你好好的听从于我……”
独眼怪人,此时神情甚是大异寻常,满布疤痕的脸上,泛现出一片深红紫色,那只突出眶外的独眼,也发出异样的光芒,倏然一声不响,盯注在谷寒香的身上,一瞬也不瞬。
谷寒香一看他这般神色,心中感到一阵悚然不安,但此时身陷虎穴,而这独眼怪人,武功奇绝,手段残酷绝伦,心中虽然焦急,却想不出脱身之计。
正当谷寒香芳心纷乱之际,那独眼怪人突然由床上纵起,凌空一个旋身,已将谷寒香拦腰抱起,跃返木床之上。
独眼怪人两臂如两道铁箍,牢牢地搂住谷寒香,脸上满是贪婪、丑恶的神情,看得谷寒香心头泛起了一阵呕心,要想抗拒,已是无能为力。
但谷寒香原是冰雪聪明之人,又经历了许多事故,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本能地生了一种应变的急智,她忽然娇叱一声,道:“你这般对待于我,到底是何用心?”
独眼怪人恍如未闻一般,丑脸往谷寒香脸上凑去。
谷寒香被折磨得真想大哭一场,但她知道,此时此情,任你哭断嗓子,也是毫无用处,她用尽力量,挣出一条手臂,扬手一掌,掴在那独眼怪人的脸上。
独眼怪人似是未料到谷寒香这猝然之举,被打得怔了一怔。
谷寒香乘他怔神之间,厉声说道:“你也是一宫之主,怎的如此无耻。”
她虽然貌如春花,但这时说话的神情,却含有一种无上的威仪,那种艳若桃李,冷如冰霜的神情,使人一见,就产生出一种不敢侵犯的戒心。
独眼怪人呆呆的瞧了她一阵,心中似是生出了一种羞愧之意,避开谷寒香的目光,说道:
“唉,我是太喜欢你了……”
谷寒香哼了一声,道:“纵然是喜欢,也不该这等羞辱于我。”
独眼怪人这时竟没有一点凶残之气,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心吗?”
他眼睛虽然盯注在谷寒香脸上,但目光却是一片散乱,脸上也一片茫然之色,喃喃地说道:“我等了几十年了,今天……”
谷寒香未待他话完,心中大感惊讶,接口问道:“什么?你等了我几十年了?”
独眼怪人茫然地应道:“不错,多亏老天见怜,我这几十年的心愿,今天才如愿以偿……”
他忽然发觉眼前之人是谷寒香,不由得泛起一阵宛如大梦醒来的惊异之色,失望地接道:
“是你,原来是你……你太像她了。”
谷寒香看他失去常态的神情,心中油然生出一种奇念,同时,她知道这独眼怪人,乃是一个残酷成性喜怒无常的怪人,适才自己在情急之下,掴了他一掌,不知他是否恼羞翻目,怀着一种好奇与恐惧的心情,轻轻问道:“你说我像谁……”
独眼怪人此时也平静了不少,脸上那股贪婪淫欲的神色,也已退去,他又看了她一眼,才道:“你跟我心中之人,长得完全一样,但是老夫费尽心血,依然无法寻找得到,今天既然将你劫来,老夫要你代替她在这‘万花宫’相伴老夫,度享这有生之年。”
话毕,伸手在壁上一按,只见迎面墙壁之上一幅精绘的花鸟图,缓缓往上卷去,现露出一幅古装仕女的图画。
谷寒香举目一望,也不由看得呆了一呆。
原来那画中的美女,除了衣饰与自己不同之外,面貌、神态竟是无一不像。
谷寒香一面默察这张图画,一面心中暗暗盘算,她沉思片刻,转脸瞧着独眼怪人,道:
“看你这般情形,你对她已是钟情许多年了。”
独眼怪人点头道:“数十年来,一直未能相忘。”
谷寒香道:“你将此人看作何等样人?”
独眼怪人道:“老夫将她看作瑶台仙女……”
谷寒香冷哼一声,道:“我看你是心口不一!”
独眼怪人道:“你怎说老夫心口不一?”
谷寒香道:“你既将她看作瑶台神仙,就不该生出那等猥亵之想!”
独眼怪人脸上疤痕微一抽动,道:“老夫有生之年,如若不能一亲芳泽,实是毕生的憾事。”
他顿了顿,接道:“但是画中之饼,不能充饥,所以老夫许下心愿,一定要找到一位与此画神貌相若之人,要她常伴身侧,以偿老夫夙愿,苍天不负有心人,你果然真如画中之人,所以老夫适才一时……”话至此处,似是不好再说下去,倏然住口不言。
谷寒香艳如春花的脸上,泛现出一片红霞,低头说道:“此事虽然不全怪你,但是此乃人生大事,自是不能视同儿戏。”
她说到此处,心中意念回转,许多事情,一起涌上心头,一时间,心意纷扰,也无法再说下去。
独眼怪人见她话语温和,不禁一阵心喜,忙道:“依你要如何?”
谷寒香心中默默一想,心知既然落在这种恐怖残酷之人手中,未来命运,实在不堪想象,目前只有以话扣住他,苟廷一时,再视机而行。
她心意一定,伸手理了理鬓边秀发,又整了整零乱的衫裙,然后幽幽一笑,道:“你虽然喜爱那画中之人,但我究竟不是她,日后……”
独眼怪人急道:“你……”他因一时情急,说了一个你字,就没再说下去。
谷寒香道:“依我看,你在武林道上,定也不是泛泛之辈,我也是一方公主的身份,如你果真喜爱于我,绝不可苟且乱礼,必须要隆重其事才行。”
独眼怪人连声应道:“老夫依你。”
谷寒香摇摇头道:“不是那么容易,我要你答应我几件事,如有一件不答应都不行。”
独眼怪人急着说:“好,老夫全依你,你说好了……”
谷寒香微一沉峙,道:“如你真心喜爱于我,必须要明媒正娶,大礼要在两个月之后,在这段时间,我要考查你对我是否真心!”
独眼怪人道:“可以。”
谷寒香又道:“在这段时间内,你要将‘万花宫’禁令解开,不得再杀一人。”
独眼怪人道:“可以,还有什么,你一起说吧。”
谷寒香又道:“大礼之时,我要请出三媒六证,以示慎重,同时,要你遍请天下各宗各派英雄,前来观礼……”
独眼怪人翻着那突出的怪眼,道:“老夫与外界之人,久无往来,何必……”
谷寒香冷笑一声,满脸娇态说道:“我早知你是并无真心。”
独眼怪人见她一付幽怨的情态,急得丑脸一阵搐动,急急地道:“好,也依你,你可称心了吗?”
谷寒香又道:“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不远千里迢迢,自西域来此,是有着一件切身大事。”
独眼怪人为了要讨好于她,立即说道:“什么事,只要老夫力所能及,一定为你办妥。”
谷寒香玉面一冷,神情肃然地道:“这件事,在我未对你说时,不许你出口相问,不过,这件事我还是有借重于你之处。”
独眼怪人这次并不接口,只望着谷寒香,点了点头。
谷寒香又恢复温柔之态,道:“我们成婚以后,我在宫中陪你一年,我必须出去一次,清了我这件大事,事情办完之后,再返回天台,与你同住此间,你可答应?”
独眼怪人沉吟了半响,点头应道:“这也可以依你。”
谷寒香道:“不过我前去了断此事,或恐遭遇险难,虽然有人随行相卫,终是不妥,所以我要你在这段时间,传我一些防身的武艺。”
独眼怪人听了,突然发出一阵“呵呵”怪笑。
谷寒香见他这等狂豪大笑,不知他是什么用心,想询问于他,却又不知如何问法,怔了一怔,惘然地瞧了他一眼。
独眼怪人笑了一阵,握住了谷寒香的纤手,道:“放眼当今武林,能在老夫手下走过三招五式之人,哼哼,恐怕是数不出几人,只要你肯应允于我,老夫传你几种绝学,保管你驰骋江湖,没有人敢欺悔于你了。”
谷寒香听得似十分神往,幽幽地说道:“你这话可是真的吗?”
独眼怪人抚摸着谷寒香的玉手,轻声说道:“老夫虽不是什么大信大义之人,但对你所说之话,却是绝无一句诳语。”
他因为脸上疤痕斑斑,说话之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说话的语气,却是极为至诚。
谷寒香本是极为善良之人,看他这时对自己竟是这般的至诚,心中也觉着很是感动,不由柔声对他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好……”
独眼怪人听她赞誉自己,心中大为受用,握住谷寒香的双手,竟发出一阵微微的抖颤,激动地道:“只要你相信我,我定会使你过的很高兴。”
谷寒香温柔地点点头。
独眼怪人见她这般柔顺,似是极力的讨她欢心,立即又道:“我一定要全力地把我生平得意的独门绝学,传授与你。”
谷寒香一双秀目,望着那映在灯光之下,闪烁的珠帘,眼睛一瞬不瞬的在怔怔出神,仿佛在思索着一件重大之事。
第二十一回 舍身啖魔 复出江湖
独眼怪人忽然发觉她并未全心在听自己说话,不由摇了摇她的手,道:“你在想汁么?”
谷寒香“啊”了一声,微微笑道:“我住在‘万花宫’,虽是十分享受,只是太觉苦闷了。”
独眼怪人本想出口安慰于她,忽然觉得她的话确有道理,让她住在这神奇阴森的处所,自然是难怪她苦闷难安了,而自己此时也实在无法安慰于她,所以倏然住口不言。
谷寒香似是对独眼怪人,又似在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你如真的对我好,就该将来寻我之人,释放出来,也好让他们相伴于我。”
独眼怪人脱口应道:“我明天将他们放出来就是。”
他忽然发觉谷寒香脸上微微泛现出一丝倦意,又接道:“你定是累了!我送你回房去吧。”
谷寒香目光柔和的对他轻柔地一瞟,点了点头。
独眼怪人一按机钮,那幅美人图,立时又转隐去,他随手抱起谷寒香,跃落在铁车之上,按动机钮,铁车出了房门。那驼背蒙面老人,这时已迎了上来。
独眼怪人停车向那驼背蒙面老人作了许多手势。
那驼背蒙面老人,一面看着独眼怪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