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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龙腾-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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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    
他连退三步,剑一震,“铮”一声双剑相触,又震开一剑。    
糟了!他不还手回敬,先机已失,丑女一声娇叱,进手抢攻的招式如长江大河滚滚而  
出,“白虹贯日”跟著是“流星赶月”,把他逼退了十步以上。    
他全神运剑,从容左拂右错,化招避招,一面还的留意丑女的左手剑诀,那只手掌心有  
三枚寒光闪闪的冷焰镖。    
只片刻间,他接了十余招,开始稳下来了,一声暴叱,乘对方“织女投梭”最后一剑将  
出未出的刹那间,欺身直上。    
丙然不错,对方的最后一剑捷逾电闪,一闪即至。    
他剑向下一拂,“铮”一声暴响,将来剑震偏,乘势切入,“刷”一声剑尖便贴身递  
入。    
可惜,丑女也不弱,反应也快,向左一闪,反而攻到他的右胁下,双方皆险之又险,一  
发之差,两人皆从死神之手逃出来了。    
一沾即走,两人倏然分开,双方的胁衣皆有剑孔。    
丑女沉不住气,一声怒叱,疯狂上扑,剑出如狂龙怒飙,拚全力抢攻了。    
两道剑虹急剧地吞吐、冲错,盘舞,交击。“铮铮铮”一阵暴响,剑影飞腾中,响起中  
海一声沉雷似的暴喝:“发镖!”    
丙然不错,在绞扭的剑虹中,三枚冷焰镖突然幻化三道淡淡寒芒,锲入剑影中。    
剑虹、镖芒乍合,立即人影倏分。    
“哎哟……”丑女尖叫著退出丈外,踉跄站稳,左小臂衣裂血出,右胯外测血如涌泉,  
脸色泛灰,大汗如雨。    
中海退出丈外,右大腿上端开了一条四寸长血缝。左手食中两指挟了一枚冷焰镖,胸襟  
也有两个镖孔,但镖已跌落在草地上,原来这两枚可破内家气功的冷焰镖,全打在中海怀中  
的针盒上,针盒是白金所打造,外面镀了金,坚硬无比得足以挡住轻巧的冷焰镖,更可挡沉  
重的打击。    
中海已洞烛丑女的心意,冒险露出空门,诱丑女发镖,居然敢用针盒挡镖切入,被他抓  
住机会给了丑女两剑,他自己也受了轻伤。    
丑女左小臂难伤势无碍,但右胯可受不了,只有一条腿可用了,死神已向她伸出了双  
手。    
中海左手持镖,右手剑斜指,一闪即至,冷冷地说:“如果不吐实,我必定杀你。”    
丑女人挣扎著后退,脸色死灰,持剑的手不住发抖,依然顽强地说:“我无实可吐,上  
吧!等什么?”    
两人激斗处已接近空地的北角,丑女退的方向,已接近北面树林近东的断崖。中海心无  
旁骛,居然也被他看出这儿是绝地,崖对面的山远在三五里外,他知道上面如不是山崖,也  
将是陡坡。    
山风掠过草梢,呼啸作响。丑女已面临生死关头,似乎已忘了身后的危险。这一带她不  
陌生,可是没有她分心留意生死以外的余地了。    
中海一步步向前迫进,疾冲两步叱道:“丢剑!”    
“铮”一声暴响,丑女的剑脱手而飞,幻化一道长红,飞出三丈外,声息全无,落下右  
方的断崖去了。    
中海是有心人,久久未听到长剑的落地声,心中一懔。    
丑女连退五六步,右膝跪下了,但仍然挣扎著站起,瞪大著眼,死盯住追迫咽喉的剑  
尖,恐怖地叫:“你……你到底要……问什么?”    
距北面的密林已不足五丈,密林这时在两人的侧方,丑女仍向崖顶退,中海也没留意左  
面密林中有人。    
左面密林下,巨树干的荫影中,坐著一个青袍人,神目似电地向两人注视。    
包远些,奇峰下的密林中,三个青影如同鬼魅,向峰下的深潭徐徐下降。    
中海不愿丑女死,站住了。丑女不知危机临头,仍向后退。总算不错,她知道处境危  
极,即使退也退不出中海的剑下,所以脱离剑尖近尺,她不再退了。她身后不足三尺,便是  
断崖的边沿,山风飘起她的裙袂,猎猎有声。如果她回头瞧,定然吓得支持不住,自会往崖  
下掉,用不著推。    
中海沉住气,冷静地说:“我问你金针的事,令尊这盒针从何而来。”    
“我不知道。”她绝望地答。    
“笑话,针盒由你保管,你岂有不知道之理?冷姑娘,冤有头,债有主,这盒金针关乎  
一件残忍的灭门血案,在下踏破铁鞋,走遍天涯,就为了这件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血案,只  
有在针盒上可以找出其中的真凶。令尊为人残忍狠毒,口蜜腹剑,竟在大厅论医道时用寒冰  
掌暗算在下……”    
说到这儿,他机伶伶打一冷战。但他仍未在意,吸入一口气,往下说:“以令尊的为人  
来说,极可能是凶手,你虽然是他的女儿,但在下认为找你非我所愿,令尊的罪行,子女没  
有理由分担罪责,你坦白说出,在下不为己甚。不然,你便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是你先逼  
我,我有权向你报仇。”    
丑女摇摇头,强打精神说:“家父从不向人说他的事,虽子女也毫无商量,我怎知道他  
的事?”    
“废话!说,针从那儿抢来的?”    
“不……”    
“你还替您尊隐瞒?简直不知死之将至,你不妨回头看看,便知你今天的处境了,  
说!”    
丑女扭头一看,“哎”一声惊叫,摇晃著侧著身子,向下倒,惊得魂飞天外,魄散九  
霄,一条腿再也支持不住了。    
中海手急眼快,丢掉剑俯身一仆,在千钧一发中抓住了丑女的足踝,猛地向后一带,喝  
声“起”将丑女向后抛出三丈外。    
丑女跌了个手脚朝天,昏厥了。    
中海将她弄醒,剑指在她的眉心上冷冷地说:“你如果坚持不说,我只好杀你再找令  
尊,自会水落石出。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你先后用六枚冷焰镖打我,无一镖你都想要我的  
命,该你自食其果了。”    
丑女躺在地上战抖著死盯住悬在眉心上的剑尖,绝望地说:“你即使将我凌迟,又有什  
么用呢?我只知道四年前家父将金针交给我收存,必须有值得使用这盒针的人方取出应用,  
四年来我知道还没有用上十次。家父从不和任何人多说,整日里难得说上十句话,我怎知道  
针的来源呢?”    
“你说四年前,不是五年?”    
“确是四年,那是我赘婿大喜的一年。”    
中海沉吟片刻,收了剑,说:“我会找令尊说话,你走吧!我不杀你。”    
丑女狼狈地坐起,意似不信地问:“你……你放……放我走?”    
“是的,在下虽恨重如山,但冤有头,债有主,只向真凶索回血债,胡乱杀人有伤天  
和。请转告令尊,他若不将金针的来历交代清楚,那么就必须付出可怕的代价,他将被认为  
真凶。令尊的功艺比在下强得多,但凭功艺强没有用,他将永远生活在恐怖中,寝食难安,  
总会有精神崩溃的一天到来,你告诉他,我将像个索命的冤魂,缠住他永不放松,直到他将  
真像供出为止,你走吧!”    
说完,徐徐向林中退。    
丑女挣扎著站起,找到一段树枝支撑著急急逃命。    
中海目送丑女消失在对面的密林中,方吁出一口气。接著,机伶伶打一冷战,他悚然而  
惊,心说道:“我得赶快将寒毒放出,冷老贼可能不会找来了。”    
这时,他已退至林缘,正侍转身入林,突然心生警兆,一声沉叱,大旋身一剑猛挥而  
出。    
“呼”一声剑啸,一剑落空。五尺外的一株巨树前,站著一个风神绝世,飘逸出尘的中  
年人。剑尖几乎擦中年人的胸衣拂过,但中年人却视如未见,背著手含笑向他注视,那泰然  
潇洒的精神,令他悚然而惊。    
中年人黑发似墨,剑眉虎目,团团脸,鼻直口方,三绺黑髯随风瓢拂,红光满脸,一团  
和气。穿一袭青布袍,腰悬长剑,含笑背手而立,和蔼可亲。    
“你……”中海吃惊地问。    
中年人含笑点头,温和地说:“小老弟,你很难得,江湖人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岂不  
永庆升平了?你自称大地之龙,贵姓?”    
“小可姓海,单名龙。”中海冶静地答。    
“你出道多少年了?令师的大名,可否见告?”    
“小可初出江湖,艺自家传。”    
“哦!据我看来,你不是江湖人。”    
“小可本来就不是江湖人。请教大叔尊……”    
中年人大概不愿通名,岔口道:“入世愈深,使变得愈机诈狠毒,你释放那位姑娘,足  
证你不是江湖人,如果她回去将你的话告诉那位强盗郎中,将有无数高手在冷府等你,你想  
到了么?”    
中海哼了一声,说:“只有千日做贼,岂有千日防贼,我不信冷府永远有无数高手替他  
保镖,也永远不会知道我何时向他下手。俗语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可并不操之过  
急。”    
“你真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要报?”    
“不错,家破人亡,原因不明。”    
“你只找真凶?”    
“当然,多杀无补于事,冤怨相报何时可了?谁无妻儿?谁无父母?我已身受其痛,自  
不能重蹈覆辙。”    
中年人不住点头,笑道:“很好,你很明事理。雁石那位姓李的坐地分赃大盗,果然是  
你将他撵走的么?”    
“小可无意撵他,只是他太过凶狠,大叔请看。”他拉开胸襟,展开火焰的疤痕,又  
道:“对一个陌生人,他竟做这种残忍的事,不能怪我。”    
中年人突然闪在树后,向前一指,说:“有人来了,你打发他走,咱们再谈谈。”    
中海吃惊地转身,心中火起,原来是替冷冰解穴称为钊儿的英俊年青人,背系长剑,从  
西面的密林进入草坪。丑女是从南面走的,显然钊儿是从另一方向搜来了。    
钊儿还未发现中海,中海却叫道:“老兄,这边来。”    
钊儿急掠而至,并未撤剑,在两丈外站住。抱拳行礼,面显喜色地道:“兄台请勿误  
会,兄弟决无恶意。”    
“你不是冷冰派来搜我的人么?”中海冷冷地问。    
“是的,但兄弟却并无恶意。”    
“阁下贵姓大名?”    
“兄弟姓岳,名钊。冷冰是兄弟的泰山丈人……哦!错了,我是入赘的,不该叫泰山丈  
人。”岳钊自我解嘲地说,语气中有些少愤懑。    
“哦!失敬。说你的来意吧!”    
“兄弟四年前因好勇斗狠,被人暗算身罹死症,千里迢迢前来求医,一入冷家便出不了  
门,被冷家的独生女看上了,要我入赘冷家,在我身上弄了手脚,告诉我答应便罢,不答应  
他便另招一个,我便要死在离冷家百里内的路上。我当然不能葬送在异乡,只好忍辱偷生,  
从此不许擅离冷家十里之外,我虽恨之入骨,但却无可奈何。”    
“你想离开?”中海问。    
“不错,老家伙自命不凡,号称神针。不想今天碰上你,你比他高明百倍,难怪他要用  
寒冰掌暗算你,免得你抢他的生意。因此,我知道惟有你老兄可以救我,了解在下被制  
的……”    
“这……这……”    
“他在我身上用的是金针定时制穴术,气血不过穴,无法逃生。我带了他的寒冰掌独门  
解药,咱们交换。这老贼可恶,日后我若不灭他的门就不算是岳家的子孙……”    
中海脸色一冷,抢著说:“你听了,在未察看你的受制经脉前,我还不知道是否能助  
你。但话讲在前面,如果替你解了受制经脉,你得发誓。”    
“发誓?发什么誓?……”岳钊吃惊地问。    
“是的,发誓!发誓不向冷家报复。冤仇宜解不宜结,你该原谅一个古怪老人的自私,  
这种自私基于亲情,替丑陋的女儿找一个终身伴侣。苦心孤诣值得同情。你如果不答应,请  
另找高明,救了你而让你去杀别人,我罪孽深重。”    
“兄台……你……你怎么还同情他?他居心可诛,只为了一丝猜忌之念,便向你下毒  
手……”    
“但我原谅他,我登门炫露医术,有失忠厚。当然,我也是不得已,为了雕龙金针的血  
案,我不得不如此做。”    
岳钊垂看头,久久方说:“我……我真惭愧,你是个了不起的人。我向你发誓,决不向  
冷家报复。皇天后土同鉴,我的话字字出自肺腑。”    
中海将剑植于草中,上前说:“岳兄,但愿我能为你尽力。”一面说,一面在怀中取出  
针盒放在地上。    
蓦地,七八丈外的密林中闪出四个人影。领先的是神针冷冰,另两人是冷冰的爪牙,最  
后一人是天罡星。    
“且慢!”冷冰大喝。    
四个人飞掠而来,中海火速收起针盒,拔剑叫:“你来得正好,姓冷的。”    
敝,冷冰竟不拔剑,在三丈外站住了,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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