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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请入瓮+番外 作者:漓云(红袖vip2013.07.21完结)-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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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羲和君想了想,道:“忘了。”
    活得太久,自然会遗忘当初的许多事。
    父尊说,我们魔族生来是与仙族为敌的。但我想,这个仙族应该不包括眼下我身边躺着的这位上古神祗。
    自四海八荒平定之后,上古神祗早已不问世事许久。因而我母上之仇,理应与他们扯不上干系。
    况且,我还颇有些欢喜这位羲和同窗。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缓缓入睡。只是睡意朦胧之际,忽闻得耳边一声低语:“流锦同窗啊,爱情乃砒霜毒药啊,你可千万别爱上那凤族小辈。听人说,他在九重天已有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凤族仙子做未婚妻,你若爱上他无疑等于飞蛾扑火。凤族皆是些狡猾之徒,听明白了吗。”
    爱情乃砒霜毒药,这说法我头一回听到,觉得很新鲜。不过我在魔界爱了阑休那么多年,阑休亦爱了我那么多年,却也没见我与他哪个有中毒身亡的迹象。因而,这说法不可信。但出于礼貌,我还是用鼻音浓浓地“嗯”了一声,以作应答。
    后整个偌大的寝殿我与羲和君皆没再出声,很快我便陷入了沉沉的睡梦里。这一觉睡得甚为舒坦,直到某一声惶恐的惊呼将我吓醒。
    我张开眼来一瞧,见羲和君已然离了榻,站在屏风一边正手忙脚乱地穿着衣裳,神情不怎么淡定。
    (三)
    我有些疲懒地自榻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问:“羲和同窗,何故如此惊慌?”
    羲和君严肃道:“你快些起来,你我睡得太沉,同去听夫子授课怕是要迟到了。夫子严厉得紧,迟到不得。”说着她不知从哪里弄出一套浅色衣裳扔给了我,“快快穿衣!”
    我细细一瞧,这衣裳的颜色很是合我口味,与之前火夕在树上给我折的杏子颜色很像,只不过要稍淡一些,该是与将将成熟的杏子颜色无二。
    见羲和君几下穿好了衣裳,我也跟着三两下穿上。这浅杏色衣裳竟不大不小,刚刚好。她广袖一拢,拉起我便往寝殿外面走,边道:“流锦同窗,想不到我年少时的衣服十分适合你。”
    我心情婉转,咧嘴笑道:“是嘛,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一出了园子,羲和君说眼下这个时辰我与她恐怕是来不及走路去学堂了,遂捻了一个决,带着我腾空飞了起来,径直有目的地朝一个方向飞去。
    一路深秋的光景自眼前掠过,令人心旷神怡。趁着入学堂前这一空当,我向羲和君道出了我胸中由来已久的疑惑:羲和君不是莲池谷的君上吗为何要惧怕一个小小的夫子?
    羲和君说,这夫子不是一般的夫子,是龙族最有权威的夫子。夫子是随着初代龙族君上平定四海八荒一路打天下走过来的,见多识广且学识渊博。初代龙君也就是羲和君的父尊母上羽化之后,夫子便受遗命担任着教授羲和君文化的重大责任。
    因此,那夫子对羲和君十分严厉,该责罚的该批判的,一点也不含糊。
    这么说来,从小教导我的父尊与羲和君的夫子倒没多大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一个是亲生的而一个不是亲生的。不过这也不算太大的差别。因为即便我是父尊亲生的,他也没将我像亲生的一样看待。
    到了学堂我才晓得,原来学堂里不止羲和君一个学生。我们去到学堂时,夫子将将准备授课,遂许多学生匆匆入得学堂,我与羲和君站在学堂外面只停留了片刻霎时就只剩下我们两个还没有进去。
    羲和君也丝毫不敢耽搁,连忙拉着我进入学堂在她的课桌处气喘吁吁地坐下。今日授课的这位夫子是只皱巴巴的老头,白胡子寸把长,眼神清明矍铄得很。
    我与羲和最后进来,就遭了他两只白眼。不过我却是没多大感觉,倒是羲和君一入课堂就萎了,打不起精神。
    今日这位夫子讲授的是诗词歌赋。这诗词歌赋,毫无疑问是门深奥的学问,我不怎么擅长;听夫子在讲台上讲得滔滔不绝洋洋洒洒,简直令人不知所云。我侧头看着羲和君一脸茫然的神色,大抵她与我是一样的感受。
    PS:最近同学们送给胖云的月票鲜花荷包咖啡什么的。。。。都被小红给吞下了,我独自寂寞地等了好多天也不见它吐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系统抽风么】胖云一身怨念啊有木有,逮着小红进行一通拳打脚踢啊给老子吐出来!





    章节目录 第百零四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抱头痛哭【第一更】
     更新时间:2013…5…14 8:56:33 本章字数:3783

    (一)
    课听到中途,我也感到无趣了起来。虺璩丣浪便随意翻了一翻羲和君的课本,上面新崭崭的一点痕迹都没落下。
    羲和君凑了过来瞟了一眼,大惊,悄悄与我道:“糟了我忘记了夫子有布置这门课的课业了。”想来羲和君遇上此等境况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有当即在课堂上跳起来,行为十分端正淡定。她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又道,“莫急莫急,下课后我去找其他同窗抄一份。”
    “这是什么?”我翻遍了羲和君的课本,无意中瞧见她课桌上竟还刻着两行字,待瞧清楚了之后顿时惊为天人之作,“这是羲和同窗你写的?”
    上面写着:士可杀,亦可辱,就是不能太庸俗;没文化,真可怕,有才还要被扼杀嫦。
    羲和君点头,道:“这是我的座右铭。”
    我当即在课桌下对着羲和君举起了大拇指,钦佩道:“难怪夫子这般看不惯你,你真是太有才了!”
    “羲和——”冷不防一道威严又沧桑的声音传来,将我与羲和君双双惊吓软。
    我掀起眼皮一看,见老夫子不知何时已然站立在羲和君的课桌前,一手拿着书,一手负在身后,一双眼睛正一丝不苟地睥睨着我们。
    羲和君垂头丧气:“到。”
    夫子:“你来说一说《摸鱼儿•;雁丘词》里面的‘问世间情为何物’,下一句是什么?”
    羲和君沉默了。大抵是在回答夫子所提出的问题之前需要时间来思考。
    问世间情为何物……这不是一句俗语么,我在魔界时时常有听过魔女们幽怨地念叨,后面是怎么说来着?
    夫子显然没有耐心,抖着胡子道:“答不出来吗,答不出来就去后边罚站。”
    这委实是太严肃了些……
    羲和君边想边道:“直教人……直教人……直教人抱头痛哭?”她将眼光移向了我,似在询问我对是不对。
    结果夫子胸口急剧起伏了两下,继而跟着转向我,问道:“你是新来的?”
    我点头。
    夫子又道:“那你来说,‘问世间情为何物’下一句是什么?”
    既然这老夫子肯问第二遍,那就说明羲和君的答案还值得商榷。于是我想了又想,却苦于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嗫喏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但我觉得羲和同窗说得甚有道理……”
    夫子大骂一声:“无知!”
    随后他随便指了一个学生,学生便摇头晃脑地念出了那句诗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羲和君立马就提出了自己的异议,敢于挑战夫子的威严:“世间的情哪里值得生死相许,而且还不押韵!”
    然而事实证明,往往敢于挑战的下场皆是惨不忍睹的。我与羲和君当众被罚到课堂后面罚站,且夫子还发现了羲和君没有完成他布置的课业,罚抄十遍……
    (二)
    我突然觉得,羲和君有些可怜。
    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竟还有如此凄凉哀婉的一面。事实证明她的夫子并不比我的父尊好,我俩算得上是同病相怜的真知己。
    我宽慰她道:“羲和同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也莫要太往心上去。”
    羲和君平静道:“不碍事,夫子迂腐不化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不过我觉得,抱头痛哭总比生死相许要来得实在来得好。”
    我点点头,深表赞同。
    好不容易挨到下学后,羲和同窗一扫先前忧郁的神色,理了理绛紫色广袖衣摆,摇身又变回了一个威风的君上。她眉目轻挑,拦住了一位正收拾着课本欲退出学堂的同窗。
    那位同窗十分安静,生得眉目似画浓淡相宜,见到羲和君之后粉润的唇若有若无地一勾,垂目恭敬道:“君上有何吩咐?”
    羲和君瞟了一眼那位同窗的课本,若无其事地问:“夫子布置的课业,玉羡同窗你可做好了?”
    “已经做好了。”
    羲和君将自己的课本放在那位玉羡同窗的课本之上,道:“如此甚好,你且再温习十遍就是。”
    “是。”玉羡同窗毫不犹豫地就应下,令我倍感诧异。他那低眉温笑里,总让我感受到一丝意味深长。
    后羲和君拉着我走了两步,似想起了什么,回头与他又道:“你可还记得本君的笔迹?”
    “不曾忘记。”
    “那就好”,羲和君像是完全放下心来,“温习的时候切莫用你自己的笔迹,要用本君的。”
    “这个自然。”
    走出学堂之后,我对那个玉羡同窗有些好奇,便问:“羲和同窗与那位玉羡同窗很要好么?”
    羲和君唏嘘道:“也不算要好,但放眼整个学堂,也就只有他还愿意替我抄课业而不向夫子告状。”
    我想了想,问:“那其他同窗会向夫子告状吗?”
    羲和君寂寞地叹了一口气:“呔,甭提了。”
    回去的时候,时辰尚早,羲和君便带我一路走着回去,穿过河流,走过杏子林,吃杏子,而后欣赏莲池谷的美景。
    看着满目的秋黄,我不由得感叹:“羲和同窗,外面这个时节该还不是秋季,而这里这么早就有了秋季,令人如此心旷神怡。”
    “‘心旷神怡’用得甚好”,羲和君先赞了一句,道,“时节这个东西都是仙界自己调的,喜欢什么时节就调什么时节。我就甚为喜欢这秋季,于是将春夏冬全部换掉了。不过这是一门技术活,就与在星盘上步星子一般,我花了许多年才学会。”
    我晓得,在星盘上撒星子和布置四季时节,不是哪个随随便便都能做的。我问:“夫子本领真大竟还教授这些吗?”
    (三)
    羲和君默了默,平静道:“一般的夫子岂有能力教授这些,星盘步星子是我第一位夫子教的。唔算来该是我的师父,当年父尊还在的时候我向他行了拜师大礼。你晓不晓得上古帝尊紫薇大帝?”
    说实在的,我对我们魔界的魔史尚且摸不透彻,对仙界的仙史就更不必说了。我所对仙界的了解,无疑都是东凑一点西拼一点八卦积累起来的。不过这个什么上古帝尊,我虽听火夕略微有提到过,但却不知道紫薇大帝。
    为了使谈话能够继续下去,我抠了抠面皮应道:“唔听、听过一丢丢。”
    羲和君道:“他就是我师父。”语气依旧与她面色一样平静,似再说一件早已经与自己无关的陈年往事,“不过年少不更事,总要犯些错误。”
    我很识相没问她年少究竟犯了什么事。虽她说得很平静,但我总有预感绝不是什么小事。戳人伤痛这种事情我虽常干,可羲和同窗是我知己,我不能对她干。
    遂我跳过这个话题,给了她几个杏子,又问:“那你调四季节气是找哪个学的?亦是你师父教你的吗?”
    羲和君咬杏子的动作顿了顿,极轻地一语扫过:“师叔教的。”随即不等我再问,她便拉着我回去了,“流锦同窗,你今晚想吃什么?”
    我道:“吃肉,但不要鱼肉。”不能一天到晚就吃鱼肉,营养该均衡。
    “容我想一想,唔鸟肉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我点头。鸟肉味道很鲜,十分爽口,我很喜欢。我扭头看了看羲和同窗的侧颜,她生得极美,眉目不描而幽,唇色不点而朱。
    想必羲和君的师叔与她师父一般,是个厉害的人物。
    回到住处时,羲和君忽然又来了兴致,要与我考究学问。她让婢女送上两坛子清冽的果酒,与我碰杯豪饮。道是考究学问偶尔也要讲讲风雅。
    说起今日在学堂里夫子教的那两句诗,羲和君一脸地不赞同道:“我用了许多年才领悟出来,情乃砒霜毒药,不是个好东西,哪里值得世人为之生死相许。可见课本所说不可尽信,夫子就是迂腐!”
    我尝了尝那果酒,似不怎么醉人,三两杯下来也就随羲和君一起敞开肚皮饮。我叹道:“看来这个情我还是没有领悟得透彻,我既没觉得世人可以为它生死相许又没觉得它是什么砒霜毒药。世人都太愚蠢了,自以为拿一两句诗就能诠释出究竟什么是情。那些诗大都婉约忧伤且华丽花哨,大抵连诗人自己都没能领会个中意境,纯粹是应个景罢了。我就不喜诗词。”
    羲和君自酒盏里抬起头来,面颊嫣然,眼波流转,笑道:“流锦同窗,你果真造诣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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