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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眼,你怎么突然把东西丢下就跑了,害我们还要把你的筐子都带回来,”妃子从枝头跳了下来,终于看到了楼心睿和另一边仍然像只死狗一样昏迷着的男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鹰眼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只是接过了自己的筐子,然后解下他系在腰间的一个长条形布包,抛给楼心睿,“……拿着它吧。”
楼心睿解开外层的布条,露出了内部的东西。
“这是……刀?”那是一把大约四十公分长的白色扁平物体,虽然形状就像一把刀,但质地却是骨头制的,边缘十分锋利,尤其是尖端,一边用布条缠着,充作把手。
“对,这是刀,”鹰眼干脆地点点头,“不过它很脆,用力过度就会断掉,就给你拿来防身吧。”
白色的骨制刀十分粗陋,但这却给楼心睿带来了一丝安心感。
她突然回想起来,当时神父自杀时,所使用的那个切开喉咙的白色长条状物体,应该也是和这个相似的骨制刀吧,至少它的锋利度毋庸置疑。
说完这些,鹰眼走到那个仍旧昏迷着的男人边上,把他拖了起来,“……阿神,来搭把手,把这个家伙带回去让首领发落。”
两个男人一起把那个人架了起来,鹰眼轻舒了一口气,“走,我们回营地去。”
楼心睿、妃子和天翼跟在他们身后,虽然鹰眼没有正面回答,但他的意思很明显是这个男人做错了什么事,而且还与楼心睿有关——妃子隐约猜出了一些,也没有再出言询问。
跟着他们回到营地,楼心睿立刻敏锐地感觉到营地里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比平时更加活跃、热闹,包括负责守卫营地的巡逻,他们遇到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兴奋和愉快。
除了楼心睿以外的其他人似乎想到了什么,鹰眼并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带着那个男人去找首领,而是直接架着他前往了营地中心——也就是他们平时聚餐的地方。
一到聚餐地的广场,楼心睿就看到正中的空地上摆着一具巨兽的尸体,有三米多高,十几米长,这远远超出了她所见过的动物范畴。
它看上去像鹿、牛和马的杂交体,头上长着粗壮的角,皮毛厚实,十几个人正拿着骨刀处理它身上能吃的部分,除了这一只特别大的巨兽之外,还有两只相对小些的动物。
首领、商人、燕子等人都在广场上,首领正在和一个楼心睿从未见过的男人说话,那个男人长得十分高大壮硕,至少超过了两米——一个猜测出现在楼心睿的脑海里,她四处看了看,果然有不少她没见过的生面孔出现在营地里。
比起营地里的其他人,他们的精神状态明显好得多,每个人穿着的衣服都是一整块兽皮制成的,因为缺乏足够强韧的线,他们的衣服谈不上什么裁剪,大多是用兽皮绳一系了事。
狩猎队回来了。毫无疑问,这些应该就是楼心睿一直没有打过照面的狩猎队队员,而那个正在跟首领说话的,肯定就是狩猎队的队长大熊。
而之后鹰眼的行动也证实了她的猜想,他把筐子往边上一丢,只提着那个男人走了过去,把仍旧昏迷着的男人直接扔在了地上,然后和大熊来了个名副其实的“熊抱”。
他和大熊叙了几句旧,才向首领解释了一下这个男人的事,然后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楼心睿依言走了过去,被燕子拉过去,仔细查看了一下手腕上的伤口,那边鹰眼才介绍道:“小睿,这是你唯一没见过的一个队长了吧,他是狩猎队的队长大熊,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他。”
大熊沉默地点点头。
比起其他人对她的特殊照顾,大熊的态度倒是跟后勤队队长商人差不多,都是表现得不冷也不热,不过楼心睿却可以明显地觉察出他们之间的差别。
商人是把她作为单纯的女性,或者说,是当作生育后代的工具看待的,事实上他看营地里的其他女性也是差不多,对商人来说,女人们是否能做其他工作并不重要,他完全无视了她们作为营地一员的价值,就算她们什么也不做,只要会生孩子就可以了。
而大熊则是把她和营地里的其他人一视同仁,看成需要保护的柔弱存在——既然都是要保护的对象,那么未成年的女孩子和其他女人有什么差别?反正他都会尽力去保护她们就对了,他不会因为楼心睿的年纪而特别优待她,但这同时也代表着他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轻视她的能力。
楼心睿不喜欢商人看待女性们的目光,但对于大熊的这种一视同仁却并不讨厌。
她不喜欢被优待,只是因为年级小一点,做的工作少就被当成理所当然,犯错也不会有人怪责她——楼心睿一点也不喜欢这样,她希望能够作为营地的一员被其他人正视,而不是永远当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妹妹。
不过这些话她从来没有说出来,大家都已经那么照顾她了,如果她还这么说,岂不是太不知好歹了吗?
或许是出于对大熊的这一丝善意,楼心睿难得地主动打招呼道:“你好,我是小睿……请多关照。”
比起楼心睿,大熊的介绍就简洁得多:“……嗯,我是大熊。”
首领很清楚大熊不善言辞的个性,连忙接过话头,“小睿,关于这个家伙……”他一边说着,一边踢了踢倒在地上的男人,“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楼心睿看着地上那个男人,因为一直被鹰眼拖来拖去,他的身上沾满了泥土,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醒来,可见小丑那一脚着实不轻。
“好吧,”燕子小心地避过她手腕的伤处,牵着她的手,“小睿和我都会等着你的交代的。”
首领十分无辜地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她并不是真的生气,而是因为气闷对同为男人的他想发泄一下而已。
跟他们告别附带给鹰眼的白眼数枚之后,燕子就带着楼心睿去找医生。
对于这样的轻微外伤,曾经是外科实习医生的他倒是有不少办法,用冰冷的溪水充当冰块来做冷敷,不过剩下的得等明天皮下毛细血管愈合了才行。
下午剩下的时间,燕子带着楼心睿一起帮后勤队准备晚上的庆祝会。
因为周围树荫的阻挡,营地中心的聚餐地还没完全干,庆祝会最后选在了东南面的那条大河的河滩上。
比起平时的聚餐,这更像是一种野炊。
负责做菜的后勤队成员搭起临时的炉灶,其他人则把之前储存着没有被淋湿的木柴搬来,在河滩上搭起巨大的篝火。
平时的三餐之中虽然也有肉,但那些都是用一些材料腌制之后晒干的肉干,虽然储存时间够长,但味道就不怎么样了。
狩猎队一回来,他们就能吃上鲜肉了,看着那些涂满了野蜂蜜的肉,想到之后把它们烤着吃的味道,楼心睿顿时觉得之前遇到的不愉快完全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如果是以前,她大概只会对这些嗤之以鼻吧,不过啃了好几天腥臊的肉干和肉干汤,这样的蜂蜜烤肉简直可以算是珍馐了。
在她的期待之中,天色终于慢慢暗了下来,篝火被点着,整个营地的人几乎都聚集到了一起。
庆祝会比起平时的聚餐更要热闹许多,燕子端着两人份的蜂蜜烤肉,还有今天刚抓上来的煎鱼、野山菜蘑菇汤等等,一起和楼心睿坐着享受这难得的盛宴。
当然也有酒,这些都是后勤队用野果自酿的,因为没有合适的酵母,口味一般,度数当然也不会很高,楼心睿和燕子本来就不喝酒,这些大多是进了那些男人们的肚子。
庆祝会的主角当然是狩猎队和大熊,他们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享受他们拿命拼来的仰慕目光和荣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首领站了起来,拍了几下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然后说道:“狩猎队回来了,这次我们很幸运地没有损失任何一个兄弟……今天本来应该是高兴的日子,不过总有一些人无视我当时说过的话,竟然想袭击女性——”
他一边说着,一边有两个人把下午那个袭击楼心睿的男人押了上来。
这个时候,他当然已经完全醒了过来,身上被树藤绳索绑住,一边不甘心地挣扎着,同时看着首领等人严厉的视线,又有些畏惧的退缩。
“我不是公正的法官,这里也没有法律的约束——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不过你要是以为做出这种事还会什么惩罚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首领蹲下身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脸,厉声说道:“我没有这个权利,不过,有一个人有——!”
他站起来看向楼心睿,“……小睿,你上来。”
楼心睿十分紧张,她感觉到其他人都在看着她,在此之前,她从没受到这么多人的注视过,不过紧张一旦过了头,好像周围的一切也就不再能够影响她了。
她抿着唇,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然后依言走到了首领边上庆祝会的正中间,身边的篝火驱散了晚上的寒意,她看向被压住趴在地上的那个男人。
“他袭击了你,我将如何处置他的权力交给你——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9第 9 日
虽然对燕子答应得好好的,不过首领对于如何处置这个人也有点犯难。
自从营地建立以来,发生如此恶性的事件还是第一次,以往最多也只是其他人之间有些小摩擦而已。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毕竟以前都是遵纪守法的普通人的惯性使然,就算换了这种环境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变成穷凶极恶的恶徒,另一方面是每个人光是要活下来就要花费很多精力了,谁还有空作奸犯科的?
老实说,这个人犯的罪在以前的社会里也就是强|奸未遂,虽然会为人所不齿,但并不是什么需要量刑很重的罪,不过所谓乱世当用重典,首领本人的意见是从重处罚,直接当众处死,杀鸡儆猴,免得罚轻了其他人有样学样,那样就乱套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现在根本没有什么人力去长期看管这个人。
不过这样的处理办法却得到了鹰眼的反对。
乱世当用重典,那是古代社会的处理办 法,那些愚民可没有什么反抗强权的想法,但现在的情况又有不同——在这个营地里能活下来的人,既然买得起最低价10W一个养生仓,最起码大多都是受到了高等教育或者投资有成的人精,谁都不想屈居人下,如果惩罚太重,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对首领的权威产生什么想法呢?
坦白说,首领虽然被所有人称为首领,但更像是一个协调三支队伍直接各种杂事的角色,而不是古代帝王那样权威至高无上的存在,他对于从属于其他三支队伍的人并没有直接的指挥权,如果首领干得不让他们满意,被推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最后,仍旧是脑子转得最快的鹰眼提出了最佳方案——让这次事件的受害者本人,来决定如何发落这个人。
这样一来,不管楼心睿决定怎么处置他,都不会有人有任何意见,而且也能起到警示的效果。
这个营地人数不多,哪怕是一个个排查,如果有人做什么事肯定都会被追查出来,那么他们作恶时就会考虑是否能够承受苦主们的怒火。
鹰眼走上前几步,拍了拍楼心睿的肩膀。
“你来决定吧,不管怎么处罚都可以,”他拔出之前送给她、现在在楼心睿腰间挂着的那把骨刀,递到她的手里,脸上带着诱哄小孩子的邪恶笑容,“捅他几刀,废了他的手脚……甚至阉了他,或者索性杀掉都是可以的哦……当然你要是想放过他,也可以啦。”
说完,鹰眼手下稍稍用力,楼心睿一个踉跄,到了那个男人正前方。
“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男人像是知道了这时候决定他命运的人到底是谁,开始一脸凄惨地向楼心睿祈求,“我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啊,饶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看着被强迫趴着的男人,她咬了咬唇。
……放过他?不可能!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小丑和鹰眼,她会得到什么下场是很明显的事,楼心睿虽然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什么人,但还没到可以原谅这种事的地步。
那么……她要怎么办?
像鹰眼说的那样,捅他几刀,废了他的手脚……或者,阉了他?
男人一直在看着楼心睿的表情,当他发觉楼心睿的目光之中丝毫没有要放了他的意思,而且视线盯着某个地方的时候,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知道哀兵政策不奏效,他这时又换了一副嘴脸,色厉内荏地大声叫道:“放开我!你个小娘皮敢动我一根毫毛……以后要是不好好‘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