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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同样是冷静至极的回答:
“对。”
少年沉静的神情仿佛在层层裂开,唇瓣紧抿,身子却如挺立的白莲般始终挡在陶七七的身前。
陶七七扬眉,许久,轻轻笑开,笑容干净而美好,颊边的酒窝深陷,额间隐隐现出一颗盈盈动人的朱砂来。。
这是!
“居然……自行破解了!”
同一时刻,已经出了精灵谷的小石一行人突然齐齐顿住了脚步,小石更是惊呼出声:
“神之女出世了!”
“我父赐我骨血,我母惠我六根,于世间游历千万年,寻几世缘起缘灭……”
纤细的身子突然爆发出明亮的白光,这光越来越刺眼,整个光晕在急速地扩大,极快地覆盖住整片大陆,甚至越过大陆与六界的结界,直至九重天界!
“惟有爱嗔痴迷罔,幸得一生不悔情……”
清脆的嗓音已经变得愈发空灵神圣,众人怔怔地看着从这个女子身子里飞旋而出的两块上古神玉——镇国玉和通灵玉!
两块玉珏围绕着一颗盈透小巧的蓝色珠子旋转相融!
极顶的山巅传来一声破裂之音,一块鲜红的玉珏也在众人眨眼间飞速而来,加入另两块玉的旋转之中!
这是怎样神奇瑰丽的景象啊!
许多年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忘记这样的一幕!
冰雪皑皑的山间,一个素衣女子于半空中被明亮的白色巨大光晕笼罩住,身边是神玉和灵珠散发而出的五彩光芒!
绝美的一幕!
瑶仙台——
“翎儿,够了!”
“这十万年来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茨舞气极,连带着身子也一并在颤抖不止,华帝伸手扶住爱妻的纤腰,深沉的眼眸看定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儿子。
宫翎只是淡淡地扯了下嘴角,手上的动作未停,神力绵延不断地汇入瑶仙台的神灵境!
那是苏遥笙第一次上天界所经之处!
“是父皇做错了,翎儿,你罢手吧。”
九重天上至高无上的华帝沉沉地看着眼前的那抹玄色,静静地吐出埋于心底十万年的愧疚。
“那孩子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柔弱,更何况……晟星千劫已于刚才,自行破解了。”
神之女的意志力太过顽强,拂尘倾尽千年的神力也仅是将她的神力和记忆封印了不到三十年,这一次竟然不足三十天!
而逐流神加诸于她体内的封印不仅没有削弱她自身的神力,反而于破解之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上古的五大神玉已经有三块自行认她为主!
包括精魄灵珠附有的灵力!这个女子如今的力量完全可以统摄整个六界!
“是么?”
没有起伏的回答,绝美的脸上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金瞳熠熠生辉,看得人不觉得不敢靠近。
“翎儿你!”
茨舞心痛不已,当初就不该心疼他的日渐憔悴而软下心来,应了他这样毫无理智的要求——堕入轮回,脱离神级!
只是为了找寻那飘渺不定的灵魂!
而此时,却可笑的发现……所有为她痴迷的人,不过是她历劫成神的踏脚石!
神之女……竟还能这样玩弄人的感情么?
心下沉痛,嘴上更是带着哽咽的控诉:
“那女子究竟有哪般好!如今真相大白,她很快要抽去情根,脱胎成神,而那神位,却是我们华帝一族无法匹敌的!”
“你而今已是神力削弱、力量大失的境况,怎还能有那本事去赢得她的青睐?!”
“翎儿,你太糊涂了!逐流神仅有这样一个女儿,怎得会允许她纵肆儿女私情!”
“他是要他的女儿统领六界啊!”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泣血带泪的痛呼,瑶仙台中央的男子恍若未闻,只是手上已经不再往神灵境中汇入无望的神力,改为温柔地临空描画,像是可以从这面境象里窥见十万年前和十万年后,那张依旧讨喜美丽的脸。
“死猫!”
熟悉的清脆嗓音夹杂着愤怒,纤细的身子如若一片轻翩的羽毛,以肉眼无法勘测的速度急速飞来!
落至他眼前时,小脸上已满是焦急!
衣袖被她的小手扯住,耳边是她一如既往的粗鲁言辞,却让他无比怀念。
“你个死猫臭猫!看见我被那个死老头送走不会想办法救我啊!丫居然笨到跑到这个鬼地方来自残!你是不是脑袋被门板夹了啊!”
“呵呵,没有。”
自如的回应,伸手揉上她的一头柔软的短发,笑意在一双金色的瞳仁里晕然开去。
“没有你个头啊!什么晟星不晟星,神不神的!丫老娘十万年前就膈应做神的感觉,干嘛好不容易逍遥地做人了,还巴巴地跑去做神啊!”
像是觉得不把话说完就会被堵死,陶七七干脆死死地抓着宫翎的手,张牙舞爪地嚷嚷:
“我说你以前还总是鄙视我智商吧!其实最笨的是你自己才对!三殿下大人!”
“七七啊。”
宫翎俯身轻唤,温柔到不可思议的声音让陶七七一愣,下意识地应了声:
“啊?”
“我想吻你。”
霞光漫天的瑶仙台,男子将女子纤细的身子牢牢困在怀里,温柔地将她吻住,这一刻,她不是什么神之女,而他亦只是终于承认自己屈服于情爱的普通男子。
玄色长衫与素色衣裙相辉映,雀鸟盘旋空中,天际有值班的虹女正在织桥,不知哪位仙家的宫中正在摆宴,丝竹声声,笙箫起落……
(呼啦啦,猫妖文的正文部分到此完结!接下来包括宫翎、魔洌、冥王、莫离、少君、右小澄等人的番外都将陆续呈现,会交代晟星千劫的始末,小澄成为七七至交,精灵族的残留乱党,可达和漪岚等等的线索!敬请期待!)
番外一 南宫弥篇
我生于莽苍最大的家族,寺家。*。
于我,这就是一种宿命。于他人,却是一份羡慕的荣耀。
我三岁便坐在母亲腿上看记录着开天辟地以来发生的所有大事记,直至九岁开始学习寺家不传之秘术。
从我有记忆起,似乎保护整个莽苍,依照父辈的要求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然后生子传承就是我一生的轨迹了。
将这样的责任和枷锁传下去,永不止息。
只是不知何时起,我总觉得我的生命是不够完整的,空落落的一个地方急于得到补填,但却总是越扩越大。
直到一个春阳暖日,她出现了。
出现的方式很特别,从天而降,但姿势实在是说不上有多好看,总之,很狼狈就是了。
她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屁股神神叨叨着,见到我时,大眼一阵发亮,整张脏兮兮的笑脸突然间就变得明亮而灵动,我一滞,一向温和的神情也不知不觉地收敛了。。
她笑嘻嘻地问:
“小鬼,有吃的么?”
我只是面无表情地回答:
“没有。”
又温吞吞地补充了一句:
“姑娘,你把我的花草坐坏了。”
她……叫我小鬼。
尽管她自己也看上去不大,但我的年龄已经固定,永远的十七岁,永远的不老不死。
永远的怪物一样的存在。
只是这样可怕的生理现象,一直到失去她,我才觉得寂寞,但也不得不感谢这样的不老不死,我才可以一直活下来,找到她。
初见面,我便不觉地想笑了,依旧是这样闹腾的性子,和自己的父亲一言不和,就直接开打,从饭厅打到前院,仿佛有无限的生机和活力,我终于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空落落的那块地方得到了填补。
我守着她,看她和那些人打打闹闹,看着她被卷入一场场的神秘事件,只是,我除了看着……却无法帮上任何忙。
因为师父说过,我和她的宿命只是度她完成一场历劫而已,我可以循着轮回一路找到她,已然是破了天命,再插手她的事情,只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境地。
所以,我只能远远地看着她,远远地。
曾经,是我让她从不老巅上坠下,她的眼神,像那峰顶最刺骨的一抹冰雪,映在我的心间,直至终于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再次找到她。
少君算什么?
我尽了所有的职责,却失去了她的笑颜。
我只记得当我浑浑噩噩地拿着往生珏,尾随着师父归来时,常年闭关的父亲脸上,那抹欣慰的笑意。
七万年了,我终于抛下寺卿夜的包袱,成为南宫弥,却依旧只敢这般小心翼翼。
只是……如今的她居然连那份记忆都不肯留给我了么?
小石一脸严肃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都疯了,一个个的全疯了!”
我微笑:
“是的,都疯了。”
逐流神未卜先知,他的女儿果然继承了无与伦比的力量,也果然……让那么多人轻易爱上。
所以,我们都疯了。
我一步步走出精灵谷,心下却终于安静了,幸好呢,她没再重复那样的宿命,也一并地……没有将留给我的记忆抹去。
这样就足够了。
我真的,不能再贪心了。
而现在,我只想救回南宫府。
(南宫弥篇 完)
番外二 莫离篇
“生了!生了!”
婴儿响亮的啼哭从内室传来,守在外面的一群人顿时激动地互相道喜。
“恭喜莫先生,是个小少爷!”
……
他出生的时候,众星捧月,如宝呵护,如玉疼爱。
直到天师预言的出现——此子天命降妖,非常人之所能及也。
他的玩具被夺走,玩伴被送走,而他自己,则被没日没夜地锁在一座塔里,满眼尽是厚重的书籍。
他想过反抗,只是母亲的眼泪阻止了他:
“离儿,这是命啊,你爹也是迫不得已的,只有你强大了,莫家才不会没落,婺城才不会被外城欺负。”
他还想笑,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呢,和平的、民主的时代里,还会有擅自攻城掠地的事情存在么?
终于有一天,当他偷偷地将床单系成长长的绳子从塔里逃出来时,发生了一件改变他一生的事情。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他欢乐地像是一只鸟儿,在树林里恣情地奔跑。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突然响在身后:
“这么细皮嫩肉的小东西,吃起来一定很带劲!”
是食人鬼。
只是那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自己一直生活在这些神奇物种的眈眈目光之中,只知道这个陌生男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友善。
他后退,嘴上嫌弃:
“你走开,我不认识你!”
男人笑,露出一口黄牙:
“不认识也没有关系,反正等你进了我的肚子,不就什么都看清楚了么?”
他害怕,转身就跑。
耳后有风声刮过,他慌不择路地在熟悉的树林里东走西蹿,希望可以摆脱男人的追逐,但是,力量的悬殊,他还是被堵在了一棵巨大的树前。
男人阴沉着脸凑近他的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足地轻叹:
“好香的肉味。”
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见男人嘴里突然长出的獠牙,吓得连声尖叫:
“啊——”
……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母亲守在床前已然睡去,他看着床顶发呆,眼前是那对挥之不去的獠牙。
“如果不强大起来,你、你的父母、你的族人都将被那样的异类吞噬。”
父亲走进来,沉稳地说着。
他依旧死死地瞪着床顶,没有说话。
第二天,主动踏进塔里,直到15岁出关。
从此,他是婺城的天才降灵师,一张黄符在手,神鬼莫近。
这样的岁月绵长而悠久,他都快记不起自己是否曾经毫无顾忌地大声笑过,就像那个叫陶七七的洒脱女子,笑得眼儿弯弯,没心没肺。
他喜欢看着她笑,仿佛可以感染她纯净的笑容,他也一并地可以收获更多美好。
可是终究,他于她,只是莫大降灵师,其它的,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
神之女,渡劫历时十万年,情爱红尘,一朝磨灭。
这是跌坐在地上的小石的喃喃自语,他笑,幸好,他从未放纵自己沉沦,幸好,他并未深陷。
只是,为什么心间有凉到生疼的感觉?
疼得他呼吸都是紧的。
他啊,连当她渡劫工具的资格都没有。
抬眼,明晃晃的天光告诉他,婺城还在等着他。
(莫离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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