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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狗贼无法无天,草管人命。大人,他还将编外税吏全清掉了。”虎二虎从捡起公文道。
“禀大人,柳风知县李卫亲押税银,在府衙门口等候大人验税。”此时,一名衙役跑入康府禀报。
“大人,咱们扣下他,马上处死他。”杨冬军恶狠狠地道。
“你是刑部尚书吗?你有权扣他吗?”康林气呼呼地道,拂袖离座,急急赶往府衙。
他虽然心里也恨李卫,但难以找到借口和罪名。
李卫派人送来的公文还挟着付正涛、杨秀林、宋浩等人口供,付正涛的死证据十足,连民工都签名画押了,根本无缝可击。
“走啊!?”杨冬军连忙陈二虎一班人跟上康林。
“大人,不如称磅的时候,让杨大人称少些,然后咱就说李卫贪污税银,把他拿下。”曹辉计上心来,追上康林道。
“师爷好计策,待事情告一段落,本府荐举你到某个县衙作主官。”康林一想,这也是一条计策。
“好啊!走,咱们治死那狗杂种。”杨冬军随即领着曹辉等人前往府衙大门口,又让安排衙役去弄秤。
“李大人,辛苦了。堂堂县令,竟亲自押运税银,精神可嘉!”杨冬军走到府衙门前,皮笑肉不笑地向李卫打招呼。
“哟,杨大人好,下官给大人请安。”李卫连忙躬身行礼,又拱手对康林道:“康大人身子可好?下官十分掂念。”
“呵呵……好好,李大人少年英雄,亲自押银,想来一路上无人敢惹税银吧?”康林连忙回礼道。
“呵呵……谢谢大人关心,一路还算平静无事。这都是大人治理的好啊,改日李卫回京,定要向皇上如实禀报大人功绩。”李卫软语挟硬,意让他别忘了自己有后台。
“哈哈……本官听说过杨大人讲柳风治理的甚好,百姓都喊李卫是青天,康某却无这等本事。”康林一听,还真在心里打了个鼓,预感到修理李卫不是一件易事。
曹辉双目血红,狠不得马上杀了李卫。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是时候未到。”李卫不想惹是生非,强忍心中怒火
曹辉手抚剑柄,却不敢出手,气得脸形都歪了。
“李大人,请护税银进府衙侧堂过称、验银。”此时,杨冬军过来招呼。
“好。”李卫挥手让虎大彪等人推银车进去,亲自跟进。
“调低了多少?”康林低声问杨冬军。
“约五千两。”杨冬军看李卫走在前面,低声道。
“够治他死罪了。”康林得意地笑了。
一群人紧随着走进府衙侧堂。
十余箱子在过称。
“第一箱四千五百两两,验证,真银。”验银的人喊道,关洪在一旁记账。
“第二箱四千五百两两,验证,真银。”
“大人,此秤不准,咱们来的时候。”钱紧看出秤有些名堂,低声道。
“陈大彪,让他们别验了。本官把银子亲押成都去验,反正还不到交税银时候。”李卫一听,冒火了,这分明就要整自己嘛。
“别验了,李大人说了,送到林大人那里去验好了,来的时候,咱们每箱还多装一百两,到你这里却少了几百两?这不坑人吗?”虎大彪发怒,领人从地称上把税银搬了回来。
“李卫,你什么意思?拿林大人吓唬本官啊?”康林一听,也冒火了,质问李卫。
“本官只想讨个公道。如果你觉得林大人不够格,到吏部那里去一趟也行。”李卫手一挥。
康林一听李卫提起吏部,不由一怔,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虎大彪,何明、钱紧等人马上搬开银子,重新装车。
“你……李卫,你好大胆,送来税银又搬走,你这是公然盗取税银。”曹辉恶狠狠地拦着李卫。
“曹辉,这是柳风的税银,本官还没交付,有权拉走,你连这个都不懂?”李卫哈哈一笑,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冷眼一瞥道:“你区区一个师爷,也敢在本官面前指手划脚,滚开!”
曹辉虽然在康林面前得宠,但却无官无权,气的他满脸通红,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来人,李卫盗取税银,把他拿下。”杨冬军气得浑身发抖。
“哈哈……本官堂堂一方县令,你说拿下就拿下吗?不怕死的就上来试试,看本官不斩了他?再判他一个劫取柳风税银的罪名?”李卫哈哈大笑,又再软语挟硬。
曹辉、杨冬军、陈二虎与一干衙役围上来,却又不敢动手。
“干什么?”康林听得不对劲,连忙从内堂走出来喝阻。
“回大人,下官在柳风县衙称足了税银过来,到此每箱却少了一百两。为避免有人对府衙闲言流语,下官想将税银送到成都过称、验银,反正税银也是要解往督抚的,顺便替大人分忧。”李卫抢身上前,对康林冷声道。
“大人,明明这是狗……李知县上缴的税银本不足称……他这是诽谤本官。”杨冬军一听急了,连忙上前解释。
“大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如另找一把称来,让本官与杨大人一起重新过称、验银?或者一起督抚?”李卫冷冷地道。
“李卫,你什么意思?啊?拿林大人来压本府吗?”康林一听李卫的话很不对劲,当即大喝一声。
“下官来之前,就怕柳风的官称与沐城的官称有差别,所以税银装箱的时候,下官特命手下拿县衙的日常经费给每箱再加一百两,又怕路上出什么差错,还亲自押运税银而来。来到沐城,就算不会多,至少也不会少,怎么到此一称,每箱反差四百两呢?”李卫也不与他急,慢条斯理地道。
“李卫,你血口喷人!是你贪污了税银,还敢说本官的称不准?”杨冬天指着李卫骂道。
“诸位大人也别急,可另找称来称。要不?到督抚去称也行。如果督抚不行,那到京城去称,请八王爷、四皇子亲自作证。箱子是没有拆封的,府衙和县衙共同派人看守押运。”李卫心平气和地道。
“本府相信李大人。来人,将税银加贴本府封条,年底一并解往督抚衙门。”康林听李卫提到“八王爷”,便有些头痛。
他知道杨冬军等人不敌李卫智计,如果真另找称子来称,或押往督抚去称,那他的颜脸可丢大了。
“那请杨大人打回收条给下官。”李卫也不想争,因为今年税收是大丰收之年,也不在乎多缴一千两银子。
“打收条给李知县。”康林朝杨冬军喝了一句。
他知道李卫起疑,又怕李卫以杨冬军不打收条为名,直接把税银解往督抚,那时每箱银子一称是足额或有多,那康林可下不了台了。
事情传到京城去,那皇上正整顿吏治,那还不把康林当典型给办了,杀一儆百。
第99章戏弄众人
“是!大人。;”杨冬军无奈,狠狠地瞪了李卫一眼,提笔醮墨,写下收条、膳印,递与李卫。
“李大人,你可以安心回去了。”康林见李卫接过了收条,还认真了看一下,便冷嘲热讽地道。
“谢谢诸位大人。下官既然亲自来沐城,当然想请康大人暨诸位大人吃顿饭,敬诸位两杯。”李卫向康林拱手道,顺水推舟给康林台阶下。
“本府近来身体有恙,胃口不好,下次吧。李大人,你一路顺风,不送了。”康林摆了摆手,拂袖而去。
“哼,走!”曹辉怒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等等,康大人请留步。”说着,李卫追上康林,拱手又道:“皇上令本官追缴府衙拖欠税银一事,不知康大人可将往年税银交齐,本官也好早日回京复命。”
“你……哼!”康林指着李卫的鼻子,不知所措,怒哼一声。
李卫见状,又对康林大声道:“康大人,招呼本官已经打了,下次在见面,本官就要依法办事,若有得罪之处,望诸位大人见谅。”李卫说完,转身就走。
“慢着,李大人,你为何无缘无故软禁本官亲人,你到底是何居心。”杨冬军不愿就此放过李卫,又出言质问。
李卫闻声止步,转身看向杨冬军,一脸疑惑道:“不知杨大人所指何人?”
“哼~!”杨冬军冷哼一声道:“休得狡辩,本官妻子的妹妹秋香可被你软禁府中,你强抢民女,滥用职权。到底是何居心?”杨冬军说着,又对身边康林拱手道:“大人,请为下官做主。”
康林正一肚子怒火,见杨大人又抓住李卫把柄,心中暗喜。
“李卫,本官问你,杨大人所说是否属实?”康林厉声道。
“呵!”李卫闻言一乐,笑道:“不错,杨大人确有一名亲戚在本官府中做客。”
“大人,本官亲人怎会去李府做客,定是李卫滥用职权,强行将秋香软禁府中,贪欲秋香美色,欲图谋不轨。其苟且淫乐之心,显露无疑,请大人明察!”杨冬军义正言辞道。
“好,本官今日便审理此案。”康林闻言大悦,立即升堂问案。
“哈哈……”李卫闻言大笑,眼中充满鄙视。走到杨冬军面前,拱手道:“杨大人,你可知春暖阁每年交多少税?你可知大齐律法?”
杨冬军被李卫当头一问,脸色巨变,眉头紧皱,望了康林一眼。康林见状,便知事情不妙,脸色难看至极,暗骂杨冬军愚蠢,险些又将自己拉下水。
杨、康二人哭丧的表情,李卫看着眼中,笑在心里,又道:“春暖阁偷税漏税多达万两,按大齐律法该处以死刑,本官念秋香乃杨大人亲人,多少给点面子,既然杨大人提起此事,本官只好秉公执法,今儿回去就将秋香打入死牢,上报司法衙门,待公文一批,立即行刑。”
“你……”杨冬军急的满头大汗,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便害死了小姨子,家中爱妾闻知此事,还不闹翻天啊。
“我……我什么我啊,杨大人有事吗?”李卫脸上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饶有兴趣的望着气急败坏的杨冬军。
“李大人,本官只是随口问问,至于偷税漏税之事,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事,拖欠多少,本官令她如数补交便是。望李大人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小女子一般见识。”杨冬军躬身道。
“呵呵,杨大人,大家都是同僚,好说好说。不知康大人意下如何。”李卫今日吃了亏,多少长了点记性,万一自己放了秋香,康林在倒打一耙,给自己安一个滥用职权的罪名,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杨冬天尴尬的望着康林,表情甚是无奈。康林见状,长叹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李大人,此事杨大人所言甚是,只要她补齐拖欠税银,在交一些罚款,能免则免吧。大家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李大人多多费心啊。”康林拉下脸,好言相劝道。
“既然康大人都下令了,本官不敢不从。先让秋香在李某府上住一段时日,待交齐税银后,在另行处理。不知二位大人可否满意。”李卫笑道。
他是不忍心就此放过秋香,在没有占领她的身体之前,李大狼人怎会放跑到嘴的小绵羊。
“好,有劳李大人了。”杨冬军连忙道谢,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李卫拱手告辞,带着手下虎大彪、何明、钱紧等人打道回府。
康林望着李卫渐渐消失的背影,气的咬牙切齿。今日二次刁难李卫都没得逞,反而被李卫戏弄一番。
康林恼羞成怒,指着曹辉、杨冬军等人破口大骂道:“废物,通通都是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骂完,康林拂袖而去。
曹辉、杨冬军等人脸色乌青,暗骂李卫不是个东西。事已至此,曹辉等人只能怨天尤人,图一时口舌之快,却对李卫无可奈何。
杨冬军思索了一会,便对曹辉、陈二虎等人拱手告辞。
沐城康府,康林的婆娘姜美花正在大厅来回渡走。
“老爷,你回来了。”姜美花一看康林回来,连忙奔上前去,道:“可曾扣下那姓李的狗嵬子?”
“唉,杨冬军他们几个尽出歪主意,又不是李狗嵬的对手,弄得为夫差点丢大脸了,还扣什么?”康林心头好不气恼,弄得语无伦次。
“真可惜,到了沐城还让他逃脱了。”姜美花闻言,大为失望。
“杨冬军人头猪脑,尽办坏事,好好的机会,又让他给弄砸了。”康林走上通往大厅的台阶,回头见姜美花呆呆地立在原地,忙又回身去拉她。
“夫人莫急,姓李的狗贼不除,日后难以消停。”康林道。
“哦,老爷有了主意。”姜美花闻言一喜,急忙追问道。
康林一脸尴尬之色,叹息道:“老夫要有主意,早就除掉他了,还能留到今日。”说到这时,姜美花神色黯然,无精打采。
康林见状,心里极为难过,想了一会,又道:“不过,姓李的狗贼已将柳风县税银交齐,下一步便是追缴衙门往年拖欠的税银,此事,皇上下旨令他三月之内完成,简直不可能。只要我等挺过这三个月,他便落个失职之罪,轻则调走它地任职,重则离任。到时,我等又能过上天平日子了。”
“那……我那侄儿广全还在大牢之中,该如何是好。”姜美花心系侄儿吴广全,又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