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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揽明,月落霜华。。。。。
看着眼前的人,裴文景兀地想到了这句话,愣了片刻才恍然道:“公子且跟我来。”
白衣男子眼角含笑,温声道:“在下宁致远,还请小景在前面带路。”
裴文景一时心急,也没在意他对自己的称呼有何不妥。
宁致远在裴文景的带领下,进了潋滟的房间。他走到潋滟的床边,伸手握住潋滟的腕部,探了一会脉象后。他忽而笑了笑,动手写了一张药方,交付给裴文景,“先用大火煮沸,再用小火熬半个时辰即可,每日服药两次。”
裴文景接过药方,吩咐人立即去熬制。
药熬制好后,很快被送到房间。
然而喂药,才是真的难题。
“大人,殿下根本喝不进药,喂进去的药全都顺着嘴角流出来了。”喂药的侍卫为难地道。
裴文景头疼不已,抬眼看向宁致远,后者眉眼带笑,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裴文景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道:“把碗给我,本官来喂。”
从侍卫手中接过碗,裴文景问道:“宁公子的药方是否真的能做到药到病除?”
“自然,但前提是要一滴不剩的喝下去。”
裴文景视死如归的看了一眼药碗,心中挣扎不已:难道真的要嘴对嘴的渡药给殿下?可是殿下再怎么美,他也是个男的。。。万一自己以后有阴影了怎么办。
权衡利弊了一番,裴文景觉得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些。端着碗,裴文景深吸一口气,喝下一口药,正准备俯身渡给潋滟时。
温润的声音响起:“小景这是要以嘴渡药给殿下吗?”
裴文景原本心里就紧张,宁致远突然出声,让他一个激灵,一口药‘咕噜’一声全吞下肚。
“咳咳。。。。啧。。。好苦。。。。”裴文景呛得五官都扭曲了。
宁致远解释道:“里面有黄连与桔梗,自然是苦的。”
半晌裴文景才缓过来,眯着狐狸眼不悦道:“拜托公子下次出声时,记得事先提醒一下本官。还有,要是宁公子看不惯本官喂药的方式,可以先行离开。”说完,也不去看宁致远,又喝了一口,准备重复方才的动作。
宁致远的视线一直集中在潋滟身上,见原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潋滟,突然动了一下。他便笑了笑,走上前,拍了拍正在挣扎向下的裴文景。
裴文景被他一拍,直接一口药全喷在潋滟的脸上,自己也被呛得半死。
“咳咳。。。。你。。。咳咳咳。。。。”他指着宁致远,咳不成声。
宁致远眨了眨温柔的眸子,无辜道:“抱歉,在下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想起有一种喂药的方法可以试一试。”
“咳咳。。。你、你就是故意的,有方法为何不早说!”裴文景咳得满脸通红,指责道。
宁致远看了他一眼,笑道:“小景不也没问我,不是吗?”
“不要叫我小景,如果可以的话,请唤本官一声裴侍郎。”如果一天前裴文景打从心底想与明月公子结交一番,那么现在他恨不得把对方扔出去。
宁致远见裴文景气得不轻,转移话题道:“殿下的脸要不要在下帮忙擦一擦?”
潋滟的脸上,此时布满黄黄绿绿的药汁,好看得紧。
裴文景一时气愤,差点忘记自己喷了皇子殿下一脸的药,催促道:“快擦一擦。”
宁致远闻言从怀里掏出一块洁净的锦帕,仔仔细细地帮潋滟拭擦起来,动作轻柔。擦到一半时,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糟了,在下突然记起一件事情。”
“什么事?”裴文景被他凝重的表情唬住了,忙问。
“这块帕子前几日帮小黄包扎时用过一回。”
“小黄是谁?”裴文景疑惑道。
“是前往彭城的途中,在下遇到的一只受伤的小黄狗。”
“呵呵呵,宁公子真如传闻说得那样菩萨心肠。”裴文景不由庆幸殿下还在昏迷当中。
宁致远眼见着床上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加深唇边的笑意,添油加醋道:“唉,这块帕子,打从小黄用过后,就一直忘记洗了。不过殿下左右昏迷着,不如先将就将就。”说完,又动手擦了起来。
裴文景揉了揉太阳穴,装作没看见。
擦完脸,潋滟的脸色都青了。
宁致远轻笑一声,拿过药碗吹了吹,“小景,我先试一试那个方法,如果实在行不通再由你以口渡药吧。”这话虽是对裴文景说的,但他眼睛却看向床上的潋滟。
用手在潋滟的颈部穴位一点,再喂药时,果然一滴不露的喝下了。
裴文景看了这一幕先是诧异,而后是气愤,皮笑肉不笑道:“呵呵,果然是好方法,难怪宁公子藏着掖着不肯轻易拿出来。”
宁致远淡笑道:“这原本不是什么好方法,只不过恰好适合殿下罢了。”
裴文景皱眉看向他,不解其意。
最后,宁致远以病人要静休的理由将裴文景等人请出了房间。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后,宁致远才走到床边,温声道:“殿下,人都走了,你是不是也可以。。。。。醒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威武,给男主男配点蜡!
ps:晋江是抽风了吗,一直发文发不上,神烦啊!
☆、前途险阻未可知
第七章:前途险阻未可知
“殿下,人都走了,你是不是也可以。。。。。醒来了?”
床上的人依旧没动静。
宁致远弯了弯眉眼,缓缓地道:“不知道殿下是否知晓一种名叫‘十日毙’的药。这药服下后,十天里会出现类似风寒的症状,且一天比一天严重。看似病重,但服药的人却是清醒的。第十一天就会出现假毙的现象,服药的人亦会失去意识。三天之后,药效过后才会清醒。”
“你。。。究竟是谁,为何知道我服用了‘十日毙’。”潋滟突然睁开眼睛,水眸中全是厉色。
“殿下终于醒了,”宁致远莞尔,“在下宁致远,‘十日毙’正好是在下配的一味药。不知殿下从何得来此药?”
“与你何干。”潋滟闭上眼睛显然不愿回答。
宁致远解释,“殿下,实不相瞒,‘十日毙’在下只配过一回,也许殿下服用的药是其他人仿制而成的。若知道此药来自于何处,在下也可以提前做准备配出解药。”
潋滟睁开眼帘,用眼角扫了一眼满脸真诚的宁致远,冷笑:“我的毒不用你来解。”
宁致远叹了口气,“‘十日毙’剂量不是寻常人能把握的,其中每一味药多一两少一两,都能让假毙变成真毙。殿下真的不担心吗?见潋滟无动于衷,宁致远又道:“唉,殿下正值年少,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万一。。。。。”
潋滟突然坐起身,眯着眸子与宁致远对视,笑得极妖娆,“这位公子既然知道我服用了十日毙,想必也能解罢。为何一而再的问我此药的出处?还是。。。你想问送我药的那个人?”
宁致远也笑了,“殿下真的很聪明,那个人对我很重要,如果殿下见过他,请务必告诉我。”
潋滟点点头,“可以,前提是你不要多管闲事。”
宁致远为难道:“其实,十日毙是在下年少时配来好玩的,刚一配好就被我那顽皮的朋友拿走了。所以,药效如何连在下自己也不能确定。”
潋滟斜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通俗来讲,毙不毙都成问题。兴许还会有什么后遗症,瘸只腿,瘫只手,歪个嘴角都是有可能的。”宁致远眨眨眼睛道。
“你。。。。。”
“殿下现下的脉象极不稳定,所以还是尽早解了好,免得酿成苦果。”
潋滟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万不得已,才服下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给的药,想以死遁逃走。现在想来确实考虑不周。
“那、那要如何解。”潋滟询问道。
宁致远轻叹一口气:“在下一想起朋友踪迹未卜,一时难过,突然想不起此药的解法了。”
潋滟被气笑了,“看来是我的不是了。不过,我不介意帮公子回忆回忆。”
“大约是一年前,一名黑衣男子突然破窗而入,出现在我的房间。说了段奇怪的话,丢给我一个白玉瓶就走了。”潋滟回忆道。
宁致远屏住呼吸听着潋滟的叙述,紧张地问:“什么话?”
潋滟本想吊宁致远的胃口,不愿那么快就告诉他。可实在受不了对方炙热的目光,不情不愿地开口:“他说,我长得不过如此,但看在只比他难看一点点的份上,就送我一颗十日毙。哪一天不想当小倌了,就用它死遁。”
宁致远喃喃道:“他。。。。是不是自诩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潋滟嗤笑一声,点点头。
“是他。。。。是他,十年了,他一直了无音讯,我甚至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原来原来。。。。”宁致远眼里隐约有泪光闪烁,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幅度,像是沉浸在最美好的回忆中。
薄雾迷蒙,眸光清浅,望而生怜,见之忘俗。
潋滟静静地看着他。不可否认,眼前这个男子,有着一双世上最温柔的眸子。
等到潋滟清醒过来时,他已经盯着宁致远看了很久了。
宁致远早已收敛了情绪,不解的望着他。潋滟面上一烫,暗骂了自己一句。
“殿下的脸为何这样红,难道十日毙又发作了?”宁致远伸手碰了碰潋滟的脸颊,又把了下脉,疑惑道:“咦?药效明明已被解药压制了。”
潋滟隔开他的手,猛地忆起一件事,黑着脸咬牙道:“你去帮我打盆水来。”
“嗯?”
“我、要、洗、脸。”潋滟一脸愠色地瞪了他一眼。
宁致远了然一笑:“小黄的事是在下说谎了,在下只不过想试探一下殿下,没想到殿下的忍耐力如此之高,让在下佩服不已。”
听闻小黄一事是捏造的,潋滟面色才缓和下来。
宁致远补充道:“殿下放心好了,那块锦帕小黄用过后,在下已经把它洗得很干净了。”
潋滟闭眼深吸一口气,压制住火气:“来人!帮我打盆水来!”
“。。。。。殿下,人都被我遣走了。”
。。。。。。
在宁致远的妙手回春下,潋滟的“病”一天天有了起色,不出三天,就好了大半。
裴文景的心终于又放回肚子里,连带着对宁致远的态度也好了起来。
“明月公子果然名不虚传。”裴文景心情颇好地道。
宁致远谦虚回到:“哪里哪里,小景过奖了。”
潋滟躺在床上见他们一来一回,直接冷哼一声。朝里翻个身,眼不见心不烦。
宁致远平时温和有礼,平易近人,着实让人讨厌不起来。
但自从经历“小黄事件”后,潋滟委实看他不顺。后来又得知他就是盛名一时的明月公子,就越发觉得此人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可偏生宁致远的为人,让人找不到一丝诟病,潋滟就算心头有火也无处发泄。
几日后,潋滟的身体已基本康复。因为中途耽搁了几天,回程的日子更显急迫。
裴文景安排侍卫伪装成自己与殿下,搭乘马车先行一步,引人耳目。
而他们几人则坐上了宁致远来时用的那辆马车。
潋滟不想与那两人中的任何一个挨着坐,所以一上马车,就自行占据了马车的一边,躺下。习惯性的摆出一副撩人的睡姿。
裴文景见怪不怪,自觉的坐在对面,摇着折扇闭目养神。君子有云,非礼勿视。
宁致远上车,就见潋滟身着薄衫躺在车里。他摇了摇头,无奈一笑。取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了潋滟身上,温声道:“现在正值春夏交替之际,最易害风凉之症,殿下大病初愈,还是注意一点的好。”
潋滟本想拒绝他的多此一举,但一对上宁致远清澈柔和的翦瞳,潋滟只觉浑身发闷,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索性闭上眼睛,隔绝掉那双明若秋水的眸子。
一切准备就绪后,马车便缓缓地行驶起来。
车厢里一片宁静,但没过多久,宁致远就打破了静谧的气氛:“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了。”
裴文景一惊,忙问: “什么时候的事?”
“约莫半柱香前,对方大约十余人。”
裴文景拿折扇轻敲头部,“就知道在彭城动静过大,会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呵,京中的有人巴不得殿下回不去呢。”想了想,又问:“不知道明月公子的武功如何,可打得过他们?”
宁致远笑了笑,道:“自然是。。。。。打不过的。”
裴文景嘴角抽了几下,“逃总逃得掉吧?”
“应该可以。”
“如若再带上一个人呢?”
“有难度,”见裴文景脸色难看了几分,宁致远又加了一句:“但试一试也无妨。”
潋滟一直在假寐,听见两人的对话后便坐起了身,问道:“怎么回事?”
裴文景回道:“殿下,李代桃僵之计出了纰漏,我们被人